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這物件已然不潔,以他之力,莫說是處死那名男子,就算是要將我連同處死,我都沒有說不的權力。而且,恐怕還要在赴死之前頂著一個不守婦道,玷污皇家尊嚴的名頭。
想到此處,唇角便那么輕輕地揚了起來,雖然是含著譏諷,卻仍是悠悠然笑出聲來。
“因為怒極而動手處死那人,從而失卻了證人,確是因我當時太過沖動……”見我發笑,龍嘉寰也揚起了唇角。拼命壓抑的口氣中似乎透出一絲絲的無奈。
仿佛剛剛察覺自己口氣不對那般,龍嘉寰忽然轉開了眸子不再看我,就那么垂著眼簾無謂地聳了聳肩膀,忽而坐在床邊,低聲續道,“可是看到你那樣衣衫不整,要我保持冷靜又談何容易?”
“呃?”聽到他的口氣忽地輕柔起來,仿佛對我解釋。心中陡然一驚,我匆忙抬眼,想要看清,卻忘記了龍嘉寰此時正是以背對我。
“當時為求活命,那男子曾說自己之所以會在你藥效大發之時突然出現,并非偶然……”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看到龍嘉寰的肩背正在微微抖動,聲音中的那抹柔軟聽來也頗為別扭,似乎是心緒極為激動下的極力控制,“而是,因為背后有人暗中指使?!?
“那,那背后指使之人是……”顧不得分析龍嘉寰的口氣和心情為何如此矛盾,我只是越發大力地捏緊了手指,心中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靜珣,那人,可是你嗎?可是你在如此地處心積慮?
“他說是有人,”龍嘉寰頓了一下,復又說道,“在市井之上以重金買通了他,去扮做參加金鳳樓花魁賽詩會的醉鬼,故意見機對你羞辱。那背后指使之人是名女子,雖然在吩咐他的時候已然喬裝改扮,頭戴紗帽,可是卻有那女子身邊的丫頭于無意之中說露了口風。他聽到那丫頭,臨走時曾和旁人提及,敬珣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