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匆匆跑到劉表的房間中時刻,他也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隨后看向劉表問道:“夫君,那個曹性如此猖狂,在我荊州殺人放火,現在你居然就這么放他走了!”
然而劉表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按照大漢王朝歷來的規矩,曹性的職位與我相當,我無權將其斬殺,所以就只能將其放了,當然,他對我荊州所造成的一系列損失,日后都會以錢財的方式,全部拿過來!”
劉表的這種解釋,顯然不能令蔡夫人信服,蔡夫人面上開始露出焦急之色,只聽他說道:“夫君你怎么做,無異于是放虎歸山,依我之見,你應該馬上撤回命令,絕不能放曹性離開!”
然而劉表聽到這些話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揮了揮手直接說道:“行了行了,我心意已決,勿需多說!”
劉表此刻也有些火氣,他來荊州新娶的這個老婆,不用說,肯定是世家之人,藉助他們蔡家的力量,幫劉表穩住荊州,所以說這是一場政治聯姻。
在劉表的心中,他的這場政治聯姻不算好,也不算壞,但是有一點不舒服的就是,他的這個蔡夫人有一些愛多管閑事,準確的來說,就是想摻合進政事里面,但偏偏又謀略不足。
所以蔡夫人一說起某些事,劉表只感覺腦袋非常疼,因此他不想多說。
而蔡夫人看著劉表竟然離去,他的心中自然也有氣,他的這股氣倒不是沖著劉表而來,而是沖著曹性而來,想了這么多天,他終于想清楚一個問題,他被曹性騙了,并且還騙得很慘。
他讓曹性佔了這么多便宜,就是為了從曹性的口中,套出一些關于并州的秘密,然而曹性在那里和他七拐八拐的扯了這么久,反正就是三句真話加一句假話,搞得蔡夫人現在完全不知道,那些東西究竟該如何做。
此刻蔡夫人反應過來,他覺得他絕不能就這樣放跑了曹性,一想到這里蔡夫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既然他的夫君劉表不愿意替他做主,那么他自己干好了。
曹性等人就要在今晚出城,曹性帶著車武還有幾個侍衛,騎著快馬迅速的向江夏城的北城門飛奔而去。
不過曹性也料到了,這一路上不會有這么順利,當他們騎馬走到一半的路程上之時,突然從兩邊的街道中涌出了無數黑衣人,皆是手持刀劍的殺向了曹性等人。
面對這種局勢,曹性也不慌張,反正他們有騎馬的優勢,曹性拿出闊首刀,而車武等人也是拔出了背上的秀春刀,一邊向前飛奔,一邊不斷的斬殺兩邊之敵。
不過話又說回來,曹性也知道,這里并非他的地盤,這些刺客只會越來越多,但天天時間過了這么久,官府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在官府中,絕對有人在操縱著這場謀殺,他必須快些出城才能保證安全,想到這里曹性也不再猶豫,一打馬背催促胯下的追風,跑得更快一些。
過了不多時,曹性等人已經來到了城門,但此刻天色已晚,城門早已緊緊的關閉,看到這里,就連旁邊的車武都有些心慌了,前方無路后方有人,他們這回應該如何是好?
本來在此之前他也向曹性提出過這個問題,不過曹性只是思慮了片刻,便堅決的拍板說道,今天必須走,這里畢竟是劉表的地盤,曹性狠狠的把劉表威脅了一道,劉表被迫接受,劉表可以說是強忍著怒氣,放曹性走的,萬一在此期間,又有人在劉表的耳邊吹枕邊風,迫使劉表改變主意,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危險,所以曹性篤定,今夜必須離開此處。
但偏偏緊閉的城門,就擺在曹性等人的面前,曹性等人似乎還真沒有辦法沖破這道城墻,因為在城墻前面已經住滿了無數軍士,不過曹性對此也并不著急,只見曹性打馬揚鞭,快速上前,最終是在離那些城門守衛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曹性坐在馬背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最前方的一人問道:“魏將軍,這里可是世家的天下,何必久留于此地呢,我曹性向來器重人才,也一向遵守一個道理,那就是能者上,不能者下。我平生也最恨那些尸位素餐之人,以你之才,人何必久居此地。
當魏延聽到曹性這番話之后,可以看見他的眼眸有一些閃動,不過曹性也僅此而已,說完這一席話之后,他不再看向魏延,而是轉身砸出了自己的弓箭,對準了后面追擊他的那些黑衣刺客,車武等人在前方用力的拼殺,而曹性則在后面不斷的拈弓搭箭,射退來犯之敵。
就這樣,一場艱苦的戰斗,再度在城門口展開。曹性等人雖說拚死力戰,但是怎奈別人對方人多,曹性他們只不過區區幾人而已,即便車武的武藝出眾,曹性的劍術高超,但一樣抵不住別人人多勢眾,不一會兒,車武等人被迫后退,此刻他們都已經快被壓縮到了最里面。
車武也是忍不住向曹性說道,他快頂不住了,還請曹性快點想辦法。然而曹性卻沒有理會,只是專心的應付眼前的來犯之敵,不過也就在三個呼吸之后,城門居然吱呀呀的開啟了,曹性回頭一看,只發現魏延那充滿了殺氣的眼神,以及帶血的鋼刀。
“走!”魏延的這個字,幾乎是從喉嚨中吼出來的。
周圍的士兵看著魏延虎視眈眈,想要上去再度將城門關閉,然而他們只要一靠近魏延,魏延直接拿出他的鋼刀,將這些人的頭顱紛紛斬于地上,魏延徹底的為曹性開啟了大門。
按照道理來說是,魏延一個不錯的人,也懂得忠君愛國的思想,若問他為何這樣做,魏延只想說這件事他已經考慮了很久,也沒有更深層次的道理,魏延他只是將他這些時日的所見所想,全部理了一遍。
正如曹性所說的那樣,向黃逢眭固他們有何戰功有何文采,為何能壓在他魏延的頭頂上,他魏延武藝絕倫,明明就是沙場沖鋒的悍將,卻為何一直在底層默默無聞。
他恪盡職守,然而一出現問題,所有的責任都堆到他魏延的頭上,自從眭固等人被曹性抓了之后,他便被他的上級狠狠的訓斥了一道,他的那些上級,可謂是毫不給魏延面子,直接把魏延罵的狗血淋頭。
然而這些人不清楚的是,在魏延的心中早已窩了一團火,這些人若真是以德服人或以理服人的話,魏延無話可說,但偏偏他們無才無德,還能如此痛罵自己,魏延的心中早就種下了憤怒的種子。
反觀人家曹性,不僅在荊州到處搗亂,甚至還天天都在占別人蔡夫人的便宜,看見曹性的實力不俗,就連荊州物流表,都要對曹性禮讓三分這些事,看在魏延眼里。魏延早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這股憤怒終于在今天,如滔滔江河決堤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
曹性一揮手,直接號令自己的人,向外狂沖而去,而魏延則是大喝一聲,替他們所有人把守住了城門。
雖說守在城門口的就只有魏延一人,但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魏延的武力逆天,其是一般的小卒可以靠近的,更何況魏延武將出身,身上本來就帶有一股嗜殺的干勁。
這些士兵聽他隨便吼一聲,都感覺耳膜爆裂如雷,再看見魏延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更加不敢靠近了,一個個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內心惶恐不已。
而最后走的車武,也是放慢了自己的馬術,在經過魏延的身邊之時,搭出了他的一只手,魏延拉住了車武的手,隨后一個漂亮的翻身上馬,直接隨著曹性等人揚長而去。
只留下城門處的一些守衛,傻傻的看著曹性,他們越走越遠,有人將這里的戰況稟報了蔡夫人,蔡夫人聽后勃然大怒。
反正現在的蔡夫人就只有一個念頭,他被曹性騙了,被曹性耍了,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樣罷手,他一定要將曹性捉回來才一起,然而他卻絲毫沒有考慮到,把曹性抓回來之后的后果,所以說蔡夫人也是一揮手,立刻派出自己的親信將領,讓他們帶著騎兵去追曹性,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必須把曹性給他抓回來。
一批又一批的快馬,快速的奔出了江夏城,而曹性等人再聽見后方馬蹄聲隆隆之時,皆是向后一看,知道蔡夫人的追兵來了,魏延當即在馬上大吼一聲,隨后說道。
“并州牧,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來幫你們擋住這些人的步伐!”
然而曹性聞言,卻是呵呵一笑:“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讓你去干阻擊追兵的事情,是否有些大材小用,所以你還是放心的待著吧!”
魏延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后整個人放聲大笑,千里馬與伯樂的比喻,正好說到了魏延的心口之中。
若是在以前要魏延去伺候,像黃逢眭固那樣的,像你當他們遇到危險之時,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拉魏延上去墊背,但曹性沒有這么做,這就說明曹性無論是眼光還是謀略,都遠勝于荊州的這些世家貴族。
一想到這里,魏延更加堅定了自己前去并州的想法。
就這樣,曹性等人一路逃跑,一路阻擊,終于跌跌撞撞的來到了江邊,本以為無路可逃,然而在江上早就橫著一艘大船,等待者曹性等人。
只見甘寧第一個跳下船頭,一揮手從密林中沖出來了,他的無數手下皆是手持弓箭,朝那些追兵射擊。
隨后曹性利用這個時間差,號令所有人全部上船,甘寧見時機也差不多了,也不愿意與這些追兵多耗時間,同樣的跳上了船只,隨后大船緩緩的啟動,只留下那一群士兵站在江邊,看著越行越遠的曹性等人,目瞪口呆。
如今曹性他們也算是安全的,只要渡過了江,就踏上了回并州的路途,所以曹性等人也輕鬆了下來,在這艘船只上面,無疑又多了兩個重要的成員,一個是甘寧,一個是魏延,兩人皆是猛將型人員。
雖說他們投奔曹性的理由不一樣,魏延是受不了那股屈辱,荊州本來就是世家林立的一個地方,劉表也是依附世家的力量,才將荊州打理的井井有條。
所以說貧寒出生的魏延,基本上是沒什么機會的,當然若是按照歷史的軌跡來說,或許魏延他還要再忍受一個將近十年,慢慢的將資歷熬了上去,或許他的希望就來了,一次調動,將魏延調到了長沙,從此之后魏延也有了機會。
劉備進入荊州之后,他更是遇到了民主,投奔了劉備,從此立下了赫赫戰功,成為了歷史上有名的戰將。
不過話又說回來,有時候大器晚成,也未必不是一件無奈的事情,魏延等那個機會,或許還要等整整十年的時間。
曹性的到來成為了他的加速器,讓他不用再等那個什么所謂的十年,能者上,不能者下,相信魏延在曹性這里,將會比歷史上的光彩更加奪目。
當然,甘寧之所以選擇跟著曹性,來到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并州,他的理由就沒有魏延這么充分了,按照曹性的想法,甘寧之所以愿意前來,或許只是為了兩個字,那就是刺激。
當然也或許是因為并州,與其他州郡的與眾不同吸引了甘寧,但不管怎么說曹性此來收穫了兩員猛將,一下子就彌補上了他軍事上的不足。也算是大賺一筆。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說魏延和甘寧都到了這只船只上,但是他們二人皆是歷史上的猛將,當他們一碰面之時,就是有一種火藥味濃濃的感覺。
車武看到這種情況,想要上去調節一下,然而曹性卻是揮了揮手,示意車武不必多事,既然他們兩人想玩玩,那么就給他們兩人這個機會,魏延和甘寧也是毫不客氣,甘寧抄起了他的大刀,而魏延則是抄起了他的鋼刀,兩人瞬間在甲板上擺好了戰斗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