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12點,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我覺得今天的夜色特別的黑,而且原本一直覺得很熱鬧的街道也冷冷清清的,就和電影里所演的一樣,每當一場大戰開始,都是氣氛宵涼的感覺。
黃毛看了我一眼,他說,王哥,你別死盯著前面了,我今天10點就讓人把所有的店面都關了,所以就沒什么人。
我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原本在心里營造出來的氣氛,卻被黃毛簡單的一句話給破壞了。看著黃毛帶過來的兄弟們,我望著天,平復了一下自己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忐忑的心情,我對著他們說,兄弟們,今天我們玩的有點大,至于是什么事情,你們各自跟著的老大應該也和你們說了,現在我就想問你們一句,不想干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
話音剛落,場上的一群人鴉雀無聲,然后等了十幾秒鐘之后,場上突然就沸騰了。
“老大,弟兄們沒有一個是孬種!”
“是啊,還等著老大帶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呢!”
“······”
我看著場上你一句我一句吼著的這群人,我突然覺得他們很可愛,平時兇神惡煞的,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人為了自己退縮。其實很多時候,最底下的小弟,對你可能才是最忠心的。
那些整天喊著兄弟的人,可是為了一點利益,就把你推下了萬丈深淵。
我笑了笑,然后領著黃毛他們就往金三胖那邊走過去。
黃毛不緊不慢的跟在我的身后,我對他說,天恒和黑鬼已經帶著人去各自的地方了,我們可不能比他們慢啊。我這個做老大的,落在了他們的后面,可怎么都說不過去啊。
黃毛當時就不樂意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說,老子會比那兩個勞比慢?王哥你就看著吧。
我也沒去計較黃毛說的是氣話還是什么,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朝著自己的身后看了一眼。
一群小弟,拿著砍刀或是鐵棒,手中的鐵器碰撞的鐺鐺作響,這聲音聽著,讓人忍不住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來到金三胖的據點,還隔著半條街,金三胖就帶著一群人圍了出來,他的目光很冷,兩方人馬就隔著中間不過幾十米的距離對峙著。
已經是深夜了,街道兩邊只有路燈還在搖曳著,幾層厚厚的烏云之中月亮時不時會露出來,然后很快又會隱沒進去。
夜很靜,很輕。
“聽說最近出現了一個新老大,我這兩百來斤還打算抽個時間過去拜訪一下呢,想不到您自己來了,還真是幸會啊,幸會。”金三胖瞇著雙眼,警惕的看著我這邊,臉上雖然帶著微笑,但是卻絲毫不敢放松。
“哦,沒什么,我就是想來看看您最近生意怎么樣。”
我和金胖子兩人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話著家常,可是從我和金胖子兩人的話語中,卻一點掩飾自己心中的殺意的意思。
從一開始見面,我和金三胖兩人就知道,今天就是個你死我活的局面,沒有一點情面可講。
“算了吧,王哥就別開玩笑了,到底要怎么辦,還是劃下道兒吧。”金三胖最終還是忍不住撕破了臉皮。
“兄弟們,我們想安靜點,可是對面不給面子怎么辦?”我沒理會金三胖,而是轉身朝著背后的一群兄弟說道,“你們說,我們到底要怎么辦?”
“殺!”
一聲聲喊出來,震得我耳膜有點疼,這場不可避免的戰爭,最終還是打了起來。
我冷著眼,從金三胖那邊沖過來的人身上掃過,嘴角微揚,心里有點不屑。我欣賞敵人站出來的勇氣,但是我卻不會因為這份勇氣,而讓我手中的刀遲疑半分。
不管怎么說,今天就是沖著對方的命來的。
“既然你們要戰,那便戰!”我大吼了一聲,提著手中的馬刀就沖了上去。
我死死的捂住一個小三(最底層的混混,文藝的說三*級混混,以后就簡稱小三了)的嘴,抱著他的頭,然后手里的鋼刀對著他的胸口就砍了下去,就在那小三剛剛倒地的時候,我踩著他的胸口,一刀直接劃在了他的脖子上。
對待敵人要狠,而且這些人還是我現在最痛恨的賣毒品的人。對自己的敵人,真的上頭了,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喜歡心軟的人。
兩邊的人徹底打在了一起,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時不時會有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雙方的人馬誰都不服誰,誰都是從人堆里混出來的,所有人都知道,今天如果一方沒倒下,那么這場斗毆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揮刀擋開一個小三迎面砍來的砍刀,我不進反退,然后一刀就對著他砍了過去,還沒完,在他向后退去的時候,我直接欺身上前,我突然邪邪的笑了一下,然后暴睜著眼睛,大喊了一句草泥馬,手中的刀就朝著那小三的手臂砍了下去。
動作行云流水,幾乎沒有一絲停滯。盡管我如何的兇狠,但是此時的我身上卻出現了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這還是黃毛一直護在我身邊的原因,索性這幾道傷口并不致命。
真紅了眼的我,對于血從來都是非抗性生物,其實從我的骨子里就一直渴望鮮血。
“黃毛,你說我今天是不是顯得特牛逼?”我嘿嘿的一笑,抹去眼睛邊上的鮮血,有的鮮血濺到了眼睛里,看東西都有點模糊了。
黃毛嘿嘿的沖著我一笑,伸出一個大拇指,他說,王哥,沒別的,今天的你特威風。
我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我說,沖上去,撕了那個胖子。
話音剛落,我手中的鋼刀再次動了起來。
看著躺在地上的兄弟,身上還流著鮮血,沒有一個人顧得上去管他們的死活。我心里憤怒的同時,更是加大了手里揮動砍刀的速度。
捏著刀柄,虎口都被震得有點快要裂開的感覺,有時候剛停下來想休息會兒,我就發現我的全身都已經開始累的發抖起來。
“接著!”黃毛來到我的旁邊,丟給我一塊布條,他說把手纏緊,這樣刀就不會脫手了。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緊緊的把刀和手綁在了一起,原本白色的布條,在我現在看來,就是血一樣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