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曾紅被打的挺慘的,當(dāng)時我們坐在地上,曾紅一直罵我傻逼,明知道要被打還要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麼?我搖頭,說他不懂。
曾紅怎麼會懂我的感受,就算會被打又怎麼樣,哪個男人聽到自己的牆角被人撬了,會忍得住?原來撬段景程的牆角的時候我不覺得,現(xiàn)在真的這種情況到了自己身上,我卻是和他一般,無可奈何。
馬孟起混的比我牛逼,他人緣好都愛跟他混,他家還有錢。我呢?什麼都沒有,我拿什麼和別人比。
我說,等下我就給李偉打電話,咱這虧不能白吃了。我現(xiàn)在真的是沒辦法了,現(xiàn)在我也只能希望李偉會幫我。曾紅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曾紅從兜裡掏出煙,遞給我一根,一根叼在嘴裡,打火機拿在手裡卻又沒點燃煙,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事你先彆著急,明天再說。”曾紅面色沉重的對我說了一句,才慢慢的點燃了手中的藍王。
點了點頭,我也把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幾口,一根菸抽完,我們連身上的泥巴印都沒來得及打幹淨(jìng),就跑了出去。
曾紅晚上沒回家,說晚上跟我睡在一起,兩人夜裡好商量商量。
晚上的時候,曾紅睡在我的旁邊,他對我說,軒子啊,爲了這麼一個女的,你犯得著這樣貼上去,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我把曾紅搭在我身上的手推在一邊,我對他說,哥,你不懂,鞋合適不合適只有腳知道。一雙新鞋放在我腳邊,尺碼不合適,我也穿不上啊。
他就說睡吧,睡吧,不管怎麼樣他都幫我。
第二天早上起牀的時候,曾紅把我拉到一邊,他又問我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我是這麼回答的,現(xiàn)在,郭夢娟是我媳婦,不管怎麼樣,這是我媳婦。
曾紅沒有再說什麼,只說了句,小心點,別哪天栽在這女人身上。
我知道曾紅擔(dān)心什麼,他擔(dān)心我爲了郭夢娟會把自己也給摺進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我出事了,不是還有你嗎?曾紅就罵我,他罵我是個傻逼犢子,瞎幾把亂搞。
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班上的呂小白過來看了我一眼,他說,昨天的事情馬孟起班上的一哥們告訴他了,問我要不要幫忙。我說不要,他就說有事給他打電話,他早就想搞馬孟起那小子了。
留下電話號碼,又再三說了句幹馬孟起的時候叫上他,呂小白才繼續(xù)回到座位上與他的那一羣哥們聊天打屁。
呂小白原名並不是這個,其實他叫呂曉白,在班上挺愛玩的,不過他人很好,與班上很多人都說的上話,平時在廁所抽菸的時候,我和他也總愛調(diào)侃幾句。
我想給李偉打電話,可是每每看到曾紅讓我安心,一切有他的眼神,我電話裡面的手機號碼卻始終都沒撥出去。曾紅一來到學(xué)校就到處張羅著,他早上在學(xué)校外面的小賣部買了幾包好煙,丟給了我一包,連早自習(xí)都沒上,讓我一個人來到教室之後,他就跑了出去。
他可能去找王鑫了吧,聽說王鑫與馬孟起有矛盾,我就想這事兒準能成,所以一顆心也就慢慢的放了下來。看到曾紅進來教室之後,給了我一個ok的手勢,我的心也就徹底的放了下來。
他說,王鑫答應(yīng)了,答應(yīng)的挺爽快的,王鑫還說下午就帶人去找馬孟起,讓我們看著就好。我還有點不太放心,就問他這事兒能確定嗎,當(dāng)時曾紅篤定的拍著自己的胸脯,他說,還有錢不能辦成的事兒嗎?
曾紅給了王鑫500塊錢,又給他送了幾包煙,再加上王鑫和馬孟起本來就有矛盾,所以曾紅找王鑫幫忙的事情,水到渠成。
王鑫和馬孟起的事情我也聽說過,馬孟起想要做高二扛旗的,但是這不得不先搞定王鑫這個大山,所以兩人之間,小摩擦不斷,大有要升級的趨勢。他們打起來也就是遲早的事情,曾紅在其中也不過是做了一次催化劑罷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看到曾紅爲了我的事情勞心費力的,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不過這感動我也只能放在心裡,日後只要曾紅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闖一闖。
現(xiàn)在的我,並沒有能力幫上曾紅什麼,錢嗎?我沒有,曾紅卻是個富二代。人嗎?我也沒有,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所以我在心裡牢牢的記住了這份恩情,以後只要曾紅有事兒,說一聲,我就不要命了貼上去。
我對著曾紅說了聲謝謝,可是曾紅卻反手給了我一個大耳刮子,他說,我特麼是你哥,給我說謝謝不是找死嗎?我說了以後罩著你,我就罩著你。
一天的時間過的挺快的,這中間王鑫來過我們班級一次,不過卻不是來找我們的,是來找孫品藝的。看到孫品藝跟著王鑫走了出去,我的心裡就好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一般,有點魂不守舍。
曾紅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他說,你還惦記這女的呢,你別忘了,她現(xiàn)在可是王鑫的女朋友。我說,我知道。曾紅就說,你知道個屁,知道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人家,你小子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女人的手裡。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朝著桌子底下放著的方子望了一眼,又給呂小白傳了個紙條,說是下午放學(xué)校的小樹林那裡開搞。
下午放學(xué),王鑫帶著一羣人來教室找到我們,說是讓我們跟著一起過去,不用出手,等下看著就行。
王鑫看到我的時候,他的嘴角還帶著笑容,他說,原來你小子不是挺牛逼的嗎,怎麼現(xiàn)在落魄的像條狗了啊。
話音剛落,旁邊跟著的一羣人就大聲的笑了起來,一點也不避諱我就在旁邊。
拳頭捏的緊緊的,我咬著牙齒,一張臉憋得通紅,不過我沒有說什麼。曾紅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望著王鑫,說,雖然我們找你幫忙,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羞辱我們。這時候跟在一旁的小白也跟著站了出來,看著王鑫。
“怎麼,還想找我練練啊!”王鑫不屑的笑了一下,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聽到王鑫的話,我連忙拉住曾紅和小白的手,我說算了吧。
曾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他說,你的性子得改。然後就沒再繼續(xù)說話,吊在王鑫一羣人後面,慢慢的跟了上去。
看到我們把姿態(tài)放的很低,王鑫才呸了一聲,繼續(xù)帶著人往學(xué)校的小樹林走去。
後來曾紅和小白問我是不是忍者,我說不是,他們都罵我是傻逼。
曾紅對我說,別太能忍,就算自己再怎麼不堪,也千萬別丟下了自尊。人活著得有一張皮,得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