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城下之戰(zhàn),從戰(zhàn)敗到潰敗,只發(fā)生在那一剎那。金純臉上那愜意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散去,就又被驚愕,不可置信取代了。
說好了的佯敗呢?
那是假裝失敗好吧。
或許是演的太逼真了一些,看起來很血腥吧。
很快,金純的心中升起了一點希望,有點類似于自我安慰。而下一刻,金純心中的希望,徹底的破滅了。
那一刻,正是金勛拔劍自刎的一幕。
己方大將于大軍叢中,拔劍自刎。那一幕,難道也算演戲?
在那一刻,金純才相信了,我的大軍就這樣失敗了。
但因為相信了,才會更加的不可置信。
劉循,默默無名的一個角色,只頭頂上的一個大公子的帽子,才讓他能稍稍發(fā)光發(fā)熱。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不懂領兵,卻領兵出征的末流將軍。
劉循,應該是這樣一種角色。
而上一次的廝殺,劉循戰(zhàn)敗當場,一瀉千里,更是完全與他的角色重合,是鐵打的事實了。
但是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呢!
我的大軍失敗了,我的兄弟兼大將拔劍自刎。
這是什么情況,這是什么情況?????
金純不敢相信,真的是一點都不敢相信。
“啊!啊!啊!誰來告訴我你,這不是真的。”最終,金純發(fā)瘋了,只見他仰天怒吼,聲嘶力竭好。
勝券在握,安排好劇本,假裝失敗,很有氣度,很淡定的金純在這一剎那,瘋了。
而隨著金純的發(fā)瘋,金勛戰(zhàn)敗拔劍自刎。
整個綿竹的局勢,已經(jīng)陷入了金純不可控制的地步了。
首先是劉循大軍,除了劉循以及少數(shù)負責護衛(wèi)劉循的士卒之外,在胡廣兒的率領下,劉循麾下大軍的士卒們,奮勇爭先,追逐著金勛敗軍,殺向了綿竹城。
金勛敗軍被追的哭爹喊娘不提,金勛出城的時候,因為太信心了,所以連城門都還是洞開的。
隨著金勛失敗,負責守護城門的士卒就想關閉城門,也抵擋不了金勛敗軍的沖擊。
一個個金勛敗軍的士卒奮力的跨入了城池,敗退!敗退!再敗退!
而胡廣兒以及劉循麾下的士卒們,就乘著這一股東風,殺入了綿竹城中。
俗話說,推金山,倒玉柱,勢如虹。
用來形容此刻劉循大軍的氣勢,非常合用。只見大軍入城,敵軍士卒或投降,或被殺,很快,綿竹城上所掛著的“金”字旌旗被士卒推倒,換上了“劉”字旌旗。
這也象征著,震動巴蜀,使得巴蜀君臣大為緊張的金純兄弟,綿竹起兵事情,圓滿的得到了解決。
劉循成功了。
而在這一戰(zhàn)中,劉循確實是憑著幾分真本事,硬生生的率領了一支剛剛建成后不久,沒有經(jīng)歷廝殺的新兵,殺敗了金純兄弟。
同時,也因為金純兄弟的失誤。
正所謂千里之堤毀于蟻穴,金純兄弟實在是太看不起劉循,犯了兵家大忌了。
閑話暫且不提,卻說劉循親自提起長劍,殺向綿竹城,并指揮士卒逼死了金勛之后,他就沒有參加后來的入城之戰(zhàn)了。
此戰(zhàn)是劉循為了理想,為了利益,進行的背水一戰(zhàn)。在還沒有勝利的情況下,劉循自然是奮不顧身,身先士卒。
而現(xiàn)在成功了,是該享受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劉循就琢磨著,如果在最后的時刻殞身戰(zhàn)死,豈不是太傻逼?于是,劉循就心安理得的留在了城外,等待胡廣兒的好消息。
在這個過程中,劉循親眼看著城頭變換旌旗。
親自看著一座城池的易手,仿佛間,劉循看到了天下爭霸的大勢,你爭我奪,且看著天下,是誰家天下。
看到了城頭變換了旌旗之后不久,劉循就再一次見到了胡廣兒了。
只見自己麾下這頭號心腹此刻渾身染血,似乎還受到了一些創(chuàng)傷,但是滿面紅光,意氣非常。
“戰(zhàn)爭狂人。”劉循不由嘀咕了一聲。面上,劉循則流露出了關切的笑容,急問道:“廣兒可是受傷了?”
“多謝校尉大人關心,只是一些小傷不礙事的。”胡廣兒見劉循關切,心中一暖,連忙行禮道。
“廣兒驍勇善戰(zhàn),難得之才。而今亂世天下,廣兒這樣的人才,更是巴蜀支柱。就算小傷也當謹慎對待。廣兒也應該端正態(tài)度,為巴蜀保重身軀。”
劉循非常嚴肅的說道。
“校尉大人言重了。”
此真肺腑之言矣,胡廣兒聽了眼淚汪汪,一股子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真是越來越會籠絡人心,越來越會做主公了。”劉循見到效果出現(xiàn)了,心中頓時充滿了成就感。
再趁機說了許多關切的話,使得君臣之間的氣氛,變得非常非常的融洽。
就這樣,胡廣兒被灌了許多迷湯,變得暈乎乎的。
幸好,劉循很快就詞窮,沒法兒再表演下去了。另一邊,劉循又想起了正緊事情,于是問道:“城池怎么樣了?可是暫時安定了?金純那廝呢?可被逮住了?”
劉循一下子問了兩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一下,胡廣兒清醒了過來,他立刻想起了回來見劉循的目的,不由暗道了一聲慚愧。
真是的,太飄飄然了,實在對不起校尉大人的栽培。
想到這里,胡廣兒不由自主的肅然了神情,稟報道:“回稟校尉大人,綿竹城中,百姓敬愛主公,思主公大軍如思父母。城池,已經(jīng)安定。那金純也已經(jīng)逮住了,就是人瘋了。”
說完后,胡廣兒一個拍手。
“啪啪。”在兩聲脆響聲中,一個士卒押著一個看起來挺像傻逼的家伙走了過來。
披頭散發(fā),神情呆滯。
劉循評頭論足了一番之后,心中想著,挺傻逼,就是身上衣服料子倒是不錯。
“不管真瘋,假瘋,且砍了再說。裝入盒子,處理一下,隨著我一起返回成都,邀功去也。”劉循惡狠狠的說道。
想起這一次的艱苦,這廝有一大半責任。
劉循自然是咬牙切齒。
而金純對此卻是沒有什么反應,卻是真瘋了。
“諾。”
胡廣兒應諾了一聲,立刻依命去做了。
不久后,金勛,金純的人頭,都被砍下,裝入盒子,成了劉循囊中戰(zhàn)功。
在這一刻,可謂是劉循榮耀的時刻,終于是揚眉吐氣,將叛賊給澆滅了。
而就在這時,有快馬來報。
“報校尉大人,張任將軍的大軍已經(jīng)接近了,距離不足十里。”
劉循聽了之后,卻不覺意外。
“張任出征了?應該是我先前戰(zhàn)敗的消息傳播了出去,引得便宜父親大為緊張,于是派遣了張任。張任確實驍勇善戰(zhàn),取下金純兄弟的人頭,彈指之間而已。不過,這一會兒卻是來遲一步。”
想到這里,劉循的心情大好。
“成都城中的那幫人,這一下一定嚇掉下巴,成了傻逼了。”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