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行不怎麼樣……
頓時(shí),蕭景元無語了,這樣的評價(jià),這是對他的污辱啊。
但是,他也沒法較真、生氣。畢竟,這是他自己的鍋,不背不行。如果不是他多嘴,把呂厚給賣了,也不會(huì)讓黎火,留下這樣的印象。
所以才說,人要修口德,就是這個(gè)道理了。
蕭景元倒不至於後悔什麼的,但是心裡不爽,那是肯定的事情。
旁邊,方少白更是很不滿,皺眉道:“誒,你怎麼有以一時(shí)的言行,斷定一個(gè)人的品行好不好?”
“要知道,路遙知馬力,日久才能見人心。”
方少白哼聲道:“我們剛纔,只是在開玩笑,你就當(dāng)真了,真是不知所謂。不管是什麼事情,你不想我們幫忙,我們還不想幫了呢。”
“停……”
苗頭一起,呂厚急忙打斷道:“這事怪我,怪我……黎火兄弟,我這三位朋友,品行絕對是一等一的好,要不然我也不會(huì)帶他們來了。”
“你要是信得過我,就可以信得過他們。”
呂厚信誓旦旦保證,然後話峰一轉(zhuǎn):“要是,你心裡有猶豫,那也沒事。你可以先回去,和女蘿姑娘商量一下,再作決定也不遲。”
“這個(gè)……”
黎火臉色變了變,也有了決斷:“好,我就回去……呂厚,你千萬不要趁機(jī)逃跑,要是再敢騙,小心受萬蟲噬心之苦……”
“不會(huì),絕對不會(huì)。”
呂厚笑容可掏,一臉的誠懇。
黎火哼了一聲,連酒宴也不吃了,直接躍空而去,消失在天邊。等他離開,呂厚立即回頭,看向了面無表情,好像泥塑菩薩的三人。
“哈,三位大哥,你們先等我一下。”
說話之間,呂厚身體一震,一團(tuán)清盈綠光,就在他身體中迸發(fā)。層層綠光,就好像水波,反覆的盪漾。
片刻之後,綠光慢慢地凝聚,然後收縮減小,化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團(tuán)。
這時(shí),蕭景元等人的眼睛一瞇,就驚愕的看到了,在一團(tuán)綠光之中,竟然有一隻相貌猙獰,螞蟻大小的蟲子,在拼命的掙扎。
乍一看,燕凌雲(yún)脫口而出:“蠱!”
“什麼?”
蕭景元與方少白聞聲變色,直接打了一個(gè)激靈。
“莫慌莫慌!”
呂厚見怪不怪,笑著說道:“這是尋常的蠱蟲,子母蠱,跟蹤之用,沒有什麼危害。身懷此蠱,就算隔了千萬裡,也能感應(yīng)得到,尋跡追索。”
蕭景元心神一定,鎖眉問道:“這蠱……就是那個(gè)黎火,放在你身上的?我們……沒中招吧?”
“啥?我們也中招了?”
方少白一聽,就感覺渾身發(fā)癢,坐立不安。
“沒事,沒事。他要追蹤的是我,和你們沒關(guān)係。”
呂厚安撫道:“這蠱蟲,也挺精貴的,養(yǎng)起來費(fèi)勁,而且與施蠱人心血相連,輕易不會(huì)亂放……”
話是這樣說,其他三人還是覺得不自在,連番檢查。折騰了好半晌,沒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樣,他們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方少白爆發(fā)了:“呂兄,你又在坑我們……”
“沒有,沒有。”
呂厚連忙搖頭,辯解道:“我怎麼敢坑你們啊,這事絕對是事出有因……巧合,對,純粹是巧合……”
“扯淡。”
方少白纔不信:“早在東海,我就覺得奇怪了。你說要回南疆,探望你師父,我們信了。可是,你卻偏偏請我們一起來,而且抵達(dá)南疆之後,還說要休整一番,更把我們引來這個(gè)四方城。”
“到了城中客棧安頓了,卻突然冒出來個(gè)黎火,然後又牽扯到了不清不楚的事情……這一切,如果不是算計(jì)好了,怎麼可能這麼巧?”
方少白越說越氣,冷笑道:“呂兄,呂道友,缺德呂道人……你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了,那大家乾脆一拍兩散。”
“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們走我們的獨(dú)木橋,大家各不相干,好不好?”
在方少白暴起發(fā)難之時(shí),蕭景元與燕凌雲(yún)冷眼旁觀,默認(rèn)了方少白作爲(wèi)代表,爲(wèi)他們出頭。
反正,在這件事情上,他們肯定是支持方少白的。畢竟,不管是誰,也不希望自己被算計(jì),捲入未知的事情中。
被噴之後,呂厚的表情,也青紅交加,沉默了下來。
好久之後,他才長長的一嘆,頹然坐下,捂額道:“這事,確實(shí)是我不對,對不起你們,要是你們要走,儘管走好了,我不會(huì)怪你們的……”
呂厚的語氣,充滿了傷感,渾身上下,散發(fā)悲涼之意。看起來,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卻不方便直說。
對此,方少白雄糾糾,氣昂昂的氣勢,一下子就散了大半,他感覺自己似乎做錯(cuò)了什麼,有幾分歉疚感,聲音自然軟了,十分柔和:“呂兄,如果你……”
“咳!”
冷不防,蕭景元開口叫道:“少白,來吃熊掌。也不知道,那大廚是怎麼燒製的,這熊掌的滋味,真是入口即化,鮮美之極啊。”
呃?
方少白一呆,有些發(fā)懵。不過他也靈機(jī),心中一動(dòng)之後,就知道有什麼不對,然後從善如流,立即坐了下來。
這時(shí),蕭景元笑吟吟的看著呂厚,什麼話也沒說。
可是,時(shí)間一長,呂厚的身體,就慢慢地變得僵硬了起來,身上的悲涼、傷感氣息,也隨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散。
方少白一看,就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這怒火立即飆升,直衝天際。他不怪自己天真,只恨呂厚狡猾,太奸詐了,利用了自己的善良……
“那個(gè)……”
呂厚也感覺不對,連忙挪到了手掌,露出了尷尬的笑臉,訕然道:“蕭道友,你別這樣……弄得我,壓力挺大的……”
“你的壓力,有山大麼?”
蕭景元撇嘴道:“有事就說,別整些邪門歪道。要是能幫忙,我們也不介意,費(fèi)些時(shí)間,幫你解決問題。要是幫不了,也別怪我們薄情寡義……”
“薄情寡義又怎麼樣。”
方少白堵氣道:“不幫了,免得又被愚弄。”
“方兄弟!”
呂厚急了,悲叫道:“這事縱然是我不對,但是你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