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恭敬的對顧念道:“少nainai,這是傅少交代送過來給您的。”
“嗯。”顧念拿著湯匙的手微不可見的顫了下,她伸手將小盒子拿過來,卻沒有打開看,她知道這是媽***墜子,從爸爸養在外面的小三身上拿回來的。
她將小盒子抓在掌心,直到被硌得生疼她才緩緩松開,而后抬眼看向嚴格,問:“我爸爸,他回家了嗎?”
昨晚顧念有問過傅言梟,傅言梟雖然沒告訴她,但是她能猜到爸爸應該是被傅言梟的人帶走了,說不定還會挨一頓揍。那個人雖然可氣可恨,但畢竟是她爸爸,她不可能不關心、不過問。
她不會也不敢過問傅言梟的事,但是她想知道爸爸有沒有受傷,傷得重不重。
“是的。”嚴格面無表情的點頭,多余的話一句也不說。
他是傅言梟的貼身保鏢,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顧念忽然有些泄氣,不想再多問,因為知道問了問不出什么。
“謝謝。”顧念揚了揚手上的小盒子,然后朝嚴格點點頭,道:“我這沒什么事兒了,你去忙吧!”
“是。”嚴格轉身離開了江畔花園。
顧念捏著勺子攪動碗里的粥,忽然沒有胃口了,扔下勺子抓著手邊的小盒子便要起身上樓。
傅言梟從書房里出來,剛下樓便看見顧念臉色不好的離開飯桌,再瞥了一眼碗里的粥還剩大半,便問:“不吃了?”
顧念愣怔了一下,低聲道:“嗯,可能是昨晚沒睡好,今早沒什么胃口。”
傅言梟幾步走到她身邊,目光淡然的掃了一眼她握緊成拳的手,心下了然,卻明知故問道:“你手里拿著什么?”
顧念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而后才攤開手將小盒子擺出來,道:“剛剛嚴格把東西送過來了。”
傅言梟抬手的瞬間,顧念以為他想要拿她手里的東西,她本能的縮了一下手,直到傅言梟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才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這東西本來就是傅言梟交代嚴格送過來給她的,他要是稀罕的話,怎么可能還會交到她手上?
這么一想,顧念不免有些尷尬和無地自容。
她連忙低下頭,不敢看傅言梟,低聲問:“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有。”傅言梟似是并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他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到飯桌前,道:“陪我再吃些。”
顧念沒什么胃口,卻還是乖乖的陪他坐下,幫他盛了大半碗粥,自己也繼續吃剛才吃剩的那碗。
終于將剩下的粥吃完了,顧念偏頭看向傅言梟,問:“你等會兒要去公司嗎?”
“嗯?”傅言梟挑著眉梢看向顧念。
顧念抿了抿唇,道:“昨晚爸媽說今天早些回老宅那邊,我想吃了早飯就過去。你要是有事要去公司,我便叫李叔開車送我過去。”
傅言梟:“嗯。”
顧念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他。
嗯是什么意思?
這人有時真是惜字如金。就不能多說幾個字?至少把意思表達清楚吧……
傅言梟放下勺子,拿餐巾擦了擦嘴,并且用同一張餐巾幫顧念也擦了擦,起身對顧念道:“上樓換衣服。”
她這才明白他那聲“嗯”是不去公司而是跟她一起回傅家老宅的意思。
顧念:“……好。”
換好衣服,正要出門,李叔從廚房里探出頭來,道:“少爺,院子里那些野味帶一些回去給老爺夫人嘗嘗唄!”
顧念想到昨晚的野雞燉湯確實挺不錯,便也跟傅言梟道:“對啊,李叔從農莊帶了不少野味回來,咱們帶兩只野雞回去給爸媽煲湯喝吧,味道好又有營養,爸媽應該會喜歡的。”
傅言梟:“……好吧。”
本來打算開跑車的他,只好開李叔用來買菜代步的邁巴赫,他怕弄臟自己的愛車,哪怕留了異味也不行。
兩人回到傅家時,王媽已經買菜回來,看到前院里籠子里有兩只野雞和一只野兔,得知是傅言梟他們帶回來了,便笑呵呵的道:“正好中午可以用來燉湯!”
朱如玉拉著顧念的手坐在客廳沙發上,笑吟吟的點頭,道:“念念說野雞燉湯很好喝,咱們中午燉一只,晚上燉一只,吃個夠。還有那只兔子,可以一半紅燒一半爆炒……”
顧念汗了汗,道:“媽,這些野味是拿回來給你們吃的。”
朱如玉感慨的拍拍顧念的手,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而后又笑道:“我們平時也吃不了多少,只有你跟言梟回來吃飯,我們才吃得香。”
顧念聽到這話,心有些酸澀,面上卻露出幾分俏皮的笑,道:“以后我跟言梟經常回來吃飯,媽媽和爸爸可別嫌我們啃老。”
朱如玉嗔了顧念一眼,道:“你這傻孩子,你們要是天天回來吃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嫌?”
王媽從廚房里端出一盤剛蒸好的馬蹄糕,笑呵呵道:“少爺和少nainai若是天天回來吃飯,那真是最好不過了。每次你們回來吃飯,老爺和夫人胃口都好了不少,一頓能多吃一碗飯呢!”
說著,將馬蹄糕放在茶幾上,道:“少nainai嘗嘗這個糕點,叫馬蹄糕,少爺和老爺都很喜歡吃的,你看看合不合口味!這個糕點趁熱吃味道最好。”
顧念夾了一下塊吃了,味道清香而軟糯,雖然是甜食,卻并非甜膩的那種,口感十分清新。
“嗯,很好吃。”顧念忍不住又夾了一塊吃,才跟自家婆婆道:“難怪爸爸和言梟都喜歡吃這個,確實口干很好。要不是早餐吃得太飽,我還能多吃幾塊的。”
說著,讓王媽送到樓上書房去,笑著道:“這些留給他們吃吧。”
“廚房里還有的。”王媽雖這么說,卻還是將糕點端上了樓。
就在這時,顧念電話響了,是秦沫打來的。
“媽,”顧念下意識的捏緊手機,面上依然帶著幾分笑意,問:“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秦沫聲音沙啞,聽著似是蒼老了許多,她道:“念念,我要跟你爸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