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胥(二)
原本對于言默梯田之舉,將信將疑,后又因其反間之計,刮目相看,再又因將軍被襲,對其大起疑竇,帶過間作,更是欲將其處決,無想,此人竟然持有華胥,真真被震了個肝膽具裂.
先其自稱冀王,說實在的眾人把其想成冒充保命之道的較多,現在看來——他真的是那個冀王嗎?
數月前從王都傳來消息,說王被一男寵所惑,不但封了王位,更縱容他在宮中翻云覆雨,至使大王唯一的子嗣流落,真真可惡異常,翠妃更因腹中骨肉失落狀似瘋癲,偏那佞臣,還搬弄是非,把翠妃打入冷宮,還妖言禍國,狐媚心性,把大王迷的團團轉,不納貧妃,不施雨露,專寵一人,至王脈子嗣于不顧,還聽說王把宮里的妃子驅的驅逐的逐,后宮空曠,至使太后臥病于床。
原道那冀王乃是妖顏禍水,無想此時看來卻——勉強也只清秀,五官端正,樣貌平常,實無過人之處,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就是那個所謂惑主媚國的冀王。
原道那冀王不過是玩弄權術,仗著大王寵愛,胡作非為的奸小佞臣,可那反間之計,還有梯田之舉,又讓人如何解釋?難道此人背后有什么高人不成?
原道那冀王高高在上,定不會輕易饒恕欲治他死地的眾人,可剛才他又為何睜眼說瞎話,替他們脫罪,什么是他沒有表明身份在先,自己等人可是清楚計的而且也沒后悔當初的決定,如若他真是冀王,自己等也斷不會放過他。
若非,華胥掉落,此時只怕他不過是死尸一件,被丟棄在荒野上喂了狼——
看著眾人或松口氣,或感激,或將信將疑,或猜疑顧及視死如歸……
言默苦笑,不是他那么大方,只是現在多事之秋不能再生事端,至于他們謀殺未遂的罪,自己以后有時間慢慢算就是了,反正還沒到要他們命的地步。
正打算讓這些大小將軍,該干啥干啥去,就見一兵丁慌張闖入帳中
“不好了將軍,蠻狄大軍已經到城西三十里外了,不日就可到達……”
“什么?——”
“這么快——”
“怎么辦?現在營中按照先前計劃掉出大隊人馬,剩下的不足三萬啊”
“來人有多少人馬?”老將軍捋捋胡須,示意眾人少安毋躁,可那戰抖的胡須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心境。
營中主力在外,主帥中毒昏迷,人心散渙……
種種不利。
“初步估計可能有十萬之眾”此言一出,氣壓又下了一層,十萬——
“可派人通知南將軍了?”
“報信的昨日就出發了,但恐怕——”敢不急——
未盡的話語,無疑更蒙上一層陰暗。
“老將軍放心,趙某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決不讓玉門落入敵手”趙名紳咬牙切齒,看來是恨極了蠻狄。
老將軍苦笑,不是你拼不拼命的關系,就是搭上這里所有人的命,三萬對上十萬——勝算無望啊!
罷、罷、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能拖到南桀回援——
咬牙,回首,沖言默就拜了下去
“玉城危急,還請冀王殿下先行撤離,老臣會安排人馬一路護送殿下歸都”鏗鏘的聲音。
看來這人是打算誓死捍城了,言默沉吟,放言道
“老將軍想怎么應對蠻狄十萬大軍?”沉穩的聲音,連言默都不相信是自己發出的。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一自一頓,說完抿唇而立,目光灼灼。
這就是所謂的軍人吧,不過——
“保的住嗎?”似嘲諷,似嘆息的聲音從言默還有些蒼白的唇中滑出,感覺有些體力不支的言默往后靠了靠。
尚善連忙為他扶過軟枕,讓他可以更舒服一些。
“蠻狄要占玉城,除非我死了”趙名紳看不過言默的語氣,冷哼一聲,掉過頭去。
“呵,要是你死了呢?”言默有時候覺的這莽撞漢子還是很可愛的。
“你——”
“好了,我倒有個筏子也許可以拖他個一時半刻也說不定”說不緊張是騙人的,怕是怕自己一緊張,這玉門還真的被眼前這些人給玩完了。
盒上眼,言默暗暗祈禱,上帝啊!看在我棄佛從你的份上,你就保佑保佑我吧。
(默默,偶聽說,最近大天使米凱爾誘拐了如來坐下的大弟子文殊,兩方正僵著呢,對于你這個以前的佛教徒,大概,應該,不會理會才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愿上帝保佑你!)
言默的腦袋有的時候還真的有那么幾分急智,讓他化險為夷,讓他一鳴驚人,讓他大出風頭,也讓他麻煩不斷,被人追殺——
此時眾人本就到了懸崖邊,聽他說有辦法,又想起先前的反間計,雖然將信將疑但眼中希望的光彩還是燒的灼灼的。
看過三十六計,孫子兵法的言默,看過革命電影,政客傳奇的言默,被各方面知識渲染了十幾年的言默,被現代全日制壓制禁錮的言默,看小說的言默,總之現在腦子里千回百轉,只有三個大字,空城計……
不過他也不肯定能成功就是了,但現在雙方實力懸殊,自己難道眼睜睜的看著這營里的人送死不成,那個人的命不是命啊,又有多少家庭因為一場戰役崩潰殆盡……
他承認比起領土他更在乎人命——
但他也知道戰敗的人,亡國的人,是何等的凄慘,在高度精神文明的現代還免不了猶太人的遭遇,何況是這個封建封閉的時代。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不知道幸運之神,還愿不愿意再次給予眷顧,現在可沒時間再讓他制火藥,搞石油了,更何況他連火藥的比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