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躺在草地上:“那有什麼意思,我覺得你還是最好跟你姐去讀大學,那還好一點,說真的,我要是不當兵的話,多半會一直留在大學,那多好啊,沒有什麼紛爭,沒有什麼利益糾葛。相比較來說,還算得上是一片淨土了。“莫小怡癟癟嘴:“要去也不是現在。我才十四呢,再等幾年再說。”
莫德把菸頭掐滅,丟到一邊:“你就蹉跎你的青春吧你,真是的。“瑜兒說道:“小怡的事情,就留到以後再說吧,反正短期內是沒什麼關係,對吧。那我們明天一早,就起程回衡山。“趙琴叫道:“可以吃了,快點快點。“趙琴和楊佳音還是在搶,不過老實了很多。先扯下了兩隻腿,遞給莫德和瑜兒。莫小怡有了前車之鑑,也就先下手爲強的搶過一支腿兒。
四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在這深山古寺的後山。享受著這樣一份饕餮。
身後傳來一聲佛號:“哦米豆腐。幾位好雅興啊,罪過,罪過。“莫德笑道:“方丈,小時候我吃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就別在這兒罪過了。要不要也來點?“方丈坐下來:“算了算了。我豈能跟你們胡鬧。唉,每次你們過來,重要少不得出些這樣的事情,這回還好,至少不至於去偷老鄉的雞。你都不知道,老鄉找上門來,說我們的和尚去偷吃雞鴨。我解釋半天人家都不相信,真是毀我清譽啊。“莫德笑道:“對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方丈點點頭:“居士隨風而來,又隨風而去。沒有一個地方能夠挽留居士。走也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剛剛就在那邊的山洞,發生了一點狀況。“莫德放下手裡的兔腿:“怎麼?還藏自殺了?”方丈雙手合十:“額米豆腐,你怎麼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他會自殺?”
莫德聳聳肩:“他活著還幹嘛,生無可戀。死就死必然的。沒什麼可說的。”
方丈點點頭:“沒錯。可是他在臨死之前。居然突破禁制,打傷看守的武僧,到裡維斯那裡,一掌擊斃了他,之後才坐定自斷經脈。”
莫德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額,看來他還是很剛猛哦,不過這樣的情況,至少讓我們知道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信息。”
莫小怡問道:“什麼信息?“莫德笑道:“自己去想,考考你們。“楊佳音舉起手來:“是不是他們有仇?是仇殺?他們在保定一起過了這麼久。有點摩擦是很正常的。人在那裡幾度內訌。難保裡維斯沒有插手。或者是因爲一些其他的事情。讓他們結緣。於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給殺掉了。“莫德咬了一口肉,一邊咀嚼一邊說道:“扣十分,理由,過於天真。“趙琴說道:“會不會裡維斯對小空有非分之想?於是導致了還藏懷恨在心。爭風吃醋。佔有慾作祟。於是殺掉裡維斯,屬於情殺?“莫德一臉的黑線,直接把手裡的骨頭給丟了過去……
莫小怡舉起手:“我來補充,可能是劫殺,沒準裡維斯身上藏有大量的現金啊,支票啊,珠寶鑽石什麼的,導致還藏見財起意。於是殺掉裡維斯。奪取金錢。哈哈哈“莫德搖搖頭:“唉,你們就這個樣子啊?真是失策啊。“瑜兒問道:“我也覺得不可能是跟這些有關,既然是這個案子的重要角色。那麼我們首先要往案子上牽扯。試圖找出必然的聯繫。你們說可能和以前發生的很多的事情都有聯繫。所以我想,是不是這兩個人知道些事情,尤其是還藏,因爲他一直沒有開口。裡維斯也比較可以。我覺得他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可能是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也可能是不想要告訴我們。不管怎樣,他被殺,不管是全告訴了我們,還是沒有告訴我們。還藏只是要讓他閉嘴,再也不能說話。再也不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而還藏就沒有什麼好分析的了。就像莫德說的哪樣,他不死還能幹什麼?”
方丈雙手合十道:“莫夫人蕙質蘭心。一語中的。老衲佩服。”
莫德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只有這一個目的,這就是還藏的用意。這點表明,我們的方向是沒有錯的,我打算從馮雨時和吉平那裡下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東西。”
趙琴一邊吮吸手指一邊說道:“是不是忒難了一點,我看他們都不怎麼願意開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莫德站起來:“以後再說吧。先去衡山,明天一早就上路。都回去休息吧。方丈,就此別過。明早,我們自己下山就是了。”
方丈點點頭:“居士要是有時間,可以多來鄙寺,一來清淨佛法。二來修身養性。一舉多得啊。“莫德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處衆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說完帶著四女走了。
方丈愣在原地。他心知莫德此來。是想借助少林的莊嚴寶相,消弭一些心理的負擔。方丈原本想要勸莫德從此歸隱。在深山修煉,不問世事。也好忘卻了東京一戰的滿地亟灰。
可是莫德依然不爲所動,甚至是在方丈提出之前就一口回絕了。處衆人之所惡。說的是水。《道德經》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說的是君子的德行就像是水一樣。隨便往哪裡流,都沒有關係。而不像世人整天叫囂著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在所有人都不願意去的地方。水卻可以義無反顧的呆在那裡。無慾無求。什麼都沒有關係。大家都不願意做的事情,呆的地方。莫德卻能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