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金牡丹紋的鳳袍,金燦燦的飛鳳冠,雙手一揮袍角飛揚,款款落坐。
鳳坐上的皇后皮膚光潔白晰看不出真實年齡。
“花子期叩見皇后娘娘,”花千門月叩拜在地。
這樣的女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奶奶的,怎麼還不讓起來?
看我跪著你很爽嗎?變態(tài)。
“起來吧,”終於尊貴的皇后娘娘終於開了金口。
“謝娘娘,”好千月擡頭起身。
齊昊天的阿姨?
長得可一點不像。
唔,和賀琳玲到是有幾分的相似,不,應該說賀琳玲有幾分她的神韻。
賀琳玲已經(jīng)是個大美人了,這皇后年輕時豈不更美?
想起賀琳玲,花千月不禁又想她那跋扈的性情。
不知道賀琳玲這性情和皇后又有幾分相似呢?
凡事還是小心爲上,萬一一不小心得罪這後宮最有權(quán)力的女人恐怕真要死第二回了。
不過,這後宮最有權(quán)力的女人應該是太后吧。
太后?
哎!自己貌似沒那麼大的臉盤子。
“本宮聽聞花公子以一套頭面另宰相之女名動京城,實在好奇的緊。”
聲音溫溫潤潤,有如初春的空氣般暖人心肺。
“娘娘見笑了,”
“唉,”美人玉手一揮,“花公子不必自謙,既然人人讚譽,說明公子自有過人之處。”
“娘娘繆贊。”
花千月猜不透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打起了太極。
“臘八宮中要賞粥,本宮命你打造一頂那天佩戴的鳳冠。”皇后終於失去虛以蛇委的耐性。
奶奶的,我就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臘八要戴,今日初三,滿打滿算只有四天的時間,四天做出一頂鳳冠開玩吧。
哪個師傅四天能製出一頂鳳冠?
到時候完不成,拉出去砍頭。
這纔是她的真正目的吧?好狠毒的心腸。
這樣也好,說明至少今天還是安全的,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不就是一頂鳳冠麼,四天制不出來,這其中可不包括她花千月,畫個圖,現(xiàn)成的花片組裝組裝輕輕鬆鬆三天足已。
“不知皇后娘娘要幾龍幾鳳。”
聞言皇后眸光閃動,本就是爲難於花千月的,聽這話到好像她真能製出來似的。
“十二龍九鳳吧,”朱脣微啓,好似漫不經(jīng)心隨口一提。
十二龍九鳳?
也不怕壓斷那纖細的脖子。
“娘娘院裡種滿了菊花,想必是極愛的,您看鳳冠上除了牡丹是否輔以菊花?”
‘嘩啦’,鳳桌上插著墨菊的汝窯梅瓶,被掃到地上,一雙美目閃著寒光,猶如兩條‘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
厲聲道:“本宮恨死菊花了,巴不得世上沒有這種討厭的花纔好。”
說著一步步走了鳳座,一腳狠狠的踩在菊花上攆來來攆去。
驚得花千月後背直冷汗。
變態(tài)啊,不喜歡還種得滿院子都是。
本宮就是要把這淑德宮種得到處都是,本宮要讓它時時提醒本宮,本宮所受的一切一切的羞辱、折磨、不公都是拜她所賜。
本宮要她的兒子在本宮手裡受盡折麿,本宮要她死了,也得不到安寧。
仇恨令她幾近陷入瘋狂,眼裡迸出唑人的光芒。
屋裡的宮女、太監(jiān)個個噤聲不語,泥塑般的站在哪裡。
顯然城牆上的麻雀嚇慣了。
面對這瘋魔的女人,花千月咽咽口水,不曉得該說什麼還不會被颱風尾巴掃到。
“娘娘,”領花千月進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的桂姑姑不知何時又進來了。
“樊公子來了。”
聞言瘋魔的皇后瞬時恢復了清明,眸光微閃“不是說好讓他明日來的嗎?”
“那,奴婢……”
“不用了,讓他進來吧。”皇后睨了花千月一眼。
一身寶藍的樊晨曦跨了進來,“草民樊晨曦叩見皇后娘娘。”
“快起來吧,”眸光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花千月想要抓住什麼,可實在太快了,快得她來不及去想。
“謝娘娘。”樊晨曦起身,“關於明年供酒事宜,來跟娘娘談談。”
“本來桂姑姑跟草民講明日過來,只是草民明日忽然有些急事,提前過來還請娘娘見諒。”
“無防。”聲音恢復瞭如沐春風。
“花公子,先隨奴婢偏殿歇息”桂姑姑笑吟吟道。
“有勞,”花千月欠欠身,跟著桂姑姑去了偏殿。
“花公子,先用些點心吧,”桂姑姑領著宮女端來四小碟。
豌豆黃、馬蹄糕、粟子糕、紅豆糕,一樣樣的擺上桌。
紅紅黃黃的煞是好看,特別是那馬蹄糕水晶般透明,看著就令人很有食慾。
花千月禮貌的點點頭,並沒有動。
不記得前世在哪本小說上看到過,千萬不能吃宮裡的東西,弄不好小命就沒了。
花千月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活了兩世,第一世累死,第二世吃死,這要說出去都沒臉見人。
此時慈寧宮裡。
幾位太妃陪著太后打牌,齊昊天一腳踏了進來。
“孫兒叩見祖母大人金安。”
“喲,今是什麼日子怎麼想起我老太婆來了。”說著話,手裡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幾位太妃都是很有眼色的,見此都藉口年紀大坐得頭暈,紛紛離開。
轉(zhuǎn)眼屋子裡只剩下祖孫倆人。
“說吧,又有何事要我這個老太婆幫忙。”太后假裝虎著臉。
“瞧您說的,沒事孫兒就不能來看看您。”
“真沒事?”
“沒有。”
“沒事就回吧,我忙著呢。”太后下起了逐客令。
“唉,祖母您聽我說……”
一柱香後,一綠衣宮女進來對著桂姑姑耳語幾句,桂姑姑詫異的看了花千月眼道:“我知道了。”
“花公子走吧,娘娘有請。”
進得正殿,樊晨曦還沒走,見花千月進來朝她點點頭,花千月亦是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想必這位就是花子期公子?”
花千月這才注意到屋裡多了位華髮染霜的嬤嬤。
竹青色的宮裝,面雖含笑眼神卻很銳利。
“嬤嬤說的是。”花千月對著嬤嬤福了福。
“行了,”鳳座上的皇后顯得蔫蔫的,“鳳冠就按你的辦吧,記住菊花要大朵的。”
“是”好千月領命。
這人得有多恨她自己啊,就不能讓自己過幾天好日子?
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可惜這句話很多人不明白。
“請吧,花公子。”嬤嬤對著花千月做了個請了姿勢。
花千月看了眼皇后,皇后好似很疲憊,左手撐著額頭看也沒看好千月一眼。
這是要去哪兒,怎麼也沒個人解釋下。
花千月硬著頭皮跟著那位嬤嬤走出了皇后的淑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