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沙泠】==================
清晨,陽光刺痛了她剛睜開的雙眼。
而鏡子裡的人,不像她。
樂觀如她,又怎麼會在一天的早上,滿布淚痕?
……她昨晚又夢到了他。
對她講。
分手吧。
……
她不懂!
他們在上個星期還好好的,怎麼說分就分了?
“姚……媚?”
她不自覺地念出兩個字,嚇了她自己一跳。
原來自己真的還很在乎他……
很在乎。
所以看到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就會鬱悶,會不安,會……
痛。
她清晰地記得那天,夕陽很美,風也很溫柔,他站在那裡,髮絲飛揚,耀眼得驚心動魄。
而這樣的他,跟她說。
他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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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睛,自我覺得和往常也沒什麼不同,直到照到了鏡子。
那是誰?
怎麼,滿臉的淚痕?
她苦笑。
還能是誰?
在她的夢中,反反覆覆都是他提出分手的那一幕。
她覺得,心更悶了。
還有那麼一陣陣的,刺痛……
那個人,曾經對她說過,他愛她。
在一個天氣美得要命的日子裡。
那天是情人節,而修玄高中的情人節可要比別的學校要熱鬧很多。
因爲,相對於其他學校在“愛”方面的敏感,修玄真的是,十分開放。
比如說,某某某會找班主任一起討論下要怎麼向另外的某某某告白,具體到臺詞動作加表情加肢體語言。
又比如,校長會親自參與到二月十四的情人節活動中,扮演一下“賣玫瑰的老校長”。
再比如,學生會會親自策劃“情人節活動”,更是會選出校園十對最矚目情侶……
有人說,這簡直是幫瘋子。
而事實,也確實是。
而今年的校園十大矚目情侶中,魚慕祺和沙泠毫不客氣地霸佔了第一席。
一個是校園裡最最矚目的王子一般的存在,一個是校園裡的小透明努力奮鬥的理科女。
一個是長期霸佔著年級第一的寶座,一個是從年級第一被逼下第二的悲劇人物。
一個是學校裡“數學魔王”劉寒最喜愛的學生,一個是“絕豔英妖”夏層韻的愛徒。
所以,這對的組合真是完爆其它什麼別的不入流的組合。
在全校爲他們瘋狂的同時。
當時的主角呢,卻是在他們最初最初相遇的小課室裡……
做作業。
是的,就是做作業。
魚慕祺是恰好又收到了程導師寄給他的文件,但沙泠呢,完完全全是因爲課室在搞活動,太吵鬧而不能專注才逃出來的。
而今天的任務居然那麼輕鬆就完成了,真是不可思議,魚慕祺暗暗想著。
於是,沒事可幹的他再次盯著沙泠看。
都是自己的女朋友了,有什麼不可以看的啊。
她落筆很快,幾乎沒有多少猶豫,就能順利完成一題。
他喜歡看她這樣自信的樣子,英氣勃勃,像是全身上下都閃著光似的……
沒由來的,他覺得這樣的她很美。
驚心動魄。
但是,飛快奔跑著的筆忽地急停下來,那兩道柳眉狠狠糾結在一起,預示著主人那狠狠糾結著的心情。
他愣了愣,現在她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他輕輕地走到她身後,殊不知她的頭忽地向後一仰,她的頭直直撞進他的懷裡。
頓時,四目相對。
他覺得他的心都淪陷了。
“怎麼了?”
撇開那一絲微微的顫抖不說的話,他的聲音依舊平靜。
“爲什麼這裡非要用動量守恆去算不可呢?我倒是覺得這裡……”
那個下午,陽光很明媚。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沙泠竟然破天荒地要請他去吃冰淇淋,原因嘛,兩個。
一是他解決了沙泠沒弄懂的壓軸題,二是……剛纔出門的時候,情人節抽獎活動中抽中了兩份免費雪糕的票卷,而截止日期,就是今天……
不過,魚慕祺不知道,自從他聽到她要請他吃東西的時候,他的嘴角就一直保持著一個愉悅的弧度。
“其實我剛纔就挺想問你的,你這樣笑,不累嗎?”
“不累。”
“我還以爲天才能笑得那麼白癡還得保持這麼久是件挺累的事。”
她輕輕地笑了,宛若三月花開般溫和。
不過,要是結合她的言行來看的話:矮油,這貨原來還是隻腹黑。
但是沒關係,區區一隻小腹黑而已。
他笑得更溫柔,沙泠只覺得暈乎乎一片,審美不斷突破最高極限……
若不是這貨搶我第一還讓我履行賭約做他女朋友,他確實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帥哥。
她感覺到心跳在加快……
心裡面有塊什麼地方的土鬆動了,有種子在,悄悄發芽……
他站在那裡,逆著夕陽的殘霞與餘光,讓風輕輕撥弄著他那輕柔的髮絲,飛揚著耀眼的軌跡。
“我愛你。”
她聽到他那美好而低醇的嗓音,敘說著最要命的幸福而華美的音句。
“情人節快樂。”
天知道他當時心情是那麼的複雜,但是看著那妮子一臉震驚的摸樣,他就滿足的不得了。
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她,已經在他的心裡面佔據瞭如此重要的地位。
不可撼動。
那時候的他,牽過她的手,在上面印上的輕輕的一吻,是他的心的親吻。
他,願意並且希望能陪著她,永遠永遠。
直到……世界的盡頭。
但是,魚慕祺從回憶裡回到現實,現在形同陌路的他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如果有的話,叫他怎麼捨得放棄?
倘若有的話,叫他怎麼可能放棄?
哪怕,愛已成傷……
=【from魚慕祺】===================
那句話,他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的。
因爲,他想許她,一世的幸福,看著她,和他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地老天荒……
可現在……
他忍不住揉揉眉心。
現在的他們,在就形如陌路了吧。
她……
大概早就忘了他吧。
一想到幾天前她那毫不猶豫地就點頭答應,他的臉就不禁陰沉下來。
他和她,終究是……
不可能了。
他把手放到心口,那裡似乎空落落的,但又好像偶爾還會跳上一跳。
它還活著……
是因爲那渺小到,幾乎看不見的希望嗎?
即使被傷到那麼痛,也不想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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