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前是沒有告訴喬嬸兒的,今天是因為最近幾天喬錦年和陸弈城出去的頻率太高,而且又是兩個月嫂的辭職,家里也沒說要再請月嫂來,所以昨晚在喬嬸兒的逼問下喬錦年把事情的真像說了。
老太太實屬接受不了了安妮參與殺害小米媽媽一事,哪怕把會所搞個雞飛蛋打都行,殺人的事情老太太怎么可以接受得了,所以就今天躺著不動了又不敢驚動安小米,這才讓何敏過來給檢查下的。
今天注定是沒法讓三個萌寶在商業(yè)街大曬特秀萌萌噠了,因為,何敏前腳進門后腳警局就給陸弈城來電話,安妮已經(jīng)是第三次暈過去了,案子沒法結(jié)了。
陸弈城再不出面的話,姜處說就把那死女人拉出去給斃了算了,真特么的麻煩,害人精,這段時間一來,陸弈城家里、家外的事情都快把警局的的人給郁悶死了。
陸弈城接完電話后,回來對安小米說,“警局叫我過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呆著看看嬸兒一會檢查完了要怎么給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改天我們帶著孩子們?nèi)ス浣郑牛俊?
安小米點頭,不過她還是皺著眉心問陸弈城,“警局,總是叫你過去調(diào)查個什么勁兒啊?叫也是該叫我去才對了,你又對會所的情況不了解。”
陸弈城斂了斂眼簾,說,“這不是牽扯到安妮在里面了嘛~我就得去配合警察的調(diào)查,放心,會所方面有楊曉晨和Lily兩人全權代表了,你這個大老板能不露臉就別在大眾面前露臉了。嗯?”
安小米皺著包子臉,故意在陸弈城的臉上捏了捏,“那,你會不會向著安妮?”
陸弈城的眸子陰了幾分,拿下安小米在他臉上使壞的小號手,“她差點導致會所那兩個客人喪命,你覺得我會饒了她嗎?”
安小米撇嘴,“可是,那兩個人終究是活過來了呀!所以,你家安妮頂多也就是個故意傷害罪而已。”
陸弈城揉了把安小米的頭,“好了,我得趕緊過去,不然姜處這幾天脾氣大得很。”
安小米撅了撅嘴,“那好吧~”
何敏給老太太檢查完身體后,喬嬸兒還是強忍著爬起來幫安小米看孩子,和她聊天,以免她總是神情恍惚的怕是連孩子都看不好的。
警局里,陸弈城一臉黑線直接去了姜處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煩躁的坐在姜處的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怎么回事?”
姜處的意思是,安妮依然不開口說話嗎,導致他們現(xiàn)在手上除了陳紫函的一面之詞和那些個同犯的供詞外,沒法收案,當然就沒法開庭。
現(xiàn)在就連他們中間關鍵的中間人朱麗都一五一十的全認了,可就是卡在安妮這里沒法再繼續(xù)進行下去了。
陸弈城看著姜處,“她想怎么樣?”
姜處給了陸弈城一個嫌棄的眼神,“她只會說陸弈城,三個字。哼哼~”姜處這聲哼哼和眼神兒特別的寓意悠長。
關押審訊室內(nèi),光線、環(huán)境的確都不好,安妮已經(jīng)被醫(yī)生從昏迷中搶救了過來,此刻她還打著點滴在狹窄的木質(zhì)床上躺著。被褥破舊濫觴不堪,可她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超星級的酒店、奢華的別墅給她住著,免她白吃、白住、給她提供著隨時說走就走的旅行,可是她貪婪過度非要把自己折騰到這里面來,怪誰了?!
由于是陸弈城駕到,姜處親自帶他去的看押室。一直守在房間里的護士抬頭看見姜處帶著個如此高冷的人來了,便對安妮說:“安小姐,好像有人來看你了,你看看是你要見得那個人嗎?”
護士也是夠了,這該死的女人把她都折騰的陪著她一起蹲了幾回牢房了。
安妮這才緩緩睜開惺忪而慵懶的眼睛,闖入她眼眸里的便是陸弈城那張英俊、冷硬的輪廓。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絕望、厭惡和不解。
而對于陸弈城來說更多的是,他無法理解她為什么會這樣,而他事先怎么就一丁點的感覺都沒有了。
可是現(xiàn)在知道這些都沒用了,陸弈城斂了斂眉,平視著滿面驚慌的安妮,“我來了,你還想說什么?”
安妮喉嚨動了動,干澀的嘴巴緩緩張開,硬是咧著嘴在笑,瞬間眼里的混沌早已不見,而是略帶一絲嫵媚的笑意,“阿城,事情的經(jīng)過、原因,結(jié)果,我想不用我再向警察陳述了吧!多余……我想,陳紫函已經(jīng)和盤托出,還有其他的人~估計都已經(jīng)交代清楚了,而我……”
她停止說話看著陸弈城,良久才說,“只有一個要求~”
姜處看向護士,說:“小王,你先到門口等下。”
護士出去后,見陸弈城一直斂著眉眼不說話,姜處厭惡地瞥了安妮一眼,說:“說快點,看押期間
本來是不許探望的,再不吐完就拉出去直接斃了算了。”
姜處如此惡略的態(tài)度,陸弈城眼睛都不眨的保持著他的站姿,好像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
安妮看著陸弈城無動于衷,她終于是等不住那男人的一句話了,只好說:“我知道我是死罪,我要你親自給我一槍,就這么個要求……”安妮說到最后還是哭了。
姜處一聽直接炸了鍋了,“不可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而已,還提要求,你以為我們的刑場是屠宰場啊?誰都可以當屠夫。”
安妮不在乎姜處長的罵罵咧咧,只是看著陸弈城,“阿城……”
陸弈城終于抬起斂著的眸子看向安妮,“你,讓我~對自己的人生表示否-定~”說完,他緩緩闔了下眼睛,說:“如果我親手給你一槍,小米的母親可以活過來的話~我寧可給你十槍甚至更多,可是她活不過來了……”陸弈城說完停頓片刻,聲音提高了好幾倍,“你說,我親手斃了你有什么用,啊?你除了那一口惡心我的血漬臟了我的眼睛還回留下什么……”
安妮聽了陸弈城的話使勁搖頭,聲音是拼了她所有的力氣,“可是這樣的安妮是被你逼成這樣子的,阿城,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愛你,為了你我寧可聽話的去一個人旅行,一個人度假、療養(yǎng),可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寧可給我身邊安排一個又一個優(yōu)質(zhì)的男人來照顧我、接近我,你都不給我一個眼神,你覺得你這樣做對我公平嗎?我要你親手殺了我,我也過分嗎?”
陸弈城蹙著的眉心此刻已經(jīng)成了大大的川字,對身后的姜處,說:“現(xiàn)在就開庭,今天就把判決書下了,最好來個斬、立、決。”說完就轉(zhuǎn)身邁著長腿離開。
身后,“啊……”的一聲慘叫,陸弈城聽得出那不是安妮的聲音,便頓住步子沒有回頭。
瞬間的寂靜后,身邊突然間一陣騷動,和他并肩出來的姜處長已經(jīng)瞪大了雙眸看著看押室的門口。
此刻的情形是,安妮已經(jīng)拔掉手背上的點滴針頭,醫(yī)藥盤里的一把剪刀已經(jīng)對著自己的喉嚨插了進去。
那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是剛才那位護士,她看陸弈城和姜處長離開了便往進走,可是門口就看到了安妮手的里剪刀對著自己的喉嚨插下去的那一瞬間。
一股猩紅的鮮血噴了出來濺了護士一臉,而安妮此刻蒼白的臉、紛亂的發(fā)、嘴唇一下的地方都是血。
如此驚秫的一幕令姜處長都愣了幾秒鐘后才反應了過來。
陸弈城,最終還是在驚呼聲和尖叫聲中轉(zhuǎn)過身,安妮正好手里握著的剪刀在陸弈城轉(zhuǎn)身的瞬間掉在了地上,人已經(jīng)在幾個一擁而上的警察還沒有到她跟前就緩緩倒了下去。可她看向陸弈城的眼角還在哭著,嘴巴動了動,伸手想去抓住什么的時候,陸弈城還是闊開人群擠了進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聲音還是抖了幾下,才問她,“安妮……你要說什么?”
安妮眼角還是在滴著眼淚,斷斷續(xù)續(xù)說,“好想……我爸、媽……”最后在陸弈城的手心里寫了,某年某月某日幾個字后,頭一歪……
而那個年月日正是陸弈城的生日,也是他最忌諱的日子,記得九歲那年他跟著喬錦年兩口子再次回到美國后,他就再也不過生日了,安妮就把他的生日和她自己的生日一起過,每一次在她生日的時候都會讓她媽給陸弈城也做一個蛋糕。
如此重大的動靜驚動了整個警局上下,看押審訊期間出了這種事兒,說大那也是件大事兒。
就連被召喚到警局再次協(xié)助審查的楊曉晨和Lily幾人,都被安妮在看押室自殺的消息驚得跑了過來。一同趕來的人也有季哲,如此血腥的畫面使楊曉晨和Lily倆直接自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季哲直接愣在了原地,雙手緊緊握著,緩緩斂了斂眼簾,抬腿走進人群,戳了戳陸弈城的肩膀,“把人交給姜處他們處理好了,不然……你會給姜處帶來很大麻煩的。”
私自讓人接觸還未判刑的羈押待審罪犯,導致的意外自殺事件,姜處和孫局倆吃不了也要兜著走的。這點清醒時的陸弈城是絕對懂得,可是現(xiàn)在的他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驚的半天回不過神了。
所有的事件就在安妮在看押期間自殺而判了結(jié)局,陳紫函認罪倒是積極、主動配合,有期二十年,算算和死沒什么兩樣,其他一行人都是按照各自的輕重和參與的程度判了刑期。
安妮的自殺給喬錦年夫婦也是帶來了幾天的抑郁,雖然事情就這么解決了,可是陸家的院子里始終還是死氣沉沉的,沒了安小米逗著孩子的歡聲笑語了。她雖然不知道安妮自殺背后的重點,可是她已
經(jīng)是心煩意亂的慌,比之前沒把陳紫函、朱麗他們繩之以法之前還要慌,比安妮在她家里住著的時候更加慌。
她甚至到了一天都能做錯好幾件事情的地步了。
這天,楊曉晨來家里吃飯,逗著幾個孩子玩兒,順便倆人就說到了楊曉晨和姚峰的事情上了。
最后,安小米看著楊曉晨,說:“哎?我怎么覺得安妮自殺的好壯烈了,她這不是故意當著陸弈城的面兒死的如此慘烈要陸弈城記她一輩子吧!”
楊曉晨瞪了眼安小米,“臭嘴,當著孩子面兒提她干嘛了~愛死不死去,反正怎么滴都得死了,賤人一個,還壯烈了~哼。”
安小米咽了嘔唾沫,低聲說:“瞎說,她要是不那么頑固不化,好好配合警察的話哪里可以去死了,你看看人陳紫函才十幾年而已嘛~”反正是會所的所有損失那幾個貴婦給賠了,等于也就刑事處罰了一場而已。
朱麗判的重,她內(nèi)奸,外勾,肯定要收拾她的了。
楊曉晨回頭看了眼安小米,稍微停頓了下,陳紫函十幾年嗎?明明是二十幾年好不。
好吧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xù)了,免得談到傷心處楊曉晨一個忍不住了怎么破?說漏了嘴,陸弈城估計會把她殺了吧!
楊曉晨看著兩個胖乎乎的兒子,說:“咦?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哎?”
又一次處于神游的安小米蔫蔫的,沒有一丁點的興致的看了眼手舞足蹈的楊曉晨,淡淡道:“怎么最近覺得人人都怪怪的?就覺得你丫的都怎么變得好矯情了,手舞足蹈都是那么假惺惺的做作。”
“呃~”楊曉晨扶著額頭,說:“我哪里又矯情了,是你看我不順眼,得,以后不來你家了。”
安小米瞪了眼楊曉晨,說:“最近怎么回事啊都這么久過去了,我媽怎么還沒適應了心臟的不良反應期,好奇怪了,哎?我最近老做噩夢,不然你從店里給我支點錢,我背著陸弈城去趟瑞士看看到底什么狀況了……”
“咳~”楊曉晨咳了聲擺手,說:“得,你省省吧!三個孩子一會兒看不見你都不行,你還偷偷背著陸弈城去瑞士,乖乖在家里呆著別給人陸弈城添亂了。過段時間就好了,沒事的。哎?下午等陸弈城回來了,去我的新窩看看唄?”
“那好吧~”安小米翻著手里的靠墊,臉上極不情愿的表情。
周五這天中午下著蒙蒙秋雨,安小米哄三個娃睡午覺前打了會兒關機的電話,可是等她自己躺在床上剛剛瞇過去后,又一次做了那個已經(jīng)重復了無數(shù)次的夢境。
方蓉蓉笑著和她說話,可是笑著笑著就成了滿臉猙獰,愣愣的瞪著她,蒼涼的聲線說,“要知道你是個禍害精、麻煩精,我生下來就應該把你一把捏死……捏死……捏死……”然后,方蓉蓉就消失不見了……
安小米又是一身冷汗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地穿上拖鞋跑到隔壁的時候,嬰兒房里三個孩子睡得正香,唯一的月嫂和喬嬸兒兩人在纏毛線。
安小米梳洗了下,下樓到外面走了走,細雨淋著,她覺得才會清醒那么一點點,那只是個噩夢而已。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到花園的紫藤樹下走著,淋下來的雨水會更加的少,有種小時候被方蓉蓉和安明泉一人一邊托著她一只手走在鄉(xiāng)下奶奶家的小路上時的感覺。
此刻的她唇角微微彎著,所有的童年往事一幕幕顯現(xiàn)在眼前,畫面猶如昨天。
突然,從紫藤樹鏡頭的洗衣房方向傳來兩個女傭的聲音,“哎~這幾天還是不要請假的好,你沒看少奶奶和先生都不開心嗎~”
另一個,說,“也是,少奶奶也真是夠可憐的,平時對安妮小姐那么好,她竟然伙同外人殺少奶奶的母親真是死有余辜,你說我們怎么都沒看出來安妮會是那么歹毒心腸的女人了,難道她就沒有爹媽生養(yǎng)嗎……”
安小米眼前一黑,什么都聽不見了,可是她一頭栽下去時還是本能的扶住了一根木架子。
快要窒息的呼吸迫使她冷靜冷靜,聽聽他們在說什么?是不是聽錯了……
“好了別說了,人多嘴雜萬一少奶奶知道了我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你家里又不是什么大事兒,等咱們老板家里的低氣壓過去了再說請假的事情……”
另一個聲音更加低了,說“知道了,我就是這么一說而已,聽說那兩個月嫂是先生故意辭退的,給她倆還補齊了一年的工資了,先生人不但長得的帥對我們也真是好,她倆不用干活還拿么高的工資,先生怎么就沒把我辭退了呢……”
安小米緩緩閉上眼睛,原來如此,對了,一切都對號入座了,這么多天來,這么多的人都在瞞天過海的欺騙她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