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端莊優(yōu)雅地走到他面前,露出淺笑沖男子說:“走吧。”
男子看了她一眼,輕嗯一聲走上車,夏初見了隨后跟上。
車燈亮起過后沒多久,他們離去。在這里,只留下一陣風(fēng),并沒有過多的痕跡。
這個城市,說愛不愛,說厭不厭。在兩人的心里,始終是自相矛盾的。
在這里開始,也是在這里結(jié)束。
那輛引人注目的車在高速上,勻速前進著。
夏初的目光總是不經(jīng)意地看隔壁的男子,簡逸熟視無睹,繼續(xù)目望前方。
“那個……你怎么知道寧儀和韓城哥今天結(jié)婚?”夏初小心翼翼地看著男子的臉色問,生怕自己會激怒他。
男子面色不改,輕吐出兩個字:“短信。”
他的言語,一直簡短無比。只有在罵他的時候…………
夏初哦一聲,看向車外。
男子的表情,盡管是不溫不火,不喜不怒。可夏初還是覺得壓抑。
夏初想著充當緩和劑,調(diào)節(jié)一下。很快,她又說:“真羨慕他們,以前就覺得韓城哥很愛寧儀,沒想到他們真的結(jié)婚了。我想他們應(yīng)該會很幸福的。”
想到這,夏初一臉輕快,就好像幸福的是她自己一樣。
男子聽了閉口不言,不應(yīng)夏初。只是,握著方向盤的力度變得有些大。
“我今天說了,我要做他們孩子的干媽,我相信應(yīng)該很快就可以看到他們的小寶寶了吧。”夏初一臉懵懂,臉上始終是淺笑。
可是,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男子越發(fā)沉悶的臉和手上明顯的青根。
“你不知道,今天韓城哥她們在我面前秀恩愛,真是幸福死…………”
夏初還未說完,男子突然急剎車,夏初因為慣性微微向前,如果不是有安全帶恐怕會撞上去吧。
她怔了怔,不解地看著男子。
可是男子不看他一眼,臉上布滿陰霾。
“下車。”男子緊咬著牙齒,輕輕說道,但是卻有絲絲抑制不住的怒氣。
夏初望了望周圍駛得飛快的車輛,她有些不太相信:“什么?”
“我讓你下車。”男子怒氣爆發(fā),怒吼一聲過后手狠狠一拍喇叭,響亮的笛聲伴隨著氣氛顯得恐怖。
嚇得夏初直
打一個哆嗦。
她飛快打開車門走下去,涼意襲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簡逸已經(jīng)揚長遠去。
夏初眼神有些受傷地看著那輛車,直到再也看不見車的身影,她才真正地心灰意冷。
她看著這諾大的高速公路上,只有她一個行人,顯得無比孤寂。
她連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
她下意識地往回走,應(yīng)該能走回剛剛的酒店吧。
簡逸離開后,車速一直在加速,他的眼圈通紅,不知道是因為生氣的原因還是昨夜一夜未睡的原因。
最后,他猛地停在路邊。雙手撐著臉,腦海里不停回想夏初說的話。
看來她是不記得了。
他竟然還傻傻地記得這該死的賭約?
還記得,那一年春。
教學(xué)樓的頂樓坐著四人,正愜意地談笑風(fēng)生。
兩男兩女,俊男美女,畫面好不優(yōu)美協(xié)調(diào)。
“你說我們誰會先結(jié)婚?”寧儀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她的眼光期待的飄向旁邊的韓城。
韓城淺笑,知道女子的用意,他寵溺地摸了摸女的頭:“肯定是我們,傻瓜。”
夏初見狀似乎是不服氣一樣,她給了他們一個大大的白眼:“得了吧,就你們?要結(jié)干嘛不早結(jié)?是吧?”說完她征求意見的眼睛看向簡逸。
看樣子是征求意見,實則則是拉攏簡逸幫她。
簡逸怎能不幫她?
任憑她怎么鬧,簡逸都是站在她這邊的。言語,行為,都向她。
他嘴唇一彎,露出好看的微笑,故作無可奈何地回答女子:“是是是。”
夏初聽了,滿臉春光得意地傲視對面的兩人,像是被勝利的曙光照耀著。
寧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調(diào)侃著那得意的夏初:“你管我們啊?難道你們還會比我們早?算了吧。”
“怎么就不會了?”此時的夏初撅著嘴,不滿地問,臉上的表情滿是滑稽可愛。
“喲,夏初你害不害臊,簡逸都沒說娶你,你就在這里拍胸脯?”寧儀開玩笑打趣夏初。
氣的夏初語塞:“你…………哼。”隨后,她把身子轉(zhuǎn)過一邊,自己生著悶氣。
確實,她心里是沒把握的。她當然是想嫁給簡逸,可是簡逸從未提過家里
的事,何況是結(jié)婚呢?
想到這,夏初的心情陷入了低潮。由原本鬧騰的生氣,轉(zhuǎn)為莫名的傷感。
就在這時,一直看著兩個女人拌嘴的簡逸卻冷不防地搭一句話:“過兩年我們就結(jié)婚。”
男子像是隨意說出來的樣子,卻又像是對夏初慎重的承諾。
對面二人都用愕然的眼光看著簡逸,兩年?那不就是夏初大學(xué)剛畢業(yè)?
夏初聽了,立馬變臉,興奮地轉(zhuǎn)回來,得意地沖寧儀說:“我就說嘛,我們肯定比你早。”
已然忘記了剛剛心里的不愉快。夏初就是這樣,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寧儀撇了撇她一眼,冷嗤一聲:“弱智。”
夏初聽了不以為然,滿足地挽著簡逸,笑臉相承。
簡逸看著這可愛懵懂的臉,面露無奈,卻寵溺無比。他輕輕刮她的鼻子,有些霸道地說:“等著,我把你娶回家。”
夏初一點也不害臊地朝他點點頭。
從那天以后,簡逸就在幻想,自己應(yīng)該怎么像夏初求婚。
他想過空飄氣球,想過放煙花,想過心形蠟燭,可是沒有一樣讓他覺得滿足。
夏初以為只是一個玩笑,但卻是簡逸心中的烙印。
如今,已經(jīng)過了七年。
韓城和寧儀已經(jīng)結(jié)婚,他終究是沒能兌現(xiàn)那簡單無比的承諾。他曾經(jīng)以為他能贏,能輕易地贏。可是,時過境遷,沒想到會是輸?shù)哪菢討K。
他輸?shù)模偸窍某酢?
她說著別人的幸福美滿,卻是往他心里狠狠地插刀。
她昭示韓城和寧儀的幸福,就是告誡他,他輸?shù)挠卸鄳K。
她的無所謂,就是嘲笑他,他的多此一舉。
簡逸坐在車上,氣急敗壞不停拍著喇叭。
最近,他就像和這個喇叭結(jié)了仇恨一樣,不停地折磨它。
低罵一聲,最后,還是忍不住地往回開。
他一路開,仔細地看著路邊,唯恐錯過夏初的白色身影。
他開的有些慢,眼睛混亂地左看右看。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道路一望無際,他始終是找不到夏初的身影。
該死的,去哪了?
他的心漸漸有些急促,臉上又是嚴肅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