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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要回學校了，佳然便更加刻苦的學習，只想給在校的老師一個驚喜。

有時待死黨走後還拿著課本鑽研，專門找那些類似的題型做，即使是還沒學過的內容，也要先預習幾遍才安心。

大早，在鏡子前精心打扮著，試圖掩蓋自己的虛弱之氣，套上一年多前沒來得及穿的那條短裙，長髮盤起，可看向鏡中自己臉頰消瘦的模樣，又將頭髮放下，苦笑。

一年多的時間，憋會了淑女氣質，走路不再像個爺們似的雙腳大開，吃飯不再像個餓死鬼樣的狼吞虎嚥，說話不再像個潑婦樣的罵街，不再像個多動癥病患樣的沒個老實，不再像原先的自己，不再爲別人而活。

還在發呆間，死黨已敲響自家大門。

李威將做好的意麪端至飯桌，看倆孩子吃的香，自己也樂得開懷。

“都收拾好了嗎？”擺放好廚具，李威來到孩子跟前遞上兩瓶水。

“嗯，趕快走吧！一會該耽誤你上班了！”佳然背起昨日纔買的雙肩包，拉著死黨走出門。

李威笑笑，套上西裝外套，走到門口穿鞋時看了眼櫃子上的鏡子，頭髮有些時候沒剪了，卻多了份男人獨有的氣質。

一切準備妥當，鎖上大門，跟著女兒朝學校走去。

走進校園，映入眼簾的便是新校區，剛搬來合併的直屬大學。

宏偉的建築風格，比起一旁裝修簡譜風的高中來看，著實讓人不禁想多看兩眼。

整個學校的擴建，將原本小小的圍牆拉大到三倍不止，好在附近的居民沒有嫌棄道路突然變窄，還紛紛稱讚這下孩子讀大學既方便又方便還方便！

今天不算是所有同學開課的日子，只是針對高三，所以校園裡還是有些冷清，但這點並沒影響到佳然的興致，反倒一路樂呵呵的激動不已。

再次見到老班的那一刻，一個沒忍住，整個人就撲了上起。

“哎呀……我的腰喲……佳然你閃到我的腰了！”陳芬剛見到佳然一行人，正準備和李威打招呼，誰知佳然迎面衝上搞的猝不及防。

“啊……對不起！”似乎是聽見哪裡咯噔兩聲脆響，再配上老班說的內容，佳然大概知道是哪裡發出的聲音了。

“這個孩子就是太熱情，呵呵，老師不要介意！”李威陪著笑，眼神示意女兒上去攙扶著。

得到指令，趕忙擡住老班的後腰處，進行小幅度揉搓。

交了錢，還跑去藥店買了藥膏呈上，回來時滿頭大汗的對佳然進行囑咐工作。

直到目送女兒進班，才安心的驅車離開，由於走的急，所以並沒看到有個人伸長了脖子看著自己離開的方向。

“他怎麼會來這裡？”錢玉蝶站在校門口自言自語。

一旁的幾個女同學看清錢玉蝶就是高一時那個富家女，都感到奇怪，這消失了一年多回來的人，怎麼變化這麼大！

穿著平凡化，妝容素顏化，眼神少了一種囂張，只是姣好的面容，也讓人眼前一亮。

高三，已經將原來的高一打散分成文理科，現在錢玉蝶就恰好被分到陳芬的班級，剛纔見到李威驅車離開，心裡想到了些什麼，只等著進班裡確定。

果然。

“錢玉蝶？！”汪夢如嘴巴張得大大，沒想到這人會回來，更沒想到會是同一個班級。

“呵呵，佳然，好久不見。”雖然提前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再次見到佳然，還是稍有些驚訝，或許是自己還放不下那一段骯髒的過去。

“你回來了。”溫和的笑笑，酒窩轉眼即逝。

沒有太多的言語，陳芬安排錢玉蝶坐在汪夢如的後面，佳然的斜後方。

班上的同學在老班走後，一窩蜂全部圍上佳然，將人悶著透不過氣來。

“你去哪了？幹嘛突然退學？現在怎麼回來了？想我們了？”後座直接跳上佳然的書桌，差點就擠掉那一摞高高的書山。

“我這不是想你們大家了嗎！這麼些日子不見，我還真的想死你們了！”沒有過多的嬉皮，佳然認真的模樣反倒讓人覺得不適應。

“切~”幾十人整齊的嘆出一聲，百轉千回。

久違的鬧騰，佳然心裡高興，卻也牽掛著後面被所有人無視的她。

打著哈哈將衆同學哄散，來到她身邊。

汪夢如見此情形，也不好去打擾，就和後座出去溜溜。

兩人對望了幾分鐘卻沒說話，不是想說，只是壓抑的太久的東西，帶爆發卻沒導火索。

想問趙赫楠過得好嗎？佳然的嘴角雖然一扯一扯的，但卻開不了這個口。

想問你沒了趙赫楠的這些日子過的好嗎？錢玉蝶眉頭皺了又皺，卻也只是無力的笑笑。

“你變了，不像原來那個你了。”從她走進班級的時候那一刻，佳然便感覺到這人被削去了太多。

“你也是，都快瘦沒了，別學人家減肥，那樣不好！”近距離看著比剛纔遠距離看著瘦的還要明顯的多，或是金玉不在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還好吧，我這些日子還胖了啊！”捂著臉頰，將消瘦的弧度掩蓋，自己最近真的胖了幾斤啊！

“得了吧！你看看自己現在有八十斤沒？”

“誰說的！我八十四了！”叫囂著宣揚自己那弱不禁風的體重，惹得錢玉蝶愣了好半天。

“你怎麼瘦的這麼狠！你幹嘛了？吃苦力？搬運工？你到底因爲什麼瘦成這樣？”

“實話告訴你吧，自從金玉走了之後，我們家就斷糧了，然後把家裡的積蓄都花光了，該賣的也都賣了，什麼電視機啊空調啊冰箱啊電腦啊，昨天剛剛賣了我家的車，現在我爸爸每天都是在街邊乞討，帶回來的錢勉強能夠交上家裡的房租，還有電費水費啥的都付不起了……”說的跟真的似的，導致身邊又圍了一些人看熱鬧。

“打住！佳然，我還沒見你撒謊的本事這麼高強？你前面說的我還信了，但是後面什麼賣車？房租？你哄誰呢！我剛還看見你爸爸開著車走了，西裝革履的哪像要飯的？再說你家房子還有房租？你騙誰啊！”對此人說謊不打草稿的那德行深表鄙視，只差上去兩個爆慄。

一旁的同學中，有還不瞭解佳然情況的竟然還信了，跟著一起瞎悲傷，後來聽錢玉蝶一說，登時反應過來，憋著笑打了佳然幾拳頭。

這下緩解了尷尬，倆人之間也隨和不少，還嘮了些家常。

這是很好的開始，兩個脫胎換骨之人，有著一份默契般的共鳴。

樓下高一新生還在軍訓，有些教官會特別有情趣，阻止班級間的拉歌比賽，可這聲音一響起，整個教學樓都聽的清清楚楚。

有時候訓練必須喊的口號，也會成爲

授課老師的炸毛對象。

這可不，英語老師站在講臺帶大家讀文章，只要有一點雜音就會聽不清，甚至自己都沒聽到自己說的什麼，耳朵裡滿是口號音。

“一二一，一二一，注意隊形！一二一，那個第二排從網往右第三個，怎麼搞的你！總是錯！一二一，一二一……”

佳然不禁佩服，這教官的嗓門的確是大，中氣十足，只看著講臺上的老師扶額，將書往桌上一扔，宣佈大家自習。

這一下所有的同學都放鬆，一個個靠向椅背，唉聲嘆氣。

不久，又有軍歌響起，班裡不知誰起了個頭，大家都跟著唱，聲音蓋過所有外來的音源。

本來還想吼兩嗓子，但聽著聽著，卻失笑出聲，老師竟也開始跟著動嘴型。

這麼唱完一整首，隔壁的老師面色鐵青的站在班門口，無言的警告。

“天天上學，我們什麼時候也來個活動就好了！”平常最好事的某同學在全班短暫安靜的時說道。

“像下面的高一那樣，也來個歌謠對唱！”一經有想法，大家的積極性都高亢起來。

“你高一的時候不做過嗎？還唱跑調！別不承認，就是你！”站起一人指著剛纔提議的男同學嘲笑說道。

這下老師搖搖頭，再一次扶額，心想這都高三了，這幫孩子怎麼纔可以成熟些？

看著臺下三三兩兩講話的同學們，嘈雜的氛圍完全沒有上課的樣子，亂動的互相打鬧著，卻瞥見三個認真苦讀的好孩子。

“你們別吵吵了，看看人家，兩個都是一年多沒來上學的，比你們都勤奮！”大聲將喧鬧的氣息壓下，藉此表揚三人的精神。

果然這一招是有效的，說話的聲音明顯減小了許多。

但是……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立定！一二~”樓下軍訓的聲音再次由遠及近。

趙赫楠此時還睡在牀上沒起，金玉上班不在，芳端著早餐進來房間。

酒後難聞的味道刺激著鼻腔，輕輕將端盤放下，卻聽到幾聲呢喃。

“佳……佳……然……佳……”

“睡著了還想著她呢！”拍著他的頭，試圖將人直接拍醒。

“佳然！”突然猛地做起，抓住自己頭上方的手捏的緊。

這麼突然的動過加上手腕上的疼痛使得芳悶哼出聲，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看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泡妞，還有沒有點出息？你媽媽費勁心思把你弄進大學，你現在這樣對得起她嗎？佳然佳然……你腦子就只有那個女孩，清醒些！你們沒有機會了！”甩了兩次纔將手給甩開，看著趙赫楠一臉迷糊的樣子就窩火，整天就是酒酒酒的相依爲命，不知道在外面醉昏過多少回了。

待清醒些，摸索著下牀，也不洗漱，舀起湯就往嘴裡送，芳看不下去直接出去，只留得趙赫楠一人。

清楚的聽見關門聲，放下湯勺，走進廁所。

再出來時，整個就像變了一個人，沒有了剛纔犀利哥的影子，帥氣依舊。

不管這輩子還會不會與你有交集，我只留著那份對你的思念，獨自回味。

忍著不去找你卻又在無數個夜裡夢見我們的曾經，這是誰對誰的懲罰？這是誰在向誰報復？

是我，是你，是這愚鈍的夢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