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10點,才是每個城市展現自己最繁華的一面的時候,我們這個小縣城也不例外。
街上到處都是燒烤攤子,很多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著酒,吃著燒烤,吹著牛逼。
路上走過幾個女的,隨之傳來的就是刺鼻的香水味,身邊還跟著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充當護花使者。
現在我們和猴子正坐在金杯車里,朝著海闊天空那邊駛去。海闊天空是我們這邊最大的洗腳城,很多人都會來這邊找快活。我們這次的目標是城里的一個老板,因為生意過了界,出錢的老板讓我們給他點教訓。
猴子的公司,也正是接的這種業務。
坐在車子里,我心里有點緊張,猴子給我遞了根煙,他說,讓我別擔心,實在不行就站在后面看著算了。
說這話的時候,猴子有點不屑,我知道他是看在雪姐的面子上,才帶著我們的,曾紅和小白還好,敢打敢沖,可是我性子有點膽小,猴子有點看不起我。
我一咬牙,我說,哥,我可以的。
兩輛金杯車,裝了十二個人,我們剛到海闊天空就直接沖了進去,猴子拿著刀,帶著我們,一個桑拿房一個桑拿房的找著。
最后發現那個苦逼的老板的時候,是在一個單獨的小房間發現他的,那時候他正在做運動。看到我們進去,他直接被嚇得軟了,哭著喊著他給錢,讓我們放了他。
拿錢辦事,這是天經地義,那個老板出不起足夠的價碼讓我們背棄信義的話,他的結果顯而易見。更何況,就算出得起猴子也不一定肯干,做我們這行的,最忌諱這種事情。
出來混的,最講究的就是信義二字。
“去,把他的腿給打殘了。”猴子給我們三個丟下了話,就帶著人守在了門口,“記得快點,等下所里來人了,就跑不掉了。”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一把刀,小白心里也有點躊躇,他看了看曾紅,一咬牙就準備上去,可是卻被曾紅給拉住了。
曾紅說,你們看著,讓我來吧。
說完,曾紅就拿著刀走了上去,“兄弟,別怪我,我們這些做小弟的,也是身不由已啊。”
那老板都嚇得尿褲子了,他瘋狂的往后爬,曾紅閉著眼,大叫了一聲,一刀就朝著那老板砍了下去。
“別怪我!”
我們走出去的時候,心里已經震驚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剛剛曾紅的樣子真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嗎?挑斷別人的腳筋,面不改色。
猴子確認了一下,大笑著拍了拍我們的肩膀,就帶頭跑了出去,坐上金杯車,猴子說,今晚帶我們去找樂子去,他請客。
我們三個笑著拒絕了,沒跟著他們一起過去,猴子想了想也沒強迫我們,給我們丟下了一萬塊錢,說這是我們應得的,就帶著人走進了幸福灣。
剛剛砍了人,難道他們就可以玩的心安理得嗎?我很不解,至少現在我還在剛剛的陰影中,一直走不出來。
曾紅沖著我和小白傻笑了一下,他給我們一人拍了一根煙,他說,以后就好了,其實剛剛他心里也很怕。
小白點了點頭,接過煙,“哥,下次這種事情我來吧。”
我沒說話,一個人抽著悶煙,這已經與我原來所想象的黑社會,成了兩個截然相反的東西。在我的想法中,只是打架而已,古惑仔我看過,我羨慕陳浩南的義氣,我羨慕他的風光。
現在真正的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才看到這里面的黑暗。
現實是殘忍的,想象是美好的。
為什么我們這些人能夠生存下去,就是因為有人需要我們的武力,他們有錢,我們肯拼命。
權錢交易,永遠都是這個時代擺脫不了的主旋律。
曾紅看到我不說話,他就安慰我,他說,沒什么,你跟著我和小白就好,我們罩著你。
我說,哥,我覺得這和我想法中的完全不同,難道,這就是黑社會嗎?
曾紅搖頭,他帶著我們來到一個燒烤攤子,拍了拍兜里裝著的一萬塊錢,“這是我們拿命換來的,今天想干什么干什么,喝好,玩好。”
“哥,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這樣吃喝玩樂的心安理得?”
聽到我的話,小白盯著我,他把碗和筷子遞到我的面前,“我們出來混為了什么?為了錢,為了風光,為了出人頭地。”
我點頭。
小白又接著說道,“你不踩著別人,你特么怎么上位,怎么有錢,怎么出人頭地。”
“小白,你少說幾句,喝酒,多喝點。喝醉了,也就不會再想這些了。”曾紅制止了小白,他用嘴咬開三瓶啤酒,一個人面前擺了一瓶,率先就拿起瓶子就吹了起來。
心里憋得厲害,我拿起啤酒瓶子就使勁的把酒往下灌,可是一瓶酒喝完,我覺得我還是很清醒,我還是能想到今天發生的那一幕。
喝完酒,我們相互攙扶著,回到租房。
晚上的時候,我睡不著,我拿出手機,給孫品藝發信息,孫品藝沒回。我又給雪姐發,雪姐的信息很快就回了過來。
我問雪姐,是不是黑社會就是這樣子啊?殘忍,沒有人性。
雪姐是這么回我的:你以為這樣就黑了丫,你知道嗎?黃賭毒,暴力,你才看到了什么,今天猴子才帶著你看到了其中的暴力吧。
真正的黑,才是黑。真正的黑暗的地方你還沒見到呢,以后你就麻木了,明天我來找你,見面再說。
放下手機,看著雪姐給我發的這些,我笑了。
笑自己的無知,井底觀天,這才僅僅只是冰山一角,我真的能走下去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在睡夢中,我夢見自己被人拖著刀,砍死在一個角落,夜貓野狗來分食我的尸體。
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夢醒,我就沒再睡下過,可能真的走到最后,這才是我最后的結局。
做多了壞事,會遭天譴的吧。
我抽著煙,抽煙抽的我嗓子都開始發癢,不停的咳嗽,我才沒再抽。我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蜷縮在一起,像一條狗睡覺的時候一樣。
天剛亮,我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頂著兩個黑眼圈,洗了個澡,強迫著自己平靜下來。
曾紅起來的時候,也頂著兩個黑眼圈,他沖著我笑了笑,他問我,你昨天也沒睡好?我說嗯,睡不著。曾紅說,我也是。
這兩天都沒事做,所以猴子沒讓我們過去,畢竟我們是雪姐的人,就算是猴子也不能強求我們做什么。
雪姐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的東西,瓜子花生,還有幾罐啤酒。雪姐看到我的樣子,丟下東西就把我從屋子拉了出去,她說,帶我出去轉轉。
我不肯,雪姐就把我拉了出去。
“我告訴你,像個男人,走上了這條路,就不允許你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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