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jié)提要:接上一章內(nèi)容,羅可背后的力量終于暴發(fā)出來,夯州的花會也在一瞬之間就被消滅。這一下,羅可的威力即刻就震驚到了整個旬州。處在斗爭中心的各方,又會想要采取什么樣的行動呢?
瑤河區(qū)花鋼私人別墅里,花鋼和松井彥上終于接到了自己派去接鐘景斌逃走的車被羅可攔下的消息。按這樣看,兩人估摸著鐘景斌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是死人一個了。
“我剛剛還聽到夯州那邊人傳來的消息,”花鋼點了一支煙,說,“說夯州的花會被特警連鍋端了,沒有一個活著出來。”
“看來羅可背后勢力是相當(dāng)大的,”松井彥上思索著,“這下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敢于以一當(dāng)十地和我們叫板了,這是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人啊。”
“這小子哪里來的這么大能耐?”花鋼有些想不明白。
“這樣子看,他根本就是一個事先安插好的臥底。”松井彥上倒是明白一點,“他甚至可以得到官方支持,但是永遠(yuǎn)也不會得到官方的公開承認(rèn)——這種東西到哪里都有的,清廷和義和團(tuán),蔣中正先生和青紅幫……永遠(yuǎn)都是這樣。”
“你是說,實際上現(xiàn)在控制江海區(qū)幫派的,實際上是一個條子?”花鋼覺得有些嘲諷。
“可以這樣理解。”松井彥上點了點頭。
“切,”花鋼搖了搖頭,“操……”
“這一下,我們真的碰到一個很有實力的對手了……松井財團(tuán)的資金支持和復(fù)雜的大背景,”松井彥上嘆了一口氣,“究竟哪一個更有力量呢?”
這時候,松井彥上的手機(jī)突然響了。
從上次松井彥上手機(jī)被竊聽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用過手機(jī)。來電的是個陌生號碼,也不知道這時候是誰打來的電話。
松井彥上接通了,但電話里傳來的不是中文,而是日語。
松井彥上用日語回復(fù)了兩句,便匆匆掛上了電話。
“你有日本朋友來了嗎?”花鋼見松井彥上說的是日語,便問,“如果你不說日語,我差不多都要忘了你還是日本人了”
“是我的母親,她到旬州來了。”松井彥上放下手機(jī)說。
“你媽來旬州了?來看你?”花鋼笑道。
“不是,母親感覺到旬州這邊問題嚴(yán)重了,所以過來平定局勢。”松井彥上露出嚴(yán)肅的神色,“看來家族里也感覺到危機(jī)接近了,不然不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地讓我母親過來。”
“你媽能干什么來平定局勢?”花鋼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輕蔑。
盡管松井彥上很不喜歡這一絲輕蔑的眼神,但他并沒有發(fā)作,只是說:“整個松井家族的對華戰(zhàn)略都是母親一手起草的,包括對你的支持。”
花鋼聽得一驚,只得喃喃說道:“果然誒個成功男人背后都有個偉大的女人。”
“我該去接我母親了,回頭再見吧。”
松井彥上說著,便上了別墅里的一輛車,火速開去了旬州火車站。
松野櫻子的到來有點突然,松井彥上不知道她是不是清楚江海區(qū)處在羅可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
而此時,松野櫻子已然站到了旬州火車站外。她沒有打傘,而是戴著一副墨鏡站在火車站出站口檐下躲雨。
“你是不是電視上的明星啊。”一個小女孩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角問。
“小朋友,”松野櫻子的中文不及松井彥上標(biāo)準(zhǔn),但基本還能讓人聽明白,“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啊?”
說著她摘下了墨鏡,露出自己的整張面龐。
“阿姨你好漂亮……”小女孩看見松野櫻子整張臉,不禁贊嘆道,“比我媽媽還漂亮。”
“你媽媽也很漂亮的,”松野櫻子笑笑,說,“小孩,你媽媽在哪里啊?為什么你一個人在車站?”
“我媽媽在賣茶葉蛋。”小女孩笑了笑,說,“剛剛有一個叔叔讓我把這個東西送給你。”說著,她掏出一封信給了松野櫻子。
“給我?”松野櫻子有些奇怪地接過信封看了一眼。
小女孩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松野櫻子看著那小孩跑到了賣茶葉蛋的攤點前,確定她不回跑到那個給她送信的人身邊,便低下頭來看信,信封上正寫著幾個大字:“松野櫻子女士親啟”。
這時候,松井彥上正好開車來到了旬州火車站前。甚至不用借助陰陽眼,松井彥上也發(fā)現(xiàn)了站在火車站前的松野櫻子。松野櫻子手里拿著一封信,正在出站口四處尋找著松井彥上的身影。
松井彥上從車上下來,朝松野櫻子揮了揮手。松野櫻子看見了松井彥上,也朝他揮了揮手。
然而正當(dāng)松井彥上準(zhǔn)備再上車把車開向松野櫻子的時候,松野櫻子卻突然作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松井彥上不明白松野櫻子這個手勢是什么意思,他沖著松野櫻子做了一個沒明白的手勢,但松野櫻子卻擺擺手,作出一個讓他走的手勢。
這一下輪到松井彥上糊涂了,既然松野櫻子讓他來接,現(xiàn)在又讓他回去是什么意思。然而出站口那里,松野櫻子的表情卻顯得很放松,甚至還帶著一點微笑。這就讓人徹底摸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松野櫻子也不等松井彥上走近,便轉(zhuǎn)身向車站的一側(cè)走去,坐上了一輛外形破舊的suv。
松井彥上有些不解,他本能地發(fā)動汽車跟上了那輛suv。那suv好像很有準(zhǔn)備一樣,松野櫻子一上車便全速開動起來。松井彥上追得很吃力,最終在路口被一輛突然沖出來的面包車擋住了去路。
suv里,坐在車后面的松野櫻子看見兒子的車停下了,一方面有點感動兒子這樣開車追著自己,另一方又為兒子沒有出車禍松了一口氣。
“行了,我兒子也不跟著我了。”松野櫻子嘆了一口氣,把頭轉(zhuǎn)向車前面,說,“我們可以開始談?wù)劻税伞!?
“說的是。”副駕駛位置上,孫野安把頭回過來看向松野櫻子。
“我沒有想過還能再遇見您,我想三十年過去以后,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或者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不能動彈的老人。”松野櫻子鎮(zhèn)定地看著孫野安說,“但是我沒有想到,三十年過去了,你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
“我之所以一直沒變,還是拜你的公公所賜。”孫野安笑了笑,“不過,這不是我們要討論的主題,是吧?”
“是的。”松野櫻子揚了揚手上的信件,“請先和我解釋一下這封信吧,等解釋完這封信,我們再繼續(xù)說。”
“我給你的條件很簡單,已經(jīng)寫得清清楚楚了,是不是?”孫野安笑著說,“我把你丈夫的一魂一魄還給你,讓他重新變成正常人。你要讓松井彥上停手,讓松井財團(tuán)撤出去。不管最后結(jié)果怎么樣,你們一家三口總算可以重新坐回一桌吃飯了。”
“他瘋掉的時候,我還沒有懷孕。你應(yīng)該可以想象我盯著多大的風(fēng)險生下我兒子吧,”松野櫻子笑了笑,“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可笑,你明知道有多荒唐,但還是得義無反顧地去做。我兒子從來沒有見過他爸爸正常的樣子,有一次他不小心跑進(jìn)閣樓見到他爸爸,險些被他爸爸吃掉。所以,請你明白,面對你提出來的條件,我的內(nèi)心是很掙扎的。”
“現(xiàn)在突然覺得,你兒子的性格繼承的是你,而不是他爸爸。”孫野安笑笑說,“我喜歡和你這樣的人打交道——說起來,三十年過去,你和以前比也沒什么變化,也許還更漂亮了也說不定。”
“孫先生,就算我同意你的條件,可是我還是想請求你考慮一下,是不是真的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改變整個局勢呢?”松野櫻子保持著微笑,“不管如何,我都希望我們最后都可以受到最小的傷害。旬州這個地方留下的傷痛已經(jīng)夠多了,是時候停一停了。”
“我最喜歡你們的地方在于你們特別喜歡和別人達(dá)成共識,就這一點你們太不像日本人了,簡直像中國人。”孫野安笑了笑,“今年是個大陰年,是該還債的時候了啊。現(xiàn)在,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究竟還想不想找我報仇了,嗯?”
“你覺得呢?”松野櫻子反問道。
“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還是你們先犯得錯。”孫野安搖搖頭。
“我們?nèi)毡救擞幸环N很簡單的邏輯,就是一旦你身處在一件事中,那么你只需要完成你手頭的事情,不需要管別的甚么。比如你在保衛(wèi)主人的時候,可以不忠于天皇。比如你在保護(hù)妻子的時候,可以不在乎父母……如果是在復(fù)仇的時候,那更可以不在乎身邊的任何事情。”
松野櫻子說者,突然掏出一把槍對準(zhǔn)了孫野安。
“看來,你不打算讓事情和平解決啊。”孫野安冷笑了一聲,“我以為今天我們何以握手言和呢。”
“你現(xiàn)在最好老實告訴我,我丈夫的一魂一魄在哪里。”松野櫻子的表情仍然很放松,但聲音卻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