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多問,一面帶上了我們的小飛嫣送至他的面前,一面便是來到觀世音佛像之前上香還愿,感謝菩薩保佑我的夫君終于平安歸來。
我們合家團圓不過月余的光景,已入新春的帝都之中便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連日不斷。
有人說,此乃一好兆頭,瑞雪兆豐年。
雖說老話如此,但是我的心頭卻隱隱地跳躍著不安,不知可是因為近日來坊間傳聞皇上龍體多有不適,一眾太醫束手無策之故。
不日,曲洛池被召入宮,直至暮色深沉,卻仍不見返,心中的不祥登時逐漸擴大。
而后,曲洛池徹夜不歸,直到第三日的傍晚時分,被我遣去打探消息的仆從這才帶來消息,皇上薨逝。
之后的日子,如我所料那般,殺戮沖突,鮮血兵戈,又是半年光景之后,帝都之中這才逐步穩定下來。
彼時,新帝龍宣浩已然登基,先皇貴妃卿菀純也被恢復了原來身份,并且加封了皇后之名,位至當今的太后娘娘,而我的夫君曲洛池,也一躍成為當朝權傾朝野的相國大人,兼新帝輔臣之一。
先帝駕崩,如同一道簾幕,直接劃開了我同曲洛池的距離,之后的日子便重新回到了最初我嫁入曲家的那份生分。
曲洛池越發忙碌起來,每日回府的時辰也越來越晚。
雖然我們母女同曲洛池相聚的時間越發稀少,可是我卻不怪他。尤其當他在偶然遇到我的時候,那堆砌在眉峰之中的濃郁歉意,更是讓我根本無法對他提起絲毫地怨恨。還有當他抱起小飛嫣的時候,那滿臉發自內心的興奮和喜悅,更是讓我無法封閉自己內心對他那深刻的愛意。
于是我對自己說,我會繼續等,一直等,將來總有一天新帝會長大,新帝會親征,到了那一天,曲洛池就會真正地屬于我們母女了。是的,也許會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