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偷偷摸摸地從外面走了回來。慕夜讓他們在這里呆著,自己竄了回去,把筆記本拿了出來。一切順利,天上飛的地上跑得怪物,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幾個。
利非大叔暗自松了一口氣,這回他們也太胡來。還好,還好。
很快,五人又往回跑。整個過程用時一天,兩位新客累得不行,可是軒宇和慕靈兩人卻似乎能忍受下來。慕夜在車里一面喝水一面忍受著倦意。利非大叔為了提神找了跟煙,吸一口,彈彈煙灰,繼續吮。
軒宇又坐在前面傲嬌了,衣領又被提起來擋住臉;慕靈雖然是忍住了睡意,可是似乎也沒什么心思去說話。甁心單手稱頭,眼睛閉一會,再突然睜開,閉一會,又突然睜開,明顯地在和睡神作斗爭。慕夜喝完了水,喘了幾口氣,接著把這個一本書大小的筆記本收在一邊。
利非大叔沒有說話。現在隊員們都筋疲力竭了,還救什么人?能帶回兩個,也不錯了……就這樣回去吧。于是,利非大叔開始開車。
慕靈漸漸地不再喘息的時候,慕夜問道:“馮叔呢?”
慕靈說:“馮叔……他在前線,還混了個爆破兵。”
慕夜無言。爆破兵?這玩意整不好會把自己也給炸了的吧?馮叔……怎么會?
看見慕夜有些黯然的神態,慕靈又道:“哥,你不用擔心了,馮叔自己做的決定……”
慕夜嘆了一口氣,說:“你先休息一會吧,別硬撐著了。”甁心聞聲就真的閉上眼睛很快地睡了,慕靈點點頭,縮在一旁,也合上了眼睛。
慕夜等了一陣,才拿出筆記,翻開。白紙上赫然又多了一些字——
小夜,當你第二次翻開它,說明你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也許是心態上的,或是一些決定。反正作為父親,我是絕對贊同你現在所做的——比如拿起槍去做一些事情。
嗯,沒錯,你一定要好好干。不過我也不確信你們可以成功……
至于小靈,她那性子真的……我還管不了她。你是她哥,一定要好好看著她。
嗯,上面就是我作為家庭一員的啰嗦了,呵呵,下面——
你現在回的部隊還算是完整的,但是我估計過不久就會戰死一大片人。你要做好十死無生的準備。那些怪物接下來會大規模涌入。我寫些資料給你吧。
飛行的怪物——外貌,巨大的蝙蝠翼,可以洞穿墻壁的巨大爪子。身體數據(20~50m、5~10m,2~40m),危險程度二星,弱點,眼睛。
“綠色感染者”——外貌,綠色液體。身體數據(?),危險程度四星,弱點,移動較慢。
“黑色的撕裂口”——外貌,如名。身體數據(在不斷裂開,預計會繼續擴散),危險程度五星,弱點(?)。
你要小心。現在已經有專門的人在研究它們為什么要闖進來了,而且已經在計算怎么把黑色的撕裂口縫起來。就這樣。和上次一樣,下回到了時候,你翻開,里面會有一些新的東西。
你的父親。
慕夜合上筆記本,收好,盯了一會前面的利非大叔,接著把筆記本踹到懷里,閉眼睡了。
第二天醒來,車已經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輾轉,因為眼睛十分不適應光線,慕夜悠悠醒了過來。看見前方人山人海,見慣這種場面的大少爺也忍不住感嘆了一聲:“唉,終于見到這么多人了。”
接著慕夜感到胸前有什么東西抵著。他覺得有些奇怪,低頭一看,發現懷里的筆記本還在呢。
推門下車,那些人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似乎也不多注意從車里出來的人。幾天都窮得見不著什么人的慕夜心底再一次感嘆。他收好筆記本,在這里晃了一圈,卻發現這里什么吃的都沒得賣。
他只好回來,坐在座位上思考。這么大量的人群涌入,食物自然短缺的很……
利非大叔睡的很死。不過軒宇也醒了,只是坐在車座上發呆。慕夜回來的時候,軒宇也下了車,伸了一個懶腰。他的左手露了出來,發現上面裹了一圈圈紗布。
相望兩無言。
慕夜是想說話的,可是習慣了軒宇在旁邊哆哆嗦嗦,現在突然這么安靜,真是只得在心里呵呵了。慕夜張口道:“軒宇啊,這邊情況是怎么個回事?”
軒宇道:“這里就是部隊。全都是新兵……”
“實在太多人了,食物都不夠……源源不斷地去把食物從后備運出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現在資源部的人也很無奈。不過部隊的糧食是絕對充足的,很多人為了有口飯吃來投部隊,所以這里就堆積了這些人……現在部隊死的人絕對是比新加入的人少很多的。”軒宇道。
慕夜問道:“在部隊就能吃飽?”
軒宇點點頭,沒有任何神色:“對。因為不吃飽飯怎么和那些東西打?”
慕夜呵呵一聲,道:“那么多人,這邊根本就擠不下了吧?還去救人,自找麻煩么?”
軒宇冷不丁道:“做個樣子而已。畢竟不能放著那些人不管啊。純粹把車子停在一起,幸運的人能找到就救一下也無所謂,找不到就是他們不好運咯。”
“你那邊還沒變成危險區之前慕靈就來投部隊了,后來就急急忙忙拉著我們兩個去找你……呵呵就是沒想到居然還能真的找到而已。”
慕夜嗯了一聲,看看自己的左手。左手干干凈凈,再看看軒宇的手,似乎有傷的樣子。
“你的手怎么了?”慕夜看著軒宇放在褲兜里的左手。
“啊,你說這個啊,”軒宇說,“沒什么。被刀劃了一下而已。”
被刀劃了很重的傷口么?包扎成這個樣子。
慕夜沒有再去糾結軒宇的手的事。慕夜覺得軒宇臉色不是很好,居然會有黑眼圈?他最近都沒睡好么?為什么沒睡好呢?
軒宇又把臉縮進衣領里面,回到車里瞇眼裝低調。
慕夜搖搖頭,也拉開車門進了車,找了條壓縮餅干,咽下去,又再開了袋壓縮水……
不參軍的沒飯吃,嘖嘖,這樣要不如全部參軍,都有的吃?
……等等,不對勁。難道因為人數太多,限制不準加入了?
那他和甁心怎么辦?