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銘失蹤了!”
林暄震驚不已,對方用的是衛(wèi)星電話,像是有什麼干擾似的滋滋直響,聲音斷斷續(xù)續(xù)聽不太清。
可他還是聽見了阿福聲嘶力竭的在喊銘總管失蹤了,在一次深入腹地圍剿毒梟的時候跟他失去了聯(lián)繫,他們找到那裡已經是烏煙瘴氣的一片狼藉,可是找遍了周圍方圓幾十裡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阿銘和他帶去的人,時間距離現(xiàn)在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
林暄納悶,阿銘去那個地方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大大小小的受過幾次傷,可還沒失蹤過,不是說那裡治安已經好了很多,怎麼還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那個地方於叔和他父親都跟他講過,很亂,跟這裡的和平盛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失蹤幾個人比踩死幾隻螞蟻這事差不多大,那裡淨是熱帶雨林,還有連綿不絕的深山,說的好聽點是失蹤,說白了就是死到了哪個山溝或者叢林深處屍骨跟本就找不到。
儘管林暄知道那裡的危險,可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再者他只是聽說根本沒有見識過,再怎麼,也無法設身處地的想到那裡的狀況。
不要說阿銘還是他的好兄弟,所以林暄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過去。
阿銘不會死的,儘管他明白希望渺茫,可終究抱著一線希望的,阿銘見慣了生死,所以才冷冰冰的,可因爲見慣了生死他對敵人的狠厲和自身的毅力也都是超常的。
林暄一刻也不想耽誤,早一分鐘過去阿銘生還的希望就越大,掛了這個電話馬上又準備在撥一個號碼。
“阿銘出了什麼事情嗎?”嚴小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暄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纔想到現(xiàn)在是在家裡,小溪還在他的身邊。
而這些很血腥的事不是她一個女孩子能想的到能接受的了的,她的世界不應該有這些黑暗的東西,就像爸爸從來都不跟媽媽說這些事情。
林暄正在撥號的手停了停擡頭看到的就是嚴小溪一臉焦急的看著他。
嚴小溪也曾問過林暄爲什麼
好久沒有見過阿銘,其實也是林玉狀是無意的問起過她,她纔想起的,記得林暄也只是說他出差了。
阿銘是林暄的朋友,嚴小溪也認識,而且林玉又對他…聽說他出了事嚴小溪怎麼能不急。
林暄擡手揉了下嚴小溪的頭髮,才笑道“沒事,就是那邊的人找不到阿銘了,正好又有急事,所以就把電話打給我了,現(xiàn)在我要趕過去把那邊的事情處理一下,你不要著急,乖乖在家等我。”
“真的?”嚴小溪半信半疑,貌似他剛纔很緊張。
“當然是真的…”林暄一邊換衣服一邊回答,電話還是出去再打吧,可能林暄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下面的話有些欲蓋彌章。
“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你以爲他一大男人能出什麼事啊!難不曾還能被人販子拐走?”
嚴小溪被林暄逗樂,一邊給他扣襯衣上的鈕釦一邊勸道“可是現(xiàn)在是半夜,等天亮了再走應該也不晚吧!”
“沒事,美國現(xiàn)在是白天,那邊事情很急的,你知道,商場如戰(zhàn)場嘛。”這個時候林暄想到的竟然是自己還真有說謊的天份。
嚴小溪愣神,貌似上回林暄說阿銘是去了南方的。見他隨手抓了件西裝外套就往樓下走,也沒多想就跟了上去。
“我可能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回來,但是有空我就會給你打電話的,不要擔心,你乖乖在家呆著,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多去上面的露臺曬曬太陽,天天不見陽光,你的皮膚都顯得不健康了,時間常了會缺鈣的,最後要記得每天都要想我。”
林暄羅羅嗦嗦的說完這些已經到了別墅的門口,轉身猛的把嚴小溪抱在懷中,真不捨得離開她啊!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而且前途還那麼危險。
嚴小溪一直跟在林暄身後,她也有好多的話要交代,可是林暄不停的說沒有給她機會,現(xiàn)在終於可以說了,可是那些話又哽在喉間說不出來,她害怕一張嘴她就會哭出來。
最後強壓著這突如其來的離別帶來的感傷,嘴脣張了幾回話才說出了口“一切小心
,記得我在等你。”
這一個擁抱,用了很長時間,可是再不捨,林暄知道他還是要走的,鬆開懷中的人,吐出口氣,口氣輕鬆的道“走了。”
然後快速轉身開門準備出去,他怕在多呆上一秒他就會捨不得離開。
打開房門,林暄有突然愣住,足足過了幾秒鐘才轉身,猶豫著開口道“小溪…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告訴我你的選擇,不管你是選我,還是問天,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說完像是要把她印在心裡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決然離去,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屋裡的空氣頓時變的孤獨。
嚴小溪僵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林暄離開卻說不出話來。
林暄問的這個問題她想過,就在他們分手林暄找到她的時候,她想逃走就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不願意帶著一顆不能一心一意的心呆在林暄身邊。
可是那個時候她只是被突如其來的記憶衝昏了頭腦,自以爲這是個需要考慮的問題,畢竟兩段愛情她都愛的很深,現(xiàn)在她看清了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竟然又輪到了林暄開始猶疑。
嚴小溪愣了一會猛的打開房門追了出去,可是看到的是遠方轉角處林暄的車尾留下的紅色燈光。
事情來的這麼突然,真的要分開一段時間了,剛纔還覺得如夢幻般,這一刻才突然覺得這一切無比的真實。
嚴小溪的眼淚終於決堤,林暄,你要早點回來,好多好多的話都還沒有來的及跟你說。
你要早點回來,知不知道現(xiàn)在我都開始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都是那麼難熬。
林暄…林暄…林暄…嚴小溪的腦海中都是他的身影,大腦僅剩下唯一還能做的工作,那就是想他,想他,想他。
一陣秋風吹過,嚴小溪凍的打了個寒顫,已是深秋的天氣,晝夜溫差很大,晚上的溫度已經不是一件單薄的浴袍所能抵擋的了的。
“嚴小姐,回去吧!夜深露重,當心身體,少爺知道了會擔心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傭人站到了嚴小溪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