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叫了,你還沒死!”
一個優美的女聲傳來,曹性這才停止了叫喚,此刻他抬頭望向自己的身上,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已經密密麻麻的纏滿了繃帶,特別是在自己的左手左腳上,更是綁滿了木板,繃帶等一系列東西,如今的曹性看上去就有些像木乃伊啊。
不過曹性現在至少也可以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從如此高的山上跌下來他還沒死,并且看他身上的這些東西,應該是在幫他固定骨頭的,也就說曹性他可能只是骨折了,但他的手腳并沒有因此而廢。
雖說傷勢嚴重,不過曹性也是嘆了一口氣,這或許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吧,既然沒死,那么一切都有希望,回去之后找張機看看,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吧,曹性心中做著這樣的自我安慰,不過恍惚間,曹性又想到了什么,他立刻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這個聲音正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甜美。
當曹性看清楚,那個女子此刻正在埋鍋造飯,臉上布滿了些許灰塵,但依舊擋不住他那傾國傾城的容貌之時,曹性整個人都看呆了,他打死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那個已經很久都素未謀面的人。
“貂,貂蟬……”曹性忍不住然然至于說道。
然而任蕁卻是瞥了一眼曹性:“你在說什么?還貂蟬什么?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大漢王朝都快被打沒了!”
曹性此刻精神,有些恍惚,他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發現上面還是傳來了些許痛感,他終于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曹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后看著任蕁問道:“長安之亂時,我曾進入過長安,然而最終我找到的,只是你給我留下的一封信!”
任蕁聞言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只見他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曹性的旁邊坐了下來。曹性看著他的樣子久久不語,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們兩人認識了這么久,我也曾給過你承諾,然而就在我要兌現承諾的時候,你卻選擇了不相信我,這是為何!”
聽著曹性語氣中的那一絲冰冷,任蕁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腦袋,甚至曹性都在他的下巴上看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曹性本來還想發火的,然而火氣在這一瞬間全部煙消云散。任蕁沒有遵循約定,這一點固然讓曹性有一些惱怒,但是轉念一想,曹性也知道任蕁絕非那樣的人,他這么做或許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抱歉!”
然而任蕁卻是啜泣了一下,隨后看著曹性說道: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我心中的執念太深。
曹性有一些不明白的望著任蕁,而任蕁則是苦笑了一下,將那日長安的事情說了出來,司徒王允倒是沒有死在李傕郭汜的手上,而是死在了他任蕁的手上。
這司徒王允再怎么說也是任蕁的義父,然而任蕁卻是義無反顧的將其殺死,這在這個封建立法森嚴的時代,若是傳出去是多么駭人的一件事,雖以說任蕁下手的時候毫不猶豫,然而又有誰能知道他在下手的那一刻,他的內心世界是有多么的顫抖。
王允死之前最后對任蕁說的那番話,也是引起了任蕁極大的深思。任蕁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不過好在后來他找到了自己的信念,在他十多歲的生涯之中。他一直都在為了他的信念而活,他的信念就是為天下百姓謀福祉,為天下除暴安良。
然而那時刻的他也在想,以前他也是非常相信王允的,但是,正是因為大漢王朝的根基腐朽,所以造就了王允掌權之后,也沒有成為什么大慈大悲之人,他所做之事或許就比董卓好一點。
所以王允向任蕁推斷,若是等曹性掌權之后,這天下也不會有什么改變。
那時候的任蕁就開始猶豫了起來,他不想白白的活了十多年,然而到頭來卻是一錯再錯,他開始了自己的深思,所以說他沒有去找曹性。
或許在一般人看來,任蕁這遇到的叫什么事啊,若是不相信曹性的話,可以當面質問,但是這樣做,就的確有一些不理智了。
不過曹性只能說的是,一個有信仰的人非常可怕,但若等他的信仰崩塌之時,他整個人的內心也會痛苦萬分,那種痛苦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所以任蕁做出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聽到這里曹性也沉默了。不過半晌之后,曹性卻又再度抬起頭來看著任蕁說道。
“我以前就曾給你說過,造成屠夫董卓的原因,或許并不在董卓的自身,而在于大漢王朝的根基與制度之上,我曹性這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想的或許只是茍全性命,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力量,不受自己受侵害,然而如今亂世來臨,群雄逐鹿,我曹性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富國強兵,首先是讓自己的百姓,都過上豐衣足食的好日子,其次,我要向天下真是我華夏之威儀,希望我在百年之后,四周大地皆說漢語,這就是我曹性的野心,這也是我的期望所在,你覺得呢!”
曹性的這一番話說的不怎樣慷慨,不怎樣激昂,但是卻是無比的自信,任蕁看到曹性的這副樣子都是愣住了,不過半晌之后他卻是笑了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吧,我也不希望我再次看錯人!”
看著任蕁此刻的面上還有些梨花帶雨,曹性忍不住用手,輕輕的去幫任蕁擦拭,任蕁本來想躲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躲開,任由曹性的手幫自己抹去眼淚。
“你畢竟是女子出生,長期漂泊在外,這又叫什么事呢?我看不如來我并州吧,我會實現我以前的諾言!”
任蕁很感動的看了曹性一眼,甚至在某些時候他都想直接答應下來,但是到最關鍵的時候,任蕁卻又突然搖了搖頭。
“不行,我還是無法放下以前的執念,若你曹性,真有一日可以在我面前展示你所說的事情,全部是真的,我自然會來到你身邊,不過現在我所看見的,卻是天下越來越加動亂,我去并州不會有什么大作為,我只想為這天下,盡一份屬于我自己的綿薄之力!”
曹性聽到這里也是不禁搖了搖頭,他了解任蕁任蕁的脾氣,就是這個樣子的,一旦做了決定,無論別人怎么勸也是勸不回來的。既然如此曹性,也只能點頭同意。
不過到這時曹性也是忍不住向任蕁問道:“你出現在此地應該不是巧合吧,我若猜的沒錯,在這段時間中你一直是在跟蹤我!”
任蕁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過他還是說道:“當我在廢墟中找到你之時,你的左手和右腿肩已經有骨折的跡象,所以我臨時搭建了這個山洞,你身上的傷勢雖然有些嚴重,但是沒有性命之危,至于說以后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這一點我也不得而知,但是你不會因為這一點事情,就放棄你所說的話吧!”
然而曹性聞聽此言卻是拍了拍胸脯說道:“一點小傷,這算得上是什么!”
任蕁聽了這話也是笑了,只見他端來了一碗粥,放在曹性面前,示意曹性可以吃了,然而曹性看到這碗粥,卻是對任蕁露出了一個笑意。
“任蕁姑娘,不是我說你,你怎么如此不心細,照顧病人是你這樣照顧的嗎?沒看見我現在手都廢了嗎,不如你喂我?”
任蕁一聽這話,眼睛一瞪,雙手叉腰,不過看著曹性那副玩世不恭的神色,他最終還是從口中蹦出了一句話:“你真夠調皮的!”
任蕁拿起勺子,一下子就將粥喂到了曹性的嘴巴,曹性直接目眥盡裂,大聲呼喊:“燙!燙!燙!”
然而任蕁才不管這么多,一口又一口的給曹性喂了進去,這一頓飯,吃的曹性嘴上火辣辣的,但是心中還是無比的快樂,不過也就在這時洞外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曹性立刻警覺了起來,而任蕁則是表現得很輕松,當來人進來之時,曹性都是任何一任,因為進來的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小曼。
小曼看到曹性的那一刻,淚眼婆娑,直接想撲進曹性的懷中,然而當他看見旁邊的任蕁之時,他卻是停住了腳步。
任蕁感覺小曼看向他的神色中充滿了一絲異色,不過他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后對曹性說道:“之前我已經通知了你的人,他們現在應該再向這里迅速走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不過還請記住我們兩人之間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