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年間,先后碰到四大名妓,至少其中之一是要取他諸葛亮之命的,接著她們又走了。
三國確是個別樹一格而又十分開放的時代,百家爭鳴,萬花齊放。像沈漁這類名重當世的名姬,超然于國爭之上。到什么地方都備受仰慕,愛撒野就撒野,要耍大牌就耍大牌,若不是親眼目睹,確難以想象。
四大名妓先后到許昌來,正代表許昌成了天下文明薈萃的中心之一,這時才引得她們因種種原因前來此處。
正思量間,那俏童子怒喝說:“你是誰,怎么能夠隨便闖入我小姐香閣?”
諸葛亮見“他”充溢著敵意的守在房門處,面色不善,微微淺笑說:“在下諸葛亮,特來向鳳姑娘請罪?!?
那很顯然是女扮男裝的俏童子呆子一呆,定睛掃視了他好一會后,掉頭撥開少許簾子,小聲稟告說:“小姐!是諸葛亮呢!”
里面沒有任何回應。
諸葛亮早預了她會耍大牌。并不尷尬,向俏童子踏前兩步,差不多就碰上她的面龐。
俏童子眉頭鼻子同一時間皺起來,生似嫌諸葛亮身帶異味似的,然而卻沒有罵出口來。例如怪他冒犯,粉面似嗔非嗔,十分動人。
諸葛亮不由心里面一熱,小聲說:“若姑娘肯讓路,我就進去見沈小姐,然而若姑娘不允許,在下唯有馬上走掉?!?
他特意提高聲浪,好讓里面的沈漁聽得明明白白。
俏童很顯然不是諸葛亮的對手,立馬驚慌失措,不知該怎么對待他。
一把深情嬌美的女聲在房內響起說:“請讓軍師進來一敘吧!”
俏童應了一聲,低著頭退往一旁,讓出進房之路。
諸葛亮報以淺笑著,這時才跨過門楹,掀簾入房。
沒想到內間比外廳還闊大,三面軒窗,左方以竹簾隔開了秀床所在的起居處。
沈漁席地而坐,背靠軟枕,身前放了張長幾,上面擺了張五弦琴,予人優雅寧逸、舒適親切的感覺。
這四大名妓之首正抬起一張瓜子型的面龐朝他瞧來,寶石般的明眸配上白里透紅的皮膚,那種有諸內而煥發于外的秀氣迫人而來,看得諸葛亮眼前一亮。
然而她最動人處則是一股風姿綽約,我見猶憐的氣質,那使他深深地想起遠在吳境建業的大喬。
一旦是懂對女性呵護備至的男子都不忍傷害她。
她僅是隨便坐在那里,然而已將女性優雅醉人的豐姿美態透露無遺,嬌少玲瓏的動人,使人涌起將她覆蓋在體下的想法,無怪乎連徐庶都對她興致大動了。
在勾引男子這一項上,她確勝過楊柳依和楚飛燕。
二人互相掃視的時候,外面那女扮男裝的老妹說:“小姐!要茶還是酒呢?”
諸葛亮搖頭說:“不用客氣,我是特來向小姐請罪,不情愿擾亂小姐的清凈心?!?
沈漁“呵呵”笑說:“清凈心?人在塵世,何來清凈心呢?軍師請坐。老妹給客人奉茶?!?
諸葛亮坐下來的時候,壓下要整個身體上上下下掃視她的肉欲,眼觀鼻鼻觀心,正要說話,沈漁輕聲說:“軍師這一次來請罪,并不似大人向來脾性,不知是被人迫來,還是自愿要來呢?”
諸葛亮詫異地說:“我和小姐乃初次見面,怎么會小姐卻像對在下十分熟悉哩?”
沈漁款款一笑,徐徐說:“諸葛亮乃各地諸侯權貴間最多人談論的人物,沈漁早耳熟能詳。何況來漢庭前又曾聽幽州雨煙夫人提起大人,怎都該對大人有個感受吧!”
諸葛亮一呆說:“沈小姐這一次特意抗拒演出,是不是……嘿!是不是……”
沈漁似是興致倍高,鼓勵說:“大人何必拖拖拉拉呢?有何放膽直言好了?!?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我想問小姐是不是特意使伎倆叫我前來一見,我因怕唐突佳人,因此才會拖拖拉拉,教小姐見笑了?!?
沈漁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黑白分明然而又似朦朦朧朧的雙眼橫了他我見猶憐的一眼,舉起春蔥般的左手,低著頭望著尾指閃閃銀光的精巧銀戒,輕聲說:“軍師猜得沒錯,然而怕依然料想不到沈漁此來是心懷不軌。這銀戒乃幽州巧匠所制,能彈出毒針,將毒液注入人體,假如部位恰當,中鏢者會很快毒發身死?!?
諸葛亮詫異地說:“既然這樣,沈小姐怎么會要告知我?”
沈漁面無表情的脫下指環,扔在地上,含情脈脈似地說:“那是由于我改變主意哩!一直到來漢庭見過劉備后,賤妾才明白怎么會先后有趙云、龐統、曹操、諸葛亮眾多人才,甘為漢室所用。而大漢空有李楚原、長孫無極而依然連場落在下風,襄賁侯劉虞落得飲下了劇毒的酒而死,龐統則在西涼投閑置散,益州沒有自知之明,冀州軍奢華空想,東吳人耽于逸樂。各地諸侯大勢去矣,我沈漁何必要枉作小人,還得賠上性命呢?”
諸葛亮沒想到她說出那么一陣有見地的話來,搖頭嘆說:“沈小姐確是奇女子。不過我依然不理解小姐怎么會那么坦白,假如小姐不和盤托出,這件事情所有人都不會知曉。”
沈漁高興地說:“你這大傻瓜,那是由于我已看上了你!因此才提點你。眼下軍師乃各地諸侯欲殺之而后快的目標。因此切莫相信任何人,就連帶你曾施以恩惠的朋友在內。”
諸葛亮詫異地望著她,霎時間無言以對。
沈漁抿嘴笑說:“大人切勿誤解,看上你并不等于傾心于你,只是覺得你確是名不虛傳的英雄人物,未來我也難以忘記你,就是那樣吧了。”
諸葛亮既稍稍放松下來,又感到有點迷惘。這沈漁比閉月美人楊柳依更令人捉摸不透。
沈漁眼神移往窗外,輕聲說:“夜了!軍師除非要沈漁侍寢,要不然賤妾快到睡鄉尋找在這亂世所欠的美夢。明天清晨,我要出發離開漢境了?!?
諸葛亮差不多就沖口而出要她留下來,免得失去這浪費了可能抱憾終生的可能,然而想起家中賢妻,唯有起身作別。
龐統今天晚上怕是要大失所望。
剛走下樓梯,張飛撲進來說:“許褚過世了!”
許褚喪禮后,張飛正式升為將軍。由于他眼下入贅吳家,軍方各大要員看在劉皇叔面上,都大力力撐。
劉封、王平和鄒衛為副,使中護軍清一式屬劉皇叔的系統,不像羽林軍般由曹操和楊修兩黨互相牽制,互相抗衡。
肯定!假若曹楊串通,又就應該別論。
鐵血精騎卻因玄德慧眼賞識,成了他的私家軍團,地位大大提高了。
魏延依然擔當鐵甲兵團的訓練,夏侯惇和夏侯淵辦妥父喪,馬上領兵出征幽州,以報幽州軍參加聯合軍之仇。
基本上,大漢還是采取遠交近攻的對策,就是安撫東吳冀州益州三地諸侯,只對三大地方諸侯帶兵打仗。
諸葛亮借勢請假,和關羽兩家人返回蜀漢,每天練十八般武藝,閑來遨游天下,弄兒為樂,好不寫意。
春去夏來,這天回到臥龍山莊,收到了蔡琰命人送來的書信。
原來這俏佳人定下歸期,將在秋初返回許昌。信中固然無一字談情,然而偏是欲火愛火溢于言表,可見這美女涵養之高,使諸葛亮這粗漢更深生愛慕。
孫乾不斷將情報帶到蜀漢來。
曹操甫回許昌,又到巴蜀去了,令人大惑不解。
楊修和皇后也回許昌了。楊修立場更加是目中無人,就連孝文侯和伏完等一眾重臣都不放在眼內,事事都抬了伏皇后出來,玄德唯有苦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