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元覺大師所說真的一點不錯,我自秀蓉懷中緩緩直起身子,盡管此刻中滿是疼痛,滿是不堪,面上卻仍是強自笑出聲來,“如此結果,其實秀蓉你是早就猜出來的吧,只有我,這么傻,非要事實放到了眼前才肯認清。”
“郡主不傻,郡主只是當局者迷而已。”見我此時竟然發笑,秀蓉雙手撐在我的肩頭,一面沖我搖頭一面用著關切的眼神望我。
“放心,我沒事。”對著秀蓉輕輕搖頭,唇角越發扯高,口氣也轉做無比輕松。
“多情薄幸,男子自古皆是如此,何況帝王之家?”見我表現灑脫,秀蓉微微愕然,只是望著我的一雙眼睛之中蓄滿了心疼。
“不過是一場夢醒而已,奈我何哉?”見秀蓉不放心,索就這么瞪大了眼睛,高高揚起唇角,露出燦爛笑容讓她看個清楚。
見我神情利落,和方才的脆弱之時已是仿若兩人,秀蓉輕輕嘆息一聲,這才對我提起康心遠和高達,“他們既是殿下身邊親信,自會將今日事情盡數說出,郡主就這么放他們去了,怕是后患無窮啊。”
“放心。”我輕輕吁了口氣,對著秀蓉緩緩說道,“那康心遠雖然醫術高超,可其人卻不過也只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今日之事既我不說,他又怎會主動說出此事去觸怒龍嘉寰,難不成活夠了嗎?至于那個高達,則更加無需擔心。”
“呃?”看我神情篤定,秀蓉微微一愣。
“即使他身為安在我身邊的暗人,可我卻知道他必也不會說出今日之事。”握住秀蓉微涼雙手,我微瞇了雙眼輕輕嘆道,“因為我知道,他喜歡我。”
“郡主!”聽我語出驚人,秀蓉掙出手來一掌便掩上我口。
呵呵一笑,我輕輕拉下秀蓉手掌,面上仍然是清淡笑意,“康源已去,如今府中能夠勝得過高達之人怕是不多。既他不曾示警,那便說明咱們唯心居的附近一切安全,又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說,不敢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