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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偷了別人的人生

由於林曉曉再三的爲葉暮玨和葉暮揚求情,葉敬誠最終還是答應了輕饒了他們倆,不過等他來到院子裡來看他們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他們都被曬得頭暈腦脹,面色焦紅,看著就讓人十分的心疼。

“你快讓他們起來呀!來人啊!快把兩位少爺扶進屋去。”

看著葉暮玨和葉暮揚現在慘痛模樣,林曉曉一刻心早就心疼的揪在一起了,而葉敬誠卻只是站在兩人身旁看著他們,沒有說讓他們起來,也沒說不讓起來,可林曉曉卻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叫來用人,上手就要拉兩人起來。

昂首擡頭的看著一言不發的葉敬誠,葉暮玨和葉暮揚依舊跪在地上,無論用人和林曉曉怎麼樣攙扶,他們都不肯起來,一直堅定的看著葉敬誠,只要他不發話兩人便不會起來。

“你們快起來呀!在曬下去會出人命的。”

聽著林曉曉的擔憂,兩人依舊絲毫未動,葉敬誠看著如此執著的兩人,臉上露出欣賞的目光,拉住想要去扶他們倆的林曉曉,說到:“你們起來進屋吧。”

得到了葉敬誠的首肯,兩人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瞬變癱軟的向地上栽去,嚇得林曉曉頓時花容失色,著急著就想要上前去,卻被葉敬誠緊緊的禁錮在懷裡,好在一旁的用人及時扶住了他們倆,然後急忙向屋裡扶去。

回到屋裡,林曉曉急忙讓用人拿來藥箱,分別給兩人上藥,可她卻習慣了先照顧葉暮玨,可她的好意葉暮玨似乎並不領情,不僅揮開她想要幫忙上藥的手,更厭惡的開口說著無情的話。

“別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你還想找打是吧!”

本來葉暮揚就因爲林曉曉忽略自己而心中不滿,又見葉暮玨用這幅摸樣對她,退下的怒火立刻又升了上來,一股腦就想從沙發上竄起來,卻因爲身體虛弱重重的跌了回去,身上的傷口立刻疼的他齜牙咧嘴。

“揚揚,你沒事吧!”

“媽,我沒事啦!”

明明就很疼,可葉暮揚爲了不讓林曉曉擔心,愣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裝作自己不疼的模樣。

“怎麼會沒事呢,媽先給你上藥吧。”

“謝謝媽!”

聽著林曉曉的關心擔憂,葉暮揚頓時覺得身上所有疼痛都減輕了很多一樣,讓他覺得一點都不疼,開心的笑著,任由林曉曉給自己上藥。

葉敬誠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上完藥後,語氣平淡卻有不是威嚴的說到:“說吧!爲什麼打架,過程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原因。”

停在共和葉敬誠的問話,葉暮玨和葉暮揚同時低頭沉默了,誰也不肯鬆口說出原因,以前他們倆吵架的事情經常發生,但今天這樣大大出手還是第一次發生,而且還打的這麼嚴重。

“現在倒是挺有默契的,但你們以爲不說話就沒事了嗎?我勸你們,趁我現在還願意聽時趕快不說,不然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看著兄弟倆難得的默契,葉敬誠隨意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表現的相當有耐心,可事實是怎麼樣的,只有他們自己清楚,雖然葉敬誠平時對他們並不是特別的嚴厲,但要看在什麼事情,一旦他們倆觸犯了他的底線,那麼就不止是罰跪、訓斥就幾句就能完事的。

“爸,是我先動手的,你想怎麼懲罰爲都行,但我別再問我原因,我不會說的。”

“我也一樣,任憑您處罰。”

葉暮玨和葉暮揚再一次展現了兩人間的默契,頓時讓葉敬誠皺起眉頭,這樣異口同聲的甘願受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足以可見裡面與很大的問題,可他們以爲自己不說他就沒有辦法了嗎?這完全就是大錯特錯。

“不願意說就別說了,都回房間收拾一下自己吧,高考結束後就去特訓營待著吧!”

“爸,怎麼能這樣,我不服氣。”

葉敬誠的話剛說完後,葉暮揚就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雖然他願意接受懲罰,但唯獨不能剝奪他的暑假時間,因爲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他必須要遵守的約定。

“爸!我接受去特訓營。”

相較於葉暮揚的激烈反對,葉暮玨到時平靜了很多,不僅不反對,反而接受了葉敬誠的處罰,和葉暮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樣也挑釁意味十足。

“你...你故意的是吧,還想被我打是嗎?”

眼看去特訓營的事情就要這麼定下,葉暮揚更加激動起來,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就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握緊拳頭就想再次衝上去揍葉暮玨。

“夠了,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的,你們都給我安分一點,不然後果自負。”

葉敬誠的聲音成功的阻止了葉暮揚的衝動行爲,但同樣說明這件事情沒有了挽回的餘地,使他只能握緊拳頭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上樓離開,沒有絲毫無力反駁的能力。

看著眼前極度不甘心的葉暮揚,葉暮玨頓時覺得暢快不少,翹著嘴角起身向樓上走去,嘲諷意味十足。

“葉暮玨,就算我再怎麼被爸媽忽略,我都享受著屬於自己的人生,不像你不僅活在虛假的謊言之中,更偷了別人的人生,享受了本不該屬於你的東西,我倒要看看所有謊言被揭穿後,你還能不能繼續得意下去。”

說完後,葉暮揚便大步向屋外走去,很快院子中就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直至他徹底離開了這個家,消失在夕陽的餘暉之中。

木愣的站在樓梯之上,腦海裡迴盪著葉暮揚剛纔所說的話,難道自己真的一直都活在謊言之中嗎?那麼對他說謊的人又是誰呢,是自己父親母親,還是所有的家人,又或者是他在自欺欺人?

擡起腳步繼續向樓上走去,葉暮玨不想去探尋葉暮揚話裡的真正含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保持現狀就是最好的,不管是被人欺騙也好,還是自欺欺人也罷,他只想保持現下的生活。

開著車裡離開家裡後,葉暮揚毫不遲疑的把車向市區外環開去,現在的他需要儘快的逃離這個讓他覺得壓抑的家,急切的需要暢快的發泄自己的情緒,不然他怕自己會徹底奔爆發,會忍不住揭開這一切的假象,給這個看似和諧的家帶來十二級風暴,更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經過一陣疾馳飛奔過後,車子來到了外環高速上,而這時夕陽已經落山,天邊映出一抹紅色的晚霞,讓這夜幕即將降臨的傍晚多了一抹別樣的風景,寧靜而美好。

可現在的葉暮揚卻沒有一點欣賞日落晚霞的心情,他只想要急速奔馳的快感,急需要來一場痛快淋漓的放肆發泄,而飆車就是他最好的發泄方式,在享受心跳飛快跳動的刺激感同時,更讓他身心都得愉悅輕鬆,讓他獲得內心那片刻的寧靜。

轉眼間已經十二年過去,在這十二年裡,他一直按照媽媽的要求生活著,努力的去做一個好兒子,好孫子,甚至是一個無限包容哥哥的好弟弟,極力的幫助媽媽維持這個家的和睦,過早的成熟懂事,卻早已忽略了自己也是一個孩子,一個渴望得到父母關注的孩子。

每次當他的負面情緒到達一個結點時,他都會尋找一種方式發泄自己的情緒,因此他愛上了飆車時的牀快淋漓的刺激,逐漸養成了以飆車來發泄情緒的習慣,因爲只有在急速的奔馳中,他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一個不被家庭束縛的自己。

這些年來,他早已在媽媽的耳融目染下成爲了葉暮玨的影子,習慣了跟隨他的腳步生活,習慣了時時刻刻注意他的動向,習慣了把生活重心放在他的身上,因他的喜怒哀樂而悲喜,徹底的迷失了自己,忘記了自己原本的樣貌,更忘記了生存的必要,好像自己生來就應該爲他活著一樣。

車子飛速的在馬路上奔馳了起來,葉暮揚暢快的享受著急速的快感,身心都得到了放鬆和愉悅,直到車子在外環上奔馳了三圈後停下,下車站在車道的高架橋上,任由晚風吹過面頰,盡情的太哦望著遠處的繁華都市,內心變得十分的平靜,沒有了之前的狂躁,也沒有了心中的不甘,即便是做葉暮玨的影子,也是他心甘情願的,沒有任何人逼他。

只是,這個影子現在有了自己的思想,從四年前奶奶回來時就有了思想,不在甘心只做一個影子,他想要屬於自己的人生,想要自己去掌控命運,而不是任何的附屬品,或者是代替品。

從衣兜裡拿出手機,劃開屏面,專注的看著上面那個笑蔫如花的女孩,恐怕他又要再一次失約了,只是這一次他還能得到她的原諒嗎?還能繼續留在她的心中嗎?

點開手機裡的通訊錄,翻出在通訊錄頂頁一個備註思思的聯繫人,卻遲遲沒有撥打出去,不是不想撥通,而是沒有勇氣去面對,現在他已經是一個放羊的孩子了,一次次的失信,還有什麼臉面去乞求她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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