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
在王天木離開之後,坐在沙發(fā)上,管明棠的心下卻是依然久久難以平靜,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個棋子,而且還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他的心中燃燒著一股火焰。
是憤恨不平的火焰,就在剛剛,他方纔擺脫了死的威脅,儘管王天木從來沒說過,可他卻知道,如果自己拒絕的話,是十死無生,即便是答應(yīng)了仍然也是生死一線。
“他孃的,越混越倒處了!”
心下咒罵之時,躺坐於沙發(fā)上,管明棠的腦海中卻是不停的思索著對策。
一開始,不是沒想過,使用那銀碟打開時空門離開這個時代,可,一想到自己那不過剛兌現(xiàn),正準(zhǔn)備購買物資以便在另一個時空中倒賣的六十萬元鉅款,便是一陣肉痛,那批物資可是花了自己一兩百萬,若是就這麼白白的丟在這個時代,是個人都捨不得,自己掙點錢也不容易啊!
而且,尋思著王天木提到的那個生意,若是成了的話,那可不是幾十萬,而是三四百萬的大買賣啊!這麼一筆大生意,就這麼丟了,可真他孃的虧大了!
像那種上對不起國家、下對不起人民的二世祖,即便是騙上一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些錢弄到手,也是利國利民不是!
更何況,即便是自己逃了,王天木沒準(zhǔn)還會再找一個人,繼續(xù)把這件事辦下去,這事可是南京的命令,南京想慢慢的把那位少帥的血放幹,從而好收軍爲(wèi)已用。自己參與到其中,可不也是爲(wèi)國家做貢獻(xiàn)嘛!
嗯!這也算是爲(wèi)將來的抗戰(zhàn)作貢獻(xiàn),爲(wèi)……儘管明知道其中的風(fēng)險,可這會,管明棠的內(nèi)心深處卻又在那不停的爲(wèi)自己找著藉口,一個個藉口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理智,他的剋制。
貪心!
貪念一起,人總會是會做出一些讓自己意想不到的決定,此時的管明棠正是如此。
“幹!管他三七二十一的,這一票幹成了,老子拍拍屁股走人,他縱使是天大的本事,還能跑到二十一世紀(jì)報復(fù)不成!”
法租界七月十四路上,管明棠獨自一人在街上徘徊著。
儘管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把這票生意幹下去,可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成爲(wèi)了其它人手中的一個棋子,那團火還是不停的在他的心中熊熊地燃燒著!
王天木,唸叨著這個名字!
一時間,管明棠不知道是恨,還是怒。可那團火燒的著實讓人難受!
此時,他所思所想?yún)s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發(fā)泄,無所顧忌地去發(fā)泄那壓抑於心,而不能釋放的怒火與憤怒。
用什麼樣的方式發(fā)泄呢?
女人!
李竹筠!
管明棠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個女人來,想起了那個讓他驚豔不已的女人,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去找他。
“丟他孃的美人計!”
心裡憤恨的罵著,管明棠同樣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這種近乎有些變態(tài)的心理,也許會嚇著她的!找不到她,反而是件好事……
去妓院吧!
管明棠在心裡如此教唆著自己,還從來沒有嘗試那麼刺激的滋味呢!去尋找那些能讓自己衝動的妓女吧,或許只有這樣,那心中越燒越旺的之火纔不會把自己給燒死。
應(yīng)該找一個白白的,胖胖的,最好是扒光了衣服後仍白乎乎的像個麪人一樣的女人,那凸凸的,在牀上一扭一扭的大屁股,捏在手裡滑溜而的,說話應(yīng)該是像林志玲那樣嗲聲嗲氣,軟軟的、綿綿的。如果壓在她身上,那叫聲一定會叫得人心裡癢癢的。然後一邊騎馬挎刀兇猛的砍殺,一邊聽著身下讓人心醉的嬌聲……
想到這裡,心裡那團火更加鬧騰起來,對,去妓院!
在現(xiàn)在的這個時代,沒去過妓院的男人還算什麼男人呢?就是那位創(chuàng)始人,不也曾因爲(wèi)嫖娼和學(xué)生爭搶妓女,而被北大開除嗎?
我只是凡夫俗子一個!
心下爲(wèi)自己鼓著勁,管明棠爲(wèi)自己第一次嫖妓邁出了堅定的步伐。只是剛剛過了街道拐角的地方,卻被一個討厭的人扯住了自己的衣袖,搭眼一瞧卻是一個洋鬼子,而且是那種衣著破爛的洋鬼子。
滾開!
心下壓著一團無名之火的管明棠一把推搡著那洋鬼子,一邊憤憤地罵道。
“先生!您要不要來玩一把!賺錢很容易的……”
那洋人操著一腔生硬的中國話道,他似乎看眼前這人穿著體面,並沒有放開的意思,他還想從這人身上賺錢呢!怎麼能輕易放開!
哼哼,沒看老子正火著麼,真他孃的欠收拾!
扭頭看時,管明棠這才注意到,眼前的洋鬼子一身皺巴巴的夾克衫,個頭大約有一米八,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個頭,鴨舌帽下露出淺淺的黃髮顯得乾澀而凌亂,他堆著微笑的臉龐上一雙幽蘭的眼珠正定定地瞪著自己。
一個破落的洋鬼子!
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後世,那些破落的洋鬼子,總把中國當(dāng)成一個淘金地,在後世別說是這樣的“白種”,就連東非的黑鬼子,都他孃的一個個鼻子頂上天去了,全不顧自己他娘就是當(dāng)苦力的命令,就那……國人還買他們的賬!
管明棠心裡罵了一句,心下正有團火的他,想著玩玩這洋鬼子出出氣,便接控說道。
“賺錢!怎麼個賺法?”
不用想,管明棠都知道自己這會臉色一定極爲(wèi)的難看,那洋鬼子忽然鬆開手後,尷尬地笑了笑道。
“您看,先生就用這個!”
那洋人用手指了指身後,接著又補充道。
“很公平的“吃角子機”!”
噢!
放下剛剛握緊的拳頭,心下尋思著等會在收拾你這個不長眼的洋鬼子,管明棠一邊向那洋人的身後看去。
那是一個方正正的匣子,體積並不大,上面有一個可塞硬幣的小孔,下面有大漏斗狀的出口……古董老虎機!
瞧著這老虎機,管明棠瞬間啞然失笑道。
“你指的就是這個老虎機麼?不過就是騙人的東西!”
“騙人?”
這破落的洋鬼子立即不答應(yīng)了,他連連搖頭道,
“不,不騙人!先生,您看,這很公平的。這是最公平的遊戲!”
洋人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枚硬幣塞進老虎機上面的小孔,然後扳動匣子右方碟柄,只聽一陣嘎嘎的一陣機械聲響過後,老虎機下面的出口出滾落出兩枚硬幣來。接著那洋人滿臉喜色地拿起那兩枚硬幣站起來道,
“先生,您看見了麼?就像這樣,您只要買一個籌碼,就會從下面滾出兩個,四個,很多很多的籌碼……您說還有比這賺錢更容易的法子麼?”
“似乎還真沒有了!”
管明棠看著那得意洋洋的洋鬼子笑了起來,一個有意思的洋騙子,這年頭,不少在本國混不下去的洋鬼子,跑到中國來招搖撞騙的,別說這年頭,就是80年後的中國,又未嘗沒有這些洋騙子,騙財騙色,沒有他們不騙的。
而在不知不覺中,聽著眼前這個洋鬼子的一番叨擾,管明棠心中的火居然奇蹟般地偃旗息鼓了。嫖妓自然是不去再想了,瞧著這個破落的洋騙子,管明棠的注意力完全地被眼前這個洋鬼子給吸引住了。
他是騙子!自己同樣也是個騙子,至少即將成爲(wèi)一個騙子!
兩個騙子!
突然,管明棠敏銳的意識到,若是自己操坐得當(dāng)?shù)脑挘矍暗倪@個洋人也許會成爲(wèi)自己手中一顆重要的棋子,一個避免自己身陷其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