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時候看到小梅已經死了,所以我們就找了個地方把屍體埋了起來,對外說小梅回老家照顧生病的老媽去了。”趙先生用手捂著臉,不知道是真的痛苦,還是裝的,當然,所有人都覺得裝的成份大一點。
“你們真殘忍。”若夢實在忍不住了,殺了人啊,他們居然能說得那麼輕鬆,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一個可以把過錯全推到死人身上,一個呢?自己的老婆被殺了,可他,卻給人的感覺是他如釋重負。
若夢的一句話把趙先生嚇了一跳,他有點猶疑了,自己和情人,一個是殺人犯,一個是藏屍犯,怎麼就這麼容易就講給了一個不瞭解的人聽呢?
“這些事與我們無關,我只想知道你們把屍體埋在那了,”諾趕快接過了話題,他真怕趙先生會懷疑他們,不把重要的事情說出來。
“我把屍體埋在我新開發的樓盤的地基下了,等過幾天,就要開始蓋樓了,我想到時候就沒人能發覺了。”趙先生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就算不該說也說了,而且這個林先生好像真的有點實力,經過他的指點,改動了家裡的擺設以後,家裡真的平靜了幾天,再加上這個林先生似乎對整個兇殺案並不關心,應該是個可以用錢來搞定的傢伙。
“那可不對呀,趙先生,埋屍體的地方也很有講究的,你知道養屍地嗎?如果你把屍體埋到養屍地裡,那你就危險了。其實上次來你家的時候我就看不出對了,我當時已經盡力幫你壓住這間屋子的怨氣了,但現在又出現了,只能說明這隻鬼的怨氣很重。我想,我們有必要去你埋屍體的地方看看去了。”
趙先生帶著諾一行人來到了他的工地,他們繞過了看工地的工人住的地方,偷偷來到埋屍體的地方。
諾裝腔做勢地在周圍左看右看,還時不時的看看天,掐掐手指,不住的搖頭。其實這些都只是裝裝樣子,諾根本不會看什麼風水,這樣動作都是諾從電視上學來的。
“怎麼樣,林先生?”趙先生湊上去,一副卑微的樣子。
“不行啊,趙先生,這裡真的不行啊。你看你看,這裡陰氣這麼重,還有啊,你沒有發現,你整個工作,就這個地方最黑嗎?也許你埋屍體的時候是方便了,可是越黑的地方對鬼越有利啊,你知不知道,鬼氣就是黑色的。”
“什麼?這,這可怎麼辦?”趙先生被諾一嚇,差點沒給諾跪下,當時就全身發抖了。他的情人更是直接就衝過去拉住諾的手,不斷的肯求諾,還時不時的要往諾的懷裡靠,想用色相*諾就範。
諾有些厭惡地甩開趙先生情人的手,不要說自己是妖了,就算是個普通人,也不會對一個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感興趣的。
“趙先生,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把屍體挖出來。如果不挖出來換個地方,我想時間常了,就不是讓你聽聽哭聲,把你扔出屋子那麼簡單了。現在鬼氣還不重,等到鬼氣一重,要了你們的命也不一定啊。”諾裝出一副事
態嚴重的樣子說。
趙先生的心裡防線徹底被擊潰了,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林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你先把屍體挖出來再說,不過,要你們倆個人一起挖,必須是親手,明白嗎?只有這樣才能減少她的怨氣,如果不親手,誰也挖不出來。”
“是是是。”趙先生乖乖的站起來,拉著自己的情人去車子的後備箱帶鐵鍬去了,他沒有注意到,背後有雙眼睛正陰險的露出笑意。
趙先生和他的情人賣力的挖著屍體,就算手上磨出了血泡都沒有在乎。趁他們不注意,諾偷偷從懷裡拿出瓶子,打開瓶塞,一個陰影飛了出去。
“林先生,屍體挖出來了,現在要怎麼做?”趙先生擡起頭,招呼著他的救命神仙。可那裡還有他們的影子,神仙和他的助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只有一羣人站在土坡上,帶著笑意的看著他們,還穿著制服——警察。
“諾,你真本事啊,你怎麼想到叫警察的?”若夢和諾躲在暗處,看著趙先生和他的情人被帶上警車,真是大快人心啊。
諾笑而不語,其實他早就報警了,要許超和梅姐不斷的去嚇他們,就是爲了讓他們願意親手挖出梅姐的屍體,一來是要幫梅姐找回記憶,二來嘛,就是要他們親手挖出屍體好在警察面前百口寞辨。
梅姐站在他們身邊,幽怨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在自己的屍體被挖出的那一刻,梅姐從屍體上找回了自己的記憶。其實,她早在這個女人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只是她沒有說,自己只是個鄉下女人,什麼都不懂,只懂嫁雞隨雞。多年來,她照顧著生病的婆婆,婆婆在牀上癱瘓了五年,直到去世,她也沒有讓婆婆生一個褥瘡,連肌肉都由於她的每天按摩而沒有一點萎縮的跡象。
十年的婚姻,除了前兩年在鄉下,梅姐幾乎很少見過自己的老公,一開始,她總是在勸自己老公在做生意,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做老公的後盾,幫老公照顧好兒子照顧好家。可直到那天,她看到自己的老公摟著一個女人走進一家酒店,她就沒辦法再裝做對那些閒言閒語聽不到了,她終於知道了,老公有了別的女人。但她沒有發火,沒有吵鬧,依然每天把做好的飯菜涼了熱熱了涼;她也知道老公在外面給不同的女人買了一所又一所大房子,而自己,只是和兒子住在這個只有50平米大的家,再破舊,那也是家,她只想等著自己的老公回家。
多少年了,她一直在裝傻,裝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怕老公一個月也回不來一次,那她也滿足了,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要自己離開自己的老公,要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已經人老珠黃的臉。痛苦,真的好痛苦,老公你已經搶走了,爲什麼還不肯留給我一個家,我不會和你搶男人,我只想給自己的兒子一個爸爸,這很難嗎?女人揚起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臉火辣辣地痛,淚水不聽話的流了出來
。滾,滾出我的家,這裡是我的家。她要捍衛自己的家,她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女人瘋了似的向自己衝過來,一把把自己推倒,頭撞在了桌角上。
好疼啊,地上好涼啊,還可以感到血從自己頭上流出來,救救我,我不想死啊。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身體也不受控制,怎麼也動不了。女人叫來了老公,老公,救我,救我,是啊,抱起我,送我去醫院,我好疼啊,我不想死,我還要照顧你和兒子呢,我還要照顧我們的家。老公,這裡那裡啊,爲什麼要把我扔在地上,不要,不要添土,不要把我埋起來,我還活著,救我啊。
周圍好黑呀,我不能呼吸了,身子動不了,誰來救救我啊。
“梅姐,你怎麼哭了?”
“我,他們埋起我的時候,我還活著。”
若夢和諾都沉默了,人性,有時真的很殘忍。
經過多方打聽,終於知道梅姐的兒子現在和他的姑姑住在一起,姑姑很疼他,只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已經不在了。梅姐找回了記憶,已經不像從前那個虛弱了,也有了輪迴的機會,但她放棄了,她想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若夢和諾都很同情梅姐的遭遇,所以他們留梅姐在自己的家住,許超也將自己的鬼氣分給了梅姐一點,這樣,梅姐就可以變化成實體,也可以自由出入若夢的家了。
小文每一個童話故事,都會告訴你一個類似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結尾。可誰又知道那所謂的幸福生活是什麼樣的呢?
婚後的生活,我們可以浪漫的吃一頓飯,但別忘了,吃完以後要洗髒兮兮的碗盤;我們可以浪漫的看一場電影,但別忘了,一張電影票的價錢可能會花掉你幾天的生活費;我們可以生一個孩子,延續我們的愛情,但別忘了,你會每晚都會被哭聲叫醒,來換那臭臭的尿片。戀愛時,我們相約白頭到老,可是當我們有了魚尾紋,啤酒肚,還真的可以相守嗎?柴米油鹽醬醋茶和鮮花,到底那一個才屬於生活?
童話永遠是童話,不會變成現實。當背叛真的出現,每個人都會給自己找出不同的理由,錯的永遠會是對方。戀愛時,我愛你漂亮,分手時,我覺得你不夠有內涵;戀愛時,我愛你小鳥依人,分手時,我覺你不夠獨立;戀愛時,我愛你工作上進有前途,分手時,我覺得你永遠沒時間陪我。不管什麼都好,說到底,就是你老了,不夠吸引我了,我又愛上了別人。
苦守著婚姻的人啊,你們的夢想真的可以照進現實嗎?你們是真的離不開那個人,還是離不開有那個人的習慣呢?愛情是有保鮮期的,但愛情卻不能包上保鮮膜放進冰箱。愛情沒了,婚姻其實只是一種習慣,一種親情,但當有一方不習慣,沒親情了,那麼一個沒了感情的家,存在的意義真的還那麼重要嗎?
婚姻要兩個人一起維繫,一個人是不夠的,有時,放棄也是一種解脫。捨得,當你真的做到舍的時候,也許,你得到的比你捨棄的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