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司徒天,你克制一下,還有你的人,這里是世家峰會,不是你司徒天家的會議堂!”主席臺上的九位首席長老全都微皺眉頭,但是,沒有一個人率先表示不滿,唯獨一直坐在那里不聲不響的歐陽宇飛突然站起身呵斥道,“你司徒天要砍人,帶著你的走狗出去打,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歐陽宇飛強硬的態(tài)度一表露,現(xiàn)場的氣氛有了短暫的靜默,接著喧嘩聲四起,無論是家族子弟還是那些附庸的財閥企業(yè)代表都對這個不經(jīng)常露面的胖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不僅僅是他敢公然指責司徒天。
“你……”司徒天被歐陽宇飛一吼,頓時怒視過去,卻發(fā)現(xiàn)歐陽宇飛正對著身旁的皇甫傲天不住的耳語微笑,看得出來,歐陽宇飛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反對司徒天一定是皇甫傲天授意的,“皇甫傲天,該死的,上一次沒有干掉你,你居然還敢與我作對!”
感覺到牙關傳來的刺痛,司徒天一把推開幾個上來規(guī)勸的子弟,徑直走向了犀利子方向,他打算親自動手了。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被一個老乞丐丟盡了臉面,這不光是司徒家的臉面,更是他司徒天的,司徒天已經(jīng)將歐陽宇飛對自己的公然叫囂全都歸咎于犀利子身上。
他雙手成爪,朝著犀利子后心探去,會場里面大多數(shù)都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司徒天這一手的厲害。司徒天臉上兇光畢露。完全是準備下死手了。
犀利子就好像全無將司徒天那全力一掌當回事一樣,就連基本的防御手段都不用,繼續(xù)啃食著手里的燒雞,嘴里不斷發(fā)出吧唧吧唧的咂嘴聲,讓與他同桌的人都為之一驚。
皇甫云天正欲起身攔住怒火沖天的司徒天,卻被一旁的皇甫傲龍一把按住,只見皇甫傲龍假裝夾了一塊鴨翅放在皇甫云天的碗碟之中,“爺爺,您老布什最愛吃鴨翅嗎?今天這個鹵翅當真是地道。”
皇甫云天一頭黑線,不光是皇甫傲龍表現(xiàn)出的淡定。就連坐在犀利子邊上的安陽舜也異常的篤定,連余光都不飄向身后不遠處的司徒天,因為在他的意識中,敢于對犀利子動手的人。都已經(jīng)變成了死人。
面對這一反常的氣氛,司徒天心下有了一絲戒備,那一雙綠豆眼不斷的打量著周圍幾人的眼神,雖然是這樣,但是手底下依然沒有收手的意思,那一章結(jié)結(jié)實實的印在了犀利子的背后。
一臉得意的司徒天感覺到了自己全力一掌的功力,絲毫沒有退步,只見犀利子手上的動作有了幾秒的停頓,但是,很快。讓司徒天以及周圍人大跌眼鏡的是,犀利子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呻吟聲,又繼續(xù)啃食起燒雞來,周圍眼睛下巴掉了一地。
最驚訝的是司徒天,他對自己的實力一直很自信,即使對方是有防備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吃了自己全力一掌,至少背脊上面會出現(xiàn)巨大的凹痕,最起碼也要喊一聲疼吧?可是,讓司徒天無比的失望。不但沒有那意料之內(nèi)的慘叫聲,犀利子表現(xiàn)出來的僅僅是一個被慰藉的蕩婦發(fā)出來的享受的呻吟。
“剛才按的老子很爽啊!怎么不繼續(xù)了?”犀利子甩了甩脖子,回頭掃了一眼有點呆滯的司徒天,不滿的哼道,“就你這樣的服務態(tài)度。還學人家同性按摩?省省吧!”
滿場皆驚,就連主席臺上面幾個老家伙也面面相窺。不知道該怎么重新認識這種絕學。
司徒家族的火烈掌在六大世家中是早有聞名的,外家掌法加上內(nèi)家的火焰之力的相結(jié)合,全力發(fā)掌下,如果對方不是全力抵御的話,根本不可能存活。但是犀利子的強悍讓在場的每一個上了年紀的外家高手都有點膛目結(jié)舌,特別是那九名首席長老,即使他們九人聯(lián)手,都未必能夠保證完全抵擋住司徒家這招火烈掌。今天,不僅僅是給六大家族的震撼,而是給整個華夏武術界都是一個不小的地震。
司徒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后悔了,無端的惹上一個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就連家族絕學火烈掌都能毫發(fā)無傷的抵擋下來,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一個無事人一般,難怪剛才見同桌的幾人眼神如此怪異,原來是有備而來。
“怎么?還沒有讓老子爽就準備走了?不想要小費了?”犀利子冷哼一聲,手里的燒雞已然成為了一副完整的骷髏架子,“堂堂司徒家的火烈掌居然在如今這個年代弱成了撓癢癢的功夫,你還當真對得起你們那逝去的先祖?zhèn)儭!?
“前…前輩認識祖上?”司徒天此刻如果還腦子不清楚那就不配當司徒家的家主了,“原來是某家的故友,望前輩原諒小子剛才失語之處。”
“你說的也沒錯,老頭子就是一個邋遢的乞丐而已。”犀利子不以為意道,“可就是我這樣一個邋遢的老乞丐,硬吃了你掌全力的火烈掌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你是不是現(xiàn)在很不爽?”
“厄,不敢不敢,小的不敢!”現(xiàn)在就算是借司徒天一百個豹子膽,他也不敢托大了,剛才一掌耗費了他幾乎全身的內(nèi)勁,現(xiàn)在全靠一口氣硬頂著,現(xiàn)在動手完全是不明智的,司徒天走上幾步,從安陽舜手里搶過酒壺和酒杯,滿上了一杯酒,直接就灌了下去,“小的自罰三杯,望前輩能夠原諒小的不敬之罪!”
“果然人性是虛偽的,剛才你一掌要是將我斃了,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是另外一副嘴臉了吧?”犀利子一副嬉皮笑臉道,“還是那個小子說的對,人與人之間經(jīng)常帶著一副面對不同人使用的面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當真是活的夠累的。你現(xiàn)在因為一掌沒有擊殺老頭子,全身真氣紊亂,不敢再造次,生怕老頭子一掌結(jié)果了你,枉費了你一輩子好的前途,于是你就開始給老頭子服軟,是不是?人性果然本惡啊!”
犀利子說完,自顧自的離場,踩著悠閑的步子離開了內(nèi)場,如入無人之地。期間沒有一個不長眼的家伙敢上前去阻攔,唯獨神憶常磐一人緊隨其后跟了出去,與犀利子相同,他對于這次峰會來說也是一個外人。這種場合根本就不適合他這樣的平民,在場的每一個人無非都是利益的結(jié)合體,沒有什么純粹的感情。
“前輩,我陪同您一起下山吧?”神憶常磐幾步跟上了犀利子的步伐,“小的跟前輩一樣,也同樣不屬于那種場合,不過前輩既然是跟著我來的,那么必然我這個做小的要將前輩完好的帶回去。”
“哼哼,你勿需這般對老頭子。”犀利子擺了擺手道,“老頭子只是想起了以前年輕時候的事情。覺得有點不舒服出來透透氣罷了。至于老頭子無意中幫你那個小忙,你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要不是那個小子老頭子看著喜歡,也未必會承你的情。”
神憶常磐自然明白犀利子嘴里的“那個小子”指的是誰,他的心里絲毫沒有任何的不滿和怨言,反之有點感激。要是沒有黃清揚,當初自己和滿伍兩人已經(jīng)死在了杭州基地市的軍區(qū)里了吧?
“小娃娃,你還在想當初在那勞什子的軍隊里的事情嗎?”犀利子背對著神憶常磐,嬉笑道,“你勿需知道老頭子為何為猜到。其實你也勿需覺得虧欠那個小子和黃家,一切都是順應天道,天道使然,你們必然存在因果。”
“前輩可是犀利子?”突然一眾人出現(xiàn)在閑聊著的犀利子和神憶常磐身后,“當真是犀利子前輩。我是黃睿,清揚那個孩子多次在我面前提到前輩仗義幫忙。睿在這里多謝了!”
“黃家的小子,你怎么今天來了?”犀利子微瞇著雙眼看去,黃睿身后一同來的人倒是不少,其中有個年輕人臉上裹著圍巾,似乎不想讓人知道其身份一般,“飛鴻道人沒有一起來嗎?貧道還有點問題想要討教呢!”
“父親他還在閉關,可能不久將有所突破。”黃睿在黃家待了數(shù)月,身上也有了一絲修真者的范兒了,不過說話還是以白話文為主,那些文言文實在是有點頭疼,“父親在閉關前,將這個白玉瓶子交給小的,說,如果有緣就將這瓶丹藥交給前輩,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里遇到了,那么,我就將丹藥交給前輩。父親說您見到丹藥自然知道怎么使用。”
顫顫巍巍接過白玉瓶子的時候,犀利子連忙將瓶子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里,生怕被什么人搶了去似的,“黃家的小子,我看你似乎也有了點修為,不過距離金丹大道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這是貧道以前修煉時使用的,現(xiàn)在不妨就送給你當做一份人情,你兒子對老頭子有恩,飛鴻道人對貧道亦師亦友,貧道此刻除了感激之外也沒有什么可以報答的。”
說著將乾坤袋里掏出了一堆看似廢銅爛鐵的東西塞給了黃睿,那身后跟來的十三個青年也人手一份,看著跟著自己出來的神憶常磐愣在那里,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也塞了一樣給神憶常磐,“小子,你不是說要陪老頭子下山么?我們這就走吧!”
神憶常磐用手撫摸著手里那奇形怪狀的物事,也沒有時間去詢問,被犀利子夾在了腋下,一個縱身,連升降機都沒有使用,就被犀利子帶著跳下了黃山之巔,嚇得那一路遇到的保鏢魂飛魄散,不斷的要求附近的醫(yī)療小組和應急小組準備救人。這不是嚇人玩嗎?大白天的你兩個大活人沒事跳山玩?監(jiān)控視頻雖然記錄下了犀利子兩人的下山全景,但是,那負責人還是有點頭腦的,暗下將視頻刪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又對每一個目睹的保鏢下了封口令,這才沒有造成大范圍的傳播。
“大家安靜,靜一靜!”主席臺上的老者清了清嗓子道,“剛才有點不愉快,既然當事人已經(jīng)離開了。那么。我們重新回到峰會上來。”
“司徒天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難道你打算要我請你吃飯,慶祝你剝奪了我們慕容家的產(chǎn)業(yè)?”慕容冰怒視著一臉呆滯的司徒天,冰冷的聲音傳來,“這里可是世家峰會,你難道想在這里故伎重演,再靠陰險的手段搶奪我們慕容家剩余的資產(chǎn)還是怎么的?”
話音剛落,慕容家百多名子弟轟的一聲站起來,每個人望向司徒天的眼神中都透著殺機。
“干什么?你們都在干什么?”那位叫做白鶴的長老跑了過來,呵斥道,“你們慕容家到底還把不把長老院放在眼里?峰會的規(guī)矩都忘記了?世家之間不得互相廝殺。違者會怎樣?你們慕容家的老人怎么都忘記給你們說了?”
“白鶴,你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司徒家對慕容家對端木家用陰招的時候,你們長老院在哪里?慕容雪一人躲藏在福利中心為了躲避追殺的時候你們長老院又在哪里?”皇甫云天霍的一聲站起來。指著白鶴的鼻子罵道,“你要不是有個好妹妹嫁給了司徒飛云,你以為司徒家會站在你身后給你撐腰?你做夢去吧!”
“你…你胡說,皇甫云天,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別以為你是昔日皇甫家的家主就可以對我這個新晉的長老不敬!”白鶴也火了,雖然皇甫云天在輩分上面是他的叔伯輩,但是,他好歹也是長老院新晉的長老,現(xiàn)在一個過氣的家主也敢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簡直不拿長老當干部。“我看你們皇甫家是想挑起世家間的爭斗,皇甫家想趁機一家獨大是不是?”
“舅舅,哦,白長老,您分析的一點都不錯,連我都聞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司徒天被白鶴一瞪,立刻堆著笑站在白鶴身邊一副挑釁的看著皇甫傲龍和慕容冰,“看看你們這些人的眼神?哪里還有六大世家之間的手足之情,安陽舜,不是我說你。你好好的安陽家?guī)讜r落進了島國人的手里,成為了臭名昭著的陰影之狐的附庸,就連你的女人都成為了別人的胯下之物,你簡直是丟盡了所有男人的臉面!”
“你…唔噗!”安陽舜一口氣沒有順過來,感覺喉頭一甜。一口清血就這樣從口鼻之間噴吐出來,接著整個人就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的坐了下去。四肢癱軟,沒有了知覺。
司徒天果然厲害,抓住安陽舜夫妻不和的弱點,一句話說的安陽舜氣血郁結(jié),直接昏死了過去。皇甫傲龍和皇甫云天迅速拿出一瓶瓷器瓶,倒出一粒黑不溜秋的藥丸,直接捏著安陽舜的嘴就塞了進去,然后拿起桌上的果汁灌了半杯下肚,才算是救回來半條命。
“司徒天,你別太過分了!”皇甫云天攥了攥拳頭威脅道,“要不是看在你家死老頭的面子上,我剛才就一拳劈死你個小畜生!”
“皇甫老兒,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這么威脅我的乖孫子?”司徒家的席位中一名身披斗篷的老者一把揭去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摸樣,“當年要不是我救你一命,你們皇甫家恐怕早就灰飛煙滅了,居然還有本事來威脅我司徒家。”
“司徒無情,居然是你!”皇甫云天一臉的不可置信,“外界傳言,你練功走火入魔已經(jīng)仙逝,這才傳位給了司徒天的父親司徒飛云,司徒飛云卻是一個無用的草包,早早的將家主之位傳給了司徒天,卻沒有想到你這個老混蛋居然當起了太上皇了!”
“皇甫老頭,不得對我爺爺無理!”司徒天怒哼一聲,擋在了司徒無情身前。
“哼,老子一身本事無敵于世,需要你小子呈什么英雄,剛才你那丑態(tài)盡露,我這個當爺爺可是一點沒有看漏啊!”司徒無情果然如外界傳言的那般無情,縱然是自己的親孫子也無情的數(shù)落,當著那么多外人的面前,一點面子都不給,“不過是一個先天之境的老家伙罷了,居然把你嚇成了那樣,當真是丟盡了我司徒家的臉面!”
“司徒無情,沒想到你果然還活著,當初傳言說你翹辮子了,我就不信,你果然是想混淆視聽。”一位老者拄著拐杖從歐陽世家的席位里一拐一拐的走了過來,“我們幾個老家伙里面,就你和云天進入到了先天之境,你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呢?”
“歐陽無我,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哄騙了人家皇甫家的子孫給你那草包孫子當幕僚,到底安得什么心在場的人都清楚的很,只是那傻小子還以為傍上了一棵大樹,殊不知只是一顆可憐的棋子罷了!”皇甫云天冷哼道,看得出這幾個老一代家主彼此之間都不和,即使是同盟也是面和心不合,“可惜,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也只會打洞罷了。你們歐陽家世代都是草包,即使給你一個天縱英才當幕僚,也還是保存不了自己的勝利果實,聽說你們舉家去了那勞什子的遺忘者帝國,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