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彼岸接著也沒說什麼,把辜父辜母的屍體埋了,不熟練地做了兩塊墓 碑,雖然不好,但總比沒有好。
“爹,娘,女兒一定會找出殺害你們的真兇。”三叩首後,辜彼岸面色鎮(zhèn)定 地拿起東西,轉(zhuǎn)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南宮無辰,“無辰哥哥,我要回蜀山了,你 打算去哪兒?”
“蜀山不是要開始收新弟子了嗎?”
“這麼說,你要和我一起去蜀山?”辜彼岸看著南宮無辰,靜如死水的眼睛 多了一絲光亮。南宮無辰一副“不然呢”的神情看著她。
“太好了!”辜彼岸拉起南宮無辰向鎮(zhèn)外走去。
辜彼岸帶著南宮無辰御風(fēng)到了蜀山腳下,自己御風(fēng)又上了山,留南宮無 辰自己爬那三萬多階的樓梯,畢竟這是入門的第一重考驗。
另一邊,冷石與衆(zhòng)長老商議讓辜彼岸入住瀟湘殿的事,看這陣勢,儼然 是三派。冷石自成一派,不反對也不支持,儒劫與風(fēng)林表示反對,而風(fēng)雅與 儒良則表示支持,在正在趕來見掌門的辜彼岸眼裡,活脫脫重現(xiàn)了三國時期 三足鼎立的“壯觀景象”。
“這怎麼能行呢?你忘了當(dāng)年露鬆的下場了嗎?”儒劫心直口快,直接喊出 了露鬆的名諱,“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當(dāng)場魂飛魄散!”他是怕冷石步露鬆的後 塵,毀了冷石。
混天雷是天界最嚴(yán)厲的懲罰,凡人挨不過半道,就算神仙也撐不過四十 道。
“你那是對掌門的不信任,露掌門是因爲(wèi)對聖女靈瀾動了塵念才受得罰, 你認(rèn)爲(wèi)掌門會對小岸動情嗎?”風(fēng)雅好似老頑童,跟儒劫鬥起嘴來山羊鬍子一 抖一抖的,眼睛瞪得滴溜圓,面色因充血而潮紅。
唯有風(fēng)林雖未說一句話,態(tài)度卻分明是站在儒劫那一邊的。冷石端坐在 大堂上一言不發(fā),彷彿一座放了許久的石雕,一動不動(作者:我猜他早就 入定,元神找月老下棋去了。)
殿下四長老,應(yīng)該說三長老,爭論得個個面紅耳赤,不可開交,最後以 一句異口同聲的“哼”告終。與此同時,養(yǎng)正殿的大門被人推開,一陣清新 的“小旋風(fēng)”颳了進(jìn)來。
“我回來啦!”
……
辜彼岸看這架勢,興高采烈的神情不由得僵在了臉上,眨巴眨巴大眼 睛,見儒劫、儒良、風(fēng)雅像鬥公雞一樣,好奇地問:“你們在幹嘛?”此話一 出,五個人的目光像箭一樣往她身上飛。辜彼岸嚇了一跳,乾笑幾聲準(zhǔn)備 溜:“你們繼續(xù),我等會兒再來。”說著跳出大殿要關(guān)門。
“聖女。”一個清清涼涼的聲音從殿內(nèi)飛出,是冷石。
“哈?”辜彼岸小心翼翼地從門後邊探出一個頭,活像怕被人吃了的樣子。 風(fēng)雅看了忍俊不禁,招手讓她進(jìn)來:“辜丫頭,進(jìn)來啊!”
“你可願入住我瀟湘殿?”冷石依舊是不輕不重的語氣,然而薄脣吐出的字 句卻在辜彼岸腦海中重重的迴盪。
“入住瀟湘殿……”辜彼岸眼睛一亮,“入住瀟湘殿!”
“丫頭你願意嗎?”風(fēng)雅笑瞇瞇地問。他自然是希望的,四長老中,屬他的 極樂殿離瀟湘殿最近,如果辜彼岸搬到瀟湘殿,他就可以找藉口和辜彼岸一 起,反正他是老頑童,可以一起玩。
辜彼岸此刻雲(yún)裡霧裡的,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都不敢相信。恍恍惚惚地 擡頭,正對上冷石深邃的眼。怔了一會兒忙連連點頭:“願意願意願意!”走出 養(yǎng)正殿的辜彼岸高興得要跳起來了。
禁陌在蜀山待了有兩年了,以她開朗的性格交了不少的朋友。其中有一 個叫顧棋的男人,天天和禁陌吵吵吵。
“小陌陌~”
“不許叫我小陌陌!”禁陌難得有失形象,“尤其是等會兒在小岸面前!”
顯然他們正往聖女殿走,顯然顧棋很喜歡叫禁陌“小陌陌”,顯然禁陌很不 喜歡“小陌陌”這個稱號。
辜彼岸在內(nèi)室整東西,其實也就是去瀟湘殿住幾年,等功力上去了自然 又回來住了,所以東西不用拿太多,可辜彼岸老遠(yuǎn)就聽見禁陌和顧棋一路吵 來,她功力增進(jìn)不少,五識也提高到了一定境界。
“小岸!”禁陌跑進(jìn)內(nèi)室和辜彼岸相擁,“一年不見想死你了!”
“我也是啊!”
兩個女孩緊緊地抱在一起,卻彷彿這樣還不夠表達(dá)出對彼此的思念,只 有重逢的快樂與喜悅,這不正是世間少有的真摯情感嗎?
“禁陌,他是誰啊?”辜彼岸指著站在一邊的顧棋問。
沒等禁陌向他翻白眼,顧棋就施施然走過來,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zhuǎn),很 優(yōu)雅地俯身說道:“我叫顧棋,是小陌陌,的師兄。”
“明明是師弟!還有不許叫我小陌陌!”禁陌一把擰住顧棋的耳朵,頓時顧 棋飄飄然風(fēng)度盡失,捂著耳朵呼痛。
“聖女幫我拖走這個母老虎!”顧棋向辜彼岸求救,“禁陌你是不是女的! 嗷!你個母夜叉!”
可是辜彼岸此刻悠哉悠哉地坐在梨花木椅上支著腦袋看著兩人,一邊喝 茶一邊傻樂。
“小岸,我是不是又要好久見不到你了?”禁陌拉著辜彼岸的手,“瀟湘殿 不是隨便進(jìn)的。”
“不會啦,我也不一定每天都在瀟湘殿裡啊,我又不是掌門的徒弟,有進(jìn) 出自由的吧。再說,你不是還有顧哥哥陪著嘛!”辜彼岸嘴角一個促狹的笑 容。
“哎呀!說什麼呢!”禁陌嗔怪,“我跟他那叫冤家。”
“是啊,歡喜冤家吧。”辜彼岸繼續(xù)調(diào)侃。
“小岸你再說我可生氣了!”
“好好好,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每天都出來見你。”
“這還差不多。對了,我和顧棋拜師了,還是同一個,風(fēng)雅長老。不過他 讓我們先教新弟子。”“真的!”“但是還不能住進(jìn)極樂殿。”“……”
冷石尤愛白蓮,這一點辜彼岸當(dāng)初在天界就聽霓裳說過了。果然一踏進(jìn) 瀟湘殿,一陣清新的蓮花香撲面而來,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浮動。辜彼岸深 呼吸一口氣,陶醉地感慨:“好香啊!”怪不得五識提升後總能聞到掌門身上一 股淡淡的清香,原來是殿裡種了白蓮的緣故。
循著香氣來到後院,滿地盛開的白蓮在微風(fēng)中曳動,靜靜地散發(fā)著幽 香。
陶淵明有說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今日只見一朵朵盛開的蓮 花在池中亭亭玉立,果然如此,又想到同樣一身白衣的冷石,同樣也是風(fēng)度 極佳。
怪不得掌門喜歡白蓮,他自己也似白蓮那般神聖不可侵犯呢!這怎麼說 來著,“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辜彼岸坐在池邊靜靜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