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小濡!你!你別過分!”
樑寶鏡完全沒了芭比娃娃般的可愛,用憎恨又毒怨的目光看著樑小濡。
樑小濡睫毛忽閃一下,笑容清淺:“寶鏡,你聽過蘇東坡和佛印的故事嗎?”
樑寶鏡不屑的看她,她初中都是肄業(yè)的,而自己卻是名牌大本學(xué)生,難道她懂得還沒樑小濡多不成?
“蘇東坡和佛印的故事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你有打什麼壞主意?少跟我繞彎子,想說什麼就直說!”
“有一天,蘇東坡和佛印一起泛舟湖上,蘇東坡突然問佛印,在大師眼中,我算是什麼?佛印仔細(xì)的看了看他,然後回答說在我眼中,你像是如來的化身。這是對朋友的最高評價,蘇東坡聽了很開心。”
樑寶鏡難道安靜,垂著眼皮豎著耳朵聽著,有了上次甘琴飛的故事,她也學(xué)乖了,知道樑小濡的每一個故事後面都要告訴她一件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蘇東坡高興之餘,竟然想捉弄一下那個胖胖的和尚,他對佛印說,可是你在我眼中看來,卻像是一坨兒牛糞!”
哼!
樑寶鏡捂著嘴冷笑。
“佛印聽見自己在老朋友心中竟然像是一坨兒牛糞,一點都不生氣,依然臉色平淡!倒是蘇東坡不淡定了,連連追問,我說你像牛糞你怎麼不生氣呢?佛印徐徐的回答: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萬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見皆化爲(wèi)牛屎。”
樑寶鏡眉心直突突,樑小濡這是什麼意思?拐彎抹角的罵她有牛屎嗎?
她高擡著下巴,一步一步的逼近樑小濡,將她身子緊緊的壓在牆壁上:“你又在侮辱我?”
“寶鏡!你從一開始就敵對我,把我當(dāng)成假想的敵人!你心裡藏著一個惡魔,所以看誰都像是要奪走你幸福的惡魔!醒醒吧,如果沒有你當(dāng)初給我下了天堂那種下三濫的東西,我和樑以沫根本不會有今天,正是你的一手造就,我現(xiàn)在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謝謝你!我鄭重的勸告你,收手吧,至少樑以沫現(xiàn)在還是愛護你的,你是他最在乎的小妹妹,如果你冥頑不靈執(zhí)意下去,也許你真的會徹底失去他!”
樑小濡眼眶微紅,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願意去相信正是眼前這個天使般可愛的少女,害得她徹底斷了和簡言的緣分!
在法國餐廳初見的那次,她一身紫色小禮服,美美好好的端坐鋼琴前,一曲《follow in the rainbow》迷倒了多少人?
樑寶鏡身上擁有著一個少女最夢想最想擁有的一切,然而她卻並不懂得珍惜。。。
“是嗎?”
樑寶鏡收了手,挫敗似的靠在她旁邊的牆壁上,幽幽自語:“我錯了嗎?難道是我錯了嗎?是我太心急了嗎?”
樑小濡抹了一下眼角,努力恢復(fù)一臉平靜。
耳邊,樑寶鏡突然又笑了,咯咯脆脆的,她複雜的看著樑小濡:“小濡姐,你別得意太早!就算你現(xiàn)在和以沫在一起了,也不一定就能走到底!你說我無中生有把你當(dāng)成假想敵,你錯了,我並沒有無中生有,是你不記得了而已!哈哈哈哈。。。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的!那個時候 ,你會肝腸寸斷後悔莫及!哈哈哈哈。。。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莫要強求!我也奉勸你一句,好自爲(wèi)之!哼!”
留給樑小濡一個曼妙的背影,她又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
樑小濡呆呆的看著那扇門,是她太笨了嗎?樑寶鏡的話明顯意有所指,但是她卻一點都無法參透!
抖了抖身上的褶皺,她拂落心中塵埃,推門走進了自己的秘書辦。
安妮正抱著lily哭泣,見著樑小濡進來,都紅了眼眶,安妮欲言又止,在lily的眼色阻止下,最終沒有開口。
樑小濡靜靜做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心中煩悶,索性掏出日記本,潦潦的寫著心裡話:
樑寶鏡,是我最憎恨的女人,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爲(wèi)了報復(fù)她,我一定要得到樑以沫,讓她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品嚐痛失所愛的滋味,就像我失去簡言!
發(fā)泄完了,她又草草的將剛寫的字跡劃去。。。不對,她答應(yīng)了樑以沫給彼此一份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感情,她對樑以沫,不是這樣的,雖說不清是否是愛情,卻也很真。
不是,不是自己紙上寫的那樣子!
安妮終於湊了過來,小聲哀求:“小濡,你能不能幫個忙,去求求樑總,別讓lily被炒魷魚,lily家在山區(qū),能夠在涼城站住腳非常不容易了,她不能再打回原形,這樣她家老劉也會甩了她的。。。”
樑小濡放好日記本,擡頭看了眼lily,她正在收拾自己桌上物品,一臉木訥。
“安妮,我試試看。”
樑小濡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個女人從她踏入創(chuàng)世的那天起就神叨叨的,以爲(wèi)她是樑以沫的心尖寶貝兒,她們又怎麼知道她的尷尬呢?
她在樑以沫心裡,不過是一種交易,一個玩物吧!喜歡就來逗逗,厭了就棄了。。。
樑以沫對她的那份興致,終究是來得有些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
下班回到家後,樑小濡久久不能忘了lily的那種絕望的眼神,煩躁的在牀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會兒,一狠心一跺腳摸出了手機,翻到了署名爲(wèi)樑妹妹的電話號碼。
樑以沫還在創(chuàng)世加班,他對玉龍山?jīng)]有任何好感,自己和樑小濡差點就掛在那裡了,他正琢磨著是不要把山炸了搞個度假村或者水上樂園什麼的。
手機屏幕亮了,來電顯示:my girl!
心念一動,接通電話,樑小濡明顯是怕被她媽媽聽見,在被窩裡講話一樣,神秘兮兮的問:“樑以沫,你在哪裡?”
“加班呢,怎麼,想我了?”
樑以沫看著玉龍山的地圖,紅筆在上面偶爾圈點勾畫,他知道樑小濡面子淺臉皮薄,原本只是一句戲言逗逗她玩兒,沒想到,隔了一會兒,樑小濡竟然支支吾吾的回答:“嗯。”
樑以沫一愣,扔了手中記號筆。
心頭沒來由的開始狂跳,她,這算是暗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