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十一)

第二天我們就踏上了西去的火車,我跟查理坐在一起,薇坐在我們的對面。我耐心的翻著一本書,不是因爲這本書很有趣而是我不想體會看著薇的那種尷尬;而查理卻對這薇擠眉弄眼,但薇卻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偶爾我從掃過字行間的餘光裡看到薇正盯著我,只不過那種目光沒有了開始的警惕和敵視,似乎多了點理解和包容。

消神的旅程似乎快將我的魂給顛出來了,倒不是眼前這個只能遠觀的美女的緣故,而是那長途的火車之後我們經(jīng)歷了城鄉(xiāng)間的短途中巴,接著是無數(shù)的驢車和擺渡。

幸好有查理,那些行李都包給了他。但我們帶不走的東西都留在了那個住處裡,如果我能很好的管理我的家當,那麼這些年來我也不會過得這麼拮據(jù)了,但我習慣了這種灑脫,再說我也不習慣學著蒙古人用牛車拖著蒙古包四處遊蕩。

不過一路上的山清水秀倒是緩解了一些疲勞,這時我突然想到了古代的隱士,那些真正的隱士隱沒在僻壤中或許就是迴避那些統(tǒng)治者吧,而那些統(tǒng)治者即使知道隱士的下落估計也懶得費神跑來招安。

“快到了!”薇興奮的說道。

我走下竹筏回過神來看了一下四周,這裡羣山圍繞根本就沒有居民點。我問道:“在哪呢?”

“翻過這座山崗再走個幾十里路就到了。”

我暗暗的驚呼了一聲,心都涼了半截,以我現(xiàn)在的體質(zhì)翻過這個山崗就得要去半條命。不過我沒有表示出來,我不想破環(huán)薇的興奮,她笑起來的模樣的確別有一番滋味,這也是我先前一直沒有機會見到的。

“我還從來沒見你笑過呢。”查理也看呆了。

薇立刻換回了原來的面孔。

“這樣更好看。”查理似乎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不容易翻過那道山崗我們就看到了一片大麥地,此時正是深秋時節(jié),一眼望去全是綠色的麥葉,在遠處的霧氣中包裹著一個村莊,看起來似乎也並不遠。

走在田間道路的感覺真好,我的心情也裝點了綠色。我讀過的漢古書籍不多,如果要用文言修飾一下這裡的情形,我癟澀的腦海裡也只能想出“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好不容易我們走到了村口。

“終於到了!”我的疲憊不加掩飾的通過表情和語言表達了出來。

“我說到了嗎?”薇奇怪的問道。

“你不是說快到了嗎?”我詫異的問道。

“是快到了,不過不是這,是那。”薇指了指遙遠的西邊,那裡似乎還有個村莊,只不過太小看不清楚。

“你師傅躲債吶,沒事跑到這裡來啊,要是在城裡弄個辦事處多方便,收的徒弟也多。不是嘛。”查理也不滿的說道。

“我估計他的一個嗜好引得他來到此地的。”薇也加入了討論。

“哦”我和查理都充滿期待道。

“我?guī)煾涤袃纱笫群茫谝粋€就是喜歡喝酒,而且是和賒賬酒,第二個是他喜歡盯著村姑。”

“哦?”我和查理面面相窺,“那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薇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就接著領(lǐng)路了。

終於我們這片羣山環(huán)繞下的小盆地裡最西邊的村莊,一條溪流繞過村口淌向遠處的村落,並帶去了生命的必需品。

“果然是個修身養(yǎng)性的福地啊。”查理領(lǐng)略了四周的風情後感慨道,“難怪薇小姐像個天使一般。”

薇只是瞪了他一眼,回家的興奮過去之後她的臉上又恢復了原先的冷冰冰,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

她將我們領(lǐng)進了一個獨門獨院的農(nóng)戶中。

農(nóng)村的土地利用率真低,普通的一戶居然有這麼大的庭院。一羣鹿正排著隊等一個老頭收割鹿茸,院子裡還散養(yǎng)著一羣鶴。好像還是當局列爲一級保護動物的丹頂鶴,沒想到在這西部還能有幸見到。

那老頭見我們進來了,他放下手中的刀站了起來說道:“薇啊,我不是讓你出去修行個幾年再回來的嗎?家裡的口糧不是不夠兩人吃嘛。”

薇沒有表示,只是把我們推到了前面。

我看了看那老頭,頓時感覺很眼熟,而他看著我的表情也笑了起來,右手的食指不斷的指了指。

“什麼風把你給吹到我這邊來了。”他熱烈的擁了上來。

“你這個不死鬼居然還活著啊。”我給了他一拳把他給推開了,因爲他渾身是鹿的腥臊味。

“說來話長啊,自從在馬六甲海峽和你分開後,我就隨著一隻尋寶隊來到了巴爾幹半島,結(jié)果全隊人馬只有我一個人活到了目的地,你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什麼嗎?”

“什麼啊?”

“傳說中的不老泉。”

“這就是你長壽的秘訣?”查理看了看我們倆。

“這位兄臺是?”那個老頭指了指查理。

“哦,查理?莫奈特,你就叫他查理吧;查理,他叫包子頭。”我替?zhèn)z人相互介紹了一下。

“我叫包仙散人。”包子頭似乎對我介紹的稱呼不滿意,“薇啊,還站著那,趕緊的上茶。”

薇似乎對我和她師傅很熟感到很驚訝,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們今天能來我一定得接風洗塵,待我把那最肥的一隻鶴給殺了讓酒家的廚子來打點一下。”包子頭樂呵呵的說道。

那些丹頂鶴像是聽懂了什麼,立刻四下逃散開來,而包子頭在後面狼狽的追趕著。

“你跟他到底有什麼淵源啊?”查理小聲的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在十五世紀的東南亞認識的一個人,當時他是個航行於爪哇與泉州的商船上的一個水手,後來商船被海盜給劫了,他成了海盜的奴隸,當時我也在那艘船上,就在那段時期我們有過交往。”

“抓住了。”包子頭一隻手抓著鶴的脖子,那隻鶴蹬著細長的腿撲騰著翅膀想要擺脫不幸的命運,但是徒勞。

“這玩意能吃嗎?”查理困惑道,估計他以前還沒見過丹頂鶴。

“鮮美極了,一般的人見得到吃不到,小子啊,你佔梅西的光咯。”

“這不是保護動物嗎?”

“對啊,所以一般人才吃不到啊。”

“那還有誰可以吃到啊?”

“當然是有錢的和有權(quán)的啊。”

“哦,這些可憐的生靈啊,願主保佑。”查理伸出手摸了摸鶴的長嘴。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關(guān)心動物了?”我?guī)е靶Φ囊馕秵柕馈?

“我一向如此,薇,是不是?”

薇站在一旁沒有理他。

“薇啊,你也別閒著了,把這送到好來發(fā)酒店打理一下,讓夥計們準備上好的酒菜。”包子頭將快要嚥氣的鶴遞了過去,薇接過來就出了門。

“這孩子就不愛說話,在你那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包子頭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是在一個意外中才碰到她的,談不上麻煩。”

“薇小姐芳齡多少啊?我問了很多次她都不理睬我。”查理湊上去問道。

包子頭打量了一下他說道:“大概和你差不多。”

查理想了想說道:“哦,芳齡二十五啊。” щщщ ●ttκǎ n ●¢O

包子頭瞪了他一眼說道:“弄虛作假,你小子有一千多歲了吧。”

“知道還叫我小子啊。”查理理直氣壯道。

“嘿嘿,我看起來比你老,怎麼樣,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活了一千多年了啊?”

“嘿嘿,這就是中國卦術(shù)的精妙。”包子頭擺出很悠然的樣子說道,“咦,其實我也不知道薇到底多少歲了。”

“你怎麼回不知道呢?”

“薇沒有告訴你們啊?其實薇是我撿到的。”

“我們知道。”我和查理異口同聲道。

“你們怎麼知道的?”包子頭好奇的問道。

“她長這麼漂亮,你卻長這麼醜。”查理解答了他的困惑,當然也氣的包子頭七竅生煙,不過他很快就用高深的道行將怒火給壓了下來。

“啊哼,我接著說吧:自從服用了不老泉的水之後我就回到了中原並開始尋道修行並四處尋找仙緣之地。在一次五行皆陰之日我從龍骨卦中尋到了我的仙緣之地——就是極南之地。之後我就自己做了艘船一直向南航行,戰(zhàn)勝衆(zhòng)多的海浪、海怪和海妖之後我發(fā)現(xiàn)了一片神奇的地方,那裡奇寒無比,終日白雪覆蓋,幸好我道行高深,否則我也就立刻化作一座凍屍了。我一直不斷的在那片聖潔的土地上探索著,走了很久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凹陷的冰坑,而在坑的中央你們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麼。”包子頭故做神秘道。

“發(fā)現(xiàn)了什麼?”我和查理的好奇心已經(jīng)被吊起了。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那個**足夠我做一輩子的冰鎮(zhèn)鴨梨。”

“切。”我和查理同時鄙視道。

“還沒完呢,那個**裡封凍著一個女嬰。”

“是薇!”我和查理同時驚呼道。

“沒錯,我一碰到那個**就自動在冰冷的土地上融化了,最後我抱著女嬰離開了那裡。”

“哦。”

“梅西啊,你怎麼也活著啊。我以爲你早就進陰曹地府了呢。”包子頭像是想起了什麼。

那老頭對我的底細還知之甚少,不過我來就是請他想辦法的,這事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瞞著他了。

“也是一個意外,美麗的意外,等晚上我們秉燭長談。”我說道。

“好好,我們先去吃飯吧。”包子頭說完吹了個哨子,那些四下悠閒的鹿羣都回到了各自的棚子裡。

“你這兒割鹿煮鶴的,日子過得挺滋的啊。”我開玩笑道。

“哪有啊,今天你來啊,就弄只打牙祭的。以往都是它們吃我的。”包子頭委屈道。

“沒好處你養(yǎng)著幹嘛啊?”

“哎,古代的得道之人誰不是鹿隨鶴伴啊,我也只是跟跟古風而已;還有啊,等它們養(yǎng)膘了,就是有動物園和大酒店來看貨了。”

“哦,一舉兩得啊,難怪當年那個海盜頭頭指名要你做他的隨奴。”

“是啊,要不那個笨蛋怎麼會將整個馬六甲海峽給控制下來啊。”

“那你怎麼會去巴爾幹半島的啊?”

“因爲那一屆海盜代表首腦大會在地中海的某個小島舉行的,而馬六甲海峽的海盜當然就我和那個笨蛋作爲代表去參加了。主辦方在會上拿出了他們世傳的藏寶圖,就是不老泉的方位圖,他動員我們一起去尋找······”

我們邊走邊聊,血紅的夕陽垂在天際燃燒了四周的雲(yún)朵。悽清的風吹過田間的土道搖起路邊枯黃的木葉,也吹來了蕭冷的感受。聽著驚險的探險故事我不禁想起過去的許多經(jīng)歷,想想自己依舊在飄搖而恍恍不知道前路是否依然顛簸,一種感傷從內(nèi)心一直升到我的面部,還好天色昏暗他們沒有察覺我表情的變化,同時我也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多愁善感了,不知道是小說寫多了感受也多了還是硝酸銀在我體內(nèi)產(chǎn)生的副產(chǎn)品。

“我們到了。”包子頭收起自己的故事說道。

我們來到了一個瓦房門口,這裡是個民居的聚集處,也算是村子的中心吧。

“好來發(fā)大酒店。”門口處的一面牆上有用白石灰刷出來的幾個字。

包子頭領(lǐng)著我們走了進去。

裡面不大但很昏暗,從木樑上吊下三隻白熾燈泡,此時的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所以燈還沒有亮起來;地面也沒有做什麼好的處理只是用磚石鋪了一下,由於經(jīng)常的在上面走動那些磚石上都結(jié)了一層踏實的泥土;屋子靠門的地方擺著一個破敗的櫃檯除此之外就是四副簡單的桌椅;而用簾子間隔的另一間應該就是個廚房了。

“老楊啊。”包子頭一進去就呼喚店主。

一個繫著圍裙頭髮糟亂的老頭從廚房裡出來了,他是帶著怒意的臉色走出來的。走過了就伸出手就將包子頭往外攆。

我和查理頓感新奇了,這酒店還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老楊啊,你這是幹嘛?”

“想喝酒啊,拿錢出來。”老楊堅決道。

“你前幾天不是剛從我那裡牽走了一頭鹿來抵這個月的酒錢了嘛。”

“你還敢提這件事,我牽到半路的時候那頭畜生就用蹶子把我給撂倒了,之後它就跑不見蹤影了,我懷疑那畜生是不是又跑回你那裡啊?”

“哎呀,老楊啊,你怎麼不早說啊,傷到?jīng)]?待會兒我?guī)湍銓せ啬穷^畜生替你報一蹄之仇你看中不?”

老楊沒有讓開放他進去的意思。

“今天我有兩個外國客人啊,這關(guān)係到咱們村的名譽啊,你這是村裡的頭號政治家族可不能這樣啊,否則人家會說咱們村村小人卑不懂禮數(shù)啊,還有待會兒你可以去我那提幾隻鶴回去抵酒錢啊。”

老楊哼了聲將路讓開了。

我們?nèi)税察o的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老楊又回到了他的廚房裡。

“他的家族是什麼頭號政治家族?”查理奇怪的問道。

“是這個村的。”包子頭閒來無聊翹起腿抽起了旱菸。

“爲什麼?”

“他兄弟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他堂弟是村支書;他女兒是村的計生處主任,不過他女兒長的白白胖胖倒是挺能生的,最近正跟他的女婿準備在造個人;他兒子在鄉(xiāng)**工作。”

“哦。”我和查理點點頭道。

等到天全都黑透了屋子裡的三個白熾燈才亮起昏暗的光亮,晚歸的農(nóng)人三三兩兩走進酒店找個位置坐了下來並要了碗燙米酒。

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有魚有肉看似很尋常但在這個商品匱缺的山溝溝裡這已經(jīng)屬於最高標準了。

“今天怎麼沒見著你老婆啊?”包子頭問正在忙活著的老楊。

“她回孃家了。”

“怎麼回去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就走啦。”

“她說她被一個色老頭給盯怕了就回孃家避一陣子。”

“哦,哎。”包子頭嘆了口氣。

這時薇從廚房裡出來了,她一手提著烤好的鶴一手抱著一罈子酒並走了過來。

“來嚐嚐當?shù)靥禺a(chǎn)的米酒,雖然是用酒糟再次釀造的,但香味獨特別有一番滋味啊。”包子頭待薇走近就接過酒罈打開了壇塞,將我們粗劣的瓷碗都滿滿的倒上了。

“乾杯。”

“不,應該是幹碗。”查理糾正道。

我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他還沒有理解漢學的精闢之處。

酒味甘冽爽口,迂迴的香味的確很獨特,像是加了什麼不知名的香料。

包子頭咂了咂嘴很愉悅的晃頭回味起來。

“的確不錯。”查理也給出了很高的評價。

“那當然了,這酒不外賣的。”包子頭說道。

“那我們怎麼能喝到的?”

“我硬搶的唄,久而久之他就只賣給我一個人喝了,不過我全是賒賬的。”

“嘿嘿,他們家在這片那麼有權(quán)勢,你就不怕遭報復啊?”

“不怕,多年的感情了,我們的關(guān)係鐵著呢。”

我和查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這關(guān)係鐵到那老頭一看見他就將他掃地出門。

酒罈的重量在推杯換盞之際慢慢減少,話題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不久桌子上已是杯盤狼藉。

“怎麼樣,飽了嗎?”包子頭問道。

我和查理都點點頭,這頓我們吃得很盡興。

包子頭轉(zhuǎn)過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此時那些喝酒的農(nóng)夫都回去了,而老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包子頭飛快的跑進廚房裡從裡面抱出一罈酒就藏在懷裡。

“我們走吧。”包子頭溜過來說道。

“結(jié)賬了嗎?”查理問道。

“誒,先賒著,走吧。”包子頭一隻手抱著酒罈一隻手把我們一一推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不算很黑,因爲有滿天的星星作陪;四周的山嶺隱沒在黑暗中像是包圍了村莊的惡魔,;而每戶屋子裡微弱的燈火就顯得更加淒冷了;田間回去的道路還能看得見,只是凹凸不平;四周的蟲鳴混合在一起組成了一種遙遠回憶的旋律。

“薇啊,你怎麼會找到他們倆的啊。”包子頭似乎還沒有過足癮,打開酒罈的塞子又大喝起來。

薇很乖的將她所知道的情形都回憶了一遍。

包子頭聽完後用閃著精光的眼睛看著我,我也回視了一下卻看不透那眼睛背後的想法,我也感覺到奇怪,天上沒有月亮同時四周沒有光源,但他的眼眸依舊能閃出光。

“你雖然現(xiàn)在成了一個常人,但我看得出你的筋骨依舊不同於常人。”包子頭收回了目光說道。

“那還能恢復成原樣嗎?”我問道。

“你還想變成狼人啊?”

“不,那算是最壞的情況了。”

“哦,你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嘛。”包子頭心不在焉的又灌了一口酒。

“如果你真的這麼認爲,我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哦,這一切都是命運。”包子頭放下酒罈停下腳步仰頭看起了星空。

“嘿,夥計你也信這這,那我也算是命運安排的啦。”查理之前一直繞著薇在轉(zhuǎn),現(xiàn)在也插上一嘴。

“你看什麼呢?”我也停下來問道。

“嗯,明天肯定是個晴天。”包子頭說完又趕路了。

我無語了,滿天的繁星白癡都知道明天會是個晴天。

“我研究了百年的河圖洛書,總覺得冥冥之中有種無形的力量爲世事推波助瀾,將它們往預定的計劃中發(fā)展。有陰就有晴,有生就有死,這股力量也有對立面,他們可以從中插一腳來改變預定的計劃,而這股力量一直很弱,因爲他們無法知道那股無形的力量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一種不平衡的權(quán)制已經(jīng)存在很久了,但一旦這種不平衡產(chǎn)生的破壞打碎了一切,那麼一切又將會重組。”

我深深的體會著這一番話,我先前所在的太古世界會不會是因爲平衡的打破?

“哦,那我和薇小姐的相遇也是天意啦!”查理帶有感情的說道,“中國有句老話:天意不可違。既然這樣,薇小姐不如我們就······”

薇沒有搭理他依舊走著自己的路。

“那我再也不能恢復到原來的我了嗎。”我失望的說道。

“未必,我們說不定也能改變冥冥中註定的事情。或許你的能量是在無意中被封印了起來,我們可以試著去解開它。”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查理急切的問道。

“慢慢來嘛,反正我們擁有無盡的生命,也總算是找到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做了吧。”包子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

想想以前做船員的時候,他把我當作無所不能的俠客加以推崇,而現(xiàn)在我卻有求於他。

我們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包子頭的家門前,四周的槡梓樹影婆娑,距離的遠近也讓其陰暗的很有層次感。

包子頭有三間大屋子,算算也有五間房間。三間屋子建的位置正好成凹字形,主屋在凹字的下面那段,背北面南有很好的採光;另兩間小的排在東西兩邊,主屋連堂間共有三個房間,小的每個兩間房;此外,在脫離這建築羣不遠處還有個小茅房,院子裡還散落著鶴窩鹿棚;這就組成了一戶很典型的農(nóng)戶。

包子頭分配好住處後我們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裡。我住在西邊的屋子裡,旁邊一間是廚房;包子頭睡在主屋東邊的一間裡,薇睡在我對面的東間裡,她旁邊那間是查理的。

快到半夜的時候各個房間的燈都陸續(xù)的熄了,寧靜的鄉(xiāng)野只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犬吠聲,還有牆角蟋蟀的鳴叫聲。

我躺在牀上盯著頭頂?shù)哪緲啪镁貌荒苋胨@時有兩個人影躍過院子的高牆跳了進來,狗們似乎也發(fā)現(xiàn)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立刻大聲吠叫起來。

我從牀上跳起來卻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屋子裡的燈都沒有亮起來。連狗都叫了,他們一定早就覺察到了,反正我是最弱小的,你們不動我也不動。

我透過窗戶看到那兩個人影從包裡取出了什麼東西,我立刻操起牆角的鋤頭,這時外面?zhèn)鱽砹撕懿粎f(xié)調(diào)的噪音,沒想到那兩個黑影一個吹起了嗩吶一個敲起了鑼,將寧靜的氣氛破壞得乾乾淨淨。

包子頭第一個打開燈衝了出來並砸過去一隻拖鞋,那兩個人影狼狽的跳了出去。包子頭剛要回房間那兩個傢伙又在院子外面製造噪音了,包子頭氣得解開狗栓打開了院門,一羣狗呼呼的衝了出去。嗩吶聲和鑼聲和著狗叫聲漸漸遠去了。

“他們是什麼人啊,大半夜的跑到人家院子裡敲鑼打鼓啊?”查理跑出來問道。

此時我們都打開燈跑了出來。

“兩個鬧事的小禿崽子,開始我還以爲是兩個小偷呢沒有在意。”包子頭恨恨的說道。

“他們爲什麼要給你演奏催眠曲啊?”查理表示不理解的問道。

“你聽到這雜亂的巨屁聲居然能睡著?”包子頭生氣了。

“呵呵,是啊。剛開始我還睡不著,聽到那音樂後我的眼皮開始變沉了。”

“不可救藥了。”包子頭瞪了他一眼說道,“那兩個東西一個是化齋的和尚一個是算命的道士,他們倆無意中都來到了這裡,之後他們聽說了我長壽的傳說就妄圖用暴力來逼我說出長生的秘密,顯而易見的,他們都失敗了;接著他們就希望我能收他們爲徒,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之後他們就想出千奇百怪的招來騷擾我寧靜的生活。”

“我想他們擺出一排村姑和米酒你就會答應了。”查理替他們出起了注意。

“哼,君子愛物取之有道。”包子頭不屑道。

“嗯,有道有道。”我和查理都點點頭說道。

這時放出去的狗都回來了。

“大家都回各自的屋裡去吧,今夜他們是不會再來了。”包子頭轉(zhuǎn)身要往屋子裡走。

“爲什麼啊?”

“這招行不通之後他們要花時間想另一招了。”包子頭頭也不回的走進裡屋子裡。

我們也回到了各自的屋裡。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和夢魔在作戰(zhàn),等到村裡的公雞都鳴起起牀的號角,我才終止了精神上的戰(zhàn)爭,爬起來擦去滿身的冷汗,我穿好衣物打開了房門。

“嘎吱”門軸的轉(zhuǎn)動聲似乎將屋外的清新的空氣也帶了進來,清冷微溼的空氣立刻趕走了我大腦的昏沉。

包子頭早就起來了,正在院子裡打著一套形意拳;而薇正劈柴擔水,在院子裡忙碌著;四周的鶴與鹿悠閒的散著步。

我在院子裡找了只小凳子坐了下來以享受立冬的暖日,同時欣賞包子頭形如舞蹈的拳術(shù)。

他的肢體開合幅度很大,而且出拳腿時給人的感覺是無力的,但收回時是剛勁有力的。他的拳頭是一放一收的,腳步是在走圈步,整片土地似乎也跟他的步伐躍動起來。

終於,包子頭立住步行同時掌面向下從眉間一直按到腹下。這我是知道的,是收功式。

包子頭長長的呼出體內(nèi)的於氣面帶笑容的看向我。

我立刻將視線轉(zhuǎn)移向在高大的水杉間飄動的白雲(yún),包子頭毫不介意的在我的旁邊蹲了下來說道:“要是我以前就有我現(xiàn)在這樣厲害,我也就不會活得那樣窩囊了。”

“你要是沒有那段經(jīng)歷,你也就不會活這麼久了。”看到他我就想起那段在馬六甲海盜羣裡的日子,我利用暴力爲自己的目的服務,也就是四下游歷的私心而已。在那時,我讓那些海盜頭頭親眼見到了我是怎麼輕鬆的解決一個惡魔的,這也就樹立我在那兒的威信,而包子頭那時算是我的跑腿吧,開始他是被我罩著的,後來他自己在那海盜堆裡混得有聲有色,之後我就撇下他並離開了那裡。

“利弊持平,陰陽之道啊。”

這時查理也起來了,他跳出來伸了個懶腰。這一舉動卻將附近的丹頂鶴給下了一跳,紛紛撲騰起翅膀跑開了,估計它們以爲他要做出對它們不利的事情。

“薇小姐,昨夜我的鼾聲沒有打擾到你吧。”查理朝著來回忙活著的薇打招呼道。

哪知薇像個冰人一樣沒有打理他,查理似乎習慣了,自嘲的笑了笑,接著他徑直的走了過來問道,“包仙散人,今天的早點是什麼?”

“煮鶴翅還是鹿肚湯?”

查理擡起頭朝天空翻了個白眼,說道:“來點清淡的吧。”

“那就烙餅加玉米粥吧,怎樣?”

我和查理都點點頭表示同意。

шшш★T Tκan★C○ “薇啊,做四份燻肉烙餅和小排骨玉米粥。”包子頭吩咐道。

我和查理無語的對視了一下,包子頭看到我們的表情後解釋到:“人每天要補充大量的蛋白質(zhì)的,陰陽調(diào)和養(yǎng)生之道啊。”

“啊嗯,現(xiàn)在說正事。”包子頭加粗了語氣。

“說吧我們聽著呢。”

“梅西,因爲你封印的能量過於強大,我想應該要找到比這個封印更加強大的事物來破壞這個封印才行。”

“有嗎?”查理看了看我又面向包子頭。

“在我可知的事物中只有龍魂了。”

“龍魂?”我和查理同時問道。

“嗯,這不是一般龍的魂魄,而是龍族中最原始種族——魔龍的魂魄,它們生前就有非常強大的能量,能夠跟巨山比高,跟日月爭輝。”

我在遠古時代倒是見過的,的卻有著驚人的力量,也不是我能夠匹敵的。

“它們的數(shù)量非常稀少,不會其他羣族的恐龍那樣成羣結(jié)隊的遷徙,因爲它們可以貌視天雷、野火、乾旱和飢餓;最終,它們的長期存在打破了平衡之道而被封印在世界各地,並由其他倖存的龍族看守。”

我看了看查理,這似乎和他先前講的屠龍故事似乎有某種關(guān)聯(lián),查理也覺察到了什麼。

“一共有幾隻這樣的魔龍啊?”查理問道。

“誰知道啊,從那時候過來的梅西應該是最清楚的。”包子頭將焦點推到了我的頭上。

“我也不知道。”我看著兩人期待的目光說道,“我那個時候不可能滿世界的尋找那些魔龍,因爲它們又不是我豢養(yǎng)的。”

“那,你那個時候在做什麼,非禮母龍?”查理開玩笑道。

“或許你纔會有這樣的嗜好,那個時候氣候的變化也很不穩(wěn)定,時而酷熱乾旱時而颶風暴雪,我都在遷徙中度過了那段時光。”

“不用那麼久吧,好幾億年的時光吶!”

“我一直繞著地球再走,但當我再回到曾經(jīng)去過的地方時卻發(fā)現(xiàn)已是滄海桑田,地殼的運動將以前的記憶都改變了。”

“哦。”

“看來只有另闢蹊徑了。”包子頭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不忙,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有。梅西,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講過我的經(jīng)歷了嗎?”查理連忙說道。

“是在你屠龍的山洞裡?”我問道。

“沒錯,之後我又回去過幾次,從裡面拿點財寶出來花花,不過每次我都無法打開那個石門,我估計裡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麼山洞啊?”包子頭也來了興趣。

“阿爾卑斯山脈中一個支系山脈裡,而且是住過一隻火龍的山洞。”我長話短說道。

“在什麼地方?”

“在保加利亞境內(nèi)。”

“還等什麼,我們出發(fā)吧。”包子頭迫不及待的說道。

“嗨,不準備一下嗎?”我有點茫然的問道,包子頭也太心急了。

“那就快點吧,說實在的,每天待這我早就厭煩了。”包子頭站起來揮舞著手臂說道,“薇啊,做好早點之後就開始收拾東西吧,我們要出趟遠門了,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了。”

“我想薇小姐整天被呼來喚去的,她肯定也不情願待在這裡。”查理打抱不平道。

“年輕人就應該多鍛鍊鍛鍊嘛,我也是爲她好。”包子頭說這句話臉居然都沒紅一下。

“我們也該收拾一下東西。”我看了一眼查理,站起來往我的屋子跑去。

我查看了一下我的物品,不過這樣顯得有點多餘,我來到這裡還沒有空將包裡的東西都翻出來,現(xiàn)在它們都整齊的躺在一個揹包和一個拖包內(nèi)。不過,我會很快又想起了什麼,立刻打開拖包將一個盆栽拿了出來。

“還好,小傢伙就算一個星期見不到陽光都無大礙。”我抱著希薰花來到院子裡想讓它在一次長途旅行前能夠痛快的吸收一下陽光。

我又找來一點水,將它的每個葉片都擦拭了一下。

那些原本乾燥的湛藍色葉片漸漸的變成藍綠相間的嬌豔色澤。

沒想到老夥計也開始進化了。我有替它鬆了鬆根部的土壤。先前它的一片一直是藍色的,這時因爲太古時代的日照時間太短,植物們爲了吸收更多的陽光而不得不長出深色的葉片和花朵;但現(xiàn)在的日照量已經(jīng)不同於先前了,所以現(xiàn)在的植物都是綠色的葉子。我估計不久以後這盆希薰花也會開出綠色的葉子。

我忽然感覺有人一直站在我的身後,轉(zhuǎn)頭一看,是薇。

我衝她微微一下繼續(xù)料理我的花了。

她依舊錶情驚異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也喜歡養(yǎng)植物嗎?”我找了一個合適的話題來打破沉默。

“不喜歡。”她的回答很簡潔,但也讓我摸不著頭腦了。

“但我在哪裡見過這種東西。”她皺著眉頭很用力的回憶著。

“那當然了,它的長相太普通了。”我正照顧著我的花沒有體味她話中的含義。

“不,它擁有藍色的葉子,很好辨認的。”

“那就難說了,你可能在一件藝術(shù)作品中見過類似的東西,比如一幅畫中或是插花。”我一料理完就將花盆捧在手裡轉(zhuǎn)了兩圈。

“不可能,我記憶的深處我是看到一大片這東西的。”她依舊皺眉思索著。

我擡頭看了看她,半笑半不笑的說道:“那估計你是在夢裡見到的。”

“薇啊?東西收拾好了嗎?”包子頭從屋子裡叫了起來。

薇很疑惑的走回了屋子裡。

我將花盆放在了屋頂上,這樣那些鶴和鹿就夠不著了,同時我很快將這段插曲就拋在了腦後。

“薇啊,你在家收拾東西,你們兩個跟我去搬東西。”包子頭在院子裡吩咐了一聲就拉著我和查理往院子外走去。

“去哪搬東西啊”我好奇的問道。

“老楊那。”

“搬酒啊?”查理問道。

“你小子聰明。”包子頭樂呵道。

“很容易嘛,你的大腦又容不下其他的事。”查理很認真的說道。

“那是因爲你不瞭解我,從酒中看到的世界纔是最真實的。”包子頭不理會查理,爲自己的嗜好找了個理由。

“哦?”

“光線在酒中的折射度要比在水中的更有真實感。”

“歪理。”

“那酒後吐真言算是了吧。”包子頭爲自己圓謊道。

查理翻了一眼不再跟他搭話了。

“你準備花錢買酒啊?”我問道,我絕不相信他臨走前還能賒到酒。

“不,花錢買的酒喝起來就沒有那種滋味了,我會讓他將酒白白的送給我。”包子頭得意的說道。

我和查理懷疑的互視了一下。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好來發(fā)大酒店的門前。

“老楊!”包子頭一進門就叫了起來。

“你這個酒罈子,一大早就跑來泡酒啦。”老楊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不過從他的語氣裡可以聽出他的態(tài)度並不友好。

“老楊,我要離開這裡了。”包子頭的聲音有些梗咽,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少來這一套。”老楊似乎不爲所動。

“真的,這是我屋院的鑰匙,那些鶴和鹿就勞煩你照顧一下了。”包子頭說完剛要扭頭。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可能一年半載,很可能要好幾年,不過也可能一輩子也不會來了。”包子頭將鑰匙放在老楊的手心轉(zhuǎn)身就要走。

老楊的臉色由原來的兇巴巴漸漸的變成了悲傷的模樣。他忽然大喝一聲:“別忙著走。”他立刻跑回了廚房裡。

包子頭立刻停住了沒走幾步的腳步,轉(zhuǎn)過頭來,我們都能看懂他臉上虛僞的笑意。

這時,我們發(fā)現(xiàn)有兩個酒客一直盯著我們,他們坐在東北角落的桌子上,從他們的著裝就能很容易的辨認出一個是和尚一個是道士。

他們見我們正盯著他們,就立刻假裝沒有見到我們一樣,找了個無關(guān)的話題聊了起來。

這時,老楊兩隻手一邊各抱著一個酒罈從廚房裡跑了出來,他雙眼噙著淚花說道:“老包,拿著!”

“這。”包子頭扭捏起來,看上去不像是故作姿態(tài) 。

“拿著!”老楊很強勢的將酒罈塞進了包子頭的懷裡。

“但是,我們來了三個人呢。”包子頭小聲的提醒道。

我和查理的臉刷的紅了,丟人啊。

老楊看了看將眼淚給收了回去,他又跑回了廚房裡。

不一會兒,他就抱出了四壇酒,“搬走吧,搬走吧。”連語氣都換成了一種不耐煩。

我和查理一人抱起兩壇酒就跑了出去。

“老楊啊,我走啊。”包子頭樂呵呵的走了出來,他一出來就小聲的催促我們道,“快點離開,那兩個小東西似乎盯上我們了。”

“沒什麼,他們愛跟就讓他們跟著唄,我們不會有什麼損失的。”查理滿不在乎道。

“我可不希望被人滿世界追著跑。”包子頭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我們也只好加快了腳步。

回到家裡,薇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一切東西,我們一拎起東西就出了門,看來剛做好的燻肉烙餅只能在旅途中享用了。

和來的時候一樣,只是順序顛倒一下,我們搭載了無數(shù)的竹筏和牛車之後來到了一個較大的鎮(zhèn)上,乘坐了人滿爲患的城鄉(xiāng)汽車來到了一個有火車站的小縣城裡。這一路上還算安靜,沒有車禍或是不愉快的事情發(fā)生。接著我們就在車站裡買了四張去中心城市的火車票,接下來我們的計劃是在這一片的中心城市坐飛機去某個大城市,再從那飛到歐洲。一路上四個人的盤纏也算得上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反正我是個窮光蛋,而包子頭是個吝嗇鬼,那麼只能由查理掏腰包了,不過那些錢不是他的辛苦錢,所以我們花得心安理得,那麼查理的錢是哪來的呢?查理在保加利亞殺了一頭龍,而龍又喜歡收集閃閃發(fā)亮的物體,比如冰塊、石英,但多數(shù)還是黃金、寶石之類的,那頭龍死後自然將一大筆不菲的財富留給了查理,那筆財富的具體價值連他自己都無法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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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一)(二)(十一)(一)(五)(一)(十六)(五)(一)(十八)(九)(九)(二)(十八)(十六)(十一)(六)(六)(四)(四)(九)(六)(十八)(十六)(六)(五)(十六)(十六)(六)(九)(九)(二)(五)(十一)(十八)(十八)(四)(四)(五)(九)(二)(九)(十一)(二)(十八)(十一)(二)(十八)(一)(六)(二)(五)(十八)(一)(十六)(二)(十六)(二)(十一)(九)(四)(十八)(五)(五)(六)(十六)(十六)(十八)(十八)(二)(四)(五)(四)(一)(十六)(四)(十六)(十一)(四)(一)(二)(五)(五)(十一)(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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