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那斗篷人在重重包圍下卻騰空而起,飛身一躍便竄到了抱著小世子的奶孃身前。只見他狠狠盯著熟睡的小世子似要將其活吞了般,接著單手一揚,撒了什麼在小世子身上。
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長樂王反應不及,待瞥見斗篷人的動作頓時眥目欲裂,拿起身旁護衛的劍就刺過去。
斗篷人已縱身跳到了房檐上,他蒼白的臉對著怒氣沖天的長樂王,恨道:“既然你肯爲了子嗣捨棄她,那我就將你的愛子奪走!讓你也嚐嚐切膚之痛!”
遂又掃視了沒有收到命令不敢開弓的護衛們,臨走時又轉過頭來冷眼撇向長樂王說:“我給你兒子下的東西會讓他在三天內全身化膿潰爛而死,到時你就抱著具屍體當寶吧!”說著,便消失在了夜空。
留下一衆人等不知所措。居然有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孩動手,還是一國世子將來的王爺。是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衆人皆是猜測不已。
宴席到這顯然無法再繼續,衆人都勸王爺趕緊找大夫御醫來爲小世子診斷治療。失魂落魄的長樂王也無心再應付客人,只一一道了謝便結束了宴席。
......................
好好的喜慶日子卻鬧得個慘淡下場,小世子的病也不知如何。自前日到現在,王府裡也沒冒出丁點兒消息。唐安城內是七嘴八舌,衆說紛紜。
長樂王府
還未走進世子廂房便聽到嬰兒淒厲可憐的哭叫聲,惟見廂房外早已站滿了大夫御醫。個個兒是戰戰兢兢,愁雲慘淡的臉色。廂房裡傳來長樂王的怒號:“養你們有什麼用!連我兒都治不好!滾!!”
廂房內,暴怒的長樂王看著滿身潰爛哭得可憐兮兮的愛子卻無計可施,只覺心臟被挖了大塊兒,恨不得替兒受難。
他已不知該如何是好,派人去找了民間最有名氣的大夫,皇上遣派來的御醫皆是束手無策。診斷後都說只是普通的皮膚潰爛,但用藥後卻不見起色。愛子身上快無一寸完好的皮膚了,才一歲的兒怎忍受得了這般折磨?
眼瞧著只剩下最後一天,長樂王是心急如焚,只在廂房內不吃不喝守著愛子。
這時,王爺的一位幕僚實在忍不住地站了出來,在王爺耳邊悄聲說到:“王爺,不如我們試著向國師求助?”
聽到這話,救子心切的王爺卻遲疑了。
只因燕雙國國師--棣姜,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物。
說到國師棣姜,燕雙國內無人不曉,但也只是從十年前開始。
十年前這時候,恰是唐安數十年未見的雪災之際。
暴雪連下幾個月未有罷休之意,爲此凍死了很多人,植被也遭到大面積破壞,莊稼也是收成銳減,百姓們是水深火熱。唐安城內一度生靈塗炭。
大臣們沒辦法,皇帝也暗自焦急。
而棣姜便是在那時突然出現於衆人面前,他只是微微施展了幾道術法,唐安就停了雪。
一時間是名聲大噪,無人不知。
之後,燕雙皇帝三顧茅廬,請棣姜擔任國師之職。而衆人對這位憑空冒出來的國師大人也無反對之聲。
只是國師大人曾揚言“只爲燕雙做事”,他只在爲燕雙驅災擋難時纔出現,平時連皇帝也請不動,百姓也稱呼其爲“怪才棣師”。
長樂王不是沒想過這位大國師的存在,但燕雙人皆知棣姜的原則。若不關國家大事,否則就算皇帝老兒死了也請不動他。長樂王不想把僅有的時間耗費在虛無縹緲的事情上,遂沒去國師府。
而身旁的幕僚見到王爺的遲疑,再次說到:“王爺,國師不親自救人,但不妨礙爲王爺支招兒。國師大人神通廣大,必是知曉誰人能救世子,您說?”
長樂王看著已經哭睡過去的兒子,想著他是再沒法子了,只得姑且一試!便吩咐到:“來人,爲本王沐浴更衣,動身前往國師府。”
國師府
但見一名身穿牙色長袍的清瘦男子正端坐在大殿之上。
無法窺見這男子的臉,因爲他戴著一張赤金色的面具,甚至連眼睛也遮住了。然最惹人注目的是那頭紅似火的長髮,若旁人盯得久了甚有種灼人之意。這男子正品著一盞碧螺春,杯內霧氣上涌,環繞在男子周身彷彿有股仙氣,顯得他愈發神秘莫測。
只聽這男子倏忽發聲道:“現是何時辰?”
下殿的小廝回到:“已是未時三刻,大人。”
而這男子,也就是棣姜,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往側殿走去隨後又向小廝囑咐到:“半晌后王爺會上門拜訪。等王爺來了,請他到書房來吧。”
“是,國師大人。”
從長樂王府七趕八趕抵達國師府門前的長樂王,還未下轎就聽門前小廝恭敬道:“王萬千歲。請王爺移步書房與國師一聚。”
而本來不作甚希望的長樂王一看有戲,腳步聲更是踏得噔噔響,幾大步便跨進大門往書房走去,心裡更是感嘆國師的神機妙算。
......
書房內,長樂王也不再多寒暄,開門見山到:“懇請國師救小兒一命,本王願付一切代價!”
棣姜也不多禮只說到:“本師不會親自救小世子,但王爺可以去找一個人。她是本師好友,能治小世子的病。”
一聽國師不肯幫忙的老王爺心情驟降,聽到最後又不禁心花怒放,情緒起伏太大差點讓他承受不住。
知道愛子有救,長樂王也鬆了口氣,調整了呼吸道:“多謝國師!國師所需本王作何代價?”
看著滿臉感激之色的長樂王,棣姜不爲所動,只頂著赤金面具對著他,似要透過那層薄薄的面具望向老王爺心裡。
少頃他才道:“這兩年齊丹大將軍手握兵權過重,皇上時常徹夜難眠。本師亦算不準大將軍意欲何爲,還請長樂王爲皇上分憂。”
長樂王一驚,暗忖:這齊丹的勢力已經大到連國師都忌憚了嗎?這幾年他未曾過問朝中大小事只做閒散王爺,這是安穩日子到頭了嗎?罷了,罷了。
不再揣摩,長樂王便回道:“身爲臣子必當爲皇上分憂。還請國師告訴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