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這塊地乃是蜀國的門戶,前后有兩個關卡,牢牢的將其包裹在其中,又有山勢險阻,可謂是易守難攻。
如今張魯已經派他的弟弟張術,帶領整整四萬兵馬,駐守在陽平關,就是為了防止曹性等人突然進攻,曹性找人來估算了一下,陽平關關勢險要,若是想全力攻打下來,恐怕要付出一個八九萬人的代價方有可能,即便曹性他們這邊的攻城器械強大,也依然要付出六七萬人的慘重代價。
面對如此局勢,曹性召開了軍事會議,詢問眾人有何方法,結果在會議上一個個都是悶頭不語,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說,想要打下一個陽平關,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沒人敢冒這個風險,所以也就沒人敢開口。
曹性瞇著眼睛看了眾人一眼,最終將眼神定格在了法正的身上:“孝直,有何妙計!”
法正雖然在此之前也沒有說話,不過法正可是作為曹性現在的某主之一,他怎會沒有計策,就算真的沒有,也必須想出來,法正沉吟了半晌之后,只是回復了曹性一個計策,那一個計策也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那就是等。
曹性在聽完之后默然無語,其實戰爭有時候也就是這樣,雙方的勢力旗鼓相當,你不敢隨便打我,我也不敢隨便打你,那么大家就一直等下去吧,在此期間最多進行一些相互性的試探,但是大規模的戰爭還是避免發生,畢竟那樣做會損失慘重,大家都在等待一個時機,那就是對方犯了軍事上的錯誤,那么就可以利用這個錯誤,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曹性就這樣安營扎寨在陽平關五十里以外的地方住了下來,因為這里才處于一片平原,再往前走,就到處都是山林秘境,若是將營寨駐扎在那里,別人一把火就可以給你燒的干干凈凈。
曹性就這樣在原地等了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后,張魯那邊的部署,果真出現了一些變化。
車武將一封情報遞到了曹性的手上,曹性瞄了一眼,心中馬上就有了計較,雖說現在是三方合謀一起打他曹性,不過看起來這三個人并不是鐵桶一塊。
首先就是韓遂,韓遂的大本營在涼州。那塊地山高路遠,韓遂最多也就只能提供一點糧食供應,所以說與張魯的沖突并不大,但是劉焉和張魯的關系,就顯得有那么一些微妙了,曹性還沒來之時,劉焉就一直想要吞并漢中,并且他稱張魯為米賊。
反正那時候的劉焉,就多多少少看不起張魯這個人,而張魯對于劉焉也是非常的不爽,這一次之所以能聯合起來,還全部是因為曹性的橫空出世,讓他們二人感受到了危機。
此番戰役張魯和劉焉各出兵五萬,以此來對抗曹性,不過張魯還是有一些防范劉焉,劉焉從益州帶來的五萬兵馬,張魯必須嚴密監視,因為張魯也怕若是真放劉焉的大軍入城,到時候劉焉把自己給吞并了,又該如何是好,所以,張魯最終的決議就是劉焉要進來可以,但是他最多只能把劉焉的軍隊安排在陽平關的北方。
張魯如此做,可謂是一舉雙雕,先是把劉焉的軍隊部署在陽平關的北方,如此一來劉焉就進不來漢中,其次劉焉在外面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幫他打曹性。可以說現在的劉焉看起來就有那么一點,像是專門幫張魯打工的那一種。
曹性看到這里,心中多多少少有一些想法,劉焉現在再怎么也是蜀王,其中你張魯隨便玩弄,曹性就想利用他們二人的關系,來做一點文章,不過曹性派出錦衣衛出去,煽動了半個月的時間,卻是沒有什么成效,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劉焉本人。
劉焉身為蜀王,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實力,張魯要把他的軍隊布置在關外,他又怎會看不出來張魯的心思,完全就是在防著他,但是他更看得出來曹性的心思,曹性就想用離間計離間他和張魯的關系,以張魯那個家伙的水平,怎可能防范得了曹性的大軍,曹性的大軍一旦攻陷漢中,到時候他的蜀國就會危機萬分。
因此當此危局,劉焉展現出了他作為一個君主的氣魄,他親自找到了張魯,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雖說張魯聽完這番話之后,還是對劉焉有所防范,不過他也是顧全大局的人,因此他也給了劉焉的軍隊許多便利,劉焉甚至為了表示誠意,此番帶領大軍,那可是親自出征。
也就說劉焉,從蜀國出發,霞萌關穿越漢中,最后穿越陽平關,并且別人劉焉還身處軍隊之中,對此劉焉可謂是做到了仁至義盡,張魯的心中也感動無比,他知道劉焉這一次是真的,要防范曹性,至于說他和劉焉的內斗,還是等打敗了曹性再說吧。
因此劉焉和張魯這一次算是默契的聯合帶了一起,對于這一點曹性倒是很驚訝,最終也只能說他,曹性是有些小看,這個劉焉了,別人劉焉,大局觀還是蠻強的。
劉焉的軍隊親自沖鋒在前,而張魯的軍隊就在背后的陽平關作為后盾,如此一來進可攻退可守,兩人對曹性造成了很大的危機。
面對這種局面,曹性還是靜下心來,暫時按兵不動,雖說錯過了一次挑撥離間的機會,不過機會總還是會來的,又是過了沒多久,曹性終于看見了些許曙光。
這一次是劉焉親自帶著他蜀國的軍隊,外出親征,這一件事可謂非常重大,畢竟劉焉現在已經貴為蜀王了,還御駕親征,這的確是一件大事,并且這一次蜀國的軍隊,可以算得上是勞師遠征。
雖說在蜀國內部似乎有很多人都有些反對劉焉,就這樣冒失的殺過去,不過劉焉卻有自己的想法,他似乎已經將曹性視為了頭號大軍,甚至他還研究過曹性這些年崛起的路程,他知道曹性絕非泛泛之輩,若他不御駕親征的話,恐怕要出事,所以說現在的劉焉就身處曹性前方五十里的那座軍營中。
不過據說現在的劉焉已經非常年邁,不可能在親臨前線的指揮,他坐鎮軍中,主要的事情也就是布置與謀劃,至于說向前方指揮,還有沖鋒陷陣的事情,全部都是由他的大將去完成的。
劉焉這次帶出來的將領是何許人,也首先第一個就是張任,聽到這個名字,曹性覺得有一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這個張任現在在蜀國的官職是鎮北將軍。它的官階和秦國的陳虎是相同的,所以此人可以說在蜀國非常受到重用。
張任如今三十多歲的年紀,正值壯年,形勢穩重,他親自帶領兩萬人將部隊開到了前線,多次率先發動攻擊。
魏延見這個張任主動發起攻擊,同樣也不甘示弱予以了回擊,結果幾場仗打下來,總的來說魏延他們這邊的損失還是要多一些,聽到這個消息,曹性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張任的確有幾分本事,主動攻擊并且他攻擊的人還是魏延,竟然還有勝算。這說明這個張任在兵法韜略上的確有他獨到的見解,反正絕不能小覷。
雖說張任一來就打了幾場漂亮的小勝仗,但是這對于秦國來說無傷大雅,不過在接下來的幾次戰役中,就顯得有那么一些奇怪了。
魏延親自帶著兵馬出去迎擊張任,兩軍一直殺到天黑時分,方才明金收兵,不過在明金收兵之后,張任那邊的軍隊竟然沒有馬上撤退,只見大約有數百名士兵,即便是聽見了鳴金收兵之聲,卻依然在戰場上瘋狂的廝殺。
而魏延看準了這個機會,立刻指揮自己身邊的士兵,將那百人全部包圍,隨后他親自提著鋼刀準備上去,將那百人隊全部剿滅。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畢竟這百人不聽軍令,大部隊都已撤離,卻仍留在戰場上,完全就是找死的舉動,魏延提著鋼刀沖入這百人隊里面瘋狂的廝殺,魏延的武藝何其之高,只見他刀光紛飛,刷刷刷的好幾個人頭就飛上了空中。
魏延提著鋼刀,還想要繼續廝殺,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暴喝響起,只見一員小將從人群中躍馬而出,直接挺槍刺向了魏延,魏延感受到槍尖的鋒芒,也立刻屏息凝神,他知道這次終于來了一個能打的。
魏延的大刀一個橫擋,輕而易舉地加入了來者的長槍,不過架住之后那人的槍法卻是極其巧妙,立馬轉了一個方向,再度刺向了魏延的眉心。魏延看到這里,心中就有一些吃驚了,趕忙再度閃躲不過對方的槍法延綿不絕,一槍接著一槍魏延在前,二十個回合打的都是甚為狼狽,甚至險些被刺于馬下。
不過隨著秦國士兵的包圍,對面的那名小將見此刻大勢已去,若再不跑的話,恐怕就沒機會跑了,于是乎他振臂一呼,直接對身后的蜀國士兵說道:“兒郎們隨我突圍吧!”
眼見那名小將波馬就準備逃走,魏延心中大怒不已,這個小將難道無視他魏延的存在嗎?魏延也是暴喝一聲,提著鋼刀變相那名小將砍去。
“來了就把命留在這里吧!”
魏延的鋼刀雖說虎虎生風,但是那名小將也根本不懼魏延,直接側身一躲,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魏延的進攻,他用長槍指著魏延說了一句話。
“你想取我的性命,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我的這條命是用來殺曹性的,讓曹性洗干凈脖子,等我來取!”
魏延一聽這話,心中一驚,直接大罵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直呼秦王大名!”
然而那名小將卻是冷笑道:“曹性殺我舒服,我為何殺不得他,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嗎?也可以,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北地槍王張秀!”
張秀說完這番話,又是幾槍刺向魏延,張秀的槍法實在是太快,魏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慌忙閃躲,而張秀也就看準魏延的這個時間差,直接帶著人馬瘋狂的向一個方向跑去,當魏延反映過來之時,張秀已然跑遠。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秦國和蜀國又打了幾場仗,各有勝負,不過讓人有一些苦惱的就是,每一次仗即將打完之時,張秀那員小將總不會及時的撤軍,非要留在戰場上,帶著他的長槍兵多殺幾個秦軍,似乎每殺一個秦軍,他心中的仇恨才能消解一點。
魏延看著這個張秀在那里殺自己的士兵,也是勃然大怒,提著鋼刀想要取下張秀的人頭,雖說魏延足夠勇猛,但是魏延的勇武全部都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但偏偏這個張秀的槍法極其詭異。
魏延每一次都認為,自己摸清楚了裝修的路數,然而再與魏延的每一次交手中,張秀的槍法總是變化莫測,時而快,時而慢,時而輕,時而重,反正讓魏延一直摸不準張秀的下一招是什么,所以魏延每一次。都未能將張秀留下。
當魏延將這個消息,報告到了曹性那里之后,曹性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思慮了片刻,終于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
這個張秀無非就是張濟的那個侄兒罷了,張濟那個家伙以前在西涼之時,和曹性就結下了仇怨,并且竟然還敢一直惦記小曼,曹性怎么可能放過他,曹性那時候就在想,該如何把這個家伙收拾一頓呢,畢竟在歷史上,小曼的確是這個張濟的小妾。
后來到了洛陽,張濟是董卓的手下,董卓專權跋扈,張濟的身份也是水漲船高,不過曹性就利用在洛陽的那段時間里,設計將這個張濟殺之后快。
這個張秀就是張濟的侄兒,據說他去拜師學藝,以及組建自己的長槍兵,全部都是由張濟在暗中支持,所以說,張秀對于張濟,還是非常感激的。
如今在戰場上遇到了曹性,曹性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他的仇人,并且曹性還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關于這個張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