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軒看見的,竟然是七夜和尚,七夜和尚身上插著七八根箭矢,這些箭矢都是特制的,里面烙印著一種詭異的陣法,被射中后陣法就會啟動,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沖擊進入人體進行大肆破壞,算是一種符文類武器,當蕭軒走近七夜和尚時,這才發現自己最后的一點慶幸也都沒有了,七夜和尚竟然已經死了,沒錯,的確是死了,身體已經徹底冰涼,而且不光是身上中了七八箭那么簡單,在其后背上,有一道深深地刀痕,深度直逼內臟,幾乎攪碎了七夜和尚身體內部的絕大部分器官,這種傷勢,已經有點聳人聽聞了,當然,也的確,以七夜和尚這種可怖的生命力,似乎也就只有這種傷勢才能夠讓其斃命吧。
七夜死了,尸體就在自己面前,不過蕭軒并沒有太多的凄凄然,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在某一次的輪回之中,興許自己都不知道已經在輪回之中死去多少次了,七夜也在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興許自己走到這里看見七夜的尸體這么一幕,都不知道被重復多少次過了。
不過,即便如此,蕭軒還是下意識地去探查了一下,發現七夜和尚身上的什么東西都沒了,尸體只是用一件破布包裹著,接下來,這些和七夜和尚差不多的尸體,都將被割取頭顱堆砌在一起成就一個夸耀武功的京觀,眼見著七夜身上也沒剩什么好東西了。蕭軒不自覺地向另外一處移動了一點距離,甭管怎樣,自己也沒必要非上前去割七夜一個人的頭顱。讓別人去做也是一樣。
每個奴隸都分發了一把類似于柴刀的武器,不過四周有好幾支騎兵隊伍在看守,他們倒是一點都不怕這些奴隸手中有了武器會起什么異心,在這里,在王城腳下,他們有足夠的實力去鎮壓任何的存在,更不用說這些只是拿著普通武器的奴隸了。
蕭軒對自己現在身處的地方。還并沒有了解太深刻,一路走來。四周人都是沉默無比,沒人說話,他自然也無法去找誰去聊天探查情況,而現在一邊的武士也是虎視眈眈的。如同鷹隼一般的目光四處掃視,估計稍有異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鎮壓下去。
連續割了十幾個人頭,四周總算都成了無頭尸體,對這項活計,蕭軒并不是很喜歡,但是也不至于接受不了,接下來,奴隸們開始將身邊割下的頭顱都運送聚集起來。準備按照那些士兵的歸化要求進行堆砌,人頭和人頭之間還得輔佐一些特殊的類似于黏糊一樣的東西去固定。這可是十幾萬顆人頭,當然不可能像純粹地搭積木一樣堆起來。肯定得輔助一些工匠的方法。
好在這里足足有將近兩萬奴隸,而且奴隸都很自覺,竟然沒有任何人消極怠工,因此看似比較大的工程,其實一天的時間,也就完成了。一個像是小山似的人頭京觀被建立起來,一張張人頭排列而上。有的眼睛是閉著的,有的眼睛是睜開著的,各種各樣的表情,各種各樣的神色,膽色再大的人,看到這座京觀估計都會頭皮發麻。
“好了,去王城西南角領取這一旬的口糧!”負責監管奴隸的騎士開口命令道。
要分口糧了,剛剛忙活了一天的奴隸們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開始向西南角移動,大家并未因為有吃的了而去興奮,這些人,其實已經麻木了,除了內心深處的恨意在支撐著他們繼續活下去以外,絕大部分人對生活,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
口糧還是那黑乎乎的東西,聞起來有一種塑料味兒,用一個陶罐裝好了分發給每個奴隸,蕭軒提著自己的這一罐,見其他奴隸已經開始往回走了,自己也便隨大流地打算返回,只是,他忽然看見在西南角處負責分發奴隸口糧的地方,有很多輛大車,大車很大,拉動它的是一只只身材比動物園里大象還要大好幾倍的長毛象。
目光逡巡了片刻,蕭軒直接被抱著自己的陶罐緩步向大車那里走去,同時,蕭軒下意識地釋放出自己的結界,結界已經破損不堪了,只能夠籠罩到蕭軒自己而已,不過這已經算是夠用了,在結界的庇護之下,附近的人包括那些武士也只會無視蕭軒的存在,就算是看到了也不會在自己腦子里留下任何的印象,蕭軒就這樣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大車,并且直接鉆到了大車底下,大車底下空間也很大,巨大的轱轆輪子在兩側,中間是凹下去的設計,空間也很寬敞,蕭軒能夠扒在一個大縫隙上,甚至是直接坐在上面,倒不用擔心會掉下去。
這個時候,蕭軒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便直接從陶罐里面取出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來吃,這個時候,可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再者,自己這個身體狀態,本來就不是很好,可千萬不能再糟蹋下去了。
食物很難吃,口感和咀嚼橡膠輪胎差不多,咽下去極為艱難,但是至少能夠讓自己的肚子有一種填充感,看著這黑乎乎的玩意兒,蕭軒想到了一部電影《雪國列車》里面用蟲子等等東西制造出來的這種黑色的玩意兒,看起來惡心死了,但是沒辦法,至少它具備維系人體生存活動所需要的成分,在那個條件下,只能選擇吃或者餓死。
等待了大概兩個小時,大車開始動了,長毛象發出一聲聲低鳴,開始拖動著身后的大車向王城內行駛,到城門口時,有十幾名類似于祭祀的存在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檢查大車,他們并沒有蹲下去進行查找,而是用一種類似于精神探查的方式在對整個大車以及上面的人進行探查,這種方式,其實比真的搜查效率更高也更精準,但是,蕭軒現在雖說狀態差得厲害,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靈魂里固然面臨枯竭,但是咬咬牙再擠出一點來以躲避過這幾個水平并不是很高的祭祀,也并非難事,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些個祭祀并未發現在大車底下的蕭軒,而駕駛著大車的人也沒有想到,有人能夠躲避祭祀的檢查藏身在車子底下。
十分鐘后,大車被放行,駛入了王城之內,王城很大,大車在王城內行駛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才在一處比較空曠的區域里停下來,大車被并排放在一起,長毛象被驅趕到一起,忙活完了之后,這些人便各自散開了,這片地方除了偶爾傳來一聲屬于長毛象的低鳴,也就沒什么動靜了。
蕭軒小心翼翼地從大車底下鉆出來,發現這里應該是一處類似于露天倉庫的地方,雜草挺旺盛,他匍匐著身子,在雜草之中前行,盡量不發出聲音,而后,蕭軒靠近了一排屋舍,屋舍里面大部分人人都歇息了,此時,忽然有一個人從屋舍里出來,竟然徑直走到了蕭軒身側兩米處,解開褲腰帶看樣子是要準備放水了。
蕭軒目光微沉,而后緩緩繞到其身后,一個縱撲,左手中很是費力地凝聚出一個掌心雷,對著這家伙后頸處就拍下去,右手順勢捂住這人的嘴巴,防止其叫出來。
還好,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這個人被蕭軒直接電暈過去,躺倒在地上,蕭軒打算直接用先前分發的刀去結果了這家伙,赫然發現這家伙的皮膚竟然無比的堅硬,這把刀,竟然無法將其皮膚割破!
這是怎么回事?
很快地,聯想到白天所見到的一切,蕭軒不由地從心底得出一個猜想,莫非這里的人,都休息了什么煉體之術,所以身體強度格外驚人,這還只是平民吧,那么,那些武士甚至更高級別的存在,將會多么恐怖?
同時,蕭軒也有點慶幸自己沒有托大企圖直接用這把刀將這人殺死,不然自己肯定會因此失手而驚動其他人。
怪不得那些武士很是隨意地將這些兵器分發給奴隸,看來這種純粹地鐵質武器對平民都不怎么管用,更別提是對這些武士們了,奴隸們如果敢拿著這些武器去反抗,只能是一種笑話。
不過,哪怕不用刀,殺死一個人也是不難,蕭軒雙手死死勒住其氣管,對方在昏迷中似乎還本能地掙扎了起來,力道挺大,但是蕭軒還是強行壓制了下去,到最后其雙腳一蹬,確定斷氣了,蕭軒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除非自己的實力恢復一些,否則想要干殺人越貨的事兒都沒這個能力了。
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又將這個人的衣服脫下來,互換了衣服之后,蕭軒也顧不得處理遺留下來的尸首了,直接離開了這里,不再是穿著黑色麻衣奴隸服,蕭軒在走路時,自然可以更大方一點,他若是再走得小心翼翼地被發現了反而會被引起懷疑,不過蕭軒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結束這一次輪回,甚至,蕭軒還想過自己要不要干脆直接自殺開啟下個輪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