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徵打橫抱起昏死過去的簡云苓,正準備騰身上馬,盡快返回營地,給她解毒。
怎知,他靈敏的耳力聽到了百步開外兩個人低細的討論聲。
一人說:“怎么樣,解決了嗎?”
另一人答:“應該差不多了。”
前一人又說:“皇上說了,此事必須萬無一失,若是讓翰王活著回去了,你自己明白后果!”
后一人恭敬道:“屬下明白。”
皇上?宇文徵眼眸瞇起,森暗的眸子驟然大亮,有一抹冷電疾閃而逝。
竟然是你,宇文恒?好,你想讓我死是嗎,我便讓你稱心如意!
伸手拽過近處最為殘破的一具尸體,脫下自己的衣服和他身上的黑衣交換,掌心聚滿內力,貼在那人的五官之上,一陣生肉貼上火板的滋啦聲后,再抬手,一張血肉模糊,看不清本來面目的臉便大功告成了。
如法炮制偽造了另外一具“簡云苓”的尸體,宇文徵抱著她騰身上了馬,讓她側靠在自己胸前,雙臂牢牢環住她,一甩韁繩,馬蹄踏過滿地尸塊,向叢樹掩映的更深處走去。
當天晚上,翰王宇文徵和翰王妃簡云苓打獵未歸,宇文恒當即下令封鎖山道,徹底搜查山中的每一個角落,最后在獵場的樹林中找到了他們二人和數十名殺手的尸體。據說翰王和翰王妃面目全非,死狀凄慘。
好好的一場春獵,突然演變成了有預謀的暗殺事件,一時間,參加圍獵的皇族中人都陷入惴惴不安的惶恐之中,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為此,第二天一早,皇族大隊便出發返回京城了。
翰王和翰王妃的尸體被運回京中,擺在翰王府的大堂上。聞訊趕來的眾人圍靠棺槨,歇斯底里的哭聲穿過高高的圍墻傳到大街上,引來一片同情的唏噓。
隔天,翰王府白幡飄墜,悲云慘霧的陰霾籠罩在那高門大院的上空。
雖說簡太師已與翰王妃斷絕了父女關系,但聽說他們二人的死訊之后,簡府仍掛喪一月,以示哀悼,霎時間,百姓們對簡太師也生出幾分好感和同情。
而京中的這一系列變故,宇文徵和簡云苓是并不知道的。
那天,宇文徵帶簡云苓逃離暗殺現場之后,他們便躲到了離獵場不遠的一處山洞之中。
那個山洞是宇文徵還是個孩童之時,有一年參加春獵無意中發現的,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且因洞口處亂石叢生,極為隱蔽,所以是最好的躲避之所。
宇文徵將簡云苓安置在這里之后,先靠著洞中的水源和生長的野果勉強堅持了三天,確定宇文恒他們已經離開獵場之后,他便以馬為代步出去尋了些解毒的草藥和果腹的野味回來,然后便專心開始研究幫簡云苓解毒的方法。
如簡云苓所想,這毒很兇險,即便以宇文徵的真氣替她暫時壓制毒性,也只能強撐十天左右。
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眼看簡云苓每天吐血的次數越來越多,血的顏色也從最初的黑紅,變成了濃墨一般的烏黑,一向冷靜自持的宇文徵心中也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