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試圖理清楚頭緒。卻發覺始終是理不出來。這裡本來就不是自己的地盤，突然一下子要負起全責。實在是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最主要的這一批人到底是哪裡來的。他們的身份是什麼。還有他們的武器來源，以及目的是什麼？

莫德問道：“趙琴，他們還要多久才能來開會？“趙琴看看手錶：“現在晚上十點。估計要十一點才能來。都在市裡的各地。一時之間，難以收攏。“莫德點點頭：“帶齊裝備。去現場看看。叫上王福春。帶兩個警察就是了。精裝簡從。“趙琴癟癟嘴：“這還怎麼輕啊，反正我是如臨大敵了。“說著脫下外套。把揹包放到桌上打開：“抄傢伙了。自己先取出防彈衣。自動步槍和彈藥。開始全副武裝。

幾人都不含糊。立刻開始裝備。莫德一邊校準自己的自動步槍一邊說道：“瑜兒，你就在辦公室裡帶著，哪裡也不去。這邊安全一點，還不知道那些瘋子要幹什麼呢。”

瑜兒點點頭：“恩，那你小心一點啊。”

莫德把自動步槍掛在肩膀上。拿起頭盔來戴在腦袋上。瑜兒在一邊幫他繫帶子。這時候王福春走了進來：“就我們幾個人去啊？萬一他們殺個回馬槍呢？”

莫德搖搖頭：“沒有那麼無聊吧。你也準備準備，帶上傢伙。”

王福春拍了拍手裡的槍帶：“九二式。我們所裡獨一份。保管一打一個準。”

趙琴不由分說的敲了敲他的腦袋：“你秀逗了啊，人家輕重火力，機槍都有，你這麼一支鳥槍。以爲打獵啊，這邊。九五式，借你們用。”

王福春咧嘴笑道：“那敢情好啊，還沒摸過這玩意兒呢。”

莫德問道：“現場那邊是怎麼處理的？”

王福春一邊裝備一邊說道：“事情出了過後。我們緊急調派人手和醫護力量趕到了。還活著的不多。就二三十個。還各個中槍了的。現場保護著。人不多。都出去尋人了。好像只有十幾個警察吧。”

莫德點點頭：“趙琴，問法醫要點裝備。一起帶著。”趙琴已經弄好了：“好叻”。

王福春忙到：“就在樓下有，我們下去的時候順便拿上就是了。”

莫德看大家都準備好了：“那好吧。走。”

說著推開大門，率先走了出去。

市政廳裡所有人側目而視這支隊伍。一行七人。專業軍事武裝。從頭到腳。甚至是武裝到牙齒。部隊列裝的九五式自動步槍。突擊步槍和班用機槍。王福春還讓趙琴在背後掛上了一套司令火箭頭。幾人的戰術背心上，插滿了彈匣。腰上。大腿上。甚至是小腿上都佩戴著手槍。活脫脫特種反恐戰士。

一行七人。目不斜視，氣勢洶洶的往樓下走。市政廳的工作人員們則是小聲的交談起來：“瞧見沒有，莫司令。剛從下來。今天下午還在京城主持閱兵呢。我們這一出事就來了，兵貴神速啊。咱們不用怕了。”

“怎麼就這麼幾個人？不多帶點部隊來？”

“這叫什麼話啊？人家莫主任在。五十萬部隊弄死了兩千萬人。一個打四十個。你看看，人家這裡七個人，可不得打死二百八十個來啊？那是一拿一個準。沒說的”。

莫德幾人，一言不發的鑽上了車。朝著案發地點走去。

車上莫德問道：“市裡還有多少的兵力？調動起來了沒有？”

王福春回答道：“我們市有一個支隊。說是個警備區，可部隊並不多。只有一個師的預備役。都還沒有集結起來。本來我們這裡是有萬歲軍的部隊駐紮。可是都還沒有回來。要是他們在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一準截下來。”

莫德點點頭：“那，警察。現在都動員起來了麼？”

王福春說道：“動起來了。事情一出。所有的帶槍的都上去了。街面和社區維持秩序。排查住戶。摸線索去了。”

莫德點點頭：“預備役不用管了。等他們集結起來。黃花菜都涼了。派出一個大隊。保護警備區的彈藥庫。誓死捍衛。決不能讓犯罪分子的手裡再多一顆子彈，一桿槍。必要的時候。可以炸掉彈藥庫。”

趙琴皺著眉頭：“不是吧。我覺得用不著這麼狠吧。還是可以動員預備役起來啊。本來就是幹這個的，別的不說，至少守著自己的家底啊，那邊的彈藥庫。可不止輕武器。至少還有些自行火炮什麼的。要是淪陷了那還得了。”

莫德點根菸，仰起頭來：“所以啊，受不住就炸掉。”

楊佳音問道：“不能動員預備役守衛麼？“莫德搖搖頭：“預備役說到底還是預備役。這支部隊設立的用意是我們發生大規模的軍事戰爭的時候。可以有大批有一定軍事素質的人員補充到戰鬥序列裡來。可現在情況不一樣。長久以來。預備隊只是在演習。抗災啊什麼的。你沒見今天一千多的和警察。砍瓜切菜一般的沒了麼，要是預備役對上了。那這一個師就完了。“趙琴一拍方向盤。喇叭應聲而響：“翻了天了。兩三百人打算幹什麼啊？“說著說著就到了案發地點。看護現場的警察一見莫德的車牌號，就立馬放心。

莫德提著自動步槍，率先下車。

只見現場滿目狼藉。大片的警察和倒在地上的血泊裡。前面是一所廢棄的學校。連圍牆都被炸開了好幾處。

趙琴跺著腳：“孃的。孃的。翻天了翻天了。“莫德問道：“被擊斃的罪犯呢？“王福春伸手一直：“在這邊。“莫德帶幾人馬上趕了過去。只見十四個具屍體被整齊的擺放在地上。莫德左手持槍。右手上前查看屍體特徵。一邊說道：“都來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物品。標識。“幾人都上前仔細的驗看。均沒有發現什麼有意義的價值。只有一些鈔票，和一些無關緊要的物品。

第二百六十三蛛絲馬跡

趙琴馬上套曲了他們的指紋，放到電腦上查詢。還是沒有得出任何的結論：“唉，我們的指紋檔案還是不健全啊。沒辦法的事情”。

莫德搖搖頭：“這也不一定是我們的人啊？”。

王福春很好奇的問道：“首長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莫德隨便擡起一具屍體的右手：“你們看，繭子。很厚。扳機造成的，食指第二指節，這裡。這裡的繭子是拉槍栓造成的，你想想看吧。拉槍栓都能拉出繭子來。每個十年八年的，怎麼行？我看這個人多半還有紅旗。”

王福春一頭霧水：“紅旗？什麼紅旗？”。

趙琴伸手一扯，扯掉他的上衣，露出肩膀，指著一個凹陷說道：“果然有，厲害角色啊”。

王福春點點頭：“哦，你們是說槍托造成的這個印記？看來真不是好惹的。”

莫德問道：“他們的武器呢？”。

王福春搖搖頭：“一件額沒留下。不過我想不通爲什麼他們把屍體留下來。不一起帶走？發回的情報說的是，他們戰鬥過程中，見有人倒地。檢查確認死亡後就不管了。但是要撿起武器。如果是受傷的話，他們就帶著一起走了。”

莫德點點頭：“對，是有些不符合邏輯。沒有武器的話，我們只能去看彈頭了。”

趙琴點點頭。起身往後走。

莫德幾人，也跟了上來。趙琴隨便找到一具被槍擊身亡的警官。取出工具箱裡面的手套戴上。在依次取出了托盤。鑷子和手術刀，和剪刀。接著再。

用剪刀剪開屍體中搶處的衣服。從楊佳音手裡接過了尺子精確的測定，說道：“七點六二口徑。準沒錯。”

莫德撇撇嘴：“看都知道，還用你說，快取出來。”

趙琴一眼用手術刀劃開肌肉。從骨頭裡取出了變形的彈頭。放到托盤裡。倒上酒精清洗。再端了過來。莫德接過楊佳音手裡的鑷子。夾起彈頭。左手拿著手電照著：“怎麼回事啊，這是我們的彈頭。”

趙琴詫異道：“怎麼會這樣？彈頭上有車牀加工的達姆線。我們是沒有這種東西的啊”。

莫德搖搖頭：“隨便一臺數控車牀。都能做出來。這不是重點。關鍵是我們的七點六二步槍彈。和其他國家的是不同的，尤其是這一批，這是七十年代的貨了。”

趙琴甩甩腦袋。接著又取出來幾個彈頭。擺到了一起：“嘿。一樣的達姆線。還有其他的彈藥，你看看。”

莫德接過了托盤：“點三八。點四五。五點五六。我靠。還有十二點七？很專業嘛。”

莫德把托盤遞給趙琴，拍拍手問王福春：“知道警察和使用的彈藥的批號麼？”。

王福春一愣：“的我不知道，可能要查查才知道了。不過好像我們警察用的是一個批次的貨。對，我上次領彈藥的時候，聽市局的財務說過。”

莫德點點頭：“就從槍彈查起吧，怎麼會是我們的彈藥。那是哪一個批次的。從源頭一直往後查。仔細的查。”

莫小怡問道：“怎麼查啊？”。

莫德隨手撥開她：“一邊兒去，別搗亂。”

楊佳音小聲說道：“政委的意思是先確定我們的彈藥批號。在從現場殘留的犯罪分子留下的彈殼上的批號進行比對。從而確定其使用的彈藥來源。並且分析彈殼上的彈痕。來複線。最終確定槍支的信息。”

莫小怡眨眨眼：“哦，是這樣啊，可是什麼是來複線啊？”。

楊佳音差點昏過去。知道說再多也是白說。就乾脆不說了。

莫德指著這所舊學校。問王福春：“你說說當時的狀況。具體的戰鬥過程。”

王福春指著這邊說道：“根據李東交代的情況。這裡是他們的一個巢穴。有大量的武器彈藥和毒品。還有大量的人員看守。我感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往上面報告了情況。市局緊急動員離開。第一時間集結兵力團團圍住了這裡。正準備喊話的時候。裡面的人突然分散突了出來。”

趙琴怪異的問道：“分散？爲什麼要分散？很囂張哦、“說著上前仔細查看四周的痕跡：“沒錯。戰點很多。四面突圍。最後匯成一股。措手不及啊。”

王福春說道：“就是這個措手不及。各個薄弱點，比如領帶們所在的位置。還有持手槍的警察。都成了突破點，第一時間被擊潰。接著整個陣腳大亂。敵人一通掃射。奪路而逃。就在我們驚魂未定。查看傷亡的時候。他們卻殺了個回馬槍。這就不是包圍了。是面對面的直接軍事對抗。回來的路線和主戰場。就是我們腳下的這一條路。”

莫德閉上眼睛。在腦海裡推演著整個戰鬥的進程。趙琴和楊佳音在一邊初略的估算彈道和戰鬥方式。

莫德睜開眼：“一般的特種兵，還不是很厲害。只是經驗十足。殺人不眨眼。算是比較難對付。關鍵是人多。有一兩個就夠麻煩的了。何況是兩三百。那之後呢？”。

王福春指著後面的這條路：“就是這條路，揚長而去。直奔我的派出所。路上遇上了一批人，打了一場。我們又損失了七八個人。接著他們直接衝到我的派出所。殺害十一民值班民警。接走人犯。就此沒了蹤影。但是我正帶領我們所大部分的兵力到這裡來支援。正在半路上，得到了消息。立馬回去。什麼都沒剩下。一個活口都沒有留。就連羈押室幾個偷雞摸狗的犯人，都被打死了。和上面溝通的時候，我想起了莫司令員在我們市。就請示要不要不請您支援。纔到小吃街附近找到了您。我也很難相信。爲什麼在我們派出所的暴行之後，就消失了。不過根據我們有效的堵截，至少是可以肯定，人還在市裡。至於是在市區，還是郊縣。還有在哪裡，完全是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