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服輸，她的性子很倔，死咬著牙，儘管自己命在旦夕還要保護程湘濡離開，當他掐著她的脖子，幾乎擰斷時，卻也因爲她的眸底的倔強而微微心軟，鬆開了手，給了她一條活路。
可是他不會忘記，在他鬆開手後，她說了一句什麼話。
“你不殺我，是你不夠聰明！”
那個眼神帶著狠絕和陰鷙，她非池中之物，因爲這一次邂逅，他竟然就記住了這個叫做十一的女子，而當他親眼看著她墜崖時，心中竟然還有一絲惋惜。
她，死了。
她本就該死，可是他卻覺得可惜。
後來沒有打撈到她的屍體，他很驚訝，卻也確信這麼她活不了，只是沒有想到她化身成爲他的妻子來到他的身邊，甚至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雖然隱約懷疑過她的身份，特別是在極地銀狐被偷的那天，他幾乎確定了她就是十一，可是將脫口而出的真相卻在最後一刻被堵住。
或許她真的只是傅未央，不是十一，若是十一，早晚都會離開他。
他寧願自欺欺人她是傅未央，因爲這樣的話，她就會一輩子在他身邊。
真相便是真相，再怎麼掩飾也無法抹去，即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撕下她臉上的面具時，看到一張熟悉到骨子裡的容顏，他震驚了。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明明是十一，卻是傅未央的臉……
“你到底是十一還是傅未央？”封曄聲色陰沉，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十一抿脣，事已至此，再隱瞞下去也沒用。
“我是十一……但我也是傅未央。”算是一一半一半吧，靈魂是十一，身體是傅未央，十一摸摸鼻子，偷偷看了封曄一眼，見他臉色再次肅殺，連忙解釋，“你知道我偷了鳳凰之心吧，而鳳凰之心有一個傳說能起死回生，其實是真的，我墜崖重重生，靈魂附在剛剛死去的傅未央身上，然後就……”
“說清楚！”封曄冷喝一聲，十一隻好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和他明說，封曄越聽越不可置信，甚至還伸手在十一臉上揉捏，確認不是另一張臉皮。
封曄瞇起眼睛，審視一般看著十一，“所以你是要去偷鳳凰之心，只是被人捷足先登？和製造這次恐怖襲擊的人不是同一夥？”
“我確定偷走鳳凰之心的那個男人和這次製造恐怖襲擊的人不會同一夥，但是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信息量太大，封曄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解釋，他從不信鬼神之說，更不行因果輪迴，可事實就在他的眼前，傅未央和十一都死了，但是十一的靈魂重生在傅未央身上，然後傅未央復活了……
封曄蹙眉，深深地看著病牀上的女子，忽然很想問，這一切都是真的，若你真的變回十一，是不是就離開我了？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十一和他對視，他的眸中有很多複雜情緒，都是她看不懂的，十一很忐忑，這個男人的心情她從來不敢揣摩，但是她現在不能和他翻臉，她需要他的幫助，她需要他幫她。
封曄眸中有一層迷離，狹長的眼線如一把利刃凌遲著她的防線。
“信。”封曄薄脣輕啓吐出一字。
十一似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封曄的鐵爪便扼住她的咽喉，十一詫異擡眸，而同時她也感覺到了封曄手掌下的在漸漸收攏，十一右臂受傷，動彈不得，左手抓住封曄的手，用盡力氣也無法掙扎開，一口氣被掐住在喉嚨中，十一的臉色漸漸轉紅。
“爲、爲、……爲什、爲什麼……”
封曄眉頭緊蹙，最終還是鬆開手，一大股空氣涌進呼吸道，十一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用紅轉白，泛著青紫，好一會都平復不過來，美眸含了淚水，無聲地控訴著封曄。
這個暴君，到底什麼意思？他要她死嗎？
“擁有了另一顆鳳凰之心，變回十一，你會離開封家嗎？”封曄終究忍不住問了，或許是心底的一點期待和希望，期望或許她會自覺選擇留在他身邊。
十一怒了，他總是這麼獨斷專權，霸道暴君，不離開難道留在他身邊讓他欺負嗎？而且封家人哪一個待見她了？
“當然！”
這兩個在封曄腦子裡炸開，手指忽然又蠢蠢欲動，有一種想要乾脆掐死她，讓她只能死在他身邊的衝動。
“我不準你走！”
十一是生氣的，她是多麼玲瓏通透的人，可是也弄不清楚封曄到底是什麼意思，耍著她好玩嗎？想要掐死她，又不準她離開，這是多麼扭曲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思想？
“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不準我離開！”
“你在我妻子身上，你走了我妻子就死了，你得賠償我！”
十一被氣笑，“你什麼時候拿傅未央當妻子了？別以爲我是三歲小孩！”
封曄惱怒，這個死女人是真聽不懂他的話還是假聽不懂，看她穿著病號服還故作倔強的小臉，真是該死。
病號服的領子是圓的，露出她白皙的脖子和精緻的鎖骨，封曄有氣沒出發，乾脆俯身咬住她的脖頸，他的力度不清，她的肌膚白嫩，不一會就留下一個牙印，封曄心滿意足，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東西印上了他的印記。
十一磨牙，“封曄，你屬狗的嗎？”
“咬出血的話應是狼！”
“混蛋！”
“你再說一遍！”封曄眸光陰鷙，有些陰沉。
十一抓起一邊抱枕，狠狠砸向他，“你還不是混蛋嗎？滾開，別在我眼前煩我！”
封曄抓住抱枕，扔向一邊牆壁，傾身靠近，緊緊壓著她，讓她反抗不能，“十一，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總想著離開我，很容易惹我生氣的！”
他的意思是不讓她離開？十一冷笑，語氣多了一絲諷刺的意味，“封曄，你憑什麼不讓我離開？我根本就不屬於你！”
若不是她自視甚高，太過自負，看上封家的寶物，他們根本就不會有交集，不過幾月相處，這個男人憑什麼就不準她離開？
“安分？”十一玩著這兩個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封曄，我是十一，不是傅未央！”
她不是，也不會是！
咚咚咚！
門忽然被敲響。
封曄和十一還在對峙，哪會去理會什麼門外誰在敲門，眼珠子一個瞪得比一個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