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大型雙標,弟子來信
做好事不留名從來都不是王老爺?shù)娘L(fēng)格。
撲棱棱——!
那一大群正在尸體堆中間四散飛舞的禍蝶,重新聚合化作人形,變成了【鬼嬰】分身的樣子。
為了掩人耳目,王遠的本體依舊跟著大部隊繼續(xù)前進,來到這里的只是一具分身而已。
與此同時,一只美麗的銀眸鳳凰從夢境中振翅飛出。
張開仿若黃金鑄就的喙對著她身上那些恐怖的傷口,吐出一口帶著撲鼻異香的晶瑩鳳涎。
在晉升【陰神】之后,這“太陰煉形”之能也隨之水漲船高。
一口鳳涎落下,謝燕姬身上的傷勢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好轉(zhuǎn),就連蒼白無血的臉色都立刻紅潤了不少。
得了外界的強大助益,謝燕姬的體內(nèi)也漸漸傳出鶴唳之聲,已然以“內(nèi)煉”之法激活了本身【軍主】級的恢復(fù)能力。
終于讓她從重傷欲死的邊緣恢復(fù)了過來。
等到那銀眸鳳凰輕盈落地,在謝燕姬面前化作身著一襲華美鸞服的凰嫵。
“你您是云和殿下?!末將謝燕姬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這位軍主在略一錯愕之后便面露驚喜,徹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抱拳行禮。
她雖然身材嬌小,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子男子都遠遠不及的英氣,肅聲行禮之時,似有鏗鏘之聲。
讓旁人忍不住便忽略了她的外表。
“燕姬不必多禮,謝兵圣鎮(zhèn)守北疆勞苦功高乃是國之柱石,你也是咱們大炎難得的巾幗英雄。
我除了姓周之外卻于國家寸功未立,你我姐妹相稱便是。”
凰嫵拉著她的手十分熱絡(luò)。
這小女鬼在慢慢把生前的記憶撿回來之后,皇場面話倒是一套接著一套,完全無師自通,天生就該吃公主這碗飯。
在王遠面前她永遠都是十五歲,在外人面前到底是十五還是三十一,則隨機應(yīng)變。
受到王遠的日夜熏陶,當(dāng)然是怎么占便宜怎么來。
另外,他們?nèi)齻€還真算不上是完全的陌生人,至少在半個月之前便有過一面之緣。
當(dāng)初周星樓和薛介溪他們派人拉攏謝天客,想要將他也一起策反到“無生道”的陣營。
另一邊周景煥和投靠了登州府的裴玉樓,當(dāng)然也不可能就這么干看著。
作為唯一可以和新皇三皇子周景梁爭奪國家大義正統(tǒng)的一方。
他們也同樣派出了心腹使者火速趕往白云關(guān),求見謝天客這位能夠憑一己之力左右大炎局勢平衡的第一【兵圣】。
他們兩方也全都心知肚明,到了謝天客這等天下第一的境界,已經(jīng)有了穩(wěn)坐釣魚臺,自立一方的資格。
而且有受災(zāi)嚴重已經(jīng)幾近瘋狂的乃蠻五部絆住手腳,他在短時間內(nèi)也幾乎不可能放棄白云關(guān)投效到任何一方的麾下。
所謂“新皇”的使者直接被謝天客晾在了一邊。
若非建明皇帝周溫睿只是受到龍氣反噬重病昏厥,暫時還沒有駕崩,讓謝天客這等君子有所顧忌。
“新皇”使者怕是就連這種無視的態(tài)度都不會得到。
倒是登州府派去的使者得到了謝天客的親自接見。
雖然同樣也沒有給予明確的答復(fù),待遇倒是比另一方要強出不少。
最后謝天客還派出了自己的女兒也正是這位【軍主】謝燕姬,給周景煥回了一封書信,卻是只敘家常不談國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考校的意思,回禮中還有一冊寫滿了注解的【太平刀法】,并讓謝燕姬留下指點了周景煥三日。
似乎在謝天客的眼中,這刀法本就是某種明主的標準。
王遠對這門【太平刀法】自然也有些眼饞,自認除了有那么一點點點私心之外,心境是完全足夠的。
可惜無論是【兵法極意】還是【兵道法相】都需要達到精神質(zhì)變,與【陰神】上善若水可得長生的理念相悖。
若是將來道行高深,能像【大司命】和【云中君】那樣斬出獨立的化身,說不定還能試上一試。
至于現(xiàn)在,還不如去謀劃【法身】來的更加輕松一些。
“其實涇王也是心憂北疆的百姓,意外得知草原生變之后便讓我等來此探查。
我們已經(jīng)弄到了參加春祭的資格,正準備潛入進去探明底細”
“上次伱走之后,景煥還時常念叨你呢,若是知道你孤身進入草原不知道會多么擔(dān)心.”
聽到凰嫵三句話不離大表哥,時刻不忘在謝燕姬面前賣力推銷,而自己則變成了“等”,王遠忍不住在心里直搖頭。
“嘿,雖然我小舅子的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作為一方諸侯也確實不可能只取一個妃子。
但你這樣給他不實吹噓,可是涉嫌婚介詐騙啊,他知道自己有這么英明神武嗎?”
“而且同樣都是弟弟,只因一個是親的,一個是干的,我們的待遇就天差地別?
雙標!這明顯就是雙標啊!
親弟弟恨不得三妻四妾,甚至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到了我王小遠這里就要三從四德?
凰小嫵啊凰小嫵,不愧是你!”
當(dāng)然,王遠也就是自己在心里想想而已,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在登州府,點亮三尺心光的段芷茵,如今已經(jīng)成了周景煥的頭號智囊。
將內(nèi)政處理地井井有條。
而且在各路蛟蛇紛紛冒頭之后,登州府的“龍氣法禁”自然也開始和王朝割裂。
隨著龍氣獨立,當(dāng)然就可以獨立授予儒士修行【文壇登龍術(shù)】的名額。
段芷茵便是其中的第一人,而且一身才干頗受登州府一眾文臣們的尊敬。
若是這謝燕姬的姻緣也能成,一文一武輔佐大業(yè)倒是也十分不錯。
畢竟這年頭男人從一而終的才是異類,不要說皇帝,就算周景煥現(xiàn)在的親王爵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一正妃二側(cè)妃。
唯一可慮的,只有到時候誰為正、誰為側(cè)有些難決。
不過那都是周景煥自己的問題,不需要他這個姐夫多操心。
想到這里,王遠頓時發(fā)現(xiàn)老婆少也有老婆少的好處,心里頓時平衡了不少。
“云和姐姐,軍情緊急,燕姬這就回去通知父帥,便先告退了!”
“好,這邊有事我會讓燈花婆婆代為傳訊。”
現(xiàn)在草原上危機四伏,沒有多少時間拉家常。
他們在飛速交換過情報之后,王遠在她身上留下一點屬于蒼鹿骨束的氣息,雙方便揮手作別。
凰嫵也知道來日方長的道理,大義在手又加上今日的救命之恩,后續(xù)他們還要繼續(xù)深入春祭火中取栗。
一切作為無疑已經(jīng)在謝燕姬乃至謝天客的心中加上了一枚重重的砝碼。
應(yīng)景之時便有大用!
全程沒有開口一直充當(dāng)著閑雜人等的王遠,正準備帶著凰嫵回歸本體。
燈花婆婆卻忽然從燈焰里吐出一封來自朱伯安的信件。
王遠疑惑地展開一看。
“哈哈哈,師父!你一定猜不到我現(xiàn)在正在什么地方。
我們從大炎乘船出海,在素小姐打下的出云國停留了兩天。
還別說,這里男的雖然又黑又矮個個都像是猴子,但女的卻皮膚白皙身嬌體柔,當(dāng)真是十分的不錯啊!
我幸虧沒有中途撤退,不然可就虧大了。”
透過書信也能清楚感受到這小徒弟那一副,樂不思蜀,又得意洋洋的嘴臉。
顯然為了能融入教門妖人的集體和他們打成一片。
朱伯安極有可能已經(jīng).為國爭光,順便完成了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
不過再往下看的時候,卻不由一點點皺起了眉頭。
“剛剛我們到了傳說中鬼門【地戶】所在的度朔山!
聽他們說,素小姐要借助這里的【詭境】修成一門極為厲害的【三真法身】,科儀的內(nèi)容倒是暫時不明。
只知道修成之后能夠【三花聚頂】、【一氣化三真】,比我這能化身無數(shù)的【三梟威靈法】層次還要高!
素小姐自己都說,若修成此法則大業(yè)可成,女身再非阻礙。”
“伯安去了度朔山?!”
王遠確信,就算自己已經(jīng)擺明了就是【大司命】和“蒼天正法道”斗法的媒介。
但是大司命說過的話絕不可能有假。
二月份“大利南北,不利東西”,三月份“大利東西,不利南北”。
朱伯安他們沒有一位擅長推演的【尸解仙】指點,在二月份的時候就千里迢迢地跑去了度朔山,還不是羊入虎口?
連忙給這獨苗苗的開山大弟子發(fā)出一道信息:
“伯安,上島后爭取在外面留守,不要跟隨大部隊深入度朔山,就算要進你也想辦法推遲到三月份再進!
我現(xiàn)在在羅酆山附近,到時候可能也會過去,你自己萬事小心!”
當(dāng)然,朱伯安在【三梟威靈法】入門時,已經(jīng)向天地借貸了大筆的【陰德】,而且讓【陰德】速發(fā)。
現(xiàn)在正是氣運昌隆事事順遂的時候,小心一些保住小命應(yīng)該不難。
就算意外身死,王遠也能借助他朱伯安當(dāng)初在《小生死簿》中留下的法契,重新將他的魂魄給撈回來!
掛掉了通訊之后,王遠又在心底默默念叨了一聲:
“我為大司命赴湯蹈火,你為師父我沖鋒陷陣,我們師徒都有美好的未來,加油啊,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