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過完了元宵節也過完了,離開的員工也各自回來了,修理部也正常營業了。趙哥最后回來的,他家還真是遠了點,阿祖托他辦的卡辦完了也交給了阿祖,阿祖接過卡說了聲謝謝。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把卡裝進了他很長時間沒用的手機,在電話簿里翻到了一個號打了過去。不是他父母,也不是他姐,更不是朋友同學而是他大爺。整個M市幾乎沒人敢查他的號碼吧?打通了響了三聲之后傳來了他大爺的聲音;喂,你好哪位?阿祖沙啞的聲音說了聲;大爺。劉振東此時在自己的辦公室,聽到了這聲大爺激動的從他的椅子上站起來說;你是小星?阿祖說;大爺,是我。劉振東關切的說;這么長時間你還好嗎?你在哪?你爸你媽都擔心死了。阿祖聽到了他爸他媽梗咽的說;我挺好的,我爸我媽還好吧?劉振東嘆了口氣說;你爸老了很多,你媽在你出事的幾天后大病了一場,前幾天才好。阿祖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阿祖說;那人沒死吧?劉振東說;沒死,死了就更不好辦了,小星你回來吧大爺也能給你保釋出來。阿祖說;大爺那樣也會連累你的,我很好不用擔心等差不多了,我會回去的。劉振東又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么連累不連累的,就算大爺保不出來你,你二大爺總可以吧?(阿祖的二大爺劉振西,更是位高權重。是北東三省最大的一個省,白龍江省,省公安廳、廳長,真要是驚動了他?死的也會給你說成活的。有人可能要問了,那還沒有王法了呢?呵,現在什么是王法?有權有錢就是王法。不會再像以前那老一套的一命抵一命了,沒有什么不公平,上帝不會眷顧所有人的............)
阿祖笑了這么久終于聽到家人說著這么護著他的話了。劉振東說道;小星你現在,在哪啊?阿祖想了想說道;四川,那...姐姐還好嗎?她應該上大學了吧?劉振東說;是啊,大二了,過年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你的事好幾天都沒吃飯。阿祖又沉默了最后說;那行大爺,你告訴我爸我媽一聲,我很好讓他們放心,在過幾年沒準我就回去了,有事的話就打這個電話吧,大爺你自己注意身體。說完掛了電話,這回是徹底的沉默............。沉默的背后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阿祖干了兩個多月底盤什么的不用別人帶,自己也能修了,現在開始跟胖哥學修發動機周圍的部件,工資也漲到了400因為人手不夠的時候,一般車的什么情況他也能幫的修了。吳叔也特別看好他,別人都放假休息的時候,他不會去休息把心思全放在了車上,研究每一個部件直到完全明白為止。
到了六月中旬已經是炎夏了,阿祖在大車組里已經正式成手了,底盤、發動機、電路自己就可以了,后來被吳叔調到了小車組。因為在大車組成的手,在小車組就更不用提了。阿祖的工資每月已達到了2300元以上。在小車組呆了一段時間,車的駕駛技術也學會了,有時候修完了車,都會開出去兜一圈看看哪還有什么毛病,沒有毛病的話等的交車就行了。可能老天就這么愛捉弄人在這樣的場合相遇到了久別的親人。......這天阿祖剛交完車在一樓里面休息的時候,來了一輛小車。小車組里的黑哥在外面喊道;阿祖來車了,你先給看看。阿祖走了出去一看是一臺銀白色寶馬7系轎車,從車上下來兩名年輕女子,阿祖沒有看兩位年輕女子一直看著車說道;哪有毛病?一位年輕女子說;前面的兩個車燈不亮了。阿祖走到車前面把機箱蓋打開檢查了一會說;你這車兩個大燈主線都短路了,換兩條新線就行了。那位年輕女子說;需要多長時間能好?阿祖說;快,半個小時就能好。這位年輕女子說;那行,我們在車里等吧。說完兩人上了車。(此時的阿祖還不知道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個是他姐劉飛。另一個是他子瑩姐,蕭子瑩。這臺車是阿祖他大娘給他姐劉飛買的,劉飛和蕭子瑩也沒有認出阿祖。阿祖的臉上臟兮兮的根本就認不出來,阿祖對女人已經免疫了所以連看都沒看二人............。)
阿祖回車庫里拿出了兩條大燈主線,把短路的線換了下來,二十分鐘左右修理好了,讓開車的女子開一下大燈亮了。把機箱蓋放了下來,走到車門邊上說;一共100元。說完拿出了一根煙點上了,駕駛室里的女子從包里拿出了100元遞給了阿祖,阿祖剛準備接錢但在不經意之間,看到了女子脖子上戴的項鏈,又瞪大了眼睛看清了女子的臉,遲遲沒有接錢嘴上的煙也掉了下來。這位女子看到了這個修理工的異常,看到了他清澈的眼睛中竟然留下了一滴眼淚?這位女子困惑了為什么他會流眼淚?迷眼睛了嗎?又仔細看了看這個人,突然感覺時間都停止了,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迅速的從車上下來了。走到阿祖的身邊兩人面對面,阿祖心里暗叫不好,忘記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轉身就要走,小弟?這位女子說道。阿祖停下了把身轉了過來笑著流出了眼淚沙啞的聲音說;姐。劉飛雙手捂住嘴眼前的這番景象讓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個城市在這種場合會遇上幾年沒見的弟弟?劉飛的臉上在聽到阿祖叫得那聲姐,臉上掛滿了淚水抽泣的說;小弟真的是你嗎?阿祖點點頭看著眼前哭著跟淚人似的劉飛,伸出了左手小拇指沙啞的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副駕駛位子上坐著的蕭子瑩也下了車,她看到阿祖的手勢是拉鉤,也可以確定這個修理工就是劉飛日夜思念的弟弟劉星。在那次畢業典禮上她還清楚的記著劉飛和劉星這個拉鉤的承諾,還有就是什么人能讓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冰美人劉飛,這么傷心欲絕的哭呢?劉飛聽到了阿祖的那句話走到阿祖面前伸出右手小拇指,兩人又上演了幾年前那天的場景,讓人感覺到既幼稚又童真的動作。劉飛看著眼前的阿祖高大了許多,憔悴了許多,沉穩了許多,又陌生了許多。吳叔看了半天也知道這兩個人,很可能是阿祖的親人,讓阿祖帶兩人去了二樓訴說那不應該有外人打擾的話吧.............。
進了二樓阿祖給他兩位姐一人倒了一杯水,自己點上了一根煙坐了下來。阿祖跟二人說了為什么傷人?又在外面一年多怎么過的?聽著阿祖不快不慢的講著一段段故事,又看到阿祖無奈的表情和半頭的白發。劉飛真的很心痛,原本愛說愛笑的阿祖,變成了現在少言寡語。之前那么單純的小弟,為什么那個女生還忍心這么傷害他?不喜歡他何必要這么重傷他?心里想得再多已經沒用了,事都已經做了,想改變也不可能了。這一說就說到了中午阿祖站起了身說;姐,子瑩姐你倆回去吧,下午我還要修車就不能陪你倆了。劉飛在走之前也多次要求幫阿祖找別的工作,阿祖全都拒絕了,劉飛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卡給阿祖,阿祖死活沒要。因為他現在有工資總拿他姐的錢也不是那么回事,劉飛和蕭子瑩也只好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也知道了她小弟在這工作沒事的時候可以來看看,心里才算平衡。送走了二人的阿祖還是繼續他的工作,只有六哥問了問剛才那兩人和他什么關系?晚上收工的時候大家都再說著今天修的什么車值多少錢,什么什么的。也只有阿祖一人不停的抽著煙看著窗外的月亮,在想月亮的那邊是不是就是家鄉?這時有人拍了他一下打斷了他的幻想,一回頭一看是黑哥輕笑了下。黑哥說;想什么呢?吳叔讓你去一下。阿祖點了點頭走了出門上了三樓,一進門看見吳叔在客廳里抽著煙,吳叔一看阿祖來了笑著說;快來坐阿祖。阿祖坐到了吳叔對面的沙發上說;吳叔你找我有事?吳叔從茶幾上的中華煙盒拿出了一根遞給了阿祖,阿祖接了過去掏出打火機點了上。吳叔說;是這樣阿祖,摩托車組的小寶不干了,缺一個人我想讓你去摩托車組你看怎么樣?工資還是那樣不會減得。阿祖吸了一大口煙心里想,摩托車組零件什么的沒有小車那么多,更好修工資也不減,也行于是就答應了。
一天阿祖在修一臺大船摩托車的時候,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這臺摩托車送來修的人。阿祖以為他著急來取車說道;馬上修完了稍等一會。三人沒吱聲,這時其中一個頭發比較長的人說;哎呀,濤哥這車旁邊的漆怎么刮了?這個被稱濤哥的人一聽趕忙走進摩托車,用手一摸大聲說;我KAO,我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你他ma的怎么給我整得?說完看著阿祖,(其實三人是特意的,就是不想給修車錢,那被刮得地方之前就被刮了,就想嚇嚇阿祖。要是成功了的話就不用拿錢修車了。)阿祖看了一眼被刮的地方站起身來說;你那之前就已經掉漆了,不是我刮壞的。這個被稱濤哥的人一聽走到阿祖面前大聲說;我告訴你小子,我這車新買的沒幾天壓根就沒怎么騎,就是你給我刮壞的。阿祖冷笑了下說;呵,新買的沒怎么騎為什么還來修車?不是我刮壞的就不是我刮的,現在車修好了一共180給錢。被稱濤哥的人頓時火了說道;我cao,小子我沒管你要錢?你他ma管我要錢?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說完用手點了點阿祖身上。 阿祖握緊的拳頭真想一炮拳打在他那囂張的臉上,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個修理工沒有那么去做。看著事不對的吳叔走了過來身后跟的八名修理工,走到被稱濤哥面前說;怎么的濤子在我這找事?這叫濤子的回頭一看傻了忙說;吳哥,小弟我真不知道這店是你的,要不借我兩膽也不敢啊。說完點頭哈腰的,顯然他很怕吳叔。(吳叔在這一片混得挺好,哪個道上的多少都得給點面子。)吳叔笑著說;不敢最好,把錢付了走人。濤子連忙掏錢給了200剩下的沒要,騎上摩托車拉上剛才那兩個人快速的離開了。吳叔看了看阿祖說;沒事了,干活吧。阿祖點了點頭繼續修著未休完的摩托車。不一會兒來了大約有二十輛大賽摩托車,清一色的服裝,黑色夾克,黑色皮褲,黑色皮靴,黑色墨鏡各個都是短發場面很是威風。打頭的是一臺黑色BMW大賽摩托車,阿祖很清楚這臺摩托車在國內的造價是18萬以上。
二十臺摩托車停在了阿祖所在的摩托車組,阿祖心想難道是剛才那個叫濤子的找人來報復了?BMW大賽摩托車的人下來了,吳叔從里面走了出來笑著說;阿光啊,有事?只見他摘下墨鏡說;吳哥聽說你們這摩托車修得不錯?我們這二十臺過兩天要大規模訓練,所以過來了看吳哥能不能接這個活?吳叔一聽這可是個大活啊樂開了花說;只要不是大毛病,連夜趕工不是問題。阿光點了點頭說;對了,我這臺車一發動起來就有雜音,不知道怎么回事?吳叔說道;那行我找人給你看看,阿祖你去騎一圈看看什么毛病。阿祖騎在了BMW大賽摩托車上,擰了下鑰匙捏住了離合器,右手按了自動打火握住油門,轟了兩下油門左腳往前一踩右手給夠了油,沖了出去捏住離合器的手沒松左腳又踩了三下,才緩緩的松開。現在是四擋在公路上穿行,右手控制好油門速度90邁左右,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放慢了速度拐了回去。回到修理部阿祖下了車,阿光笑著說;哥們騎得不錯啊?阿祖輕笑了下說;你這排氣筒是新換的吧?阿光點頭說;對,昨天換的雜音是哪的問題啊?阿祖說;你這臺車排量太大,你的排氣筒排氣孔太小換一個大點的就行了。阿光說;原來這樣啊,那就麻煩你給我換一個吧,我看你車技不錯又懂車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車隊?阿祖搖頭說;謝謝,不用了。阿光嘲諷的一笑說;你不是想當一輩子修理工吧?考慮考慮想好了打給我,這是我的名片。阿祖接過名片上面寫著,帝王車隊,2隊隊長,劉耀光和車隊的電話。二十人放下鑰匙向遠處走去,阿祖看到了他們的黑色夾克后面印著兩個白色的大字,秩序。吳叔走到了阿祖身邊說;他們都是職業車隊的,這個帝王車隊在H市很出名的,就是剛才那個隊長阿光拿過不少獎,他看好了你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就像他剛才說的你愿意當一輩子修理工嗎?好好想想阿祖。吳叔走之后阿祖前后的想了想,自己難道真的要當一輩子修理工?那樣的話何時才能回到家鄉?我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的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