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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弈城由于剛才喝了酒,所以被閆子龍開車送了回去,車子都上了二環(huán)了,陸弈城又突然喊停,“掉頭,去楓尚名苑看看。”
閆子龍點頭,“好。”
楓尚名苑什么都沒動,家里的管家太太和喬嬸兒每個周會安排人過去打掃。
陸弈城上樓進門,站在二樓臥室的落地窗前抽了兩根煙才緩緩轉身在臥室里轉了轉,拿起床頭柜上一個相框。
那是他第一次帶安小米回京城那次,是他在陸家莊園的“一米陽光苑”給用手機拍的一些照片,大家都說那一張拍的特別好看,安小米就拿去洗了一張給表了起來。
照片里的安小米穿了件旗袍,頭發(fā)自己隨意的綰了個發(fā)包,稍微偏了點。雙手在院子里的一大束紅楓的葉子上把弄著,當時陸弈城說了聲,“小米,看我!”安小米就淺笑兮兮的抬頭看了過去。
此時的照片里就是那個鏡頭,她在一片火紅的楓葉下站著,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畫面!
陸弈城拿著那個鏡框看了良久,最終還是食指撫上了她的每一個精致的五官上,幾次都想拽著她的鼻尖搖一搖,可是都是失敗而終,他才知道,這死丫頭只是個照片而已。
閆子龍見陸弈城好久都不見下來便上樓,發(fā)現(xiàn)陸弈城坐在一樓落地陽臺前的地上云里霧里的吐著煙圈。
因為大門敞開著,閆子龍就這么走了進去,便聽見陸弈城背對著他,問道:“子龍,你覺得你嫂子會在哪里?”
閆子龍微微蹙眉直接走了過去,才看見陸弈城手里拿著安小米的照片在對著照片吞云吐霧。
閆子龍也挨著陸弈城坐在了地上,說,“我這幾天也是到處收集消息了,可是……”
陸弈城看向欲言又止的閆子龍,“可是怎么了?”
閆子龍深呼吸,咬了下唇,說:“陸總,說句您不愛聽的話,我,覺得我們動用了那么多明里暗里的關系找人,可是單單忽略了一個人。”
“誰?”陸弈城貌似馬上就要看到希望似的看著閆子龍。
閆子龍把他這幾天單獨所觀察到的東西,在腦子里早已經準備好了思路和重點,便看著陸弈城,說:“您得先保證聽了不發(fā)火。”
“不發(fā)火,你說。”陸弈城的眼眸里全是希望的火焰。
閆子龍看著陸弈城的眼睛,說,“穆氏的穆靖宇,穆總。”
閆子龍不是誤打誤撞的也不是平白無故這么說的,跟了陸弈城也算是老人里面的精英了,凡事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們幾個左膀右臂是不會隨便亂給陸總出謀劃策的。
他這是看著陸弈城整天這個樣子,急啊!快過年了,陸總心情不好,大家誰能把年過好了?蒙心自問,陸總和安小米對他們真都不薄。
陸弈城果然沒有發(fā)火,只是看著閆子龍,“繼續(xù)說。”
閆子龍把他最近觀察穆靖宇的行徑和打算說了下。最后說,“哦對了陸總,今天下午穆總去了籠城,我已經在那邊安插人了,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收到關于穆總在籠城的一系列現(xiàn)場里面,嫂子和安安始終沒有出現(xiàn)過,也沒有他們見面的消息。”
陸弈城蹙眉,“那,其他城市了?這段時間靖宇去哪里最多?”
陸弈城此刻什么都顧不上了,就只盼著安小米抱著安安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至于其他的都是浮云了。
閆子龍看著這樣的陸弈城心里也蠻不是滋味的,說,“陸總,您先別急,是這樣子的,最近穆氏剛剛啟動了城北開發(fā)區(qū)的項目,所以穆總這段時間據我和我的人跟蹤、觀察的結果是,他基本上都在江城,就回了幾趟京城,可是那邊貌似都老爺子身體問題和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在就沒去過哪里了。”
陸弈城蹙眉,“有,靖宇在籠城的活動記錄嗎?”
閆子龍打開手機遞給陸弈城,“有,都是那邊隨時發(fā)給我的。”
陸弈城從穆靖宇下午五點出發(fā),七點準時到達籠城的所有詳細行蹤一個記錄一記錄往過瀏覽。
“他家老爺子怎么了?”陸弈城盯著手機看著,這么冷不丁問了閆子龍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閆子龍只需要一秒鐘就秒懂他家老大的意思,說:“哦!據說都是老毛病了,人嘛年紀大了天氣一冷就容易不舒服,也沒什么大的毛病。”
陸弈城繼續(xù)盯著手機看,
“嗯。”了一個字算是聽到了。
最后一條消息是穆靖宇和江天佑一起在籠城的一家私人會所見面。
陸弈城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多了。他看向閆子龍,“讓人繼續(xù)盯著他。”完了思索片刻,看向閆子龍,“你嫂子和安安走了后,靖宇去過幾次籠城?或者,他最近在籠城有沒有什么項目做?”
閆子龍蹙眉,實話實說,“陸總,恕屬下無能,我是最近才開始盯著穆總的,之前也是按照您和季特助的安排再找,實在是無頭的蒼蠅太難了,又不敢大張旗鼓的有什么動靜,我是后來才想到盯著穆總的,可他也就只有今天下班后才離開江城去了籠城。”
突然,陸弈城眼睛一瞇,一個手勢,“等等,不對。”
閆子龍看向陸弈城,“陸總,想起什么了?”
陸弈城從地上彈跳了起來,閆子龍也就跟著跳了起來,眼巴巴看著陸弈城等待答案。
陸弈城,說:“汪翰,前幾天又問我最近和江天佑的聯(lián)絡沒~”
閆子龍撓了下眉心,問道:“然后,您想到什么了嗎?”
陸弈城蹙眉,擺手,“算了,他現(xiàn)在估計腦門上有點小麻煩了。你……送我回家吧!完了,你也早點回家,盯著那邊就是了。”
閆子龍看著陸弈城進了住別墅的大門后,他調頭離開金海岸,沒走幾步便收到了籠城那邊發(fā)來的一個緊急消息。
消息顯示,“閆哥,穆靖宇和江天佑從會所出來后,一起去了御府華庭的一家餐廳,竟然包場了。兄弟們守到現(xiàn)在,他們才出來,嫂子和安安小姐還真和他們倆見面了。”后面附有照片,離得太遠又是晚上,所以拍的不是很清晰。
雖然安小米剪了頭發(fā),但是閆子龍一眼就認出那人就是安小米,懷里抱的那個娃娃裹得有點嚴實,但不用想都是安安了。
閆子龍直接回了電話過去,“繼續(xù)跟著。”收線。
籠城,平安夜似乎比其他任何城市都要熱鬧,因為是旅游城市,人本來就多,活動場所也多,有句話說的很貼切,想玩得好就得去籠城,那是一個一年四季都有燈的不夜城。
安小米晚上幾乎是沒有帶著安安下過樓,最近的籠城也是蠻冷的。
可是穆靖宇和江天佑的公事談完后說是為了方便她和安安,就在御府華庭一起吃個飯。江天佑和他妹妹江小天也帶著他的女兒江一念一起。
閆子龍的人拍到的是他們一行人已經出了餐廳。他們吃完飯后,江天佑和穆靖宇還有一位江城的朋友三人聊他們生意上的事情。安小米帶著安安和另一位男子的老婆孩子,還有江小天和江天佑的女兒江一念在玩兒。
直到安安揉著鼻子喝了瓶奶就窩在安小米的懷里睡著了,他們也就散了。
閆子龍的人跟到御府華庭大門口就跟丟了,安小米抱著安安由江小天護送著進了御府華庭的大門。
進御府華庭的大門沒有密碼連大門都進不去,怎么知道安小米住哪里,但至少現(xiàn)在知道了安小米和安安就在籠城,就住在御府華庭那就好辦多了。
他們一直等到江小天出了御府華庭上車離開后,才給閆子龍回的話。想著是那么晚了閆哥估計都睡了所以就給閆子龍發(fā)了條消息過去,把跟蹤的結果言簡意核的匯報了下。
閆子龍掃了眼消息內容便回電,說,“我已經在到籠城的高速路上了。”
與此同時,回到家里的安小米把安安安頓睡好都已經十二點了,可是,楊曉晨怎么還不來電話了?現(xiàn)在就只敢和她偷偷聯(lián)系。
安小米沖了個澡出來手機還是沒有任何的顯示,什么人嘛~難道是今天的生意太火爆累了?還是和姚峰嗨到暈了過去?不應該啊!不是說懷孕兩個月了嘛?!
安小米坐在榻榻米上,看著窗外的不夜城,遠處是一座白晝般的燈城,手機在她的手里來回把玩著,今天是寶寶們過第一個平安夜,安安很開心,康康和小天開心嗎?!
他呢?他還從來都沒陪她好好過過一個節(jié)日呢!
手機相冊里的三個大小號的男人笑得是幸福滿滿的,兩個兒子虎頭虎腦的在陸弈城的懷里抓著他玩兒,而陸弈城看著倆臭小子在他的身上鬧卻笑得一臉幸福!
可是兩天的照片都沒有發(fā)給她了,今天呢?安小米瞪著三人的笑臉良久還是低頭
在他們的臉上吻了吻,便什么都不想的給楊曉晨發(fā)了個短息過去。
楊曉晨收到安小米短信時正在醫(yī)院里,和某位拽歪歪的大爺對視。
此時病房里是非常低冷的氣壓,汪翰的頭砸的挺嚴重的,事后的楊曉晨才覺得真是嚇死的節(jié)奏了,那一瓶子出去萬一砸到別人或者砸到汪翰的致命處,那么后果就是一瓶子使得他當場致命。好險,她的手心里一直都在冒汗,今天的楊曉晨真是倒了血霉了。
汪翰的額頭縫了五針,當時血肉模糊,他有好端端的站那里沒有任何的不測,真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沒事的,可是被接到陸老大電話的季哲吩咐他的那幾個戰(zhàn)友強行把汪二爺送到醫(yī)院清冽傷口后,醫(yī)生才說了句,“多大的人了還打架,多危險,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你就玩完兒了。”
聽了醫(yī)生的話后,楊曉晨才嚇的哆嗦了起來,她真的是瘋了吧!
汪翰還給打著點滴,倒也不需要住院就是打三瓶點滴就可以回家了,隔一天來換藥,七天后拆線就可以了。
汪翰讓他的一個戰(zhàn)友帶其他幾個戰(zhàn)友先回酒店休息,現(xiàn)在的病房里就楊曉晨和季哲、Lily還有汪翰自己的一個全能助理兼秘書的兄弟程越,也是為了追隨他而退役后放棄從京城的優(yōu)悅條件來江城發(fā)展的。
汪翰是誰啊?特種部隊混了那么多年都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就連那些教官都把當做最底層沒有任何背景的大頭兵給訓練、給整的。原因是他家老爺子把汪翰的檔案給抹了。所以三年不回家和家里賭氣,那么艱苦的訓練,再到后來什么樣的特殊任務沒有執(zhí)行過,可他都沒在自己的臉上掛過彩,這次卻被楊曉晨這個死女人給破了相不說,她竟然玩了這么大一票,蒙蔽了那么多人的眼睛。
楊曉晨聽見消息提示音后偷偷瞟了眼是安小米發(fā)的,“曉晨,睡了嗎?”就這么小心翼翼的幾個字。
可是她并不知道,今晚的楊曉晨竟然干了多么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
楊曉晨一直沒去回消息也沒回電話,這事兒鬧大了,她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收場了,給她回什么?!
姚峰,她相信不會為難她,也不會死纏濫打的,頂多就是個丟了顏面而已,不再搭理她了。可是,萬一,他要的報復她怎么辦?她對姚峰真的了解嗎?
那么床上這位黑面大爺了?他這,黑著一張冷臉是幾個意思了?!
突然,汪翰說,“都回去吧!程越留下就行了。”
季哲和Lily肯定是巴不得離開了,如此低氣壓看著汪二爺黑著臉有意思嗎?
可是,楊曉晨此刻再也沒了平時的伶牙俐齒了,磕磕巴巴說,“那,那我先走了,明天把醫(yī)藥費給你……”
汪翰斂著眉眼,說,“不用。”
可是,季哲拉著Lily已經逃之夭夭了,早都跑的無影無蹤了好嘛!
等楊曉晨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出了病房下到樓下時,哪里還有季哲和Lily的影子了。
一直站在窗前的程越,說:“老大,那個季哲他們走了,那個女人沒車了。”說著,他看了眼汪翰,說:“都已經這個點兒了,今晚打車本來就不太好打……”
汪翰蹙著眉心,看了看自己的點滴瓶子,“你去把她送回去。”
車上,楊曉晨給程越使勁道歉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完了讓程越把汪翰的醫(yī)藥單給她,她賠就是了。
程越不是高冷型的,表面花心的那種,笑哈哈說,“楊小姐想多了,汪二又不缺那點醫(yī)療費,不必內疚了。”
程越說完那句話就一路沒再說話了,直到他把車子停到楊曉晨公寓樓下時瞟了眼后座,等楊曉晨說完謝謝的客套后,那家伙不緊不慢的說了句,“不客氣,汪二不缺醫(yī)藥費,倒是缺女人,楊小姐不妨可以考慮考慮。“說完后嗖的一聲車子就離開了楊曉晨的視線。
楊曉晨一整晚都在驚嚇中度過,反應也就遲鈍了很多。她站在原地良久才瞪了眼程越消失的方向上樓,給安小米回了條短信,“剛剛忙完,明天給你電話,安安,很乖吧!放心,兩個兒子都乖得很了!晚安。”
翌日,江城又是鵝毛大雪的天氣,不過高速路上還是可以暢通的。
陸弈城自己開著車子飛馳在籠城的路上,帶著藍牙,說:“子龍,把御府華庭給我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