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jié)提要:接上一章內(nèi)容,甘鐵軍從老秦的刀口下存活下來,并且發(fā)現(xiàn)了解決一切的關(guān)鍵,也許正在三明子所使用過的那把水果刀上。拿到水果刀之后,甘鐵軍卻突然想要殺掉還關(guān)在監(jiān)獄之中的三明子了。那么,究竟要怎樣,甘鐵軍才能接近監(jiān)獄里的三明子,并且殺掉他呢?
下午一點半,甘鐵軍開車到了旬州第二監(jiān)獄外。他包里帶著一份詢問文件,這份文件可以讓他再次探訪三明子。
甘鐵軍向監(jiān)獄傳達室提交了文件,但他卻沒有見到三明子,反而被要求去監(jiān)獄長辦公室。
然而等到他見到監(jiān)獄長的時候,監(jiān)獄長給了他一個大大的下馬威,拒絕他再審訊三明子。
“我可是有文件的,大家辦事都不容易啊?!备疏F軍對著監(jiān)獄長說。
監(jiān)獄長甚至都不看一眼甘鐵軍,只是說:“我們監(jiān)獄要保證犯人的安全?!?
“我也要保證犯人的安全。”甘鐵軍笑了,“但是如果現(xiàn)在你不讓我審訊三明子,會有更多的人的安全無法得到保障?!?
“上一次你再審訊室里大鬧,”監(jiān)獄長終于回過頭來了,“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第二次,你還是回去吧?!?
甘鐵軍嘆了一口氣,湊到監(jiān)獄長耳邊,說:“你收了姚偉的錢,讓他能在二級監(jiān)控的地方見三明子,這樣的事情,我也能讓它發(fā)生第二次了……”
甘鐵軍這樣一說,監(jiān)獄長也就不敢再頂牛了,只得讓甘鐵軍再一次審訊三明子。
為了安全起見(主要是為了三明子的安全),審訊地點被安排在了一級監(jiān)控的審訊室,兩人隔著一塊重型防彈玻璃,只能通過電話交流。在防彈玻璃的兩邊,都有警員把守,以確保出現(xiàn)什么過激行為的時候一切都還能在可控范圍內(nèi)。
三明子被帶出來的時候,甘鐵軍就一直睜著森森的眼睛看著他,讓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你又想問我什么東西?”三明子拿起話筒說道,“我告訴,我可是有高血壓的……我一直都吃很名貴的藥的,被你們抓走之前,我是定點拿藥的;就是現(xiàn)在,醫(yī)院還經(jīng)常給我開藥的。你再動我一下,我就當(dāng)場犯病,到時候我反過來告你,你知道嗎?”
“我到這里來,想問你另外一些東西的?!备疏F軍笑看著三明子,說道,“我是今天上午才剛剛發(fā)現(xiàn)的,我們的命運是綁在一起的,你明白嗎?”
“你說什么?”就像之前的甘鐵軍一樣,三明子也愣住了,“什么是綁在一起的?什么意思,你和我打什么謎語?!?
一根青筋從甘鐵軍腦門上繃了出來,甘鐵軍似乎有些頭疼,他費力地問著:“我……在完成任務(wù)之前只想問一個問題:你那把刀是哪里來的?”
“什么刀啊?”三明子笑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么?”甘鐵軍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除非我到你這邊去,不然你是一定不會老老實實說話的了,是不是?”
三明子擺出一副“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樣的表情”,放下電話,抄起了雙手。
邊上的獄警見這是沒什么話好說了,想要把三明子帶走了。
這時候,甘鐵軍突然冷笑了一聲,他從包里掏出一束雷管,一下子就貼在了防彈玻璃上,隨即便向后一倒,扯開了雷管的引線。引線被甘鐵軍修改過,幾乎是立刻就“轟”的一聲爆炸了。坐在玻璃后面的三明子被炸倒在地,站在三明子那邊的獄警被一塊飛濺的玻璃打中喉嚨,飆著血倒在了地上。另一個獄警則一頭沖到身邊的墻上,昏了過去。
這雷管是甘鐵軍殺死證物室的老頭子之后,在證物室里找出來的。為了方面雷管粘附,甘鐵軍在雷管一面貼滿了雙面膠。
這一下,防彈玻璃被震得粉碎,甘鐵軍從地上爬起來,抓起水果刀就越過臺子跪倒三明子身邊,用刀抵住了三明子的喉頭。
這時候,甘鐵軍才發(fā)現(xiàn)三明子的臉已經(jīng)在爆炸中被高溫和飛濺的玻璃沖得毀了容。他的嘴唇被炸的稀碎、翻卷起來,透過殘破的血肉,甚至都可以看見他森白的牙齒。他的臉上也到處都是交錯、反卷著的傷口,血已經(jīng)將他的臉蓋滿了。
獄警們聽見這樣的爆炸聲,嚇了一跳,他們從兩邊打開門沖了進來,但看見甘鐵軍用刀抵住了三明子的喉頭,便不敢造次,只是舉起槍大聲喊話,讓甘鐵軍不要沖動。
“都給我往后退!”甘鐵軍大吼起來,“我就問兩句話,然后就完事?!?
三明子不敢動彈,但劇痛讓他渾身顫抖起來,他一張嘴兩顆臼牙就從牙齦上脫落掉進了他的喉嚨里。他咳嗽出一股血水,將牙吐了出去。
“現(xiàn)在你可以老實回答問題了吧?!备疏F軍說道,“我現(xiàn)在手里拿著的,就是你殺趙子初用的刀。如果你現(xiàn)在還不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保證你比趙子初要死的慘一萬倍。你愿意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我答,我答……”三明子連聲說道,他每說一句話,他的嘴唇上的皮肉都要無力地抖動一下。
“這把刀是哪里來的?”甘鐵軍咬著牙問,“你想好了再回答,我不會問你第二遍了?!?
甘鐵軍問這個問題問得非常痛苦,他的額頭上繃出了不下十根青筋,血從他右邊的鼻孔里迸落出來。
“是、是……”三明子的眼球飛快地轉(zhuǎn)動著,可見他著實是在費力地回憶著這樣一件實在是太容易被忘掉的事情,“是小鋼偷來的,好像是鋼鐵廠一個廢廠房里造出來地,后來那個廠房停產(chǎn)了,刀具就廢在庫房里。小鋼自己刀那個庫房偷出來的,他說用這樣的刀,警察查不到刀的來源,不好破案。”
“小鋼還活著嗎?”甘鐵軍問道。
“死了,他在大標(biāo)火鍋店鬧事,一槍打中了天然氣罐,被炸死了?!比髯涌謶值乜粗疏F軍,這一下他說出來的都是實話。
“很好,你沒說謊?!备疏F軍點點頭,說,“那現(xiàn)在我也來告訴你一點實話好了。你們真的偷了一把很不好的刀……和這刀有關(guān)的人都要死?”
“為什么?”三明子嘶叫了起來,“我都說了啊,我都告訴你了?。 ?
“這是被詛咒過的刀,所有和他有關(guān)的人,都要被詛咒,你明白嗎?”甘鐵軍也大聲吼了起來,“所有和這刀接觸過的人,都要死!”
甘鐵軍說完,他只覺得自己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他高高舉起刀,對著想要伸手阻攔的三明子的脖子上猛地扎了下去。這一刀正正地劃開了三明子的動脈,烏紫的血從破口處一下子噴濺出來。三明子長大了嘴,他滿臉破碎、糜爛、血腥的傷口都在顫抖著,他的嘴里也都是血水,連牙齒也被血液染黃了。他似乎是在慘叫,但甘鐵軍卻什么也聽不見。
這一刀下去,三明子是根本活不了了。甘鐵軍還想再刺一刀,確保三明子的死亡,但忍無可忍的獄警冒險朝著他開了一槍。這一槍打中了他的肩膀,他感覺不到疼,但是卻發(fā)現(xiàn)整個右臂都使不上力氣了。刀從他手上脫落下來,獄警們沖了上去,將他按倒在地上。
他的臉就貼著三明子溫?zé)嵴郴难海难劬投⒅髯芋@恐但又逐漸不被意識控制的眼睛。三明子正在不停地失血,他想捂住自己的傷口,但血就是不停地向外流著。
獄警們在驚慌失措地大喊著,不斷有人往審訊室里跑。
人一多,甘鐵軍又終于恢復(fù)了聽力。場面嘈雜異常,三明子已經(jīng)不叫喚了。有的人在招呼快報警叫救護車,有的人在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有的人在說這個檢察官是不是瘋了。
“你們才瘋了!”甘鐵軍沖著人群大吼著,“你們一個個都瘋了,你們自己都不知道?!?
三個警察擁著他,將他按倒審訊室外面,讓他在那里暫時等著救護車和警車的到來。事實上,獄警們也不知道是應(yīng)該讓他上警車還是上救護車。
幾個監(jiān)獄里的醫(yī)務(wù)人員跑了過來,先是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甘鐵軍,便跑進了審訊室里。在監(jiān)獄廣場上放風(fēng)的犯人們看見辦公樓上一片混亂,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紛紛聚在一起好奇地圍觀著。
“你就給我老老實實躺在這里,不要動。”一個獄警指著甘鐵軍說。
“你手放哪里?你在干什么?”突然間,另一個獄警發(fā)現(xiàn)甘鐵軍把手守在背后。
在兩個獄警的合力之下,他們將甘鐵軍的那只手拽了出來。那只手上拿著一個手機,正在撥叫一個號碼?
“這是誰的號碼!?”獄警厲聲問道,“老實交代,你在給誰打電話?”
甘鐵軍看著這三個驚慌失措地獄警,不禁笑出了聲音。
與此同時,審訊室里,甘鐵軍的包里發(fā)出了一連串電話的響聲,看來甘鐵軍打得正是這包里的手機。但獄警所不知道的是,甘鐵軍的包里還裝著一包**,正和包里的手機連通在一起。甘鐵軍這個電話,實際上是引爆**。
“轟”的一聲巨響里,灰煙和碎磚一下子從審訊室里噴了出來,三個摁著甘鐵軍的獄警也被震倒了。甘鐵軍趁機站起身,從一個倒下的獄警身上抽出一把手槍,對著倒在地上的幾人連開幾槍。
爆炸將甘鐵軍方才用過的那把水果刀也炸了出來,甘鐵軍撿起了水果刀,插在腰間就向外面跑去。
“我任務(wù)還沒完成,我任務(wù)還沒完成……不能死,不能死?!备疏F軍一邊跑著,一邊不斷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