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龍金龍千等世家之人,可謂是被曹性狠狠的算計了一道。如今這些世家為了保命,紛紛表示愿意服從曹性的命令,兩個月的時間,曹性終于將縣城改變了一番。
曹性改造的大致措施有,首先官吏的選拔任命,不再靠推舉,那些政績不合格,每日執勤之時,偷奸耍滑的官吏通通撤掉,全部換成有才有志之士,哪怕這個人之前是一個文盲,但是肯干事,人機靈,也可以慢慢來。
其次,逼迫世家貴族,交出多余的土地以及道出所有人口數目,不準再隱瞞人口賦稅,更不準在家中私藏私兵。
光憑這兩條,就足以讓許多世家貴族感到一陣難受,土地人口還有仕途,是他們手中最好的資源,然而如今全部都被曹性剝奪。
像龍金龍千等有勢力的世家,知道在這里斗不過曹性,于是乎冷哼一聲,直接舉家遷移到了其他地方,有許多世家都紛紛效仿他們,不再留在這個地方,畢竟他們在這里沒有了任何優勢,就好像一個人本來高高在上,突然被一下子打入了民間,心中肯定不服,所以一個個的都是舉家遷移,當然像那些小世家或者是沒有多大勢力的世家,就只有忍氣吞聲的繼續住在此處。
當然,這些世家若是適應的過來,重新發憤圖強,靠著他們以前留下的偌大基業,一樣的會生活的很好,若是不能的話,日子恐怕只能一天比一天苦。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曹性所關心的,既然事情已經辦妥了,曹性就回到了邊云縣,這里的一切事物,全部都交給了奉云一個人。
又過了兩日的時間,突然有大隊馬車,一輛接一輛的開進了邊云縣之中,很多人都駐足圍觀,在邊云縣這種小地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勢,當然軍隊進城除外,若問這些馬車中裝的是何物,估計人人都喜歡,那就是白花花的五銖錢。
一個車子里面至少都有十萬兩五銖錢,二十多輛,加起來也就有兩百余萬,這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數字,此刻劉彎和馬富正在縣衙中,認真的向曹性匯報,他們在外面做生意的情況。
如此多的財富已經表明了,劉彎和馬富在外面的確經營得不錯,不僅僅是邊云縣,就連在奉云管轄的那個縣城中,奉云也是給他們開了許多方便之門,最后,還有邊云縣鄰近的另外一個縣城,劉彎也在那里置辦起了偌大的基業,當初曹性離開之時,就曾告誡過劉彎和奉云,他們兩人能夠識文斷字,有機會最好去考一個功名。
奉云的確是步入仕途,但是劉彎卻沒有這么做,不是劉彎不想考取功名,而是劉彎坦言,他對做官一道不怎么感興趣,他只對做生意比較感興趣。
所以說他最終沒有去考取功名,而是選擇了繼續做生意,因為丁原之死,導致并州的局勢有些混亂,所以劉彎也是看準了時機,大肆收購東西,隨后在大肆販賣,賺取了很多錢財。這兩百萬兩,也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聽到這里曹性點了點頭,一招手,示意劉彎和馬富繼續去做他們的事情吧,當劉彎和馬富徹底的走了之后,曹性坐在座位上開始摩拳擦掌,如今錢有了糧食也有了,是時候該干一些事情了。
這一日曹性坐在書房中,在他的面前擺放著毛筆和紙張,不過曹性并沒有馬上動筆,而是笑著看著坐在他下首的賈詡。
“文和先生,并州和西涼是一樣的,乃是邊境之地,經常有胡人入侵,胡人來馬背民族,想要將其一舉殲滅何等困難,我認為最有效的防治方式,那就是來一次打一次,不過沒當胡人入侵,總會有無數士兵奉獻生命,我于心不忍,思來想去,唯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提高士兵的整體戰斗力,不知對于提升士兵的戰力,文和先生有何想法!”
賈詡聞聽此言,泯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代言的笑道:“我在太師手下為官之時,見太師的應對方法很簡單,每日操練兵馬,使自己兵精糧足即可!”
然而曹性卻是笑了笑,再度說道:“兵精糧足這一點,我固然知道,但是我想問一些更深層次的,相信文和先生也明白,還請文和先生教我!”
曹性目光灼灼的看著這個賈詡,賈詡口中說不知道,好像什么也不懂,但曹性知道,賈詡的心中那絕對精明著,現在在給他打哈哈而已,不過曹性就是鍥而不舍的不停追問,他就不信今天不能擺平這個老狐貍。
最后賈詡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看著曹性不停的追問,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回答的話,曹性恐怕會問個沒完沒了,最終他只能說道:“我來此三月有余,觀看曹公子的做事手法以及手段,相信在曹公子的心中早就已有了丘壑,又何必問我呢!”
賈詡說到這里就不想再說下去了,然而看著曹性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賈詡最后再補充道:“有一些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博古通今即可找到答案!”
聽聞賈詡此言,曹性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那依文和先生看來,若是我這樣做,是否妥當呢!”
賈詡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曹性,雖然你的做事手法很新穎,但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不是一個追求新穎的時代,受禮法所限,很多事情都不能隨心,更不能為隨性而為,不然永遠都會正道!”
聽到賈詡的這句話,曹性先是沉默了半晌,隨后緩緩起身走了兩步,再度將眼神看向了賈詡說道:“文和先生,不知你口中所說的正道是何意!”
“就是天下大勢!”
曹性再度沉默了片刻的時間,隨后說道:“我覺得文和先生此言有些不妥!”
“曹性,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大漢傳承已經有四百余年,你認為你的那些想法,真的可以實現嗎!”
“文和先生,實不相瞞,在我還未當上邊云縣的縣城之時,邊云縣的治安都處于一片混亂的狀態,沒有官府的管制,世家橫行,街上的那些小流氓,到處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相信這種人在大漢王朝每一個州郡,每一個角落都是存在的,不知文和先生,你認為這種人如何呢!”
賈詡聽著聽著,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感覺這個曹性是不是跑題了啊?他和曹性討論的明明就不是這個問題,不過他沒有打斷曹性,聽完了曹性的這一番話之后,他還是認真思考了片刻,隨后說道。
“不可取也,家中父母尚在,尚能有口飯吃,若家中父母不在,又何以生存,當今世上似乎只有入仕為官才是最終途徑,當然,我賈詡也是一個粗鄙之人,在我看來,若是有一畝三分地,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的生活,也挺不錯的,但每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若是有朝一日被官府所抓,那豈不一命嗚呼!”
賈詡的這些話總結的非常精辟,然而曹性聽完之后卻是哈哈大笑,再度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很平淡的問道:“曹公子,不知你是否有其他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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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停止了笑聲,目光灼灼的看向賈詡說道:“高見倒是沒有,不過我想說的是,文和先生剛才的那一番言論錯了,大錯特錯!”
賈詡聞聽此言更加疑惑了,不過賈詡還是很有修養的,對曹性拱了拱手說道:“愿聞其詳!”
曹性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一般,隨后說道:“文和先生我來打一個比方,就比如說你現在,你這個人沒有一點變化,但是時光倒流,倒流到了四百年前!”
曹性在說出這話之時,心中還是深思熟慮了一下,他一邊說的同時一邊看賈詡,看見賈詡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沒說什么,曹性明白了,賈詡對于時光倒流,應該還是聽得懂的。
“在四百年前的某一個地方,你會看見有一個年近四旬的中年人,終日背父輩責罵,卻不知悔改,游手好閑,結識一些狐朋狗友,向父母索取錢財,天天拿去喝酒吃肉,你對于這種人是責備,還是鼓勵!”
賈詡本來想脫口而出,對于這種人自然應該喝罵了,按照曹性的先決條件,都已經四十多了,還不務正業,整天游手好閑,這就是不義,朝父母要取錢財,還理直氣壯,這就是不孝,按照現在的思維,這種人應該被批判死,只是賈詡剛剛話到嘴邊,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馬上將這句話收了回去。
“不錯,按照現在的看法,這種人的確該被天下譴責,但是若是我將他的名字說出來,你們又不敢譴責,因為他就是大漢四百年的開國皇帝劉邦!”
說到這里曹性笑了,曹性把這個流氓皇帝搬了出來,真的讓賈詡無話可說。
劉邦雖然也是歷史上的一個梟雄,但不得不承認,他的品德還真不怎樣。
“此一時,彼一時!”賈詡沉默了半天,終于開口說道。
“此一時已經四百年了,難道現在不能彼一時嗎!”曹性接著問道。
當曹性的這句話說完之時,賈詡徹底的沉默了半晌之后,才看著曹性微笑點頭。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有家丁進來向曹性稟告,外面有一個小吏,求見曹性,曹性當下和賈詡停止了交談,隨后出門看見那個小吏之時,曹性覺得肯定有事情發生了,因為這個小吏曹性倒是見過,是段柯的專用文筆小吏,就相當于縣令身邊的秘書吧。他來找曹性,就相當于是段柯來找曹性,段柯來找曹性就肯定出事了。
曹性沒有猶豫,當即和這個小吏來到了縣衙之中,此刻段柯正在接待一個官吏。
曹性不急不忙的,來到了大廳中,而段柯也是看到了曹性笑著招呼曹性坐下,曹性就在那名官吏的對面坐了下來,那名官吏看見曹性之時冷哼了一聲。
曹性卻是不為所動,直接來了一句:“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曹性的這一句話聽在那名官吏的耳中,那名官吏差點沒有把到嘴的茶水一口噴出來。
只見那名官吏頗為厭惡的看著曹性,指著曹性說道:“曹性你這人怎如此不講理,怪不得要受到天下譴責!”
曹性搖了搖腦袋,頗為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在這里啰嗦了半天,一句正事都沒有說,就說吧,誰想譴責我曹性!”
大名官吏看著曹性絲毫不給他面子,整個人也是氣得發抖,只見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封書信,啪的一下擺在了桌子上,隨后對曹性大聲呵斥道:“曹性,今日我代表九原郡守來找你,然而你卻如此無禮,我告訴你,我會將今日之事全部上報于郡守,你的數種罪名分攤下來,足以定你死罪,甚至要株連九族!”
看著這名官吏如此的義憤填膺,仿佛曹性就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曹性也緩緩的站起身來爆喝一聲:“周倉何在!”
長得五大三粗的周倉,立馬從外面持刀而入。
看著周倉這個壯漢進來,那名官吏立馬就有些慌張了,他看著曹性問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我可是……”
然而這名官吏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曹性對周倉再度說道:“給我把這家伙,亂棍打出去!”
“得令!”
周倉也是發出了他那洪鐘般的聲音,隨后拿著鐵棍,直接往這名官吏身上一頓痛,這名官吏被打的苦不堪言,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而周倉還不肯放過,他一直追到縣衙門口,這名官吏被打得鼻青臉腫,之時周倉才收了手。
聽著這名官吏的慘叫聲,曹性的心中舒服多了,他不急不緩的做了下來,而段柯也是毫無辦法的搖了搖頭,不過段柯最終是將眼神看向了這封書信,他拆開一看,隨后苦笑著遞給了曹性。
“曹大人,事情總還是要解決的,你說這件事情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