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許褚畢竟還年輕,不過二十齣頭,戰斗經驗尚且不足,他的刀法雖然大開大喝,但弱點也十足,陳虎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但是打了幾十個回合之后,也逐漸摸清了許褚的路數,所以說陳虎與許褚交戰還是處于下風,但是陳虎現在已經逐漸的穩定了陣腳。
至于說典韋已經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了,無論是穩重還是武藝,都高出了許褚一籌,典韋武藝已經踏足了武道九重的地步。
要是換成陳虎的話,顯然不會是典韋的對手,但典韋的對手卻是魏延。魏延最終是在典韋那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挺了下來。
雖說陳虎和魏延的表現都很突出,但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擺在眼前,他們二人也只是困獸猶斗,根本不是許褚典韋他們二人的對手啊。
而當許褚典韋看見戰場另一邊令其揮動之時,也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形成了統一的默契。只見許褚和典韋,兩人同時爆喝一聲,用盡渾身的力量,發動他們的最強一擊。
只聽一聲又一聲的金鐵鍬鳴聲響起,陳虎慘喝一聲,一只手再也拿不穩他的宣花大斧,武器差點從手上脫手而飛,至于說魏延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他們胯下的戰馬比較堅挺,或許他們二人此刻早就被摔于馬下了。
戰場上的情況變得萬分危急,曹性都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至于他后面的一干手下更是人心惶惶,即便他們現在想沖上去,恐怕也來不及救援,畢竟魏延和陳虎兩人的情況可謂是危在旦夕。
“哈,狗賊,你今天還是乖乖的死在我的屠刀之下吧!”
“這個小將倒還頗有本事,只可惜今日的你,也將成為我典韋手下的一條亡魂,去死吧!”
隨著許褚和典韋的大吼一聲,他們揭示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似乎準備一次性了結陳虎和魏延,陳虎和魏延看著他們兩人的刀鋒,此刻即便魏延和陳虎兩人想反抗,似乎也沒有什么力氣了。
又在眾人都以為陳虎和魏延必死之時,突然也就在這時在戰場的某一個方向,傳來了一個聲音。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這分明是馬蹄踏地的聲音,這里本就是戰場,有著千軍萬馬,有馬蹄踏地的聲音并不足以為怪,但怪就怪在如今兩邊的陣型都很整齊,為何會有騎兵奔跑的聲音,更何況聽聲音這似乎只有一人一騎,并且踏地的聲音非常響亮,說明,馬上的騎士重量十足,或者是馬的四踢非常有力。
正因為這種現象如此奇怪,就連即將發動致命一擊的許褚和典韋,也忍不住微微側目,想看一下那個方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然而他們兩人這一看之下,手中的武器頓時僵在了半空,似乎再也無法揮一下。
甚至當曹操戲志才等人看清楚,從他們的旁邊突然殺出一人一騎之時,曹操的眼神都是變了又變,至于他身后的將領,更是一臉的驚恐,不斷的拉著馬韁,就連跨下的戰馬,也在不斷的嘶鳴。
只聽一個滿帶金屬磁性的聲音,傳到了整個戰場之上。
“汝等小兒,我呂奉先在此,誰來與我一戰!”
當呂布的名字響起之時,整個戰場似乎全部寂靜了下來,雖說呂布只有一人一騎,但是無論是他手上的方天畫戟,還是胯下嘶風的赤兔馬,似乎這都代表了一個標志,那就是戰神,一騎當千,橫掃萬里。
典韋和許褚兩人徹底的傻眼了,不過也就是他們傻眼的這個時間。魏延一個機靈。翻身上馬,隨后拉著旁邊的陳虎。調轉馬頭,飛快的往曹性那邊跑去,而曹性看著他們二人回來,也趕緊讓人上去將他們兩人接應,而此刻呂布幾乎已經飛至了戰場的中心,他二話不說舉起他的方天畫戟,就殺向了典韋和許褚二人。
典韋和許褚都算是當世猛將,然而他們一與呂布交手,兩人的神經都是緊張到了極點,一邊操控著戰馬,一邊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武器,用出自己的十二分力道與呂布全力拚殺,然而與他們戰斗的呂布,卻顯得神情異常輕鬆,只見呂布方天畫戟,一個橫掃,許褚和典韋兩人紛紛后退。
只見呂布的方天畫戟一個橫掃,直接目光灼灼的看著曹操,與其身后的將領大笑道:“你們這群,別在那里給我呆著了,全部一起上吧,我呂布何懼之!”
呂布這一聲,聲如洪鐘,是若奔雷,眾人一聽,皆是毛骨悚然,而許褚和典韋看到這里,對視了一眼時刻,他們進退不得,但最終也只能一咬牙咆哮一聲,再度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武器殺向了呂布。
而呂布也是大喝一聲,只見他的方天畫戟在空中一個旋轉,從呂布的口中淡淡的冒出來了四個字:“群魔亂舞!”
方天畫戟化身為一把巨大的殺器,直接將呂布的周身捂得密不透風,若是稍微敢有一點接近,絕對會被方天畫戟攪成肉泥,許褚的鋼刀,典韋的雙鐵戟,稍稍靠近呂布半分的距離,結果就是許褚的鋼刀受到了龐大的撞擊力道,許褚甚至控制不住身下的戰馬,連人帶馬后退了整整三步才站穩腳跟。
至于說典韋,左手上的一只雙鐵戟,竟然直接被呂布磕飛,回想剛才兩人才頗為神氣的把陳虎和魏延虐了一頓,然而沒想到反差來得如此之快,現在輪到呂布虐他們了。
看著前方的典韋許褚吃癟,只見曹操那邊再度發出了幾聲大吼聲,又是幾個將領提著武器殺向了呂布。然而面對多人的圍攻,呂布卻是放聲狂笑,彷彿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中。
許褚典韋夏侯淵等人那都是奮力拚殺,然而呂布卻是放聲狂笑,一場混戰就此開始。
其實眼前的這些將領,呂布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印象,呂布在兗州作亂之時,曹操沒少派他們出來與呂布交戰,不過呂布最先與他們見面,并不是在這里。
記得董卓火燒洛陽撤退長安。曹操孫堅兩人心系漢室決定,率兵追襲,結果曹操追到一半就中了李儒的埋伏,李儒直接命令呂布帶兵守在后面,靜待曹操的到來。
按照道理來說,那時候的曹操不過是一個熱血青年,但什么都不懂,一頭扎進了戰神呂布的懷抱,應該是有死無生。
不過曹操的運氣還算是比較好的,在那一次戰斗中,雖說曹操與呂布打了一個照面,呂布欣喜若狂,提著方天畫戟就要上來斬殺曹操,也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許褚典韋突然殺出。隨后夏侯淵樂靜等將領也紛紛趕來,最終形成的格局就是,六個戰將一起打人家呂布一個。
到頭來,六打一沒能拿下呂布,勉強算是平手,曹操也是經過多番幫助,才終于逃得一命。
如今又是五六個將領一起圍攻呂布,呂布的心頭根本沒有一點懼怕,要想他當初走出并州的想法,就是想用他那一身武藝揚名天下,如今正是一個好時機,那么就瘋狂的廝殺吧。
許褚典偉尚還年輕,此刻面對經驗老道的呂布,直接被打得苦不堪言,節節敗退,不過也就在這時,呂布身后的曹性,準備找事情了,曹性沒有猶豫,直接拿出了他背上的闊首刀,橫刀一指,號令所有士兵,隨他沖鋒殺向對面的曹操軍營。
這一回,又輪到曹操那邊方寸大亂了,如今他們的大將都被呂布一個人,死死的拖住了腳步,而曹性又在這個時候發動總攻,曹操他們這邊似乎根本沒有什么大將啊,最后曹操也只能親自披盔戴甲,指揮士兵奮力廝殺。
這場戰斗一直從白天打到夜晚,雙方才肯罷兵。
曹操拖著他那渾身是血的身軀,帶著眾人一步一個腳印的回到了軍營中,剛剛一回到軍營就有軍醫上來,準備替曹操包扎,然而曹操卻是一把就甩開了軍醫的手,神情顯得頗為不耐煩,而那名軍醫看了看曹操的臉色,又看了看周圍的將領,最終還是戲志才對那名軍醫揮了揮手,那名軍醫方才戰戰兢兢的走了回去。
曹操回到自己的大帳中之后,直接將自己的頭盔摘下,隨后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今日的情況的確有些出乎他曹操的意料。他沒有想到呂布希么時候又和曹性攪和到了一起。
雖說呂布以前在兗州與他曹操作戰,呂布的存在,也的確對兗州造成了很大的破壞,不過隨著曹操的成長,曹操也逐漸的開始活學活用各種兵法,逐漸的抗擊住了呂布的攻勢。
呂布畢竟只是一員沙場拼殺的將領,然而戰爭比拼的不僅僅是將軍的士兵,還有糧草補給,智謀等等,這些東西呂布都沒有,所以說呂布在最后一次從曹性那里拿來了大量的錢財與糧食,準備與曹操放手一搏,然而呂布聲勢浩大的去攻擊曹操,卻被曹操輕易的化解,呂布的元氣受損。
曹操本來想的是和曹性打完這一仗之后,回去就把呂布收拾了,然而未曾料到,呂布居然會在這個時機出現。并且呂布的出現給了曹操很大的壓力,今日的情況他也看到了,他那些引以為傲的大將,全部被呂布擊敗,呂布不愧為天下第一武將,這個名號他當之無愧。
想到這里,曹操都是無奈的歎息一口:“呂奉先野心太大,如若不然,將其收為己用,豈不美哉!”
聽到曹操的這句話,低下的諸多將領與謀士都不說話了,曹操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雖然他也很煩呂布,但是對于呂布那絕世無雙的武藝還是挺欣賞的。
今日吃的敗仗,許多將領都不敢說話,然而就在這時,戲志才察言觀色,發現曹操的情緒已經稍微平復了一點,隨后才笑了笑,上前對曹操拱手說道。
“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還望你不要氣餒,我們與呂布交手不是第一次,難道主公你忘了之前的那些失敗嗎?常勝將軍都是由常敗將軍轉化而來!”
聽到戲志才的這句話,曹操也是寬慰的笑了笑,他曹操不是那種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更不會想當然的認為,一場失敗就可以決定他曹操的命運,曹操在此之前打了不少勝仗,但是敗仗也有一籮筐,所以曹操已經養成了虛心接受意見的習慣,剛才的發火也只是一時之氣罷了。
曹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直接對底下的眾多將領笑了笑,隨后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別站著了,全部坐下吧。
“諸位,今日慘敗與你們無關,是我曹孟德疏忽大意,沒有想到呂布那廝,居然千里迢迢的跑了過來,并且還選擇站在了曹性那邊,故而我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下次我一定會注意!”
聽見曹操的這話,底下的諸多將領,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許褚典韋那本來陰郁不已的臉色,也好了幾分。
曹操見氣氛已經調節的差不多了,再度向眾將詢問,接下來應該如何。
只見戲志才只是沉默了片刻,便站出來拱手說道:“主公,這一次我軍初戰不勝士氣有損,但還沒有到那種瀕臨崩潰的地步,依在下之見,若想打敗曹性,只能選擇來日再戰,不過曹性身邊有呂布相助,想要在短時間內將其擊敗,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我看我們先將朝歌附近的那幾座縣城全部佔領,作為我們的臨時治所,與曹性打持久戰!”
曹操聽完這些話點了點頭,顯然對戲志才的分析非常認可。
“另外,我們也可通知袁紹那邊,既然這場戰斗是他邀請我們發出的,他不動一兵一卒似乎說不過去,我們就給他施壓,不管他采取何種方法,只要讓曹性不得安心,那對于我們來說又多了一分勝算,如此一來,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慢慢尋找曹性的弱點,最后一舉擊破!”
聞聽戲志才的這一番言論,曹操撫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