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清看樣子是動了真怒,說完之后,就讓片區(qū)書記老喬前面帶路,向著村委會的方向走了。
他一走,陸兆星就滿臉不屑地瞥了眼傻乎乎的錢桂才,冷冷說道:“錢書記,別傻站著了,趕緊走吧!沒看見莫書記都已經過去了。”
“我……”錢桂才滿臉呆滯,嘴里應了幾聲,可兩只腳卻沒挪動地方。
在這一刻,他是真的絕望了!
他在村里什么名聲,他哪能不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完了!恐怕開會之前,自己還是錢塘村的村支書,可開完會之后,自己還能不能走出村委大院,那都是個未知數啊!
瑪德,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來這兒了么?既然鄉(xiāng)里一把手的秘書打來了電話,自己乖乖的把證明給那個吳錚不就行了么?為什么看見這小子有錢,就想敲敲竹杠呢?
這下好了吧?好處沒撈著,可特么要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走吧!”他滿臉絕望,可陸兆星卻是毫不留情,冷冷說道:“是不是我給派出所的人進來,讓他們抬著你走啊?”
“不……不用了!”錢桂才趕緊搖頭,隨后扭頭看了眼吳錚,那目光里卻沒什么憤怒歹毒的意思,倒是充滿了哀求。
他剛才看見了,陸兆星沖他疾言厲色,可看向那個吳錚的時候,表情卻要多和藹,那就有多和藹。
就沖這一點,他也知道,對面這人在陸兆星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如果吳錚能說句好話,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就因為有這個想法,所以他才想哀求一下。
只是他這樣的目光,卻讓吳錚更加的厭憎,恰好這時陸兆星也回頭看了過來,立刻說道:“陸鄉(xiāng)長,莫書記好像離開很長時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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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人家莫書記都走了,你還讓這家伙留在這兒干什么?難道你們是一伙的?
陸兆星什么人,一聽就明白他是恨上錢桂才了,也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余地了。
他之所以這么猶豫,原因是他和錢桂才有點拐彎抹角的關系,所以想看看能不能補救下。可現在他看出了吳錚的態(tài)度,還知道錢桂才犯了錯誤,也就不在心存憐憫了,立刻把臉一沉,喝道:“錢桂才,你這么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在考驗鄉(xiāng)里的耐性?”
“不……”錢桂才被嚇的一個哆嗦,趕緊搖了搖頭,隨后都沒敢多做辯解,就趕緊向外走去。
“大侄子!”孫德才忽然拉了下吳錚,說道:“我得去開會!”
“老爺子,那熱鬧你還是別湊了,這邊還這么多事兒呢。”
“其實這邊沒多大事兒了,有我沒我都一樣,再說我很快就能回來。”
說到這兒,孫德才稍微停頓了下,這才低聲說道:“其實我手里有些材料,想交給陸鄉(xiāng)長他們。”
“材料?”
“對啊,我做過一年多的文書,所以村里那些事兒,我全都知道。”
“那的確該去!”吳錚一聽樂了,冷笑著叮囑道:“老爺子,有什么話你盡管說,我感覺莫書記他們,肯定會很喜歡你的爆料!”
“但愿吧!”孫德才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我就盼著能讓錢塘村的人,能早一天過上好日子。”
說完,他發(fā)現陸兆星已經到了胡同里,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他們一走,大院里就又只剩下了李大海這幫人。不過剛才孫德才已經把事情全都交代好了,而且火化車已經準備完畢,就等著這邊往上抬人了。
按照村里的規(guī)矩,去送死者火化的人當中,必須有死者的直系親屬。可錢小毛這邊的直系親屬,就是父母妹妹。這種事兒女人沒有出面的,可同樣,當父親的也沒有去給兒子送行的。
這樣一來,事情就有些難做了。可就在吳錚想自告奮勇的時候,錢小萍卻主動說道:“吳大哥,我去送我哥哥吧?”
“萍萍!”高翠蘭急忙說道:“這種事情,哪有女孩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