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可兒的聲音稟告,“二少爺,表小姐來了。”
葉弦臉上有些發紅的臉色瞬間消退干凈,甚至變得有些冷漠,他走過唐婉的身邊,到了房門前打開門。
唐婉轉頭一看是一個長相頗為娟秀的少女,氣質沉靜,文靜的聲音道,“二表哥。”這就是葉弦的未婚妻云如雨了,傳說中云夫人的寶貝疙瘩。
葉弦回到椅子上坐下,云如雨也在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她的丫環一身綠色衣服的少女好奇地打量著唐婉,雖然眼中并沒有敵意,但是讓唐婉有些不自在。
“二少爺,那我就退下去了。”
葉弦擺手,“婉兒,天氣有些熱,你就在我身邊扇扇子吧。”
“是。”唐婉拿著一把扇子在葉弦身邊輕輕地扇著。
不知怎地,云如雨莞爾一笑,“二表哥,你真是添了一位可人的婢女。”
葉弦淡淡道,“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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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如雨微笑道,“昨夜聽聞二表哥院子里的事,為表哥擔憂了半宿。”聽到這話,葉弦眼中有了一絲戲謔的笑意。
葉弦譏諷道,“當時所有人都到了我的院子,可是關心我的表妹可沒有來啊。”
聽到譏諷云如雨還是一臉微笑,“我今天一大早就為表哥到仙緣寺求了一道護身符。”說著云如雨的丫環小翠就給唐婉遞上了一個黃色錦緞荷包,“里面有護身符和一些香料。”
葉弦平靜道,“多謝。”
云如雨起身告辭。
云如雨走后,葉弦就叫來了甜兒。甜兒剛剛走進屋子,葉弦就隨手把護身符丟給了甜兒,“你不就喜歡這種小玩意兒,我就賞你了。”
甜兒笑容很甜,“多謝二少爺。”聞了聞荷包的香味,“香味可真好聞。”
葉弦要去巡視鋪子的業務,平時總是帶著潔兒和另一個丫環,今天自然帶著唐婉,另一個丫環是甜兒。
大街之上,人群之中,唐婉走在葉弦的身后,稍稍右邊的地方,而甜兒則是在左邊,距離葉弦有好幾步路,并且離唐婉很遠,顯得很是疏離。
唐婉也知道甜兒以前和潔兒十分要好,所以現在一時之間不接受唐婉也是情有可原。
葉弦轉頭看了甜兒一眼,問道,“甜兒,你走這么遠干嘛?”
甜兒只好走到了葉弦的身邊,和唐婉拉近了不少距離。
此刻,三人眼前出現了一個氣度不凡的白衣公子,那少爺帶著一個男仆,而他的手上則是矗立著一只通體黑色的老鷹。
葉弦視線和那個白衣少年對上,一時之間兩人眼神銳利互不相讓,白衣公子的男仆笑道,“原來是葉家二少爺葉弦公子。”
葉弦笑道,“沒想到宋龍杰你吃飽飯沒事干,喜歡玩老鷹啊。”
唐婉自然知道當年葉弦被宋非廢去仙根,而宋非就是宋家的二老爺,宋龍杰就是宋家大老爺的獨子,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宋龍杰輕輕撫摸著老鷹的羽毛,“老鷹這等英姿颯爽的動物,葉弦你自然不知道其中妙處,因為你現在沒有任何功力,一不小心就會被老鷹傷到了,所以碰也不敢碰吧。”
甜兒氣憤,“宋少爺,你不要咄咄逼人!”
突然,老鷹雙目變得赤紅,唰的一聲展開翅膀,朝著甜兒的方向猛地沖了過去,鷹隼一下子劃破了甜兒的脖子!
唐婉立刻抽出腰間的黑色長鞭,甩打了幾下才讓老鷹不再攻擊,飛回到了宋龍杰的手臂上。
葉弦用手帕捂住了甜兒流血的脖子,回頭用血紅的眼睛怒瞪著宋龍杰,“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哦,代價。”宋龍杰語氣輕佻,他一把捏住老鷹的脖子,啪的一聲折斷了老鷹的脖子,臉上是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笑容,“既然是老鷹傷人,我現在已經殺了老鷹,那么此事已經了了,葉弦你如果還要找麻煩,就回去問問你哥哥葉優吧。你哥哥恐怕不想和我們宋家明目張膽的反目,誰讓你在葉家自己家都說不上話呢。”說著哈哈大笑而去。
葉弦恨得咬牙切齒,但是顧忌到甜兒的傷勢,只好攔腰抱起她,一路跑到附近的回春堂。
回春堂里,甜兒在榻上被醫生醫治。大夫說即時醫治沒有大礙,葉弦和唐婉才舒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放松了下來。
唐婉打了一碗水給葉弦,讓他解渴。葉弦看著她,目光好似看透她一般,“你自己渴了吧。”
唐婉可憐巴巴地點頭。葉弦,“你先喝吧。”
唐婉立刻咕咚咕咚地喝下。看著臉色依然難看的葉弦,“二少爺,你還在生氣?”
葉弦慘淡一笑,“我在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無能,恨我自己的無能為力。我十年之前本是仙根天才,都有機會上仙禪山修煉,但是現在呢,確是一個廢人,連自己的丫環也保護不了。就像宋龍杰說的,我在葉家也說不上話,家里都是父親和哥哥把持,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和宋家正面為敵,至少明面上要保持平和。”說著拿走唐婉手里的茶碗,用力一扔摔打在地上!茶碗瞬間四分五裂,碎成一塊一塊。
葉弦眼睛通紅,神情中有倔強,有不甘,還有的是無盡的無奈。
卻看見唐婉蹲在葉弦身邊,雙手捧著臉,對著葉弦笑道,“那二少爺就當一個葉家的好兒子好弟弟不就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擺正自己的位置就可以了,分外的事自己做不了,就不要去想了。”
葉弦看著眼前唐婉吹彈可破的少女肌膚,和嬌俏可愛的笑容,心里變得柔弱很多,“可是我曾經是仙根天才。”
唐婉眼神認真道,“二少爺,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已經不可逆不可追回了,好好想著眼前的事不是更好?”
葉弦苦澀一笑,“也是,我也太過貪戀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