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圣可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心如刀絞,在那種難以忍受的劇痛折磨下,他就覺眼前一黑,一頭往后仰去。
他的塊頭不小,如果這么直挺挺的倒下去,就算沒病,恐怕也能摔出個好歹的來。
可明知道如此,張飛揚和黑龍等人,也是一個插手的都沒有,都是冷眼看著,任由他仰頭向著地板摔去。
“瑪?shù)拢@小子為了演戲,還真是拼了啊!”這是黑龍的想法。
張飛揚則是滿臉冷漠,心說:擔心蕭志杰報復(fù)你保護不力,就想先來個自殘?這點小把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演戲是吧?那好啊,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真的把后腦勺,磕到地板上?
“咣!”在他們的注視下,孫小圣那二百來斤的身子,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結(jié)局很出乎張飛揚的預(yù)料,這家伙的后腦勺,還真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了地板上。而且砸在地板上之后,還像個皮球一樣,還在地板上彈了幾下。
那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是音樂的回聲一樣。只不過這樣的回聲,卻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的繞梁三日,反而驚悚到了極點。
這是腦袋,不是皮球啊!
盡管出乎預(yù)料,可張飛揚卻在第一時間竄了過去,低頭往下一看,臉色頓時就有些變了。
剛才他跟黑龍的看法差不多,都是認為孫小圣是在演戲,可現(xiàn)在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子臉色蠟黃,嘴唇一片青紫。
最重要的,還是孫小圣的身子在劇烈的痙攣,那樣子就像是羊癲瘋的病人犯了病一樣。尤其是那兩條不斷亂蹬的腿,活像臨死的人在掙扎似的。
就這些反應(yīng),讓他立刻斷定孫小圣不是在演戲,而是真的心臟病復(fù)發(fā)了。
斷定之后,他頭也不回地喝道:“打電話,叫救護車!”
“張飛揚!”黑龍也看出孫小圣不是演戲了,可他想到的不是叫救護車,而是厲聲喝道:“你身為警察,竟然殺人?”
這屎盆子有點臭,而且還毫無質(zhì)量,張飛揚立刻把眼一瞇,冷冷說道:“黑龍,你這推卸責任的手段,太低級了吧?”
“沒錯!”一個警察立刻喝道:“黑龍,我們張哥根本就沒開槍,就算孫小圣當場死亡,那也和我們張哥無關(guān)!”
“跟他無關(guān)?那跟誰有關(guān)?你特么沒看見啊,如果不是張飛揚拿槍,我們小圣能被嚇死?”
嚇死?這樣的詞兒從他嘴里出來,落在那些警察耳朵里,簡直就像是個笑話。
整個江北,誰不知道孫小圣黑龍是干什么的?可就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加上這倆人都有自己的企業(yè),還是納稅大戶,所以警方也沒把他們怎么地?
可這卻不代表著,警方對他們做的事情,一點都沒掌握。
一個心狠手辣的大混混兒,竟然能被人嚇死?如果真這樣的話,那對于江北的普通話人來說,倒真是一個福音呢?
可就算感覺可笑,可大家仔細一想,卻被黑龍這話給嚇了一跳。
畢竟張飛揚掏槍在先,孫小圣倒地在后,如果真有人把這兩點聯(lián)系在一起,說孫小圣是被嚇出來的心臟病,還真就沒有辦法解釋。
想到這點,一幫警察的臉色都不好看了,可張飛揚卻像是沒想到這個似的,依舊滿臉冷漠,只是瞥了眼黑龍,冷冷說道:“他是怎么死的,法醫(yī)自有定論,輪不到你來栽贓嫁禍。”
“你說我栽贓嫁禍?”黑龍頓時大怒,可他剛要繼續(xù)潑臟水,地上的孫小圣卻猛地抽搐了一下,接著就睜開了倆眼。
他這一睜眼,立刻就吸引了現(xiàn)場眾人的注意力。
黑龍不等別人發(fā)話,就急忙蹲下去問道:“小圣,你是不是被張飛揚嚇的?”
一聽這話,一幫警察頓時大怒。這個王八蛋,竟然還沒忘了給張哥潑臟水?如果孫小圣真的聽懂了,真說張哥嚇得他,那該怎么辦?
可讓他們出乎意外的是,孫小圣卻用力捂住了心口,艱難地搖了搖頭:“不……不是!”
“不是!”這樣的答案,不但出乎了黑龍的預(yù)料,就連張飛揚都有些驚訝了,急忙跟著問道:“你有心臟病?”
“沒……”孫小圣再次否認。
可他緊緊捂著心口的動作,還有臉上青黃的臉色,青紫色的嘴唇,卻無一不是心臟病突發(fā)的癥狀。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孫小圣卻艱難地說道:“是……是吳……錚,是……他……要……殺我!”
一句話,他竟然給分成了好幾句,那種艱難的樣子,讓黑龍非常懷疑,這家伙會不會說完這句之后就掛了。
“吳錚?”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張飛揚不由瞇了瞇眼,“他是誰?”
“還能是誰?就是殺了蕭少的兇手。”黑龍立刻把話接了過去,接著喝道:“你沒聽見么?那小子不但殺了蕭少,而且還給孫小圣下了毒手……”
“呃!”他還沒說完呢,地上的孫小圣就發(fā)出了一聲悶哼,然后捂著心臟開始抽搐起來。
雖然說不出話,可他心里卻是一片絕望:馬勒戈壁的,吳錚那小子不是嚇唬我,是特么真有弄死我的手段!
當初吳錚曾經(jīng)說過,會讓他三天之后死掉,而且癥狀完全是心臟病復(fù)發(fā)的樣的,當時他還不信。
可現(xiàn)在正好三天的時間,而且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是特么心臟病復(fù)發(fā)的癥狀。難道吳錚說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會死?
剛想到這點,他就感覺心臟驟然一緊,然后一種無法說出來的窒息感,讓他眼睛一翻,身子猛地一挺……
“小圣!”黑龍一聲驚叫,可地上的孫小圣,卻劇烈抽搐兩下,最后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唰的聲癱了下去,再也不動了。
就他這副模樣,就算白癡也知道他死了,可黑龍卻是看的臉色蒼白。
呆呆地看了孫小圣一會兒,他忽然沖著張飛揚喊道:“是吳錚,就是吳錚,我知道的,那小子曾經(jīng)說過,要讓孫小圣三天死,現(xiàn)在正好三天。”
起初的時候,張飛揚還真就差點信了,可后來這話,卻讓他無語了,“開什么玩笑?吳錚讓他三天死,他就三天死?那小子是閻王爺啊?”
“他不是閻王爺,可他就是這么威脅過!”黑龍那張黑臉都已經(jīng)白了。
看著地上孫小圣的尸體,他是真的怕了。想想孫小圣當初跟他開的玩笑,還有那些恥笑吳錚的話,他就感覺后背冒出了一股股的涼氣,讓他感覺就跟后面有小鬼再吹氣兒似的。
尼瑪,這事兒太嚇人了!讓三天死,這人三天頭上就真死了?那個吳錚不會特么真是閻王爺吧?
可他也知道,這事兒太玄幻了,別說張飛揚不相信,如果不是孫小圣跟他說了不止一次,他也不會相信。
可別人不會相信,他相信啊!如果吳錚哪天也跟他來上這么一句,他還不被嚇死啊?
可就在他焦急思考,怎么解釋,才能讓張飛揚相信的時候,一陣沙沙的電流聲忽然傳了過來。
他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張飛揚扭頭按了下肩膀上的對講機,“說話!”
“張哥,蕭董事長來了!”
“蕭董?”聽到這個名字,黑龍倆腿一軟,噗通一聲坐到了地板上。
張飛揚鄙視了眼臉色蒼白的黑龍,剛要讓人進來,可對講機里面,卻又傳來了個聲音:“張飛揚,我是盧朝賢!”
“盧局?”張飛揚一愣。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走廊里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中年人在一群警察的簇擁下,快不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人,張飛揚臉色一變,急忙迎了上去,“盧……”
“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太還沒說完,盧朝賢就猛一擺手,同時回頭喝道:“梁霄,馬上發(fā)出協(xié)查通報,全網(wǎng)通緝殺人犯吳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