劉博宇的理由實在太強大,王朗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誰叫陶謙把人家得罪了呢,現在有事相求,那就怪不得別人提高價碼。
“王治中,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本王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劉博宇見王朗不說話,又一直不走,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
這種時候,就要表現出自己的不在乎,對方才不敢還價。
“東海王你要求的糧食真的不能再少一些嘛,陶刺史確實想請你幫幫忙,但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王朗見劉博宇要趕人,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壓價的辦法。
你不降價,那就雞飛蛋打,看你還能不能穩得住。
“你確定不是非我不可嗎?”
“臧霸等人放任黃巾軍在瑯琊郡為禍,彭城國那邊已經連失兩縣,黃巾軍步步緊逼。”
“有一支上萬人的黃巾軍,此刻正朝郯城進發,就算攻不下郯城,困上個一年半載的,應該不成問題吧。”
劉博宇聞言,卻是穩坐釣魚臺,淡淡地說道。
“這……東海王果然如傳聞那般,明見萬里!”王朗聽著一個個讓他心驚肉跳的消息,忍不住感嘆道。
劉博宇說的這些消息,全都是真的。
甚至有上萬黃巾軍朝郯城進發的消息,陶謙也是昨天才收到,這才急急忙忙地派他來找劉博宇。
王朗還以為劉博宇不太了解陶謙目前的境況,才會想出這么個辦法,結果劉博宇什么都知道,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這短短幾句話展現出來的情報能力,讓王朗無比心驚。
東海王在暗地里,到底有多么大的勢力?
陶謙的身邊,是不是就有東海王的人?
王朗瞄了眼臉色古井無波的劉博宇,不敢深想,只覺得這里面的水肯定很深。
他哪里會想到,這一切是不過是小嚶嚶出去轉了一圈,然后提供給劉博宇的情報而已。
“這樣一位主公,才值得投效啊!”王朗越想越覺得劉博宇才是明主,看他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劉博宇跟他對視一眼,嚇了一跳。
這個家伙,怎么又是這樣的眼神,難道真看上我了?
“王治中,你還有事嗎?”劉博宇又開始趕人了。
“沒事了,臣必定竭盡全力,讓陶刺史答應東海王的條件!”
王朗精神一振,慷慨激昂地說了番話,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怎么聽著好像是要幫我說服陶謙?”
“不對不對,他應該是為徐州百姓考慮,才要去說服陶謙的,跟我沒關系。”
“嗯,肯定是這樣!”
王朗怪異的舉動,讓劉博宇摸不著頭腦。
他怎么都沒想到,王朗這是想來改換門庭,投入到他的麾下,要用這件事來作為自己的投名狀。
“主公,你開價如此高,陶謙真的會答應嗎?”王朗前腳剛走,徐璆后腳就進來了。
他一直在旁邊的房間聽他們的交談,自然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為什么不答應?”
“陶謙那老兒境況我不是說了嗎,那是相當的差勁。”
“答應我的條件,那只是在割肉,要是真的被黃巾軍打到郯城城下,那他可就有生命危險了。”
劉博宇笑瞇瞇地說道。
他原本的價碼,其實只有三十萬石糧食,壓壓價他十萬石都能接受。
但是收到小嚶嚶傳遞的情報之后,劉博宇立馬改變了主意。
現在正是陶謙焦頭爛額的時候,這時候不狠狠地宰陶謙意刀,那都對不起他和陶謙之間的關系。
“主公你說的有道理,要是陶謙真的答應的話,那我們今年就不用再為糧食發愁了。”
徐璆仔細想了想,覺得劉博宇的分析沒毛病,臉上立馬浮現了笑意。
鬼知道他身為國相,最近的壓力有多么的大。
劉博宇非但不體恤他,還和種恬向他提出了大規模修建灌溉溝渠的計劃。
一想到這個計劃要耗費的巨額錢糧,徐璆就頭皮發麻。
好在劉博宇夠給力,在陶謙身上宰了一刀,把那個巨大的窟窿給填上了。
“讓東海軍做好準備,等陶謙的糧食一送到,立馬就出發。”
“也是時候,把徐州其他地界的黃巾軍,都收拾一頓了。”
劉博宇淡笑著說道。
“東海軍……主公你難道沒有傳令,讓某營人馬回來?”
“目前回到東海國的,只有數百押送俘虜回來的士兵啊。”
徐璆聽見劉博宇的吩咐,有些傻眼了。
貌似,出現了一個大簍子。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沒有叫他們回來嗎?”劉博宇反應過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下好了,條件都已經談好,結果他手上連兵都沒有,怎么去解決那些黃巾軍?
要是這事被陶謙知道了,他面子往哪擱?
“東海軍中之事,我為了避嫌,甚少插手,主公你應該是知道的啊。”徐璆很是委屈地說道。
這事還真怪不了他,自從認劉博宇為主之后,他這個國相就很自覺地將自己和軍事方面的事情切割開,專門管內政。
誰能想到,劉博宇竟然能連這么大的事情都給忘了。
“咳咳,本王也不是怪你的意思。”
“都怪那些個家伙自己補回來,仗都打完了,還在外面浪什么?”
劉博宇見徐璆委屈的樣子,立馬把鍋甩到了外出的各營身上。
“他們確實有些過分了,本來完成既定任務之后,便該回來的。”
“可是驚鴻營和哮天營的戰績實在亮眼,其他三營便有些不忿,四處出擊,想要打出更好的戰績。”
“驚鴻營和哮天營知道這情況,也不肯回來,以防戰績被其他營超過,確實該管管了。”
徐璆聞言,忍不住發表意見。
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各營之間竟然還攀比戰功,不肯回大本營。
這樣的驕兵悍將,徐璆是很不滿的,覺得不敲打一番的話,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最重要的是,你們好歹把糜芳陳應他們放回來啊,我一個人都快忙吐了!
“這樣確實不行,陶謙都要出錢請我們出征,他們自己去打黃巾軍,那不就是賠本的買賣嗎?”
劉博宇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徐璆無言以對。
你是屬貔貅的嗎,怎么就鉆進錢眼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