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鳴針對沌魈的主要目的,是那一支強大的鬼軍。可是現在看到這堂堂七階竟然如此不堪,心思也就有了變化,首先問道:“老爺我有些話要問你。”他的手中凝聚了一片新的冰針。
“老爺請說。”沌魈直哆嗦。
“上一次與你勾結的人族第七大境,到底是誰?”
沌魈說出了一個名字:“大吳朝,皇室大宗正,趙繼宗。”
孫長鳴一愣,的確有些出乎預料,回想一下卻又在情理之中。皇族中必然有超越第六大境的強者坐鎮,而皇族的成員,有足夠的影響力,讓玉真樓幫忙做事,并且乖乖閉上嘴巴。
此外,皇族一直期望削弱民間的修者實力,尤其是高階修者,趙繼宗做下這等和妖異勾結圖謀同族的事情,也就合情合理。
大吳朝從上到下都爛到了根子里,皇族更是如此。從趙繼宗的行徑來看,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底線了。
孫長鳴又追問了幾個關于趙繼宗的事情,可是沌魈就什么也答不上來了。趙繼宗跟它就是簡單的合作關系,而且一直都是彼此防備。除了和靈寶元胎相關的事情,別的情況趙繼宗都是閉口不提。
孫長鳴想了想,又問道:“銅棺峽滅域進入了活躍期,你是否有所感知?”
沌魈老老實實回答:“這是滅域本源的變化,我們高階的妖異都心知肚明,那些低階的或許沒有這樣清醒的認知,卻也都會發現,這是自己快速增長實力的機會。”
孫長鳴追問:“滅域本源是什么?”
沌魈蠕動了幾下,知道這會兒才算是剛才的痛苦中緩過勁來:“小的只知道銅棺峽滅域的本源不止一個,小的能夠感知到的,大約有三個。”
孫長鳴:“三個?!”
“其一是那一片懸棺,其二是一根邪神脛骨,其三是一具一團古圣精魄。這一次三處本源的力量都有所增強,整個滅域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必定極為活躍。”沌魈也是暗罵晦氣,自己正是因為感應到了這種“活躍”,以為契機到來可以突破到八階,所以才會卷入這些事情中,落得現在這樣一個凄慘下場!
孫長鳴心情沉重,三處本源一同爆發!他問道:“三處本源各在什么地方?”
沌魈老老實實回答:“滅域本源都隱藏的極深,任何一處都不會輕易顯露。便是小的也只能隱約知道這些本源到底是什么,卻找不到位置——這還是因為小的存活的生日長久,那些新晉的大妖異,比如蒲公英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些機密。
那些懸棺就在那里,但究竟那一具才是滅域本源之一,曉得也說不清楚,其他兩者更是毫無頭緒。
求老爺相信我,小的絕不敢欺瞞老爺,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
孫長鳴又有了一個想法:“若是有你在滅域中策應,會否有機會制止妖異成群、沖出滅域為禍人間?”
沌魈暗暗叫苦,很想說小的做不到啊,但是它不敢,硬著頭皮道:“老爺若有此安排,小的必定全力配合,只是……結果如何,小的也不敢保證。”
孫長鳴一聽就知道,這家伙沒什么信心。于是另外一只手張開,有多重靈火抽成了絲,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火網,配合冰針一起朝著沌魈籠罩而去:“果真如此嗎?”
沌魈快要哭出來,飛快說道:“老爺息怒,并非小的不用心,這滅域里面妖異,有高下之分卻無統屬之權,小的雖然比他們強大,可是在三大本源一同增強的大勢之下,能夠做的事情也十分有限,最多只能誅殺一些暴躁的妖異,小的又能殺的了幾個?何況老爺還要取走鬼軍……”
孫長鳴是絕不可能將鬼軍還給它的。妖異寶錢能控制沌魈多久,孫長鳴也并不清楚。鬼軍留在沌魈手中,萬一它擺脫了妖異寶錢的控制,這樣的實力直接沖擊自己的銅棺峽防線,自己根本守不住。
“不要啰嗦抱怨,快將鬼軍交出來,其他的事情,本官另行安排。”
“是——”沌魈拖長了聲音,還有幾分不情愿,孫長鳴一瞪眼就將火網和冰針一同落下!
沌魈嗷嗷啊啊的痛苦亂叫了起來,冰火兩重天啊,比剛才只是冰針更勝一籌,沌魈頓時什么心氣兒都沒了,立刻從身體內析出一枚泛著灰黑色的水晶虎符,孫長鳴接過來一看,里面影影綽綽的封印著一只龐大的鬼軍,為首的乃是五位六階大鬼!
好家伙!孫長鳴直呼好家伙,五頭六階!這要是放入了自己的鬼域中,那還了得!
不過他也能夠看出來,這鬼軍因為長時間在滅域中,很難得到魂魄之力的補充,所以便是六階大鬼,也要比別的六階弱一些。
而萬魂王他們,又要比同境界的陰靈更加強大。只要萬魂王他們四個之中,有人能夠提升到七階,就可以穩穩壓制這只鬼軍。
孫長鳴暗自思忖一番,暫時還不能將鬼軍送入鬼域,需要等到萬魂王升了七階之后。
他收好了虎符,對沌魈說道:“滅域中的事情,本官自有安排,你且回去,這段時間守著自己的領地,盡可能的擴充部屬,不得懈怠,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還請老爺收了神通。”沌魈痛苦不堪。孫長鳴這才一揮手,將冰針和火網撤去,然后帶著魅魃離開。
沌魈有一次癱在了地上,心中連連叫苦:沒有了鬼軍,自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七階,還需要辛苦去收服新的部下,東家說的容易,那些妖異大都桀驁不馴,自己不可避免的要動用武力征戰,萬一自己受傷了呢,很危險啊……
……
這一次的行動完美收官,孫長鳴對魅魃的表現十分滿意,揮手道:“之前說好的,蒲公英的分身賞給你了。”
魅魃露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一道血絲從蒲公英分身中收回來,上面卷著一團靈光,乃是蒲公英分身的意識。
然后血絲收回了魅魃的身體中,她開始吸收消化這一團意識中對自己有用的部分。
孫長鳴將她收回了黃金棺材中,然后一掌轟出來一個大坑,將蒲公英的身軀掩埋了。在滅域中暫時沒什么事情,他把喜鵲叫來,騎上去飛快出了銅棺峽。
此時孫長鳴也知道了魅魃進入沌魈巢穴后的經歷,也是暗道一聲好險。面對七階妖異,果然是出現了意外情況。自己準備的兜底手段——梁玉指的那一套拳攻完全沒了施展的余地,卻想不到關鍵時刻,憨妹的烹飪之術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回去一定要好好犒勞一下妹妹。”他心思轉動著,又想到了答應梁玉指的條件:“龍蛇榜啊,要不要帶上妹妹一起,去京師游玩一圈?”
真不圖憨妹是個福將,主要是好大哥想帶妹妹開闊眼界!
對于龍蛇榜,他又有些忐忑,早知如此也就不用去找梁玉指幫忙了。好在是第七咒的拳攻看上去非同小可,而且可以對抗七階;自己這次用掉了最后那一枚箭頭,這一套拳攻,就可以作為自己的保命底牌之一。
“也不算太虧吧。”
路上,孫長鳴又總結了這一次滅域執行的收獲:
最大的收獲自然是一頭七階“雇員”沌魈,和水晶虎符中封印的那一支強大鬼軍!
接下來就是徹底解除了蒲公英妖異這個隱患,誅殺了石像妖異和十三彩異蝶。
這樣的戰果,至少可以讓妖異成群沖出銅棺峽的時間,延后上一年半載。
喜鵲、蟲子和魅魃也各有收獲,看起來都會提升位階。孫長鳴自身也晉升到了第五大境,只需要找到一些天地異寶,就可以進一步晉升到“一餐”的層次。
除此之外,收獲最大的應該是二弟。吞吃了蒲公英,又吞吃了十三彩異蝶。而且十三彩異蝶到現在還沒消化完。
等老二消化完了十三彩異蝶,孫長鳴還有從蒲公英傀儡古尸上得到的戰戈、手弩和皮甲可以喂給它。
“飛劍有些偏弱了。”這幾次大戰中,孫長鳴已經感覺到這一點:“這些寶物喂給老二之前,要跟他商量,為大哥加強一下飛劍。”
不過孫長鳴自己心里其實也有判斷:只憑這些寶物,老二怕是辦不到,還需要自己另外尋找重寶。
喜鵲將老爺送到了望云崖百戶所外面,已經顯得困頓不堪,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孫長鳴拍拍她的頭:“你去葫蘆藤那里沉睡。”說著又將小鬼兒趙畢揪出來:“好生看護你大姐。并且跟那幾只葫蘆傳令:老爺我說的,讓它們一同庇護喜鵲。”
趙畢大喜,連連叩頭:“多謝老爺。”
他鉆進了大姐的羽毛中,喜鵲騰空而起,在孫長鳴頭頂上盤旋一周跟告爺告了別,然后直往葫蘆藤方向而去。
孫長鳴拍拍身上衣衫,背著手走向了氓江哨所。
孫長鳴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冷酷,這一次滅域之行,還有一件最重要、孫長鳴最想去處理的事情沒有做:蒲公英的傀儡名單!
老二已經從蒲公英的記憶中,整理出了這一份名單,這些人的姓名、身份一應俱全,全都可以找到一個也別想跑!
哨所上的校尉們遠遠看到了自己大人,立刻飛奔著下去通知阿羽等人。很快阿羽、柳四白、云凡等就迎了出來,抱拳恭迎:“大人,您回來了。”
孫長鳴嗯了一聲,還沒說話,一旁的市場當中,就有一個人沖了出來,大聲叫道:“孫大人,您讓我們廣慶堂自查是什么意思?若是沒有什么真憑實據,只是想拿捏我們,榨點油水,那您可就錯了!我們廣慶堂雖然奉行和氣生財,卻也不是軟柿子……”
正是廣慶堂烏余縣分號掌柜鄭云強。
孫長鳴心中想的,正是蒲公英的那一份名單,心中一片殺意,登時朝他一瞪眼,呵斥道:“退下!”
鄭云強登時便覺得,一股可怕的氣勢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轟然將自己籠罩。他本能的一低頭,渾身冷汗如雨,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乖乖的退到了一邊去。
孫長鳴對阿羽等人說道:“跟我來。”
知道他們進了百戶所,鄭云強才緩過一口氣來,仍舊是面色發白!鄭云強心中大為惱火,作為廣慶堂獨當一面的分號掌柜,何曾受過如此羞辱?以往和各方人員交往,即便是朝廷大員,也都知道廣慶堂的深厚背景,無不讓他三分。
“這小子年少得志,自然猖狂。”他也沒有失去理智:“聽說他極受呂廣孝和柳值重視,他想要跟我廣慶堂為難,還是要早做準備,從朝堂中施壓。”
“我應當立刻秉明總號方面,陳說利害,用不了多久,這年輕的氓江指揮,就會知道我廣慶堂的通天手眼!”
……
孫長鳴回到指揮所之后,立刻將整個名單寫了出來,交給了阿羽。總計四十七人:“這些都是蒲公英的傀儡,你立刻親自安排,將他們全部抓捕,本官要求不得有一只漏網之魚!”
阿羽立刻明白大人為何一身森然,看了名單后道:“大人,這其中四十五人都在咱們轄區內,屬下親自出手,保證不會有任何一人走脫。
但是還有兩個在別處,處理起來怕是有些麻煩。”
孫長鳴道:“你秘密潛入,抓了人就回來,不要驚動當地衙門。實在不行的話,就地格殺!有什么事情,本官頂著!”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阿羽領了命令立刻轉身出去,柳四白這才小心翼翼上前,詢問道:“大人,廣慶堂的事情……”
孫長鳴淡淡道:“下面地牢里關著的那個雷世虎,就是他廣慶堂的人!”柳四白立刻就明白了。
孫長鳴繼續道:“而且剛才那一份名單中,還有他廣慶堂的一個人!”
“啊?”柳四白也大為意外,旋即惱火道:“這次一定要狠狠敲打一下廣慶堂。”
孫長鳴突出一口濁氣,輕輕搖頭:“事情怕是不會這么簡單,廣慶堂的背景,很深!”
果然,第二天孫長鳴就接到了朝天司總司衙門發來的一份公文,申斥他恣意妄為,欺壓良善,卻也只讓他“自查”反思,并沒有具體的懲罰。
不過如今朝天司的權力集中在五大鎮撫司手中,總司衙門名義上統領朝天司,但是命令出了京師就沒人聽了。
云凡暴跳如雷,為大人鳴不平:“一個商號竟然如此囂張?這是什么意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他上前抱拳請命道:“大人,屬下愿帶人前往烏余縣分號,將廣慶堂上下捉拿歸案。”
孫長鳴將申斥公文輕輕丟在了一邊,哂笑道:“這一次很明顯是個警告,廣慶堂那邊還是商人思維,并不想大家撕破臉,如果我能夠偃旗息鼓,這一次的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云凡瞪著眼睛:“大人想要到此為止嗎?”
“當然不會。”孫長鳴指著云凡:“你來擬定一份給總司衙門的回文,把廣慶堂烏余縣分號內部人員,和蒲公英妖異的關系說清楚。不過呢,這份回文不著急發出去,等阿羽回來再說。”
回文發出去,就等于是揭開了蒲公英的案子,會有泄密的可能,所以孫長鳴要等阿羽那邊行動結束,不放走一個人族敗類。
“又是我呀?”云凡苦著臉,我剛才那一番努力表演,不就是為了讓大人您看到,我也是一員猛將!不是文吏呀。
“有問題?”孫大人反問,云凡終究還是不夠勇,對現實低了頭:“沒問題。”
于是又經歷了兩天平靜的時光。孫長鳴沒有去找鄭云強的麻煩,鄭云強還以為是總號那邊的“警告”起了作用,也就放了心,暗道一聲:在我面前兇神惡煞,上面稍微施壓就立刻慫了,真是個欺軟怕硬的淺薄之徒。
他也不在望云崖等著了,隔天就施施然返回烏余縣去。
孫長鳴趁著這兩天空閑,想要打聽一下“龍蛇榜”的事情,可是阿羽不在,自己身邊的人對于京師龍蛇榜之爭不算熟悉,最后孫長鳴想到了軍器司的那些器師們。
他將王天立請了來,王天立本來是興致勃勃,以為大人又研究出來什么好東西,結果大人卻是來問龍蛇榜的,他頓時冷淡下來。
川劇絕活兒:變臉。
雖然有些失望,但王天立還算認真的跟大人解釋了一番:“這事情老夫倒是聽說了。按說這龍蛇榜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很早之前了,往前五六百年間,都是每五年評選一次龍蛇榜,不過五十年前發生了一場慘劇:
有邪魔布置了陰謀,在那一屆龍蛇榜擂臺戰的比賽地海城,引爆了邪氣,直接導致半城修士入魔異化,參與擂臺戰的那一屆數百位年輕才俊幾乎全軍覆沒!
最后朝廷出動了大軍,才將邪魔鎮壓下去,但海城也因此成為了一座鬼城,到場的百余位前輩大修,最終活著走出海城的不到兩成!
經歷了這次慘重的損失之后,龍蛇榜也就暫停了。不過今年有人上書陛下,言說重開龍蛇榜的各種好處,陛下也被說動了,才有了這一次京師龍蛇榜的評定。
京師乃是大吳朝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有諸般勘檢邪魔、杜絕邪氣的手段,不用擔心慘劇重演……”
王天立說了半晌,才忽的反應過來,看著孫長鳴問:“難道大人有意參加這次的龍蛇榜?是了,大人十分年輕,符合條件。不過大人哪,要是老夫來說,這龍蛇榜不過是虛名,沒有多大意義,還容易招人妒恨,往往會引得飛來橫禍,您不如低調修行,有參加龍蛇榜的精力,足夠您多弄改造幾種大型法器了……”
孫長鳴就知道他打的這個主意,擺手道:“參不參加以后再說,前輩先跟我說說龍蛇榜的具體排名規則。”
王天立見勸不住他,只好如實說道:“說是龍蛇榜,實際上應該是龍、蛇、蟲三榜,上不得前兩榜的都是蟲豸,所以這第三榜也就不排了。
因故是這龍蛇榜就分為了甲、乙兩榜,甲榜為龍榜,只取三人,乙榜只取十人。大人可莫要小看這蛇榜,雖然比不上龍榜,但是大吳朝天下多少修士?能夠登上乙榜,就是這一代年輕人中排名前十三的俊秀人才!”
孫長鳴也是點頭,一代修士中選出十三人,當然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王天立最后道:“至于說擂臺戰,每一屆都不一樣,也未必就是對戰,也有打開一片虛幻天地,所有年輕人進入其中,無差別競爭,最后沒有被踢出去的十三位,比拼戰績排定名次。”
“據老夫所知,最特殊的一屆龍蛇榜比試,那一年的主考官別出心裁,親自出手煉制了一套二十一件法衣,每件法衣內含一種禁制,諸如風、雷、火、霜、針刺、山重等等,年輕修士能夠將二十一件法衣全部穿在身上,才可為龍榜第一,二十件第二,十九件第三;穿上十五件以上,才可以進入蛇榜。蛇榜另有細分的規則。”
“結果那一屆的年輕才俊們,只有一位穿上了十九件,十五件以上的只有六人。那主考官也是固執,直言這一屆年輕修士水平太差,硬是不肯遞進補全兩榜,最后甲榜只有一個第三,乙榜只有后五名……”
孫長鳴挺的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這位前輩也是個妙人。”
王天立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一位就是咱們軍器司,當年的第一器師。那一屆的年輕修士們,可是丟了大人,結果百余年之后,這些年輕人仍舊成了大吳朝朝堂的中堅力量,其中的乙榜第十,甚至做到了首輔大學士的位置,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這位大師發配去了北邊邊境為邊軍修鎧甲去了……”
孫長鳴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也就是說,名為擂臺戰,卻未必要比拼斗法的手段。”
“正是如此。”王天立還想再勸:“大人,您這等身份,何必去那龍蛇榜跟一群白身爭強斗狠?還不如留在咱們望云崖,專心改進大型法器,才是為我大吳朝添磚加瓦呀。”
孫長鳴心說我也不想去啊,可是你敢跟梁玉指說我不去了?
“這一次龍蛇榜的主考官是誰?”
“還沒定呢,據說陛下要在最后時刻才會公布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