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與葉敬誠回到包間後.林曉曉整個人開始心不在焉.不在主動與其他交談.沉默乖巧的靜靜坐在葉敬誠身邊.來到葉家短短兩天時間裡.接二連三的收到類似警告.不光葉媽媽郭舒雲如此認爲.葉敬誠的朋友應該也都這麼認爲吧.在他們眼裡自己也許就是一個過客.一個微不足道的過客.
現在的林曉曉不得不去正視他們所說的話.難道真如他們所說.自己佔據了別人的幸福.而自己終於一天會失去這份幸福.可是怎麼辦.真的不想離開他.更不想失去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聚會結束後.林曉曉失落的跟著葉敬誠兄妹回到家中.空蕩的客廳一個人也沒有.這個點大家都應該睡覺了吧.跟葉婷道了聲“晚安”回到房中.看著葉敬誠那拿著浴袍進入衛生間.林曉曉心裡非常矛盾.到底該不該問他有未婚妻這件事.直到葉敬誠洗完澡走出衛生間.林曉曉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匆忙的拿了睡衣躲進衛生間.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看著衛生間門關上.葉敬誠無奈的嘆了口氣.曉曉真是一點都不坦率啊.其實昨晚就看出了她情緒的變化.一直在等她向自己坦白心事.可是一天過去.她不僅沒說.反而還加重了心事.這個老婆太容易被人影響了.
林曉曉洗完澡出來.葉敬誠已經在牀上躺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向他求證的.看到他睡下.都市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心虛煩亂的在他身邊躺下.還沒來得及關燈就被抱入一個結實溫暖的.大提琴般渾厚的聲音隨後在耳邊響起.不安的心虛瞬間平靜下來.盡情的享受著他給的溫暖安心.
“真是磨人的傢伙.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會誠實回答你的.”
心跳隨之漏了一拍.安穩的窩在他懷裡.定了定心神不確定的問到：“你有過未婚妻.”
“有過.就是你在照片上看到的那個女孩.她叫上官菲兒.”
葉敬誠毫不掩飾的誠實讓林曉曉爲之一震.這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放下了呢.心裡的焦躁擔憂緩解了不少.
“她是上官憐月堂姐嗎.”
“嗯.她是憐月的堂姐.也是我小姨的女兒.我家人都挺喜歡她的.”
聽到他說家裡人都喜歡上官菲兒.心中的擔憂再次飄上水面.她很想問“你是不是也很喜歡她”.實際上林曉曉也的確這麼問了.連她自己都被嚇到.
“你是不是也很喜歡她.”
語氣裡說有著不出的酸澀.頓時愉悅了葉敬誠.心情不錯的大方解釋到：“我是喜歡她.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對她只有哥哥對妹妹的感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她現在去哪裡了.”
葉敬誠的解釋倒是讓林曉曉很滿意.忐忑的心也放寬不少.於是同時她更加好奇他們之間的故事.自己來到葉家提起她的很多.可是卻她從來不曾出現過.
“她五年前就出國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自然是不會出現的.”
“哦.”
林曉曉拉長了這一個“哦”字.原來是出國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五年前就分手了.所以她纔會出國的.
“還想知道什麼.”
“呵呵.你們是五年前就分手了嗎.”
林曉曉笑得很不自然.可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問.雖然葉敬誠都沒問過自己跟韓俊之間的事.但她真的很想知道讓葉家人都喜歡的女孩爲什麼會和葉敬誠分手.他們在一起不應該很合適嗎.
“不是.我們五年前不僅沒分手.並且也訂婚了.可是就在婚禮前兩天她選擇出國繼續自己的演藝事業.讓我等她.”
對葉敬誠來說這些事自己的傷口.可是他願意扒開已經痊癒的傷疤給林曉曉看.不爲其他.就因她是自己的妻子.會陪伴他一生的妻子.
“她讓我等.於是我就等了.一等就是三年.沒有等到她回來.而是等來了她與別人結婚的消息.當時的我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心痛就想要死掉一樣.我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去逃避這個打擊.也就是參與了那場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失去了最好的兄弟與夥伴.自己也是死裡逃生.如果不是我強行要參加那次任務.也許明宇他們就不會死.趙括也不會成爲植物人.”
葉敬誠說的很平靜祥和.可是林曉曉依舊可以感受到他的自責痛苦.失去愛人對他來說也許病史最大的打擊.可是因爲自己失去了最好兄弟夥伴.這是葉敬誠最無法接受的.因此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更會一直揹負著這份自責與懊悔活著.
林曉曉趁他失神之際.轉過身來緊緊回抱著他.如果他註定要揹負這份自責懊悔度過餘生.那麼她願意陪著他.幫他一起分擔.給他溫念.給他依靠.也許自己做不了什麼.至少可以在他脆弱時.給他一個溫暖懷抱.一個可以停歇的肩膀.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我沒事的.睡吧.”
沉穩有力的聲音再次在頭頂響起.葉敬誠把林曉曉懷裡緊了緊.輕柔的撫摸著她如順的髮絲.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溫暖.有些事情發生了就無法挽回.即使葉敬誠再怎麼難過懊悔.事情都已經過去.他早已習慣隱藏自己的痛苦脆弱.只有林曉曉可以讓他敞開心扉.直面過去.
躺在牀上.兩人心照不宣.相互依偎著進入睡眠.夜色雖然並不美好.但求一良人足矣.
大年初二的早上.葉家即將敞開大門迎接各路賓客來訪.可作爲葉家長子.葉敬誠卻不在意這些.吃過早餐後.便帶著林曉曉出門.而葉家人也不阻止.或許他們覺得林曉曉不在更好.至少別人就不會知道他們家有個這麼寒酸的兒媳吧.
坐在車上.看著葉敬誠沉重的面容.林曉曉知道他們今天要去的並不是什麼好地方.他一身黑色的正裝打扮.顯得嚴肅莊重.車子在市中心賺了幾圈.停在了一家正在營業的花店門前.葉敬誠讓林曉曉在車裡等著.自己獨自下車走進花店.沒有過多久.他便抱著三束白色菊花走了出來.
看著他放好話後啓動車子.林曉曉沒有過多的追問.只是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看到菊花後.林曉曉心中早已瞭然.他們要去地方.恐怕是葉敬誠最不願觸及的地方.因爲哪裡躺著他最珍視的兄弟.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來到了位於郊區的烈士墓園.看著一座座灰白色的墓碑.林曉曉肅然起敬.這裡躺著人民的英雄.也是書中所說的最可愛的人.
兩人來到三座並排的墓碑前.葉敬誠停了下來.靜默的看著冰冷的墓碑.這就是他的戰友.也是他的兄弟.墓碑上的三位年輕男子.穿著綠色軍裝.帶著軍帽.做著敬禮的姿勢.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前方.充滿無畏犧牲的勇敢精神.磅礴逼人.英姿颯爽.
葉敬誠起步走到墓碑前.把手裡的菊花分別放在墓前.手輕輕的撫摸著照片上可愛的人.此事的無聲勝有聲.思念的情緒在臉上化開.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回憶的大門緩緩打開.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在腦海中飄蕩.那麼清晰.那麼真實.
不對裡的生活總是這麼緊張而有秩序.一天繁瑣的訓練借宿.幾人站在夕陽的餘暉下看著遠方.明宇走上前挎上葉敬誠的肩膀.嬉笑的開口說到：“呵呵.老大是不是思春啦.看看這柔情的小眼神.兄弟我的小心肝都快融化啦.”
“看來剛纔的訓練還不夠.你還想繼續.”
葉敬誠粗暴的給他來了一個過肩摔.看著躺在地上揉著屁股的明宇.語氣裡充滿冰冷.
“老大.你這也變得太快了點吧.我的心已經碎了.”
“全體五公里越野.晚飯前沒能回到營地的今晚不準吃飯.另外還要擔任今夜的守衛任務.”
對於明宇的調侃.葉敬誠絲毫沒有任何反應.而嘴裡說出的話卻讓他們一個個立馬聳拉下臉來.憤恨的看著地上的明宇.現在裡晚飯時間不到一小時了好不好.而他們剛剛纔結束一天的強化訓練.早已經沒有力氣能在一小時內完成五公里越野.現在卻因明宇的一句話.要再次進行五公里越野訓練.頓時都是苦不堪言.
“明宇.你這傢伙有連累我們.”
說話的人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似乎嫌明宇摔得不夠慘.上前對著他的屁股補上一腳.然後轉身去追已經快要走遠的老大.
“敢踹小爺我.死猛牛你給我等著.”
本來就很疼的屁股因爲牛勇的一腳更疼了.氣憤的後吼到.猛牛就是他給牛勇氣的外號.原因就是牛勇是他們之中最高大勇猛的一個.正好他又姓牛.所以得到了這個外號.猛牛可不是牛奶蒙牛哦.
“你這傢伙還不快起來.老大他們都走遠了.”
洪傑繞過明宇.急急忙忙的往葉敬誠他們追去.他可不想晚上餓肚子呀.
“一個個無情的人.都不知道扶兄弟一把.”
明宇這個傷心啊.這就是他的好兄弟.好到恨不得在他身上才兩腳.流年不順.怎麼和這幫混蛋做了兄弟呢.
“不走.難道你想餓肚子守夜.”
還好還有一個人記得我.自己這人員也不是太差嘛.明宇得意的從地上爬起來.正想跟趙括來個哥倆好的擁抱.豈知他還不等自己站穩.來了個釜底抽薪.一個橫掃自己再與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然後泥土的味道在嘴裡化開.
“你慢慢享受吧.哥哥我先走一步.”
看著趙括離開的身影.明宇流下兩行清淚.坑爹呀.說好的兄弟呢.
夕陽下.五個身著迷彩服的青年.有條不紊的向山裡跑去.彷彿永遠不知疲乏困倦.活力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