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龍少才醒來。他掙扎著想努力坐起來,卻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還差點摔倒。他覺得身體軟綿綿的,就好像被人抽去了骨頭一樣。這時,他聽到耳邊有人說話,“壯士,你好點了嗎?”
“龍少,勉強睜開眼睛,這是在哪兒啊?”龍少問道。
“壯士,這是酒館兒啊。你大概是受了風寒,剛才路過酒館門口的時候摔下了馬。我們就把你付了進來。熬了一碗姜湯,給你灌了下去。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小二問道。
“我好多了,扶我起來吧!”龍少被小二扶了起來。這時,店老板來了。
龍少笑了,“老張,你怎么來了?”
張老板愣住了,“壯士,你怎么認得我?”
“呵呵。”龍少笑了,“我是龍少啊!”
“您是寨主?寨主回來了?”老張驚訝不已,“可是,您咋戴上面具了。”老張湊了過來。
“唉!一言難盡啊!我們回山寨再說吧。”龍少有氣無力的說道。
龍少被攙扶著,進了山寨。他立刻升座聚義大廳。當山寨的人站立兩旁的時候。龍少發話了,“弟兄們,從今天開始,我們山寨正式命名為“追云山莊”,我龍少自封龍霸!王林頭領,麻煩你安排下去,立刻掛旗,自封。”
“是,大寨主。”王林走了。
龍少身體還是很虛弱,他沒有忙著解釋自己的身體和面具的由來,而是讓嘍啰們攙扶他去后院見梅兒。實際上,梅兒早就知道龍少回來了,她擔心急了。這段時間對她來說好比度日如年。龍少回來了,為什么沒有直接見她?而是升座了聚義廳。她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院子里轉個不停。終于,她見到龍少了。可是,他已經不再是臨行前的龍少了。步履蹣跚,腳下似有千斤重。滿身的灰塵和疲憊,不知為什么又多了一個面具。
梅兒忙沖了過去,“龍少…..”她深情的喊了一聲。然后,
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頭,眼淚似斷線的珍珠,再也控制不住了。龍少緊緊把梅兒摟在了懷里,輕聲說,“我回來了,我回來了……”說完,眼淚也流了出來了。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感動了,他們就這么站了好一陣子。還是龍少的體力不支,差點跌倒,打斷了僵局。“你怎么了?”梅兒仔細的觀察著龍少。“你的面具?”梅兒伸手摘下了龍少的面具。一張恐怖的臉立刻出現在她面前,梅兒當即被嚇暈了過去。在場的人都被這張臉嚇傻了。龍少則伸手扶住暈倒的梅兒,嘴里喊著,“梅兒…梅兒…”大家都知道龍少身體不好,梅兒又受了驚嚇,立刻涌了上來,扶著兩個人進了屋。嘍啰們忙著下山請大夫,一是替龍少治傷;二是幫梅兒檢查身體,還有兩個月她就要臨產了。
在大家的呼喊聲中,梅兒慢慢醒來。她伸出手,撫摸著龍少臉上的傷痕。“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都是為了我。”她自責極了。龍少抓住她的手,“我沒事,見到了你我什么都好了。”然后,他親吻著梅兒的手。
“大夫來了。”小丫鬟跑過來稟報。
龍少示意,讓大夫先給梅兒檢查身體。大夫幫梅兒檢查后說,“稟報大寨主,夫人身體良好,可能是剛才受到了些驚嚇。我開幾服藥,喝完就沒事了。”龍少點點頭。
“大夫,麻煩你,好好給他檢查一下。”梅兒突然站起身來。
“好的。請大家回避一下吧!”大夫說。
龍少擺擺手,所有的閑雜人等都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了他、梅兒和大夫。梅兒走過來,輕輕的幫龍少揭開了衣服。眼看著他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新舊傷疤。梅兒的心都碎了。“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把他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搶過大夫手中的藥膏,輕輕的幫龍少涂抹著。
大夫則拿出繃帶,將涂抹過的傷口一一包扎好。最后檢查到了臉。大夫都嚇壞了,隨口說道,“受傷太嚴重了,我給寨主敷上藥。但
是,日后可能會留下傷疤的。”
“沒關系。”龍少擺擺手。最后,大夫又給龍少開了一些醫治風寒的藥。大夫走了,梅兒則一直守在龍少的身邊。她親自為他熬藥、喂藥,她已經忘了自己身懷六甲,她只知道,龍少是為了她吃了很多苦。
夜深,梅兒才忙活完。她靜靜地坐在床前,詢問龍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龍少沒有隱瞞,把自己如何被捉,如何受到桑青子的殘害,以及一家人慘死的經過講給了梅兒。梅兒聽后,痛不欲生。她恨桑青子衣冠禽獸,她又恨自己連累了這么多人。她起身拉出寶劍,欲以死謝罪。龍少立刻跳下床,搶過了寶劍說,“梅兒,這事跟你沒有關系,都是那桑青子喪心病狂。你記住,如果你愛我,就不許再傷害你自己。”梅兒撲倒在龍少的懷里哭了一夜。
小夫妻的恩愛,就是醫治病痛的良方。一個月過了,龍少的身體全部恢復正常。只是臉上的傷留下了深深的傷疤。也許是他習慣了那個面具,也許是他怕把別人嚇著,從此假面示人。龍少的身體好了,他便在山后給父親、母親、龍花和舅父、舅母分別立了幾座墳墓。父母合立;舅父舅母合立,龍花的墳在后,三座新墳佇立在后山。墳墓是空的,為的是祭奠哀思,同時,他也在家里設立了靈位,而且和梅兒時常拜祭,香火不斷。
又一個月過去了,梅兒臨產。這可忙壞了山寨里的人。龍少命人請來了產婆,就在梅兒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中,一個漂亮的女兒呱呱墜地。梅兒見到了女兒,母性十足。看著孩子那可愛的臉龐,她滿足了。龍少也非常喜歡,有一個理由——這個孩子和梅兒長的是一模一樣。孩子很快就滿月了,龍少還特意在山寨給孩子辦了滿月酒。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梅兒把心思全都撲在了丈夫和孩子的身上。而龍少自是歡喜。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仇恨,他要報仇。一定要報仇。就這樣,一個復仇計劃在他心里悄悄的孕育,慢慢的成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