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了金錢幫,葉優和林徽洛談了一次,林徽洛表示回去就給林仲卿一頓板子伺候,并且嚴厲教育。
唐婉跟著葉弦到了紀府的一個小院里,院子很小這里只有朝著南面的兩間房,兩間正房旁分別配了耳房,但是整齊別致還是不錯的,葉弦正好住在葉優的旁邊。
葉優走了進來,看見唐婉正在收拾東西,想到剛剛她哭成小花貓的樣子,不由多看了她幾眼,看見這時候她已經拋卻陰霾,整個人心情看起來頗為愉快,葉優心想倒是一個樂觀的。
葉弦正倚著欄桿,拿著扇子扇風,看見哥哥來了,“哥。我們小時候還住一個房間呢,現在分開住我都覺得寂寞了,現在又可以住的這么近,真好。”
葉優笑道,“那今天晚上我們睡一起,促膝長談如何?”
葉弦開心道,“好啊。”
這時一個紀府的小廝前來稟告,“葉優公子,我們幫主抓住了一個人。”
葉優,“什么人?”
“一個魔教的女子。”
葉優呢喃自語道,“難道這里也有魔教的影子?”
葉優一路跟著小廝,身后的葉弦和唐婉也跟著湊熱鬧,唐婉看出葉弦對這些事頗有興致,顯得比平日活潑了不少。
三人跟著小廝走到紀府大廳外的院子,此時已經聚攏了不少人,幾個宗主家主都在。
葉弦看向被困住雙手的少女,驚詫道,“是她?”
那個長相和高嬤嬤很像的少女,不就是當日大鬧葉府的魔教少女。
素女派美月對少女說道,“桑梓,只要你交代出魔教的陰謀,我們不會對你多做追究。”
美子看著美月,心想這種地方,哪里輪得到她一個小弟子說這么大口氣的話,真是僭越。
桑梓面色很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她極為不屑地對美月白了一眼,卻什么都懶得說。
這時候李安顏走到了桑梓的身前,手指搭上桑梓的脈搏,“你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并不是紀幫主所為,是什么人對你做的?”
桑梓感到頭暈,心口處很是難受,但是她強忍著什么都不肯說。
李安顏又和氣問,“你受這么重的傷,為什么會跑到紀府來?”
桑梓淡淡說,“我只是進來偷點東西吃。”
葉優開頭道,“桑梓既然受了嚴重內傷,那么魔教就算派人也不會派一個這樣的人來,相信桑梓對我們并無害處,那么不如就放她走吧。”
桑梓淡淡看了葉優一眼,隨即別開臉,一臉的不領情。
葉優并不在意,李安顏道,“這位姑娘受了傷,不如讓我醫治她吧。”
紀綱說道,“太原李家家風純善,既然李姑娘要醫治她,那么也好,但是一旦稍有康復就讓走吧,這里畢竟不是她的久留之地。”
桑梓忽地嘲諷一笑。
美柔對美毅悄悄耳語,“你看,這就是魔教女子,聽說魔教的人都是壞心腸,這個桑梓肯定不會例外,你看她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美毅也悄聲耳語,“別這么說,魔教很多人都是從小被魔教培植長大的,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不過確實,對魔教的人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本性再好從小在魔教長大,心也已經變黑了。”
美柔點頭小聲說,“我會小心的。”
李安顏把桑梓安置在了一處偏僻的小屋里,替她看診之后,開了一副藥方,讓紀府的丫環翠娥照顧桑梓。
葉弦知道桑梓和高嬤嬤以及自己的淵源,當初自己出生時靈氣畢顯,惹來魔教的人要奪走靈嬰,高嬤嬤把自己的女兒親手獻出,保護了葉弦的安危。
葉弦帶著唐婉走到了桑梓所在的小屋,剛到門前就聽到,碰的一聲藥碗打碎的聲音,翠娥急哭了,“桑梓姑娘,你打翻了藥碗了。”
桑梓,“我自己的命,我自己管,不需要你們正道人士對我假仁假義。”
翠娥哭道,“桑梓姑娘,這藥里面有幾服藥材是極為珍貴的,你打翻了這怎么使得。”
桑梓看見翠娥哭了,說話聲音軟了很多,“這事不關你的事,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著。”
翠娥走出小屋門口,看見了葉弦,“少爺,你是?”
“我是洛陽葉家二少爺,”說著拿出了一塊碎銀子,“麻煩你重新煎一服藥來。”
翠娥大喜,“好的,謝謝葉公子了,麻煩你好好勸勸桑梓姑娘,畢竟自己身體最重要。”
葉弦點頭,“你有心了。”
葉弦走進小屋,桑梓看著從窗欞透進來的陽光,心中卻是清冷一片。
“你想要勸我什么?”
葉弦,“我不勸你,我只是替你給錢煎藥,你摔碎一碗,我就讓人再煎一碗,再摔碎一碗,就繼續煎藥,直到你喝為止。”
“真可惜,我的脾氣犟的很,你就算煎再多,我都給你摔了。”
葉弦,“我說了就會做到,直到你喝藥為止。”
唐婉道,“難道姑娘不難受,為什么不肯喝藥?”
桑梓,“難受罷了,我在魔教所受的難受可多多了。”
唐婉,“既然你在魔教難受,為什么不脫離魔教呢?”
“你說的容易,就算魔教肯,你們正道還容不下我呢。”說著桑梓覺得有酸楚涌上心頭,自己雖然叛出魔教,但是天下之大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唐婉,“天下間又不止魔教和正道,你以后成為一個普通人也好,或者到一個世外桃源,出路還是很多的。”
桑梓看向唐婉,“真的嗎?”
唐婉真誠道,“嗯。隱姓埋名,金蟬脫殼,辦法多的是。”
桑梓不由露出了一個微笑來,“你這個丫頭,居然不討厭我。”
唐婉,“世人都說魔教的人都是壞的,我自然會提防你,但是沒有和你相處一番,怎么可以輕易斷定你為人如何。雖然只有短短相處,但我覺得你內心深處必有一處是柔軟善良的。”
桑梓,“別人不是不懂這道理,而是不屑和我相處。”
忽地又呵呵一笑,“你不怕我的柔軟善良都是假裝的。”
唐婉笑道,“不怕,你傷不了我。”
葉弦疑惑看向唐婉,“你怎么這么自信她傷不了你?”
唐婉嘿嘿一笑,“憑借我的聰明才智冰雪聰明蕙質蘭心聰明伶俐足智多謀。”
葉弦聽不下去了,“真是會耍滑頭。”
桑梓卻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