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霍思雨不得不承認,剛剛前一秒還信誓旦旦質(zhì)問著顧念兮敢不敢接下她的挑釁。
可誰又知道,下一秒仍舊是顧念兮占據(jù)上風。
甚至,本來信誓旦旦逼著顧念兮做決定的她,現(xiàn)在也變得有些遲疑了。
特別是看到顧念兮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眸,總感覺這雙眼眸在盯著她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她腦子里所有的想法都給看清楚了。
這,還是當初和她同生長在一個城市,曾經(jīng)一起談天說地,嬉笑玩鬧過的女人么?
這一刻,霍思雨遲疑了。
“顧念兮,你變了!”
一句話,就這樣不經(jīng)大腦的從霍思雨的口中傳出
。
其實,她本來不是會這么說話不經(jīng)大腦的人。
她在職場上打拼過,自然知道自己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路上的絆腳石。
所以,從懂得這個道理開始,她說話都是小心謹慎的。
可今天顧念兮帶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讓她的腦子里根本想不出其他,唯一能看到的便是面前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而聽聞她霍思雨說的這一番話,顧念兮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甚至,嘴角的弧度也扯開了許多。
有輕笑,從顧念兮的紅唇中傳出。
其實,因為今日顧念兮有些感冒的緣故,這笑聲還是帶著鼻音。
可這樣的笑聲在這個寬敞的辦公室傳播了好一陣子,傳進霍思雨的耳里便成了這個時間最為恐怖的魔音。
而顧念兮笑完之后,看到現(xiàn)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霍思雨又變得急促了幾分。
一雙不再和曾經(jīng)一樣,涂著好看的指甲彩繪的手兒,正死死的糾纏在一起。
像是,正極力克制著什么情緒。
將霍思雨現(xiàn)在的所有反映都看進眼里之后,她才慢悠悠的開口,回答她先前的那個問題:“不是你跟我說過,是人都會變的嗎?如今,我不過也是如你所說的,稍微變了下罷了。有那么意外么?”
還記得,當年顧念兮初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她霍思雨非但搶走了她顧念兮相戀兩年的男友之后,又在她顧念兮的工作上費盡心思胡攪蠻纏。
當時,顧念兮就記得,霍思雨就是這么告訴她的:人,都是會變的!
而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不過是將當年霍思雨教會她的話,還給她罷了。
在顧念兮看來,霍思雨應該不至于這么驚訝才對
。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道理,還是她霍思雨教會顧念兮。
“我還有個會議要開,時間也不早了!現(xiàn)在,我質(zhì)問你一句話!你,還敢不敢和我顧念兮交易?”
顧念兮的手,此時放在辦公椅的扶手上。
圓潤好看的指尖,輕輕的敲擊著椅子的扶手。
讓有節(jié)奏的聲響,從這里傳來。
這是,顧念兮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表現(xiàn)。
因為她和顧念兮也算是“好姐妹”了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聽到顧念兮再度問出來的這一句話,霍思雨的心漏掉了一拍。
本來應該是她質(zhì)問顧念兮要不要做交易的!
如今,顧念兮卻以其身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這一番反映,讓霍思雨感覺有點應接不暇。
腦子里,一片混沌,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再者,她同樣也驚恐于顧念兮如此信誓旦旦的想要和自己做交易,該不會是已經(jīng)想好了什么應對的路子,或是打算接著這個機會將她霍思雨斬草除根了?
再度看了一眼氣定神閑坐在辦公椅前盯著自己看的顧念兮,霍思雨不得不承認,現(xiàn)在這個女人真的有著收拾她霍思雨的資本。
“怎么?不會說話了?”
見霍思雨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只是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看,顧念兮又催促著。
放在辦公椅扶手上的手敲擊出來的節(jié)奏,也變得越發(fā)的急促。
最后,這一陣節(jié)奏也停住了。
因為長時間聽著這敲擊的聲響,一時間停下來的時候,霍思雨還有些接受不了
。
戛然而止的節(jié)奏聲之后,霍思雨看到本來一直坐在辦公椅上的女人,突然占了起來,對她說:
“看來,霍思雨小姐是沒有誠意和我做交易了!也罷,今天我們所說過的,都忘掉吧。我的會議要開始了,就不陪霍小姐繼續(xù)在這里呆著了。”
眼看,顧念兮就要邁開腳步朝著外面走去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霍思雨突然開口了:“等等!”
她知道,顧念兮這是在逼著她去做這個決定。
不然,她怎么會在明知道和她有些事情要談的時候,還故意將會議安排在這個時間?
這很明顯,這一次顧念兮是有備而來。
可霍思雨發(fā)現(xiàn),自己卻又不得不應承下來。
她現(xiàn)在之所以能在舒落心的房子里頭暫且住下來,還不是因為她垮下海口說自己能再度進入明朗集團?
若是今天的事情沒法談成的話,怕是她一會去舒落心已經(jīng)將她的包裹給打包好了。
而眼下,她霍思雨在業(yè)內(nèi)的名氣已經(jīng)一團糟。
除了明朗,能讓她稍稍有立足之地的話,拖著這一條半殘的腿,她還能上什么地方去?
“顧念兮,我和你交易!不管你現(xiàn)在給我什么職位,我都接受!”
進入明朗集團,便是唯一生存下來的機會。
所以,就算被別人說她霍思雨沒有廉恥之心又怎么樣?
反正,她被人如此議論,也不是一兩回的事情了。
現(xiàn)在也無非是為了一口飯吃!
等到自己的羽翼再度豐滿,再度將曾經(jīng)為難自己的人,給狠狠奚落回去也不遲……
可當霍思雨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她看到已經(jīng)饒過她朝著辦公室大門處走去的女人突然腳步一頓
。
轉(zhuǎn)身,看向霍思雨的時候,女人那雙清澈的眼眸,有著笑意。
像是,很滿意今兒個霍思雨給她的這個答案。
可霍思雨好像又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
這顧念兮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正謀劃著什么……
特別是她那雙清澈眼眸和她對視的時候,越來越濃的笑意。
讓霍思雨的背脊,突然有些發(fā)麻。
顧念兮,難道你還有別的陰謀不成?
可霍思雨沒有等到這個答案之時,便看到顧念兮的薄唇又輕勾了一下,呢喃著:“只希望你做完了這個交易不會后悔!”
丟下這么一句話之后,這回顧念兮還真的大步朝著門外走去了。
而被丟下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話的霍思雨,只感覺心疼突然漏掉了幾拍。
顧念兮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說做完了這個交易之后,不要后悔?
難不成,這顧念兮壓根還有什么陰謀詭計準備使出來?
越想,霍思雨的心感覺越是沒有底。
可眼下,這個辦公室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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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
回到舒落心的房子的時候,霍思雨這還沒有將自己跛了的腳上的鞋子給脫下來,這邊舒落心便已經(jīng)匆匆忙忙的迎上前問道。
看樣子,今兒個的事情這舒落心還真的很上心
。
不然,這個老女人什么時候會在她霍思雨進門的時候迎上來?
不過也正是因為舒落心這一番舉動,霍思雨便知道了,眼下這個老女人現(xiàn)在也是迫在眉睫!
掃了一眼這個老女人那一臉認真的表情,霍思雨不答反問:“什么事情?喲,還能讓您移步到這門口來迎接我的?”
霍思雨就是明知故問,在舒落心看來。
明知道她很著急她能不能進入明朗集團,可霍思雨還是這么問。
而且一看,這霍思雨就是充滿挑釁的那種。
這不,和她說著這一番話的時候,她的嘴角上還掛著一抹諷刺的弧度。
舒落心也知道,其實這霍思雨的意思,無非是諷刺她現(xiàn)在為了這點事情,竟然連她霍思雨這樣的死敵都能出門迎接了。
不過舒落心也不惱。
忍一時風平浪靜!
等到這一難關(guān)過去之后,到時候這整天取笑她的賤蹄子,你以為她舒落心會放過?
“今兒個不是說你去明朗集團了么?怎么樣,沒被顧念兮給掃地出門吧?”兩人其實都見不得對方比自己好。
自從霍思雨住進這個屋子里頭后,兩人說話更是充滿敵意。
就如同現(xiàn)在一樣,她表面上是問霍思雨今天去明朗集團的情況怎么樣了。但實際上又將霍思雨給貶低了一通。
“笑話!你覺得,單憑那顧念兮她能將我怎么樣?”許是為了呈一時的口舌之快,此時的霍思雨也忘記了自己剛剛在明朗集團被顧念兮嚇得差一點尿失禁。
而一邊聽著的舒落心,在聽聞她這一番話之后只是笑著說:
“呵呵……顧念兮不敢將你怎么樣的話,你至于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么?”
簡單的挑撥一句話,便讓本來還得意洋洋的霍思雨,瞬間拉下了臉
。
不得不承認,她現(xiàn)在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真的是拜顧念兮所賜的。
但這也不意味著,她霍思雨現(xiàn)在就活該被這個老女人嘲笑。
所以她冷眼掃了看到她的臉色很不好之后便頓時春風滿面的舒落心,也開了口:“這話你也不配說出口。別忘記了,你到底是被誰給趕出明朗集團,躲到這暗無天日的小地方來的!”
這便是霍思雨。
別人讓她心里不舒坦,她定要還以十分顏色。
而聽聞霍思雨這番話的舒落心,原本嘴角上因為看到霍思雨臉上的難堪之后露出來的笑臉,也在霍思雨的這一番話之后,僵了僵。
這話,等同于直接給她舒落心兩巴掌。
要是尋常人這么說的話,舒落心肯定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沖上去和說這話的人拼個你死我活了。
但舒落心也不得不承認,霍思雨的這話雖然難聽,卻也是實情。
要不是顧念兮直接回到明朗集團,還直接弄出個什么遺囑的話,再者將他們家的小南給忽悠的神志不清,直接辭去明朗集團的職位的話,她現(xiàn)在也不至于活得如此狼狽。
而看到舒落心臉上的表情變得如此猙獰,霍思雨的心情也沒有好到什么地方去。
因為,在某種意義上說來,他們兩人都是顧念兮的受害者。
在門口僵持了好一陣之后,霍思雨終于脫掉了鞋子,進了屋。
手上,還拿著一大包用黑色的塑料袋裝著的東西。
因為是用黑色袋子裝著的,舒落心根本無法從這袋子外面看穿里面裝著的是什么東西。
但她,還是跟著霍思雨進了屋
。
霍思雨剛剛是坐公車去的明朗,最后又是達成公車回到這邊。不過候車亭離這小區(qū)還有一些距離,所以候車亭走回來之后,她的整個腿都在發(fā)疼。
索性直接將手上的東西丟在一邊之后,她整個人窩在沙發(fā)上,然后皺著眉抬起自己的腿揉著。
疼!
真的很疼!
沒想到當初讓自己高出了那么一截的代價,便是落下這樣的終身殘疾。
只要遇到天色不好,這樣的疼痛更是無法忍受!
看著這霍思雨的臉,舒落心也知道她現(xiàn)在的腿腳很難受。
不過,這是這賤人自己的事情,和她舒落心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提供給這霍思雨吃和住,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難不成,還要伺候她一個跛腳的?
比起霍思雨現(xiàn)在那副半殘的身子,舒落心更想知道今天她出去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不是說你要進入明朗么?怎么又是這副德行回來了?還有,這玩意是什么?我跟你說,這里我提供給你住,但不意味著你可以隨隨便便將你那些破玩意給我?guī)нM這個家里來!”
看著霍思雨丟在地上的那個黑色袋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舒落心還伸腳往那個黑色的袋子上踹了踹!
一臉的鄙夷樣,不用說其實霍思雨也看穿了這個老女人的不待見。
她伸手把地上的東西往上一撈,就直接將地上那剛剛被舒落心踹了幾腳的東西給拽在了掌心里,躲過這個老女人再度伸出來的腳。
“別小看了這黑色的袋子里裝的東西,這可是明朗的工作服。我今兒個才在明朗集團的人事部領(lǐng)到的。”
顧念兮那才剛剛一出辦公室,她的助理就進了辦公室,說是顧總已經(jīng)給她安排好了職位,讓她霍思雨跟著助理去人事部
。
進人事部的時候,人事部部長只是隨意的看了她幾眼,然后又遞交了一個表格讓她霍思雨填寫。
其實,正常的面試和今兒個在明朗集團人事部見到的其實都差不多。
這菜讓霍思雨壓根就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里。
等填完了表格之后,人事部部長又直接丟給了她一個黑色的包裝袋,說是明朗集團的制服。
一聽,霍思雨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其實去年下半年的時候,明朗集團就提出過今年職員都穿著統(tǒng)一服裝。
避免某些個女職員將心思放在不正經(jīng)的道上,成天穿著極為清涼的衣服來上班。
當時,這個提議很快就得到了當時上任的董事長談逸南的支持。
這大部分的原因追根究底的還是上次談逸南上任之后,就有不少女職員用送文件的借口,穿著幾乎上下都遮擋不住的衣服到他的辦公室去。
對于穿著火辣點的,談逸南其實也沒有放在眼里。
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也懂得什么時候該淡定下來。
可談逸南不當一回事,別的職員可不這么想。
有第一個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隨后就有其他的人開始效仿。
當時,公司里還有不少傳言說是有個穿著火辣的女職員進入總裁的辦公室之后,就有好半天都沒有出來。
再后來,那個女人還升職加薪了!
諸如這樣的傳言,屢禁不止。
而隨后,也有更多的女職員爭相效仿。
到最后,談逸南不得不讓秘書擬出這個規(guī)定,然后在董事大會上通過了
。
其實,一開始霍思雨也還蠻期待,到底明朗集團的制服會是什么樣子的。
只可惜,她沒有等到這制服出來,就直接被明朗集團以“盜用他人名義任職,使公司財產(chǎn)蒙受損失”的名義給解雇了。
其實說到盜用他人名義,給公司造成損失,霍思雨壓根就不贊同。
她是也難怪劉雨佳的名義在明朗集團上班怎么了?
可在她手上也做成了幾個策劃。
給公司謀福利還差不多。
可當時,霍思雨壓根就沒有錢請得起律師,自然也無法為自己找回公道。
她只知道,當時便是顧念兮容不得她在明朗待下去罷了。
不過關(guān)于明朗集團的制服,今天霍思雨也看過了。
是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裝,下身也搭配修身的黑色褲子。
里面是白色的襯衣。
那單調(diào)的服侍,霍思雨現(xiàn)在一想起來就沒有打開這個袋子的欲望。
“喲,還真的混進去了?”
聽到霍思雨的話之后,舒落心的臉上閃現(xiàn)欣喜的神色。
沒想到這霍思雨還真的混進明朗集團了!
本來她還打算,今天霍思雨要是不能進去的話,她就直接將霍思雨連帶她放在這個房子里的東西都給一并掃除這個家門。
沒想到,她還真的成功了?
不過這樣也好。
霍思雨現(xiàn)在進入了明朗集團,又住在她這邊,肯定要被她所用。
到時候,她的計劃也就容易多了
!
想到即將迎來的勝利時刻,舒落心的臉上是這一陣子以來沒有看到的舒爽笑容。
而霍思雨在看了這老女人臉上的表情之后,面色不自覺的沉了沉。
這老女人,還真他媽的惡心。
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難道她還以為,她霍思雨進入了明朗集團穩(wěn)住了自己的職位之后,還需要繼續(xù)住在這里,聽她的冷言冷語和差遣不成?
舒落心,你未免太過高看你自己了吧!
不想繼續(xù)看這老女人的得意表情,霍思雨索性提著自己那袋黑色的東西,朝著自己房間里走去。
回了房之后,霍思雨其實本來還想要先打開袋子里的東西來一看究竟的。
可這一伸手,她憋見了剛剛那個老女人留在黑色塑料袋上的那兩枚清晰的腳印。
當下,她本來想要拆開塑料袋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索性將袋子直接丟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里,霍思雨翻身上了床,然后掏出了剛剛自己回來之前買的那兩片膏藥,貼在自己那條發(fā)疼的腿上。
感覺好了一些之后,她便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去了。
這樣的她,絲毫沒有在意剛剛那袋子里裝著的到底是怎樣一套制服。
但此時的霍思雨并不知道,正因為這個時候一時疏忽大意,才導致后來發(fā)生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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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沒事吧?”
從會議上回來之后,顧念兮的臉色比之前好了些。
不過鼻音,還是有些重。
跟在顧念兮身邊一并走出的韓子,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
“沒事,今天這個會議還頗有收獲。你把整理好的東西直接交給策劃部的經(jīng)理,讓他們弄出了策劃案之后直接交到我這邊來!”
顧念兮邊說,便抓起自己的包包。
“顧總的意思是,這次城北的開發(fā)案您打算直接跟進?”
韓子問著這話的時候,臉上除了欣喜,還有更多的是擔憂。
顧念兮當年在策劃部可是作出了不少令人刮目相看的案子來。
有些甚至還被業(yè)內(nèi)人士堪稱經(jīng)典之作,紛紛效仿。
不過不管怎么效仿,都無法將顧念兮當年做出來的精髓全部都效仿出來。
這,就是妙處。
若是城北開發(fā)案直接由顧念兮跟進,再加上顧念兮在業(yè)內(nèi)的名氣的話,怕是明朗拿下這個案子就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了。到時候,明朗集團也必定更上一層樓。
但同樣的,韓子也非常擔心現(xiàn)在顧念兮的身體。
你想想,現(xiàn)在顧念兮的身子重不說,最近還感冒了。
一個明朗集團的事情,已經(jīng)讓她忙的團團轉(zhuǎn)了。聽說她私底下還是云閣的幕后老板,周末都要到云閣辦事。
若是現(xiàn)在在加上一個企劃的話,那豈不是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當然,顧念兮要是說自己打算親自跟進,韓子也知道她應該是有把握自己的身子能夠承受的了。
可關(guān)鍵是,這顧念兮自己不心疼自個兒的身體,她家那位呢?
若是被談參謀長知道,他韓子竟然放任他家的小媳婦一個人擔當了這么多的工作,要是沒事還好說,一旦顧念兮的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話,他韓子的腦袋想要保下來估計也有點懸。
“我打算跟進,這對于明朗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像是沒有察覺到韓子眸子里的擔憂似的,顧念兮繼續(xù)說著
。
這些,還是施安安跟她說的。
施安安那么一個盤大的跨國集團的執(zhí)行總裁都說了這個企劃很重要,那肯定不假。
所以,顧念兮也打算借此機會,將明朗集團推上一個新的高度。
“顧總,您認真工作我是不該阻止的。但您也不要忘記了,您現(xiàn)在的身子……”
韓子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看向顧念兮的肚子。
現(xiàn)在懷孕的顧念兮,腹部還非常的平坦。
看上去,和正常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可韓子記得,他姐姐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家里邊是什么大小事都不讓她做,整天就睡飽了吃吃飽了睡,可她還是整天喊著累。
但人家顧念兮呢?
非但手上握著兩個大集團的的命脈,現(xiàn)在還打算跟進一個企劃?
這樣,難道她不累么?
可顧念兮說了:“我真的沒事!你放心好了,不過接下來我要是開始跟進這個城北案子的話,到時候公司的其他事情還要多麻煩你了。”
這顧念兮說的是大實話。
她現(xiàn)在這個身體條件也知道不能太過操勞。
但她也清楚,城北的開發(fā)工程是難得的契機,無論對于明朗集團還是對自己。
所以,她還是打算親自跟進這次城北的事情。
可一旦開始處理城北的事情的話,她一天中有大部分的時間怕是都要忙著這個開發(fā)的事情了。
到時候某些會議肯定騰不出那么多的時間來。
所以,到時候這些都要靠韓子來主持
。
而韓子一聽,這很明顯的就是打算給他升職了。
除了欣喜,更多的是感激:“謝謝顧總,韓子必當傾盡所有,為明朗集團鞠躬盡瘁!”
“行了行了,咱們又不是古代那些準備戰(zhàn)死殺場的士兵。今天就先到此吧,我現(xiàn)在打算先回去了。你待會兒把到人事部那邊,看看我剛剛交代下去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
霍思雨剛剛開會之前,其實還先去了一趟人事部。
將自己之前設(shè)定好的事情都交代了一番之后,這才去了會議室。
不然,霍思雨去人事部,恐怕不會那么順利。
但顧念兮那人事部的一行,真的是為了霍思雨好么?
這,倒是未必。
韓子聽著顧念兮的這話,也覺得大有玄機。
再加上今天那個沒臉沒皮的霍思雨還到這明朗集團的辦公室里小坐了一番之后,韓子察覺到顧總現(xiàn)在所說的事情,肯定和那個女人脫不了關(guān)系。
“顧總,您到底給那人安排了什么職位?”
韓子看似有些糾結(jié)。
霍思雨先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敗露之后,現(xiàn)在在公司里就像過街老鼠。
人人喊打喊殺的!
放任這樣一個人到這公司里,怕是對員工的工作熱情大有影響。
再者,這女人要是一進來職位還不低的話,怕是所有員工都會有抵觸情緒。
而韓子能想到的,顧念兮怎么能想不到?
打從答應讓霍思雨進來這明朗集團工作,顧念兮壓根就沒有考慮過給這個女人一個高職位。
不然要是影響了她公司員工的工作熱情的話,恐怕不好……
不過她到底給霍思雨安排了個怎樣的職位呢?
顧念兮說了:“韓子,想知道什么自己去看不就行了?好了,我還真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
!”
說著,顧念兮拿著包包便朝著大門處走去了。
韓子在和顧念兮說了一句:“顧總慢走”之后,便迅速的朝著樓下的方向走去。
“喲,韓律師!什么風把您給吹到我們這人事部來了?”
韓子其實早就是明朗集團的風云人物。
一直以來,他都是跟在總裁的身邊。
不管是當年的談建天,還是現(xiàn)在的顧念兮。
這樣的人物對于整個明朗集團來說,看到他都像是看到總裁似的。
光是看到這韓子隨便進入一個部門就受到如此熱烈歡迎的情況就可以看得出了。
不過韓子不似其他人,恃寵而驕。
他在對人處事方面,自然有他的一套方法。
所以,他還是和人事部部長唏噓了一番之后,才切入了正題:“對了,顧總吩咐我過來看看今天她交代下來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差不多都給辦好了,讓那人填了表格,也拿了衣服!”
人事部部長一聽到是董事長親自交代下來察看的,頓時正兒八經(jīng)的回答著。
不過聽著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后,有些好奇顧總到底給霍思雨安排了什么樣的職位的韓子,便直接問道:“你可以把那人現(xiàn)在任職的資料給我看一下么?”
其實什么資料不資料的,都顯得有些多余。
這霍思雨在明朗成為過街老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
早在她沒有整容之前,就被整個公司的人給唾棄了。
沒想到還能第三次混進明朗來,誰不好奇這人到底現(xiàn)在都是個什么職位。
“我保管你看了,絕對會瞠目結(jié)舌!”
人事部的部長邊走邊說,他走的方向是身后的檔案處。
“怎么?難道顧總還給她安排了個什么好差事不成?”韓子隨意的坐在人家的辦公桌上,沒有多想。
“反正,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人事部部長的話和顧念兮的是如出一轍。
到底,顧念兮給這霍思雨安排了個什么樣的好差事?
這個問題,讓韓子越是好奇了。
可等到他拿起了那一疊資料,看到最上面的印上去的部門的時候,韓子的嘴角猛抽。
然后,便是不可控制的一陣輕笑從他的唇兒中溢出:“這顧總,還真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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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的顧念兮,其實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談逸澤的軍區(qū)。
和以前到這兒來的時候一樣,軍人的家屬在這里總是受到熱情的歡迎。
顧念兮是步行來到談逸澤的辦公室的,她到這兒門口的時候,兩個輪守的士兵便對著她敬了軍禮。
那憨憨的,卻是掩飾不住熱情,都讓人印象深刻。
“參謀長夫人,參謀長剛剛?cè)チ擞柧殘觯 ?
用軍禮和顧念兮打了招呼之后,他們中有人和顧念兮這么說。
“是嗎?去了多久?”
顧念兮問道
。
“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參謀長呆在訓練場上的時間稍微長一點。要不,您先進去等著?”
顧念兮來這里的次數(shù)比較多了,這里的兵蛋子似乎也和她混的比較熟了。
每次她來,他們都會讓她進入這個辦公室,不管他們談參謀長有沒有回來。
不過顧念兮也知道,其實這也是談逸澤做事比較嚴謹?shù)年P(guān)系。
尋常要是不在這辦公室的時候,一般重要的文件他都會收拾好。
“是這樣嗎?那好吧,我先進去等他!”
顧念兮沒有拒絕這兩人的提議。
因為她知道,她現(xiàn)在的身子還真的不適合站那么久。
“參謀長夫人,要不要給您泡茶?”
見顧念兮進來之后,兵蛋子還不忘問。
“不用了,我在這飲水機取點溫水就行了!”
煙酒茶,是孕婦不能碰的。
顧念兮只在談逸澤的辦公室里坐了好一陣子。
而今天刮起了風,風微涼。
而她現(xiàn)在還有些感冒,便讓他們將門給關(guān)上了。
進門之后顧念兮倒是沒有坐在談逸澤的位置上,而是在談逸澤旁邊的辦公桌那邊搬來了一張椅子。
這次來沒有見到以前總是對自己憨憨的笑著的小劉,顧念兮知道小劉暫時被停職了。
將來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而顧念兮最近一陣貌似也沒有聽到談逸澤說過有什么人調(diào)過來,再加上這個辦公桌的文件堆積如山,連個可以寫東西的地方都沒有
。顧念兮還以為,這辦公桌沒有人用,所以就自己搬出了他的椅子在旁邊坐著。
可沒想到,這一幕讓撞進來的某個人見了,頓時眉頭高挑!
這進來的人,便是羅軍寶。
一位,粗話連篇不修邊幅的主兒!
其實羅軍寶從老遠處走來的時候,這守門的兩個兵蛋子已經(jīng)看到了。
之所以沒有和這位爺報告顧念兮在里面,那還不是因為這位爺現(xiàn)在臉色不是那么好。
再加上,邊走還邊罵娘,誰敢輕易去觸碰這位爺?shù)拿碱^?
“媽的,這群軟蛋子,槍法都這么拿不出手,就不要來當兵么!”
一邊推門而進,這位爺一邊念叨著。
兩個守門的兵蛋子除了畢恭畢敬的敬了個軍禮之外,都識相的默不作聲。
誰讓他們和這位爺剛剛口中叫罵的那些人一樣,同樣是他口中“槍法拿不出手”的?
不過他們還是在心里強調(diào)著,誰能跟這位爺一樣,閉著眼都能槍槍十環(huán)?
這么變態(tài)的槍法,這軍區(qū)據(jù)說十來年都不曾出一個!
邊走邊罵,而且嗓門大到讓人的耳膜感到痛感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的顧念兮都有些被嚇到了。
而羅軍寶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見到女人,還是第一次。
再加上,視線落在顧念兮屁股上的那張椅子的時候,爺怒了。
“媽的,誰準許你操蛋的坐在你爺爺?shù)囊巫由希俊?
羅軍寶就是這樣,火氣一來,就跟機關(guān)槍似的,見誰咬誰。
而現(xiàn)在被咬的人,便是顧念兮。
聽著這人的話,顧念兮微愣過后并沒有站起來
。
“我就看到這張辦公桌好像沒有人用,所以搬來這椅子坐坐。我還真的不知道,這椅子竟然還是我爺爺用過的,那可真是寶貝了!”
顧念兮也不是被人隨隨便便發(fā)泄怒火的人。
除了面對談逸澤的嘶吼,她會出現(xiàn)應對無措的情況之外。
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她的腦子可是清楚的很。
可羅軍火就一聽這女人竟然還敢和他對上,頓時眉頭一挑。
喲呵?
這年頭敢在老子面前承受老子的怒吼咆哮之外,還能跟奚落他的人還真是少。
這女人,不想活命了嗎?
“你是誰?”
羅軍寶問。
“那你又是誰?”顧念兮仍舊穩(wěn)坐于椅子上,沒有退讓的意思。
這下,羅軍寶惱了。
妹的!
這年頭敢在爺?shù)臋C關(guān)槍頭頂上拉屎放屁的人,還真沒見過。
羅軍寶得出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這個女人欠抽!
不過要是現(xiàn)在在這里抽,肯定會動搖軍心。
嚴重的話,他羅軍寶還要受到處分。
但不和嘴賤的女人一番較量的肚量,羅軍寶是沒有的。
所以他便上前,兩個食指往顧念兮的下巴一掐,就直接將女人的臉蛋抬起來,面對著自己。
“喲呵,小妞!爺看上你了,你有何感想?”
其實,羅軍寶的想法簡單
。
感和爺唱反調(diào)的女人,就是欠收拾。
這個女人伶牙俐齒的就是欠抽!
既然在軍區(qū)里不能好好的收拾了她,那就娶回家慢慢收拾。
今天收拾不好,明天再接再厲。
總有一天,老子必定將你的伶牙俐齒給磨光了。
可沒辦法!
羅軍寶這話還沒有問出個什么所以然來的時候,便有一人影閃過。
很快的,他本來掐著顧念兮的兩個手指頭被一掰。
“啪嗒……”
好像是脫臼了的聲音。
不過羅軍寶這人對于疼痛還是滿能忍受的。
被掰的脫臼仍舊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肯發(fā)出一丁點聲響來。
但看他臉上的扭曲,足以證明他現(xiàn)在有多疼。
本來,火爆的羅軍寶在感受到這疼痛的時候,就準備揮出拳頭的。
可定睛一看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那人之后,他只能收起了自己憤恨不已的收拳。
“請收起你的念想!”
那人沒有理會現(xiàn)在他的表情,如同琴聲一般動人的嗓音傳來。
爺看上你了,你有何感想?
請收起你的念想!
看那面無表情的談逸澤,羅軍寶知道他這話是對自己說。
“咋滴談參謀長?司令可是說了,要讓我找對象的!”
羅軍寶叫嚷著,那嘶吼的大嗓門,也證明著他的不悅
。
要是談逸澤在晚來一點的話,沒準他就將老婆給搞定了。
今年過年回京上的時候,也能向他家老爺子交代了!
可談逸澤掃了他一眼之后,只是冷言道:“你搞對象歸搞對象,可搞對象搞到我老婆頭上來,可就不好了!”
說完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黑眸微瞇了起來。
剛剛調(diào)過來到這里和談逸澤同出一個辦公室,不過才一個月。
不過羅軍寶察言觀色的能力倒是不錯。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nèi),他已將自己這位頂頭上司的情緒給摸得個一清二楚。
這位爺,向來是個不喜露出情緒的主兒。
和他同在一個辦公室這段時間里,他還真的沒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但今天,他卻第一次見到了這位爺露出怒色。
而此時,羅軍寶還看到了談逸澤熟練的環(huán)過了顧念兮腰身的動作。
而顧念兮,也沒有推拒他,甚至連意外都沒有。
看樣子,她對著這個男人的動作也不陌生!
“咳咳……談參謀長,這位真的是嫂子?”
本來準備擄回家當老婆的女人,瞬間就變成別人的老婆?
羅軍寶在心中大喊一聲:靠,想要娶個老婆回家好過年,怎么就那么難?
“難道還有假?”
到此刻,談逸澤的臉色仍舊不是那么好。
可見,剛剛那一幕在他推門而進的時候,對他的心里到底造成了怎樣的沖擊。
一個年輕氣盛,一個花容月貌
。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一個施手,一個承受……
如果他不進來的話,不知道這該死的都會對他的老婆做些什么來。
好在,剛剛顧念兮到他的辦公室去,就有兄弟去訓練場上通知他了。
談逸澤也慶幸,自己趕回來的及時。不然還真的不知道這混蛋會做到什么地步。
雖然知道這羅軍寶是因為不清楚顧念兮的身份才作出這事情的,可想到他剛剛落在顧念兮那尖巧的下巴上的手,談逸澤就覺得剛剛只是將他兩手指給掰的脫臼了,還是便宜了羅軍寶。
不然,再將他的手拿來給折騰個半殘,如何?
打著這個主意的談逸澤,幽暗的視線一下子又落在了羅軍寶的那兩根手指上。
察覺到談逸澤的視線,羅軍寶也似乎知道了談逸澤的想法,趕緊將自己疼得發(fā)慌的兩個手指給藏起來。
“談參謀長,這您不能怪我。誰讓你老婆進來不說自己是誰,還坐了我的椅子!再說了,你們兩人的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
羅軍寶這位爺就是不喜歡別人坐了自己的椅子。
總感覺,這玩意和自己的屁股離得最近,接觸了感覺就像是有了肌膚之親。
可他說的這番話,卻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觸碰了某個貌似到了更年期的老男人最為在意的年齡問題!
“坐了你的椅子你就對人家有意思是吧?好,來人!”
談逸澤的攬著顧念兮走了幾步,嘴角的笑意有些讓人不明所以。
但顧念兮和談逸澤最近。
看到這男人臉上這抹禍國殃民的笑容之后,突然覺悟:某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